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沉默的陽光
一
次日上班，燦爛的陽光灑滿大地，為初春的N市帶來蓬勃生機......
走進辦公室，我便時刻聆聽著隔壁總裁辦公室的動靜。
九點過一刻，我聽到寧遠沉重的腳步聲逐漸走近，不一會，聽到了他辦公室的門被開啟……
我第一時間衝到他的辦公室門前。
“咚咚”。隨著敲門聲響起，寧遠在裡面應了一聲：
“請進。”我立馬推門進去。
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他的辦公桌上，此時的寧遠，正用雙手支撐著他那個大腦袋，冥思默想.......
也許，他的思緒已穿越時空，飄向萬里之外的紐西蘭；
也許，他惦記著的牛妞，如一隻美麗而憂傷的蝴蝶，正飛進他的冥想中.......
陽光沉默地包圍了他臃腫的身軀，一束束，是那麼耀眼奪目，又是那麼安靜.....
思念是一種感覺，亦是一種回憶。當心中深深落下了她的痕跡時，她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都會浮現在腦海裡。
男人的愛情，尤其是像寧遠這般事業已經取得成功的男人，他們對待女性，對待愛情，會是怎樣的呢？
我注視著他，足足有10秒鐘，心頭不由得生出這些問題......
........
“寧總，您好！”我聲音不大，但清亮乾脆。
“哦，是小麗啊。有事嗎？”他抬起了頭，黑眼圈，眼光反應遲緩……
“總裁，是這樣……”我支吾了起來。
“嗯？”他的眼光終於聚焦望向了我。
“牛妞走之前，叮囑我，要我和寧楠週末多陪陪你……”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有點不自信。
“好呀，那你們到我家來，一起吃個便飯吧！”他高興起來，身子也坐正了，大眼睛直視我......
“不過寧楠有時間嗎？他不是在廣州嗎？”他問。
“哦，寧楠本週要回來處理一些賽事方面的事情，週末正好在家。我和他週六中午來吧？”我興奮起來，靈機一動，撒了一個小謊…….小計謀得逞了！
“行，我就在家等著！”他說。
他的話音剛落，我的小心臟狂奔亂跳起來：
耶！太好了，寧楠，成功了！
退出他的辦公室，我馬上給寧楠打了電話：
“寧楠，我剛才見到你爸了，他答應週末在家等我們。我們可以一起給他做好吃的，陪他過週末！”我一股腦全說完了。
“慢點慢點，我的小精靈…..”他在電話那頭笑著，看樣子我的語速太快，他還沒弄清楚狀況。
“一，你爸等你週末回來！因為我和他說你本週要回來處理賽事方面的工作，週末有空。”我說。
“二，週六中午我們一起到你爸家中，為他做飯，陪他說話，他很高興…..”我說。
“三，我不定飛廣州的飛機了，現在，我幫你訂返回N市的機票吧！”我說。
“.……”電話那頭突然沒有了聲音。
“喂，寧楠你在聽嗎？”我問。
“在…..我是有些激動！老婆大人這麼快就把事情給辦妥了……”他說。
“昨天我一夜沒睡好，就想著今天怎麼和老爸打電話，第一句怎麼說，以及如何說，老爸才不難受…….”他說。
“現在好了，不需要我說一句話，老婆大人全辦妥了！”原來是他一激動，說不出話來了。
“哈哈，寧楠，以後有困難，就找老婆吧！”我對著話筒大笑起來…….
………
二
今天一天還是聽會。上午參加人力資源部的列會，下午參加電子商務部門的例會。這兩個部門，一個是隊伍建設的核心部門，另一個是公司技術的要害部門……我聽得很認真，不時記著筆記，寫下自己的聽會要點。
“人力資源部門的經理，居然是北大物理系畢業的高材生？”我在筆記本上粗粗地劃了一條黑線。
“電子商務部門的經理，似乎是銷售部門調過來的，對專業不甚瞭解，但員工整體素質很高……”我在筆記本上，記下了自己的感受。準備回辦公室仔細查詢清楚後，再做判斷。
………
自從進入管理層後，參加會議，成為一種常態。
我發現，當領導，首先要具備相當的坐功……..
所謂坐功，具體是指：
——上主席臺就坐時，要坐姿端正，挺胸抬頭，不做小動作，積極配合各種攝影和電視攝像……否則，你的萎靡不振的形象可能透過電視或圖片公佈與眾……自受其辱；
——參加各種圓桌中小型會議，要能夠坐得住，聽得進，不溜會，堅持到最後……..尤其是參加各種重要的人事安排、重大事務決策會議，主持人不發話休息，絕不擅自離開……
我記得讀過一本人物傳記，其中記了這麼一個片段：
企業股份制改革時，某單位召開中層以上管理人員專題會議，會議開到近12:00，欽定下崗的指標還沒有達到。每一個參加會議的人都很痛苦，悶坐不出聲。這時，一個年輕幹部尿憋了多時，他,估計會議還會開一陣，便去了一趟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返回會議室，下崗名額已經全票透過，原來還缺的一名指標，被這位上洗手間的小夥子頂上了……..
這就是因不瞭解會議規則而必須承受的意外打擊……
……..
不同的會議，具有不同的功能......如果你不瞭解這些，就會舉輕若重，耗時費神，吃力不討好。相反，熟悉瞭解了各種不同型別會議的特點，你就可以機智應對，遊刃有餘…….
首先，重要資訊，往往出現在小型核心人員會議上……
其次，所有人都要參加的大型會議，一般最沒有資訊價值。因為該知道的，早已知道，該佈置的，早已落實。只不過，是要爭取大領匯出場，以示重視，增加一下宣傳效果和影響力…….
再次，緋聞和小道訊息，往往出現在中層幹部參加的會議現場。因為參會人員大多是單位骨幹，掌握了相當的單位人事、決策方面的資訊，以及各種緋聞。同級同事，平時忙於工作，難得聚在一起，既然聚在一起，就會交流和傳播…….從開會伊始直到會議結束，即便個個正襟危坐，也可以透過紙條、手機簡訊、微信QQ相互聊天，傳播各種資訊和流言…….
有人曾把開會的輕重緩急分類，編成了順口溜，很形象：
小會比大會重要；
短會比長會重要；
沒準備的會，比有準備的會重要；
重內容不重形式的會，比重形式不重內容的會重要.......
開會開成會油子的人，常常是一杯清茶加一個筆記本，另帶一個手機。無聊時喝茶，玩手機，看新聞，甚至打遊戲…….以此消磨難熬時光。敬業一些的人，會把因會議造成的工作程序拖沓得任務，帶到會上來解決。一邊聽會，一邊工作......
所以，開會開多了的人，都知道，會議也是有質量高低、優劣之分的。對於重要會議，一定要心無旁騖，全心全意，甚至會前要做好充分準備。對於可有可無的會議，帶一隻耳朵聽會，就足以了…….
但是，如果是參加以自己為主角的會議，無論會議多麼枯燥無味，也要全神貫注，認真聽會，否則，一旦發言或作指示時，就要露怯……
比如現在，我是以公司高層的身份參會的，就必須眼耳心並用，不得馬虎......
三
晚上回到家吃完飯後，第一件事，就是幫寧楠預定返程機票…….
幫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感覺很快樂，心滿意足。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十點左右，我給寧楠打電話，告知他機票的具體航班和時間，並用手機發給他一條航班班次簡訊。
“寧楠，我剛想起來，昨晚去媽媽家，除了談素食餐飲店的事情外，臨走前，她還給了我一把西溪別墅的鑰匙和房產證。她說，別墅是十年前買的，已經裝修好了，咱們什麼時候想去住都行。別墅的名字，是寫的你的名字…….”我一口氣說完，感覺氣都喘不過來了……
“好的。”寧楠說。
“這套別墅不錯，在西溪溼地，風景應該很好……”他接著說。
“老媽會理財呀，眼光獨特……”他感慨著。
“你猜猜看，十年前，她買這套別墅用了多少錢？”他問我。
“我哪知道啊”我叫道。心裡想，你爸媽都那麼會掙錢，所以養了個對錢無感的兒子…..
“幾十萬就買到了！可現在，已經達到一千萬以上了……”他說。
我們繼續漫無邊際地聊著。自從牛妞出事後，我們的心貼的更緊了。當面對問題時，我們肩並肩站在一起，更加明瞭夫妻恩愛的重要………
正說著閒話，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寧楠媽媽的來電。
“親愛的，不能和你再聊了…..你老媽，我親愛的婆婆來電了！”我掛了座機，接聽手機……
“媽！你好。”我輕柔地應答到。
“小麗，怎麼，聽說牛妞出事了？”她的聲音焦急而緊張…….
作為寧遠的前妻，她一定很擔心寧遠。因為牛妞是和寧遠緊密相連的。
“是呀，我也是剛剛聽說。”我說。心裡琢磨，估計是她現任丈夫曾經，透過網路搜尋到的相關資訊的。他是計算機行家，幹這種事是小菜一碟。
我突然想起來，寧楠媽媽曾經告訴我，曾經搜尋過福柯農的訊息。當時我心神迷亂，沒來得及多想，此時突然想到，不禁有些緊張：
難道他也是駭客，進入過我的郵箱？或者手機？
現代科技進步，帶來了使人們生活的便捷，但也給各種駭客以機會……
“你和寧楠要多關心寧遠。你在公司能見到他嗎？”她問。
“我今天早上還到他辦公室去了。他讓我和寧楠週六到他家去做飯、吃飯……”我如實報告婆婆。
“哦，那我就放心了……”她似乎長噓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麼說寧楠週末返家了？”她補充道。
“是的。”我說。
“媽，您看要不我和寧楠週日一起去看您和曾伯伯？”我忙補充道。
“不用了。你們主要要陪好寧遠爸爸。這段日子，估計他的心情不好…..”寧楠媽媽非常通情達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