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下限靈活
何大啟算是發現了，現在變懈怠的不只是自己，寧昊也同樣如此。
倆人過年時候打電話非常有默契的誰也沒提籌備電影的事兒，打著哈哈互相拜了個年，然後就把電話急溜溜掛了。
過完年更是誰也沒聯絡誰，就跟忘了還有電影要籌備一樣，一直到過完年公司上班了，劉穎跟王晶花才發現不對勁。
開玩笑呢？現在行情這麼好，怎麼可能讓他倆墨跡下去。
其實劉穎跟王晶花現在催促何大啟還有寧昊都不太管用，真要是找藉口這倆人能掰扯到宇宙外去，不過總歸還是有那麼點事業心，所以異口同聲的都說今年瘋狂的石頭兒這專案絕對能拍完。
好在瘋狂的石頭2這個專案。不止公司內部操心，外界也很操心。
最操心的就是中影了，因為投資額都在他們手裡，現在有關係的都在各種找人，想從中影手裡扣出一點份額來，到時候不管是談發行還是想往劇組塞人，只要先進了盤子，一切都好說。
過完年後的韓山平很忙，手上那麼多事兒呢，尤其是籌備了這麼久的赤壁今年準備開拍了，韓山平的心思都在這上面了，其他的事兒就緩了緩，赤壁的投資額可算是有史以來中影最大的投資，不操心都不行。
不過手心手背都是肉，赤壁是中影投資的，瘋狂的石頭2也是中影投資的，今年要是不出問題，就指望這倆專案了，所以抽出空來，韓山平還是過問了一下下屬關於瘋狂的石頭2的事。
當他一聽到亞越那邊沒動靜之後，心裡就有點想多了。
最搞的是，年前《我花開後百花殺》慶功宴的時候，韓山平試探過何大啟，當時何大啟的回應很是敷衍，再加上這次亞越那邊籌備瘋狂的石頭2有點不上心，這就讓韓山平有點聯想過頭。
何大啟這小犢子不會是不想跟中影合作了吧？那怎麼行！
於是剛過完元宵節，正月十六，三月五號這天，韓山平殺到了永慧啟明，打電話把何大啟跟寧昊都提溜來了。
小會議室裡，韓山平看著悠哉悠哉的何大啟跟寧昊，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說說吧，遇到什麼困難了，怎麼這麼久還沒開始籌備劇組？我記得首次投資款已經打過來了吧？”
韓山平的最後一個問題，是扭頭朝著劉穎跟王晶花問道。
“對，打過來了。”王晶花笑眯眯的點點頭，示意問題不是出在亞越這邊，或者說不是出在公司的意向上，而是出在人上。
韓山平轉回頭看向何大啟，想聽聽何大啟怎麼解釋。
估計也是這段時間忙暈頭了，讓他有些忘了何大啟是個什麼德性。
何大啟看到韓山平在瞅自己，他就跟突然反應過來一樣，一副什麼也不清楚的樣子，吃驚道：“啊？還沒籌備？我不清楚啊，這事兒我沒怎麼關心。”
這一推二五六的模樣，終於讓韓山平回憶起來什麼，暗罵自己問錯人了。
他不搭理何大啟了，裝痴賣傻這套路，中影有的人比何大啟演的還好，韓山平要是什麼都計較，那他一天天的也不用幹正事兒了。
“小寧，我一向很看好你，你說說是不是遇到困難了，有人找你給你推薦演員了？或者是別人許諾了什麼條件，想讓你問問投資額的事兒？”
欺負的就是老實人，韓山平故意扯了倆不靠譜的事兒，想詐一詐寧昊，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沒有，都沒有，劇組還沒籌備吶，怎麼可能開始推薦演員，投資額這事兒我說了也不算，就算有人找我我也不會答應。”寧昊被唬住了，趕緊開口解釋道。
嗯？
他這一解釋，何大啟，韓山平，劉穎，王晶花都詫異的看向他。
什麼叫就算有人找他他也不會答應？
還真有人瞎了心想從寧昊身上開啟突破口，混點投資額出來？
現在韓山平倒是心安了不少，很好，起碼不是亞越這邊想玩花活兒，不是準備不跟中影合作了或者想跟中影重新談談投資的事兒了。
韓山平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覺得寧昊現在特別順眼，起碼比某個小犢子順眼多了。
“那你說說，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還能有什麼問題，就是想歇一歇，這兩年都撲劇組上了，跟頭騾子似的不停轉，現在自己在國內票房封頂了，所以想緩段時間休息一下。
想到這，寧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何大啟，瑪德！明明大家心照不宣的在躲懶，結果你小子扭頭就開始裝傻！
“其實我準備把瘋狂的石頭2放在六七月左右再開始拍攝，那會兒天熱，劇情裡都是穿著短袖，要是早早的就開始拍了，遇到夜戲的時候晚上冷，我怕演員不在狀態，嗯……這專案我覺得倆月的籌備時間夠了，所以……這個月我想領著媳婦出去旅旅遊，算起來快三年了，我倆上次出去旅遊還是我靠香火拿了一個野雞獎，順路在香江玩了一圈。”
聽到寧昊的回答，韓山平琢磨過味兒來了，不用想了，何大啟什麼德性他還是知道的，肯定察覺到寧昊的想法了，於是順水推舟開始偷懶。
年輕人怎麼可以沉迷於安逸呢？你們要拼搏！
想是這麼想的，但是肯定不會這麼說，韓山平一臉和善的點點頭：“確實該出去旅旅遊放鬆一下，不能老是一根弦緊繃著，不過你們還年輕，事業上的事兒也不能放下太久，我覺得出去玩個十來天就差不多了，等三月下旬回來籌備劇組怎麼樣？”
“……行吧。”寧昊猶豫了一下答應道。
原本想來趟出國環遊的，只有十來天的話，那麼還是環遊一下國內吧。
“大啟，小寧只負責瘋狂的石頭2，所以現在瘋狂的石頭2會晚一點我瞭解怎麼回事了，那畫皮又是什麼情況？”韓山平話題一轉，開始噁心何大啟。
小兔崽子讓你一直推！不就是裝傻稱愣麼，誰不會還是怎麼著？
“額……快了，快了，目前的想法是先去北電找個老師來指導指導。”何大啟摸著鼻子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來敷衍。
韓山平哈哈一笑拍了拍何大啟的胳膊，知道何大啟本身就是個懶批，不能逼的太緊了，不然容易起逆反心理，於是開口道：“北電的水平我還是比較相信的，你們學校出的有名導演可真不少。”
他這話讓原本心不在焉的王晶花突然眼前一亮，隱晦的看了一眼何大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瞭解到只是兩個年輕人想躲躲懶後，韓山平心情大好，也怪他一開始想多了，所以這會兒居然格外的好說話，拉著何大啟跟寧昊嘮了好一會兒家常，這才樂滋滋的離開了永慧啟明。
等看著他的身影進了電梯，何大啟咂摸咂摸嘴，無聊的抻了抻懶腰，想扭頭跟寧昊聊兩句，卻被寧昊擺手拒絕：“別跟我扯犢子，我整理一下劇本就走，抓緊時間研究研究去哪玩兒。”
你說不扯犢子就不扯犢子？何大啟表示自己有叛逆期，他樂呵呵的跟在寧昊身後問道：“師兄，原本你準備去哪旅遊？”
“……去歐洲，環歐洲一圈後再去白頭鷹看看，畢竟《我花開後百花殺》在那邊拿了高票房，所以我想去轉悠一圈，現在也不用想了，研究研究國內吧。”
“你可以去濠江逛逛，也體驗一下一擲千金的感覺。”何大啟開始出餿主意。
“我還沒得失心瘋！”寧昊翻了個白眼，接著道：“我意向是去大理轉轉，那邊四季如春，順便還是去這幾年挺火的麗江看看。”
“怕什麼，你去濠江玩的時候跟閆九說一聲就是了，還能讓你光著屁股回來麼？”何大啟笑嘻嘻的揶揄道。
寧昊懶得搭理他了，低頭認真的整理資料。
他不回應弄得何大啟挺沒勁的，這會兒還早，倆孩子不在家，周惠敏估計也沒起，回家有些沒意思，於是撒摸了一圈看到閆九趴在辦公桌上在跟李怡馨聊天，於是就湊過去想聽聽八卦。
沒等何大啟走到身前，閆九的手機就響了，接著閆九就用禮貌又尊敬的語氣跟對方聊了起來，說的是韓語。
何大啟走過來跟李怡馨點頭招呼一聲，等閆九掛了電話，他隨口一問：“誰啊？還這麼尊重？”
“我老丈人。”閆九笑著解釋道。
原來是老丈人，怪不得……唉？！！不對啊！
何大啟驚訝的看向閆九：“在白頭鷹的時候你不還……”
後面的話他沒說，不過閆九明白何大啟的意思。
閆九一臉樸實誠懇的撓了撓頭，笑著解釋道：“我現在正在學習尊老愛幼。”
何大啟虛著眼看向他，也不說話，滿臉的不信。
閆九尷尬的咳嗽一聲，朝自己媳婦笑了笑，然後對何大啟往旁邊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要去角落裡解釋。
何大啟被勾起了好奇心，想聽聽這個瓜，於是跟閆九去了走廊窗前。
“何生，你還記得咱在白頭鷹看過的那個智慧手機吧？”倆人到了窗前後，閆九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記得啊，我還抽調資金讓vivian開戶買了不少他們家的股票呢。”
閆九聞言一下子瞪大了雙眼，靠！不是說不好買麼？你從哪買到的？
想了想，他也懶得問何大啟具體細節，於是繼續解釋道：“我自從知道智慧手機以後，就對這事兒上了心，你當時不是說國內一兩年內不會有太大波動麼？於是我就去調查了一下市場，發現咱們國內的製造業有些厲害，尤其是中端電子拼裝產業。”
閆九說的很高大上，中端電子拼裝產業，把何大啟給說愣了，沒敢接話。
過了會兒看到閆九不說話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捧個哏。
“你說的中端電子拼裝產業是？”
“就是手機貼牌組裝。”
“咱不是在聊你老丈人的事兒麼？”
“對啊，我發現這個產業以後，緊接著又發現我老丈人的公司處於產業上游。”閆九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得了，接下來的事兒何大啟想明白了。
他嘖嘖有聲的看著閆九，忍不住蛐蛐道：“沒想到你小子下限還挺靈活。”
“沒辦法，我要是不靈活一下，總不能讓怡馨夾在中間難受吧，再說了，有機會能搞事業賺錢，這事兒不寒磣。”
“對，不寒磣。”何大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這瓜不錯，回去就跟周惠敏說說樂呵樂呵。
“所以……何生，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趁著這次過年跟我老丈人聊的還挺好，他答應我可以折價從他那裡買兩條低端生產線來國內組裝貼牌。”閆九笑嘻嘻的說道。
好傢伙！打秋風打到自己頭上來了？
何大啟有些哭笑不得，覺得這事兒挺操蛋。
“你幹嘛不問問瑞哥？他有的是錢。”
“他……我怕他跟我親爹說，還有，他手上的錢不好動，我也不想用那些錢投資實體產業。”
這倒也是，何大啟點點頭，接著問道：“你準備借多少？先說清楚啊，親兄弟明算賬，你得拿東西當抵押，我知道你手上有產業，不過有些產業我這邊不能抵，你明白的。”
“兩億行麼？”
“哎呦喂！你手上這麼多產業？”
“也不是，我這不琢磨著抵押一半，然後剩下一半算你入股麼。”閆九嬉皮笑臉的解釋道。
“兄弟，你是瞎了心了！”何大啟扭頭就走。
“何生！何生！別急啊，還有的談。”閆九著急的跟在何大啟身後。
“兩條低端生產線，作價兩個億，我感覺你老丈人這是準備給你漲漲教訓。”
閆九趕緊拽住何大啟的胳膊：“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何生，要不這樣吧，我把企劃書給王生看看，不過你得答應我，讓王生別跟我家裡說。”
何大啟回頭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閆九，他能同意讓企劃書過一遍王瑞的手，那就說明閆九是有一定信心的。
“那就先讓瑞哥看看，後面的事再說不遲，不過我就算是拆借給你錢了，我也不會用自己的名義投資，到時候怎麼操作另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