第35章 偶遇前男友
季茫家裡除了有點灰塵,跟原先沒有多大的改變,她收拾著東西,一回頭就看到陸宴還站在客廳。
“坐吧。”她裝模作樣拍了拍沙發上的灰塵:“喝水?”
“好。”
陸宴倒是不客氣,在她拍過的地方坐下了,脊背挺直,兩手搭在膝蓋,搞得跟來視察似的。
季茫看了看時間,她動作得快點了,去取車,再回去,買菜,研究做菜,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
給陸宴找了瓶沒過期的礦泉水之後,季茫就趕緊收拾了,陸宴一口水還沒來得喝下去,她就已經走出來說:“收拾好了走吧。”
陸宴重新擰回蓋子站了起來,走過去從她手裡拿過她的大袋子,轉身就往門口走。
季茫低頭看了看空下來的手,有點怔然。
“走啊。”陸宴站在門口叫她:“不是還要回去跟楊老師吃飯嗎?
季茫跟了上去:“你怎麼知道?”
“早上碰到楊老師,他提了一嘴。”陸宴等著她關門。
季茫擰了擰把手,確定自己關好門了,剛要轉身,就聽見一道熟悉且帶著驚喜的聲音:“季茫!”
季茫頭皮一緊,這不是袁敬的聲音,還能是誰。
與此同時,袁敬也看到了一旁的陸宴,他馬上變了臉,衝過來抓住季茫的肩膀,又指著陸宴:“他是誰!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因為他!”
“季茫,你知道這些天我怎麼過的嗎?啊?我一心想著結婚的事情,你倒好,你綠我是不是?”
季茫簡直都驚了。
“袁敬。”她開口:“咱體面點,可以吧?”
“體面?你讓我體面?怎麼體面?體面地讓你出軌,體面地讓你綠了我?體面地讓你踩著我跟別人雙宿雙飛?”
袁敬看起來是真生氣,眼睛都給氣紅了。
就這麼幾句話,季茫心裡頭對他僅存的一點念想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她就那麼平靜地盯著袁敬,彷彿要將他看透,他們談戀愛八年,住在一起三年,她太清楚他的德行了。
總是那麼自以為是的,先入為主的,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然後麻痺自己,最終心安理得的控訴別人。
她早就清楚,只是習慣使然,從沒想過分開。
“很有錢吧,有錢了不起是不是?你就是因為這個吸引她的吧?在一起多久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女朋友?要不要臉啊!”袁敬又衝了過去,抓住了陸宴的衣領。
“袁敬。”季茫平靜而又冷淡:“到此為止,給自己留點面子。”
“你什麼意思?”
袁敬一臉震驚:“季茫,你什麼意思,你做了這種事,你現在讓我給自己留點面子?季茫,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的嗎,我以為,我以為你只是生氣我沒有在你媽媽的事情上關心你,可是我當時有多忙你是知道的,我要掙錢,我要養家,我要為我們的以後奮鬥,我就是少說了幾句話,你就出軌來報復我?好,好啊,季茫,你捫心自問,你媽要是知道你這樣,她九泉之下安心嗎!”
絕口不提錢的事。
陸宴被他揪著領口的衣服,竟然還能保持端莊,他看向季茫,眉心微蹙:“你真不想打他一巴掌嗎?”
別說,季茫是真的手癢,三年前他們還經常吵架,每次吵架,他冷暴力的時候,季茫都無比想一巴掌打過去,然後瀟灑的離開,以此來彰顯自己的獨立,但現在,季茫看到他,連抬手的心情都沒了。
“袁敬,我那個錢怎麼回來的,你當我不知道嗎?”她看袁敬:“適可而止吧,我給你臉,你總不能非要逼著我把那點裡子都給你扯下來吧?”
“季茫,你……我們在一起八年,八年就比不上你跟別人認識的幾天?”他幾乎要哭了:“你知道八年意味著什麼嗎?”
季茫蹙眉,這話不該是她說的嗎?
“如你所說,八年。”季茫忽的冷笑:“所以,袁敬,你忘了,我太清楚你什麼德行了,但是我呢,你還了解我嗎?”
季茫似笑非笑,那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袁敬短暫的沉默了幾秒,他忽然想起,當初追季茫的時候,她是學校心理學專業最受老師喜歡的學生,甚至她的專業老師還說過,季茫是他見過最適合研究心理的學生。
陸宴實在無法容忍他拽皺了自己的衣服,手掌圈住袁敬的手腕,微微用力。
手腕傳來的力道讓袁敬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他怒視著陸宴:“你幹嘛!”
“鬆開。”
陸宴聲音平穩,手上用力,袁敬手上沒了力,自然鬆了手,陸宴將人甩開,整理著衣服:“袁先生,有些事情幫你瞞著,是出於你還了季茫的錢,我們懶得理你,你要是真的給臉不要臉,不過就是寄點東西,這點時間我們還是有的。”
“你,你是……”袁敬臉都綠了。
“你看清楚,”陸宴扭過袁敬的臉讓他看著季茫:“季茫身後有她外公撐著,你欺負人之前,能不能掂量掂量?”
季茫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什麼。
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袁敬會在那個節骨眼上捲了她的錢失蹤。
因為他看準了,看準了季茫成了孤兒,看準了她身後沒人給她撐腰,要是他累了,隨時都可以回來,那時候她季茫說不定還會對他感恩戴德。
“袁敬,你真的小看我了。”季茫搖了搖頭,徹底沒什麼說話的慾望了。
她季茫怎麼說,也是季霜葉的女兒,季霜葉一生清冷,待人冷漠,她到底繼承了那麼點。
不是看不清,不明白,捨不得,是她真的太懶了,過了想傾訴想大吵大鬧解決問題的那個節點,她就懶得再關注了。
平平淡淡的,有個人陪在身邊,不用黏黏糊糊的在一起鬧騰,後來她習慣了,也開始享受這種狀態了。
“袁敬那點事,到底是什麼事?”季茫從後視鏡看到後面袁敬追著車子跑的樣子,淡然地收回目光。
陸宴眉心微皺:“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膈應。”
“人們都以為,一個男人能傷害一個女人有很多方法,其中以出軌為最普遍的一個。”
季茫哼笑一聲:“這點能耐,他有。”
陸宴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過:“你早就知道?”
“蛛絲馬跡。”季茫淡笑,一個男人越斬釘截鐵,越開始證明自己問心無愧的時候……
越有鬼。
“哎呀。”她看了眼手機:“時間快來不及了,你前面把我放下吧,我取了車自己回去。”
陸宴眼眸微深:“吃飯重要,還是取車重要?”
“什麼?”季茫問。
陸宴調轉車頭,朝著反方向往療養院行駛:“楊老師很期待跟你的這一餐,你總不能讓他失望吧?”
季茫蹙著眉:“那我的車怎麼辦?”
“後天我跟夏銘來這邊開會,到時候我幫你開回來。”陸宴說。
季茫嘴巴開合幾下,最終妥協:“也不是不行。”
陸宴隱隱一笑,為了掩飾這抹笑,他又問:“你會做菜嗎?”
“打算發揮一下現場自學能力。”季茫說的理直氣壯,心裡頭卻閃過一抹心虛。
陸宴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沒笑:“直接帶你去菜市場。”
季茫低頭在手機上搜尋著相關菜品的製作過程,糊里糊塗的嗯了一聲。
等他們真的站在菜市場的時候,季茫口罩上露出的眼睛呆滯地撲閃了幾下,她茫然地說:“這……該買啥啊?”
陸宴嘆了口氣:“跟我走。“
季茫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聽他在前面問:“你準備做什麼菜?”
季茫皺著眉,她並不知道楊如風喜歡吃什麼菜,來的路上手機上搜尋了一通,除了個酸辣土豆絲,她現在是一個都想不起了。
什麼紅燒獅子頭她倒是隱隱記得,但她不配做啊。
陸宴一看她這架勢,在人來人往的菜市場嘆了一口氣:“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