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至高之塔
從昔日最初創立時，直至今朝，從武淵內已經不知道走出了多少有著非凡經歷的武道家，這一切，都被燭鳶所見證。
在她沉眠中，伴隨著呼吸起伏，整個始源星海內，也有一顆顆新的微妙星球逐漸生成，最開始為虛幻狀，隨後逐漸凝實，若是有真正超凡的強者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始源星海內的每一顆星球間，都存在聯絡。
看起來，這一顆顆星球，就像是一個個獨立存在的[單元]，彼此串聯成龐大的網路。
很快……
始源星海內徹底寂靜下來。
……
大荒。
大荒佔地遼闊，在吞併整編兩大部族後，祀火部的疆域迅速擴張，在祀火部東方，間隔數個大小部族，有一支超大型部族，坐落於此！
橫江國。
附近整片區域內，唯一的小型國度。
在大荒內，國度不僅僅是稱呼，不僅涉及到部族自身的規模，更是與祭靈有著極大關聯。
整個橫江國依江而立，規模最大的駐地，也即是[都城]，分為了兩個大區域，中間被一條奔騰不息的江河隔開，此時此刻，在江河之外，數道身影立足於此，打扮繁瑣。
領頭者是位中年男子，面容上刻繪著奇異的紋路，在眉心中，貼嵌著一枚類似鱗片的未知造物，在陽光的映襯下散發出幽黑色的光華，他手中持著一根節杖，一臉虔誠，望向了前方奔騰的江河。
橫江國大祭司，湯尚。
在其身後的幾人，都做祭司裝扮，而今幾人神情虔誠，湯尚領在最前方，手持節杖，做行禮狀，低聲唸誦中，在他眉心間的鱗片有光華一閃而過，投入江河中。
不多時。
本來平穩的水面上，陡然蕩起巨大的漩渦，兩側江河翻動，在漩渦中，有一道龐然大物，從中脫穎而出，露出真容。
那是一條……巨蟒！
一眼望去，它的身長無法確定，因為身軀的大半部分都還在江河中，唯有蟒首以及部分身軀裸露在外，幽黑色的鱗片近乎鏡面，倒映著周圍的一切，在它的蟒首下方，有一層層金紋像是圓環一般，環繞在蟒軀外。
那是[願力]留下的痕跡。
橫江祭靈——玄鏡！
它的模樣看起來頗為兇惡，但蟒瞳卻極為純淨，探首於江河上，目光望向岸邊的幾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何事？”
“玄鏡大人。”
湯尚鞠身行禮，開口道：“按照您的指令，派去祀火部的族人已經摺返了。”
“祀火祭靈，同意了與您見面一事，待到我們雙方溝通一番，便可會面。”
聞言。
橫江祭靈的蟒首前伸，壓迫感十足：“派去的人，可曾見到那祀火祭靈本尊？”
“並未。”
湯尚搖了搖頭。
聞言，玄鏡的雙眸微微低了低。
見狀，湯尚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大人，您似乎對這祀火部，以及祀火祭靈分外重視。”
“那祀火祭靈雖然戰績不俗，但若是您出手，那鐵齒祭靈同樣不是對手，您……”
蟒首一轉，望向了他，打斷了他後面的言語。
幽黑色的蟒首看不清具體神情，只是瞳孔閃動中，在江河之上，一幅大約雙掌大小的金色篇章閃現，像是信件，懸在半空中。
這信件，像是以願力凝練，在信件下端，有極其古樸的[青丘]二字。
“這便是那青丘古國的訪函。”
橫江祭靈的聲音幽幽：“你們久居這偏僻之地，不曾知曉，我卻有幸曾聽聞過這些古國名號。”
“在大荒內，能以古國為稱的，皆為傳承極其久遠的大部族，在他們的族中，甚至可能具備存在於久遠歲月前的傳承。”
蟒首高抬，望向遠端，它的聲音未止：“這青丘古國，盯上了我們這片區域，恐怕極有可能和[天變]之事相關，目前還不知曉他們究竟是何態度，祀火部雖然異軍突起，但他們的那位祭靈確實不俗，大家同處此地，也算是多個幫手。”
“況且……”
說到此處，它的瞳孔內光華閃動，隱隱有渴望之感：“若是那祀火祭靈，真是傳聞中的龍種，那麼便能幫上我的大忙。”
“與祀火部的關係，不能出了差錯。”
它雙眸內掠過思索之色：“讓族人們迅速溝通好會面的地點與時間，青丘古國的訪客不日便至，我們要在那之前會面。”
“我知曉了。”
湯尚鄭重應道。
在他行禮回應的同時，蟒首下潛，漆黑色的背鱗在江河內分外顯眼，但很快便潛入深處，不見蹤跡。
……
永珍星系，晶枝星。
秦燼邁入至高試煉之門。
傳送感覺從周身傳來，讓秦燼意外的是，他並未直接進入另一座空間，而是踏在了一處虛無之地。
一眼望去，四周為虛無狀，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但就在他出現的剎那，在這虛無之地內，一切開始迅速生成。
在秦燼的視線內，有一幅幅不同的空間畫面在面前顯現，畫面內先是空曠狀態，緊隨其後開始生成造物，有體型龐大，聲勢駭人的怪物，有造型別致，作用未知的建築，甚至還有呈人類模樣，披著斗篷的未知存在。
一切生成中，秦燼所置身的虛無之地也出現了變化。
以秦燼為起始，整個空間彷佛“立”了起來，從他所置身的地方，有水晶階梯浮現，一共三條，通向上端，延伸至一定高度後，先前顯現的空間畫面收縮，轉化為了不同的巨大符號圖案，與水晶階梯接壤。
隨後。
從這三個符號往上，新的水晶階梯生成，繼續延伸，又有新的空間畫面收縮，變化符號圖案。
看起來。
這像是在構築三道[線路]。
在一些地方，符號之間出現了[水晶橋樑]，彼此連線，看起來並不侷限於一條線路，而是在一些特定區域可以更改路線。
一路延伸，一路向上，直至最高處，三線歸一，合一在最高處的符號上。
以秦燼為起始，在這虛無之地內，出現了一座塔形樹狀圖！
除卻第一層的三幅圖案外，上方的符號圖案在生成過程中，便被迷霧所遮蔽，無法看穿內容，或許隨著登上階梯靠近時，迷霧才會散去。
秦燼踏足在原地，他何其敏銳，見到這般過程之時，已然反應過來。
“這至高試煉，完全是剛剛生成的。”
“所以說……”
“這處晶域學院的試煉之地，每一個引動至高試煉的進化者，具體試煉內容，試煉形式，都存在差別。”
“畢竟，這裡不僅僅是針對於武道家的試煉之地。”
“以晶枝星的環境而論，這處試煉之地，甚至有可能得到過那位[戒律晶主]的關注。”
念頭在心中閃動而過。
面前的塔形樹狀圖，無疑就是他的試煉內容。
徐徐吐出一口氣，秦燼的面容上泛起認真之色，一步邁出，踏上了水晶階梯。
在踏上階梯的剎那。
壓力迅猛而來，在階梯之上，有一個個水晶符文成型，向著秦燼衝擊而來。
這登梯不斷上升的過程，同樣是一種試煉。
第一層的三個符號圖案，各不相同，左側路線為[刀劍交擊]的圖案，右側則是一座被晶石包裹的水井圖案，而中心處的圖案頗為詭異，唯有一隻眼睛，在眼睛內，瞳孔為三角形，像是直視著前方。
顯然，不同的圖案，代表著內部不同的試煉內容。
秦燼做出選擇的速度極快。
他所踏上的階梯方向，正是直指中心圖案。
左側的刀劍相擊，看起來是戰鬥場景，右側的水井看起來有溫潤之感，反而像是恢復場景，唯有中間這處瞳孔，最為未知，不知是何作用。
未知，代表著可怕。
但同樣，未知，也代表著最大的收穫。
既然進入了這試煉之地，秦燼自然是奔著最大收穫去的，因此直接選擇了理論上存在最高上限的中間圖案。
水晶階梯精緻，步步登高的同時，壓在也在不斷攀升。
在他登至階梯最上端，即將接觸到圖案時，像是從二維轉變為三維，從平面轉變為立體，符號圖案立了起來，迅速擴張，出現在水晶階梯盡頭的，變換成了一面古樸大門，秦燼探出手，推門而入的同時，空間隨之變化。
一輪血月當空。
血月高懸，整個空間內極其空寂，秦燼昂首，望向血月，只見，在那血月之內，有眼睛張開，望向了自身。
兩者對視。
在這一剎那，從血月之內，有光束掠出，從上至下，迅速籠罩了秦燼的全身。
在秦燼心中，有來自試煉之地的資訊升起，被他迅速瀏覽。
[你被血月關注，依照重視程度，你獲得了[灼燒]特性]
[你被血月關注，依照重視程度，你獲取了血月印記]
[你被血月關注，依照重視程度，你需要負擔血月重壓]
資訊閃過的同時。
秦燼清楚感知到，在試煉之地內，有溫和的奇異力量湧入，自己的力量隨之沸騰起來。
他抬起手掌，力量湧動而出，相較於平時的自身力量，現在出現了明顯變化，力量之中，有[灼燒]意味，這種變化，不侷限於手段，而是在秦燼施展任何手段時，都會附加在上方，是力量的一種本質變化。
念頭流轉中，那溫和的奇異力量更加深入，秦燼思緒一動，神意顯現於後方，在神意的體表外，有一輪血月，正在逐漸成型，有庇護之感逐漸生出。
與此同時。
不知何時，天上的那輪血月，竟從天而墜，向著秦燼急速靠近。
“好奇妙的感覺。”
秦燼在心中自語道。
那股奇異力量相融，引導，讓自身發生變化，打個比方的話，現在的秦燼，相當於是一幅畫，有新的筆墨落下，讓畫的意境完善，改變。
“這種變化，是永久性的，還是僅僅侷限於這場試煉之地？”
“後者的可能性應該更大。”
秦燼在心中低語道。
這處試煉之地在晶域學院存在許久，對內對外同時開放，早已十分完善。
而且。
力量是有自主性的，他的自身力量，曾經便抗拒過[靈能]，在這種奇異力量融入時，秦燼並未感知到自己的力量生出抗拒，這也是他未曾攔截，任其發生的原因。
變化還在持續著。
力量沸騰中，那輪血月徹底墜下，直接懸在了秦燼身後，在它靠近的同時，有如墜冰窖的感覺傳來，力量的運轉明顯遲緩，秦燼自身感受到了壓制。
“還有負面效果？”
“在這試煉之地的收穫，有好有壞，並非是一切都是好的一面？”
血月懸於身後。
周圍的空間急速變化，在呼吸之中，秦燼已經從血月空間內脫離，再度踏在了水晶階梯上。
回首望去，後方的三個符號圖案都暗淡下來。
而在階梯上方，第二層的圖案正發生變化，籠罩在上方的迷霧迅速散去，露出內裡的圖案。
秦燼立足在原地。
自身的力量變化還在持續著，他適應著背後血月帶來的壓制，體內力量湧動中，在不斷衝擊著血月，在這個過程中，那股壓制力量不再增長，逐漸停止。
心中微動，靈墟內，洞天啟用，悟道寶術發動！
青蓮搖曳，秦燼的心神清明，感知觀察著自身的一切。
如若說，先前只是心中感覺，那麼現在就更加明確，那股奇異力量，正是一種引子，讓秦燼的力量發生轉變，像是在進行著某種燒錄。
後方的血月，看似從天而降，但起因也是秦燼自身，是自身力量發生轉變後，隨之而來的負面效果。
在不斷觀察中，秦燼心中，隱隱生出了明悟。
“這座至高之塔，難道是涉及到這種方向？”
他早已不是當初初入武道的萌新，一問三不知，自身的積累見識，已經足以解答許多問題。
武道家完成九蛻後，便可創武聖法，鑄武聖身。
以法鑄身！
這是極其關鍵的一步，鑄成武聖身，將對武道家產生無法想象的驚人增幅，但同時，稍有不慎，武聖身同樣可能存在缺陷，隱患，甚至因為武聖身，讓武道家出現一些特別的變化，比如喜好方面等等。
每一尊武聖，都截然不同。
這正是在立法鑄身的過程中，一些力量方面的改變，可能會有正面效果，也可能會產生負面效果。
而今，血月負壓，背於身後，再配合上自身力量的轉變，這與武聖路何其相似？
唯一區別的是，在秦燼真正滿足要求時，一切會由他自身主導，現在卻是在這試煉之地的幫助引導下完成。
思及此處，秦燼徹底反應過來。
他的至高試煉，這座至高之塔，分明是在提前幫助他模擬武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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