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門薩”聚會
118章“門薩”聚會
一
再見福柯農，是在門薩會員的聚會上。
......
那天中午，我應邀趕到杭州某街的咖啡館二樓時，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咖啡館，是白領、小資的最愛。同學聚會，朋友閒聊，都喜歡挑選在這裡。要說理由嘛，無他，就是環境好，讓人走進這裡，就有一種輕奢的感覺——
侍者殷勤有禮的笑臉，微暗的光線使人放鬆，在空中迴旋飄蕩的爵士樂及鋼琴獨奏，讓時尚、新潮、追求前衛的白領們，在欣賞音樂時，內心某種懷舊的情感被喚醒，被激發……
按照接待人員的要求，我填寫了“門薩”嘉賓登記表後，便向一堆人走去。
……
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福柯農。
他被許多年輕人圍著。這些八零後、九零後，投向他的目光是熱切的，敬仰的，羨慕的………而他似乎正在吹噓著什麼，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我停住腳步，猶豫著——見到他，我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不由得有些慌亂。我本來想，這是一場輕鬆地八零後、九零後的聚會，沒想到，福柯農這個七零後也跑來了！難道，他知道我要來？或者，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和導演的聚會……想到這，我轉身向樓梯，準備離開……
……
突然，我被一位女生拉住了胳膊。
“你是鄒麗吧？”她的聲音很脆亮。
我轉過了頭，看到了那個女生，同時，也看到了她身邊的福柯農……
福柯農與她並肩站著，眼睛望著我笑，卻不說話。
兩個月不見，他的服飾有了很大變化：
毛料西裝，淺藍色的高檔襯衣、領帶，擦得錚亮的金利來皮鞋，表明他開始注重自己的外表了……
“你好，鄒麗！這是我們江南區門薩會員俱樂部的主席，著名人工智慧專家福柯農。”小姑娘懷著崇拜的心情，介紹著她身邊的這名“新貴”，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好，鄒麗，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他跨前一步，兩隻手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
他握得很用力，幾乎要把我的手骨握碎……我忍住疼，努力掙開了……
“你好，福柯農教授……”我說。
“鄒麗是我在澳洲昆士蘭科技大學的學生，我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需要好好聊聊。這樣吧，小呂，你先招呼其他人！”他微笑著和那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呂說。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他看著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有搭理他。
“來，到這邊先坐下來，喝喝咖啡。”他把我引到咖啡館的窗邊，我們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咖啡館二樓，看來是被這次門薩會員聚會給包場了……人們三五一群輕鬆地聊著天，不時傳來一陣陣歡笑聲。會員們看起來都很年輕，有些年紀和我差不多，有些年紀比我略大，這當中只有福柯農最大！
……
二
咖啡杯熱氣冉冉，香氣在四處擴散。嗅著咖啡香味，我有些魂不守舍。
他的眼睛熱烈地望向我，細長的眼睛裡，內容豐富……
他的仰月唇微微上揚，欲言又止，兩隻手來回搓個不停……
最開始的慌張過去後，我變得冷靜而理智。我開始微笑著端詳他——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或許是現在春風得意，他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容光煥發，鬍鬚颳得乾乾淨淨，頭髮經過了精心打理……
“小麗，我應聘到上海高校、回國定居的事，你聽說了吧？”他喃喃問。在我的注視下，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聽說了，這是大新聞啊！”我說。一邊用小勺子攪動著杯子。
“這所高校，居然還贈送你一套市中心的三居室，價值上千萬哦!”我打趣道。
“還有一個為你量身定做的實驗室！福柯農教授，你可真牛皮啊……”我接著說。
“我本來就很牛皮嘛！”他坐直了身體，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大口的喝了一口。
“在澳洲，我就是首屈一指的專家，在國內，我走到哪裡不被人圍觀！也只有你小麗，不把我當回事…….”他的抱怨指向明顯。
“你又不是國寶大熊貓，幹嘛要圍觀你？”我挪瑜他。
他聽後，也反應過來，我們一起哈哈大笑……
笑聲中，我們彼此變得放鬆起來。他又像是回到了往日裡那個直率、聰明、自信而幽默的大哥哥了，我也彷彿回到了往日那個機靈、聽話的小妹妹角色……
那段時光，多麼美好啊!我不由得有些動情……
“葛芬的腿好些了嗎？什麼時候能走路？”我問。
“月底就可以拆石膏了……”他說。
“我現在一個人生活……”他接著說。似乎……
“這個俱樂部是你組織起來的？”我轉移了話題。
“是啊。回國後我就在想，怎麼樣，才能名正言順地見到你……”他細長的眼睛閃爍著，有亮光一閃一閃。
“所以就想到了這一招：組織一個門薩會員俱樂部，這不就把你請來了嗎？”他得意地笑了。
三
我確實是被門薩會員聚會給招來的……
收到門薩會員聚會的通知時，我跟隨寧總正在大西北的甘肅省內……考察的間隙，寧總帶我們到甘肅捐資助學。
那天，陽光熱辣辣地曬著西北黃土地，我正坐在某鄉某村靑紅小學操場的主席臺上，臺下是數百位本校的小學生，他們端坐在大操場上，紅撲撲的笑臉，像一個個小太陽。今天，我們公司要為這所小學，捐資100萬元……
“叮鈴鈴”，會議剛開始，我的手機收到一條簡訊。
“鄒麗同學：你好。知悉你已從澳洲返回中國南方。本月XX日，將在杭州舉辦江南門薩會員聚會活動。地點……，時間……”
我看了看日期，正好，那時外地考察已經結束。
“如果有機會參加，還是參加一下為好。”我想，因為門薩會員中，IT人才不少，尋到一兩個人才，也說不定呢？
於是，我即刻發回一條資訊：
“謝謝您的關注和及時通知。我正在在外面出差，爭取參加。”
……
“下面，我們請遠大公司副總裁鄒麗代表公司講話，大家歡迎。”我走到麥克風前，面對數百位學生開始了發言：
“親愛的同學們，老師們，你們好！今天，我代表……”我的聲音慷鏘有力，激情澎湃。因為，我想到了牛妞，想到了牛妞的爸爸牛卓，想到公司能夠用賺來的錢，為貧困地區的孩子受到良好教育做些貢獻，我的內心就激動無比......
......
這所小學，是牛妞父親生命最後一刻倒在講臺上的鄉村小學，也是牛妞父親以民辦教師身份在這裡執教多年的單位……
會後，鄉長和校長，陪著我們參觀這所學校。儘管事先聽牛妞敘述過當地的貧窮，但我還是被學校的簡陋，條件的艱苦驚呆了：
這裡沒有江南小學生上課時常用的乾淨的課桌。這裡的課桌，是沒有漆的原木墩，椅子是學生從家中搬過來的長短高低不齊的板凳。
這裡的教室地面，至今不是水泥地，而是黃土夯實後的土地；
這裡的教室從不用燈，儘管日光燈管掛在頭頂上，只是樣子貨。校長說：這裡缺電，學校經費緊張。“反正白天上課，有沒有電，問題不大……”
這裡的學校，居然沒有自來水。因為這是山區，極度缺水。學生每天要自己帶水喝……
這裡的……
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裡的人，生活狀態處於溫飽邊緣，所在村、所在縣，一直是貧困大戶，年年受救濟，年年鬧饑荒。原因無他，就是缺水，交通不便……
校長介紹，家家戶戶喝水，都是要到10裡地以外的山下去挑水。為此，每家都挖了一個大地窖，等著老天爺發善心，下場雨，他們就存起來……地窖裡的水，金貴的很，除了洗臉、做飯，平時捨不得用，所以這裡的人，很少洗澡……
因為窮，也因為偏僻，大學畢業生沒有願意到這來教書的……所以，直到現在，還是代課教師多於公辦教師…….
………
望著遠處高低錯落的土房子，我心裡感慨萬分：難怪牛妞要逃離這裡！這裡確實不是宜居之地……
這次寧總很大方，給這個貧困縣，共捐了300萬，捐助了三個小學。根據寧總的要求，這三個鄉村小學，分別改名為遠大第一小學、遠大第二小學、遠大第三小學……
“我們希望這幾所小學，能培養出更多的大學生，為改變當地貧困的面貌，貢獻自己的才智！”他在縣長招待的宴請上，充滿感情的說……
……
咖啡館內，香味瀰漫，笑聲朗朗。坐在我對面的福柯農，再一次抓住了我的手。他緩緩地對說：
“小麗，你越來越漂亮了……”
我掙脫著，卻掙脫不開......被他捏著的手，感受到熱流正透過他的手心，一波波向我湧來……它們是那麼強勁有力，不可阻擋！曾經的一幕幕往事開啟在我們面前。
我的臉有些泛紅，心跳開始加速，頭腦開始變得混沌……
【作者題外話】：
本小說純屬虛構。若有雷同，純屬巧合，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