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列陣
大荒已至白晝，淵龍離開天幕，沿著天地神光一路向下。
部族內，小型靈雨飄落，溫潤土地，秦燼精神探出，感知周圍，露出了思索之色。
或許是因為天地異變後，受到這一束束連線天地的神光影響，大荒整體的[靈力濃度]，也在逐步增高。
這種變化並不明顯，應該需要經過日積月累，漫長時間後，才會產生真正巨大的變化，但秦燼身具萬靈之體，能夠敏銳察覺到不同之處。
“種種跡象表明，神鼎禁制籠罩下的大荒，似乎處在[復甦]，亦或是[進化]一樣的狀態。”
“就是不知道，是大荒落後於外界天地，現在會逐漸復甦到同一地步，還是大荒在向著更高地步進化。”
“這也是那位仙朝之主的佈置之一？”
念頭翻轉中，祭靈大殿的穹頂開啟，他進入其中，收起淵龍，身形消失。
……
從隨身基地離開後，秦燼佩戴上個人終端，開口輕喚道：“燭鳶。”
光芒一閃後，燭鳶的小巧身影浮現。
今日出現的燭鳶，身著一身白色武道服，看起來頗為秀氣，在出現後，望向身形明顯瘦弱了一些的秦燼，目光微凝。
“幫我設計準備一份調養方案。”
秦燼語氣平靜：“我在修行上有了一定突破，另外……燭鳶，有關於陣法課程的難度等級可以繼續上調了。”
“我明白了。”
燭鳶點頭回答，在回答同時，雙眼內已經有資料光芒閃過，顯然已經在進行準備。
“我們可以出發前往晶枝星的第二站了嗎？”
“隨時可以。”
燭鳶微微一笑：“那裡，本來就是每時每刻都處在開放狀態的。”
“在你修行時，我已經和相關人員進行過對接。”
“既然如此，我們直接出發。”
秦燼做出了指令。
他在奇蹟迴廊的時限並未結束，但現在自身並未處在完善狀態，也就不急於一時。
一番準備妥當後，秦燼從住處離開，前往停泊地，行舟號啟航。
星艦內，燭鳶在前，身側懸著光幕，內裡有著一幅幅畫面定格。
一眼望去，皆為不同型別的陣法，小到以身為陣，透過特殊的超凡材料，在人體自身去刻繪架構超凡法陣，引導力量流轉，大到以星球為陣，在星球表面，設立防禦力場等等。
這正是在秦燼提出要求後，一路都在進行的[陣法課程]。
燭鳶的聲音柔和，徐徐道：“聯邦的陣法發展軌跡，一直是有跡可循的。”
“之前已經與你說過，最初時，聯邦是在這漫漫星海本身去採集靈感，星海中的一些特異之地，本來就符合陣法的要素。”
“不過……”
“隨著聯邦對這個方向的瞭解不斷加深後，不得不去開闢出更多方向。”
“這種自然類陣法，往往十分龐大，想要將其復刻，所需要的條件與時間都極其繁雜，消耗較大。”
“在這期間，聯邦探尋了諸多方向，其中，小到去研究超凡生命，大到去探尋各種星海遺蹟，種種方式，百花齊放。”
“不過，既然是聯邦進行整合，那麼註定要存在一條穩定的主方向，去全力推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靈能使]成為了選擇之一。”
“靈能？”
秦燼的眉頭微挑。
“嗯，靈能。”
燭鳶侃侃而談：“靈能是宇宙中的本源力量之一，靈能使，更是無垠星海最為古老的超凡職業之一。”
“我們星火聯邦，相較於星海內其它延續許久的文明，在這方面反而是新進之輩，在初時踏足星海，有人被靈能界認可，出現靈能使時，聯邦將其當成[異能]，直至後來，聯邦才對靈能使有了全面的認知。”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聯邦超凡陣法體系的發展，與靈能使聯絡起來。”
在她的言語中，身側光幕迅速變化著，進行著實時演示。
“靈能使在駕馭靈能時，往往需要勾勒靈能法陣，這是一種極好的參考物件，尋常人無法動用靈能，但卻可以從涉及到不同方向的靈能法陣內提煉精粹，進行改變，嘗試為其更換其它的驅動力量，以此來實現法陣的效果。”
“時至今日，聯邦的陣法體系已經徹底完善，似那種超大型，輻射星域級的陣法，往往都是自然禁區體系和靈能體系的集合誕生。”
“陣法體系蘊藏豐厚，難學難精，但真正能在此項有所造詣的，都是非凡人物。”
說到這裡，燭鳶看向秦燼：“在聯邦的武道體系中，隨著武道境界不斷攀升，壽命為之增長，在真正登臨武聖境之後，每個武道家的進化目標相同，但向其進發的過程中，卻走出了數不勝數的道路。”
“以陣法而論，在聯邦內，便有一尊武神，在這方面鑽研極深，聲名遠傳。”
“你應該聽聞過他的名號。”
“是哪一位前輩？”
秦燼開口問道。
“萬劫武神。”
聞言，秦燼目光一頓。
萬劫武神，席天擎。
聯邦元帥。
他不僅聽聞過，甚至還曾視訊通話過。
武神名號，與自身相關，秦燼未曾詢問過，但在結識了這位前輩後，心中也難免湧現過猜測，他曾想過，這萬劫之名，會不會是什麼[歷萬劫]登武神一類的事蹟。
但若是這位前輩擅長的手段與陣法相關，那這[萬劫]二字，就頗為微妙了。
“難道是讓敵人歷經萬劫？”
心中念頭閃過。
身前，在進行過大致介紹後，燭鳶身側的光幕隱去，小臉蛋上露出認真之意，在這一剎，自它周身，有極其獨特的超凡力量湧動而出，擴散向周圍。
在片刻間，地面與半空中，同時有超凡力量繪製的奇異圖案浮現，彼此連線，超凡力量透過轉化，發揮出特定的作用。
燭鳶並不是純粹普通的人工智慧。
因此，秦燼進行的陣法課程，也是在循序漸進，在進行了基礎與文字方面的學習後，燭鳶會直接進行演示，身臨其境，以期產生最佳的學習效果。
整個陣法佔地不過數米長寬，將秦燼籠罩在內部，有限制之感傳來，同時，四周陣法紋路拼接中，有一道道光束，朝著秦燼直轟而來。
內裡力量微乎其微，畢竟只是讓秦燼設身處地去感受一番，而不是真正的戰鬥。
在陣法被啟用的同時，燭鳶的聲音隨之響起。
“在陣法體系中，想要設立陣法，往往需要組合諸多元素，才能效果更加。”
“純粹的防禦亦或是進攻，除非真正達到[極致]，否則都會存在缺陷。”
秦燼聽入耳中，微微點頭。
那光束掠來，轟在場域上的剎那，便被直接瓦解，未曾蕩起任何波瀾，秦燼望著這一幕，突然開口道：“燭鳶，課程方式換一下。”
燭鳶的動作一止，看向了他。
在她的矚目中，秦燼眉眼微肅，未見動作，但有本源力量在此刻離體而出，迅速勾勒，力量轉變中，在秦燼周身，有薄如蟬翼的屏障成型。
光束轟擊在屏障上，蕩起波紋。
燭鳶望著這一幕，身形飄動，直接穿過了她自己設立的簡單陣法，進入其中，抬起手，輕輕觸碰屏障。
漣漪蕩起。
在漣漪蕩起的同時，透明屏障上，有一道道紋路隱隱顯現。
那是她透過自己的能力，將這簡易陣法的核心揭露。
“你已經可以憑藉本源力量，來直接施展出陣法了？”
燭鳶的聲音響起。
秦燼點頭：“我有了不少新的感悟，成功做到了。”
幫助他成功做到這一步的，正是[陣]字秘！
尋星九秘之一！
道書與道音的雙重加持，讓他對自身完成梳理的同時，大有所獲。
“了不起。”
燭鳶發出了由衷的讚歎聲：“武道家的修行，是由內而外，在自身強大後，才可以透過本源力量，去影響外界環境。”
“不少武道家在陣法上有所涉獵，但想要完全不借助外物去施展出陣法，起碼也是在武聖境內踏出較遠的人物。”
“秦燼，沒想到你在宗師階段，就可以達成這一步。”
“既然如此，這項課程的具體方式，也要發生一些改變了。”
“我們前去對戰室吧。”
言罷後，燭鳶轉身，向著星艦深處飄去。
行舟號不算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對戰室內設有防禦措施，適合更高烈度的嘗試。
跟在燭鳶後面，秦燼眸中露出期待。
在初步掌握陣字秘後，他便確定，自己對陣法的鑽研需要持續下去。
尋星九秘，每一秘便是一種方向，其中，行字秘是純粹的趕路手段，但當修士高境，將它修行至絕巔時，手段便完全無法想象，踏破虛空，不過輕鬆之舉。
而陣字秘，則同樣複雜至極。
在領悟其中奧秘，入門陣字秘後，秦燼最先獲得的，是體質的變化！
他在這場突飛猛進的修行中，消耗如此之大，除卻維持那種極致悟性的狀態，也是因為這種體質的生成。
如同在天賜中獲取的[萬靈之體]一般。
念頭翻轉，職業面板悄然浮現，秦燼的目光聚焦在上方。
[特殊體質：列陣之體]
這種特殊體質，便是特殊天賦，有了這種體質加成，他在陣法方面的精進將事半功倍，更遑論，隨著他對陣字秘的掌握提升，這種特殊體質會隨之晉升，他也會挖掘出更多的能力，自然不會錯過這一點。
“接下來，在戰鬥時，我會多出一項格外的手段。”
心思閃過，進入對戰室。
秦燼和燭鳶進行了更深層次的演練。
……
水晶之都位於晶枝星的西半球，而他們第二站的目的地，則位於東半球。
行舟號沿著既定路線航行，對戰室內，秦燼與燭鳶以陣法相擊，並非是力量的碰撞，而是理念的交流。
作為武淵的人工智慧，燭鳶的積累，甚至以淵博都無法形容，堪稱是最好的老師，可以在方方面面完成解答。
接觸的越久，秦燼心中便愈發篤定，燭鳶，應該已經完全不能用[人工智慧]來稱呼，或許應該稱為真正的[超凡生命]。
此時。
籠罩在兩人周身的臨時陣法已然複雜起來，再一次交流後，燭鳶的聲音響起：“到此為止吧。”
“我們即將抵達目的地了。”
“嗯。”
點頭應了一聲，秦燼離開對戰室，休整了一番。
星艦降落。
整理好自身東西，燭鳶迴歸終端，在艙門開啟後，秦燼踏上舷梯，視線落在了外邊。
郊外。
這是秦燼的第一印象。
相較於無比奢華的水晶之都而言，這裡是一片大平原，只能稱得上郊外，但也極其特殊，整個平原上的所有樹木，植物，明明分外柔軟，但在陽光的映照下，卻散發出[晶化]一樣的光芒，看起來格外美麗。
而在視線盡頭……
則是一座巨型水晶雕像，雕像模樣並非是人或獸，反而像是一塊立起的巨型徽章，徽章圖案為一艘古老時期的海洋帆船，只不過船帆是三張晶石薄片，閃閃發光。
目光一掃遠處的雕像，秦燼的視線下移，最終聚焦在了前方的人群上。
此時他所置身的，是一座公共停泊區，在他降落之地前方，有幾道身影，正在四處張望，又與手中終端顯示的照片對照。
在秦燼看過去的同時，他們也望了過來。
領在最前端的，是一位面容年輕的女子，相貌精緻，一頭銀髮較為罕見，在看到秦燼後，眼睛微亮，未曾開口，而是抬起手臂，操控起了終端。
數個呼吸後。
燭鳶的聲音在秦燼耳邊響起。
“他們就是來接你的。”
秦燼點頭，從舷梯走下，前來相迎的，一共四人，三女一男，見狀快步迎了上來。
在靠近後，那領頭女子開口確認道：“可是武淵學院的秦燼同學？”
“正是。”
聽到回答，女子露出笑容，伸出手，落落大方道：“我叫柳沁。”
“老師讓我們來接你。”
“歡迎你來到晶枝星，歡迎你，來到我們晶域學院的試煉之地。”
秦燼探出手，握了上去。
[晶域學院]
永珍星系的頂尖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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