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不客氣的很呢
沈瀾喬留在了蘇黎世,就像張末說的那樣,儘管她和司煜並不熟,但是名義上她是司煜的太太,再說如果只把張末和司煜留在這裡,估計張末會掏出他的槍血洗了整個醫院。
司煜已經昏迷整整兩天了,醫生給他做了檢查,檢查結果還沒出來。
她坐在床邊,司煜仍然人事不知地躺著,他的手心朝上,隱隱約約的露出掌心中的紋身。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會把紋身紋在掌心中,難道不疼嗎?
可能是出於好奇,也可能是終日待在醫院她太無聊了,於是她輕輕攤開他的掌心,便看得清楚了他掌心中的紋身居然是一個小女孩的背影。
披著齊肩的短髮,穿著短裙。
她不知道司煜為什麼要把一個女孩子的背影紋在手心中,但這個小女孩一定是司煜很重要的人。
這個男人彷彿渾身充滿了謎題,他很難懂,超乎沈瀾喬想象中的難懂。
她正看著他掌心中的紋身發愣,張末粗手粗腳地推門進來,沈瀾喬急忙縮回手。
張末幾步走到床邊來,他已經看到了沈瀾喬剛才在做什麼,他揉揉鼻子說:“煜哥掌心的這個紋身是我陪他去紋的。”
沈瀾喬抬頭看著他,張末又說:“我和煜哥在孤兒院長大,煜哥從小就罩著我。”
沈瀾喬驚訝德問他:“孤兒院?司煜不是有家人?”
“司嘉和司菡都不是同父同母,是他媽和不同的男人生的。他媽年輕時候可不靠譜了,我們煜哥是老大,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他媽跟司嘉的爸爸在一起的時候,把我們煜哥給扔了,我們煜哥在孤兒院在住了好幾年,不過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和煜哥也不會認識。”
沈瀾喬不知道司煜居然有這麼一段過往,她不禁又低頭看看他,但她不知道這和他手心裡的小女孩的紋身有什麼聯絡。
張末又說:“咱們在孤兒院裡沒少被人欺負,有時候會有一些做慈善的送零食到孤兒院裡,但是我們搶不過別人就吃不到,有一天有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女孩來跟她爸媽做慈善,送給我們煜哥一包糖果。從此以後小女孩每隔幾個月都會來孤兒院,每次來都會送給煜哥一包糖果,那些糖果煜哥都捨不得吃,最後快過期了,才給我們分掉,他把那些糖果紙洗的乾乾淨淨的收起來,現在還留著呢。”
“所以他手心裡的這個小女孩,就是給他糖果的小女孩?”
張末點點頭:“不然呢?”
沈瀾喬看著他:“你幹嘛要跟我說這些?你該不會是想說我就是那個給他糖果的小女孩吧?”
沈瀾喬仔細回憶了一下,便斷然拒絕:“不是我,我沒有這個印象。”
“我也沒說是你呀。”張末一屁股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所以我就不知道我為什麼煜哥會那麼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個沈瀾喬比他還要鬱悶。
如果不是司煜對她這莫名其妙的愛戀,她也不會現在在異國他鄉,守在一個陌生人的身邊。
但是聽了張末剛才的那個故事,她再看著司煜,看著他蒼白的面容和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
似乎覺得他冷淡的情緒下或許藏著一顆熾熱的心。
司煜的檢查報告出來了,醫生請她去辦公室。
沈瀾喬雖然懂英語,但是一些很生僻的醫學用語她看起來還是有些困難,她費勁地翻著厚厚的報告,聽醫生跟他解釋。
大概的意思就是司煜的檢查報告顯示他的那些瘤所在的位置不太好,暫時沒有辦法做手術。
沈瀾喬問醫生:“那現在該怎麼辦?”
醫生說他們這裡是做不了手術,可以考慮給他轉院,或者回國。
沈瀾喬回到病房,把這個訊息告訴張末。
張末咬牙切齒:“不是說世界頂級的發達國家?連普通的腦部手術都做不了,我們回國我去找頂尖的專家給煜哥做手術。”
說著張末就出去打電話了。
這時有人敲門,沈瀾喬過去開門,門口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警察,他們問:“沈瀾喬小姐?”
沈瀾喬點點頭說:“是我。”
“有人替你報警說你被囚禁,我們來核實一下。”沈瀾喬莫名,想了一下,大概猜到了是誰幫她報的警。
她說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危險也沒有被囚禁,是場誤會。
警察狐疑的看看她身後病床上的司煜說:“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跟我們回警局,我們可以護送你回國。”
沈瀾喬搖頭說:“不必了。”
警察見狀,請她在檔案上籤了名就走了。
警察前腳走,張末後腳就來了。
他擰著眉頭看著那幾個警察的背影問:“警察為什麼要來這裡?”
沈瀾喬沒說什麼,只是問:“你想好怎麼帶司煜回國了嗎?”
“直升機啊。”張末說:“我們煜哥是有私人飛機的。”
沈瀾喬知道司煜富可敵國,他有私人飛機也不是件令人意外的事。
既然在蘇黎世做不了手術,那儘快回國也是件好事。
張末一切都安排好了,第二天就可以回國。
沈瀾喬在蘇黎世待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回去了。
她回住處簡單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回去,張末留在醫院裡面照看司煜。
他關上門拉上窗簾,將房間裡的燈光調節至不刺眼的程度,然後將司煜的病床搖起來,立在床邊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低聲喚了一聲。
“煜哥,你喝點水吃點東西嗎?”
床上躺了許久的人忽然動了一下,然後放在被子裡的手抬了起來,輕輕拽掉臉上的呼吸機,睜開了眼睛。
張末趕緊過去將呼吸面罩放在一邊,端起床頭櫃上的水遞給司煜:“煜哥,憋了那麼久,渴了吧?”
“瀾喬回別墅了?”司煜接過水喝了一口,又遞給他。
張末點頭道:“太太回別墅收拾東西了,明天我們就回國。”
司煜垂眸,本來他是想在蘇黎世多呆些日子的,可是國內的公務繁忙,有些很重要的事等著他處理。
他再抬起眸的時候,看向張默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凌厲。
他淡淡地說:“明知道我沒昏迷,但對瀾喬你卻不客氣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