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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去確認他的偏執

回家之後,程意把陸宗珣的話複述給蔣正寒聽。

她以為蔣正寒能就此放下心來,但沒想到蔣正寒反倒更加擔憂。

“程意,你不覺得他…平靜的有些奇怪了嗎?”

四年不見,日夜思念的人好不容易重新出現在眼前,陸宗珣肯讓她就這樣再次離開?

“雖然這幾年我不在國內,但是關於陸宗珣愈發偏執的新聞我也看過幾則,都是很合理的猜測,我覺得你也需要看看。”蔣正寒建議。

程意搖頭,說句不要臉的話,她比那些評論家們更瞭解陸宗珣,哪裡需要從別人嘴裡看陸宗珣。

“但是你看陸宗珣的時候,是帶有情緒的。”

蔣正寒循循善誘:“程意,剛回來時你看見他會憤怒,暴露身份,在他為你痛苦時,你的報復心理得到滿足,又變的平靜,可是這種平靜不正常。”

情緒的大起大落後,程意現在看陸宗珣,就像是在看路邊的一株野草。

可陸宗珣不是野草,他是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換句話說,程意覺得陸宗珣什麼都不會做,但實際上,陸宗珣什麼都做得出來。

現在的陸宗珣和程意都像啞彈,表面風平浪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

“還有時間,程意,或許你該更加深入的處理好你和他的問題。”

蔣正寒重重嘆了口氣:“我不想出國之後還要被他無休止的騷擾,念念一天天長大,我怕念念從中發現什麼。”

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不可否認,蔣正寒說的很有道理。

雖然程意不認同他說的‘陸宗珣偏執’這個論點,但還是決定在離開之前儘量完善和陸宗珣之間的問題。

為此,蔣正寒還給她提了一個建議。

“趁陸宗珣不在,去看看他的生活環境,如果你能從中看出他的偏執,那就代表我們不可能順利離開。”

所以第二天一早,程意便直接來到了陸宗珣的住處。

她曾被攔在門外,隔著雨幕遙遙望向那棟別墅。

那時候她卑微的要命,流浪狗一般祈求陸宗珣能放她進去。

但是今天,隔著老遠保鏢就來為她開啟了門。

程意不由得有些驚訝:“陸宗珣的家,現在誰都可以進了嗎?”

保鏢搖頭,“我們都見過您的模樣,陸總說如果是您來了,絕對不準阻攔。”

“為什麼?”

“不知道。”保鏢怎麼可能知道老闆在想什麼,“不過…”

保鏢猶豫著補了一句:“我偶然聽陸總說過,您不肯入他的夢,是不是怪罪他曾攔您在門外,不肯進來。”

“反正從那以後,周總助給我們發了您的照片,要求我們牢牢記在心裡,看見您來的話,一定要放行。”

“……”程意一時無語,加快腳步逃離了保鏢亭。

這裡還維持著四年前的模樣,出乎意料的是,從花園裡走到客廳,一路上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傭人。

這對陸宗珣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來說十分罕見。

樓上樓下逛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絲毫看不出陸宗珣‘偏執’的跡象。

就在程意覺得蔣正寒想多了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掃到玄關櫃子上有一串鑰匙。

鑰匙上掛著的廉價紫色吊墜,是她的。

確切的說,是她曾經用來掛在那處二居室門鑰匙上的。

可是後來那套二居室被陸宗珣收回去給金杉的狗當狗窩,鑰匙自然也被收回去了。

沒想到陸宗珣還留著。

塑膠小狗上的漆已經掉了大半,顯得猙獰又醜陋。

但吊墜下的鑰匙卻光潔如新。

程意拿在手裡摩挲了兩下,一股惱怒湧上心頭。

是那套二居室的鑰匙。

她住了那麼久,她以為可以作為新的起點,卻又被告知你連狗都爭不過的地方。

陸宗珣竟然經常去。

給誰住?

金杉的狗嗎?

說不清的憤怒將程意的理智驅逐,她抓起那把鑰匙,氣沖沖的出門。

門口的保鏢見狀急忙攔住她:“程小姐,陸總馬上就回來,三五分鐘,您再等他三五分鐘。”

“不必了。”

程意目不斜視走過去,幾步之後又退了回來,對保鏢說:“替我轉述,他真噁心。”

不理會怔愣的保鏢,程意上車直奔二居室。

四年而已,這座城市的一角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要說唯一有變化的,大概就是二居室所在單元空空蕩蕩,就連平時擁擠的車位都空空如也。

程意正疑惑著,路過散步的阿姨看見了她,提醒道:“小姑娘,這一整棟樓都被一個有錢老闆買下來了,他很討厭別人來這裡的,你最好不要在這裡逗留。”

有錢老闆?

陸宗珣?

討厭別人來這裡?

他有病嗎?

這幅做派,倒是真的不符合陸宗珣之前的性格。

他以前雖然也霸道,但也僅僅是對身邊人,對其他人還算溫和有禮。

謝過阿姨的好意後,程意去開單元門,她驚訝的發現,單元門換了新的,而鑰匙串上並沒有單元門的鑰匙。

就在她以為要白跑一趟的時候,偶然一抬頭,‘咔噠’一聲,門竟然開了。

面容解鎖。

可是陸宗珣為什麼要在密碼門裡錄入她的臉?

難道他早就知道她今天會來?

不…他大概是覺得,她終有一天會回到這裡。

這個發現讓程意的憤怒更上一層樓。

當初把她從這裡趕走,把她精心佈置的房間清空做狗窩的時候,陸宗珣是什麼心情?

現在做這些噁心人的把戲,陸宗珣又是什麼心情?

忍著憤怒上樓,程意一把推開房門——

想象中的狗窩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她記憶中最美好的地方。

是她一點一點,慢慢填滿的家。

是她單純到視為‘家’的地方。

陸宗珣還原了這套二居室。

從上到下,從大到小,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親手佈置的模樣。

程意說不清現在是什麼心情,麻木的走進去,一間房一間房的看。

一切都是她最熟悉的樣子。

就連衛生間的平民洗護用品,也是她常用的牌子,而且都不是滿瓶,這意味著有人一直在使用。

桌子上的水杯還存留半杯水,更是證明有人昨晚還在這裡住。

是誰?

陸宗珣嗎?

懷著這個疑惑,程意緩緩走向臥室。

門被推開,撲面而來的是熟悉的洗衣液味道,熟悉到程意立刻閉上眼,緊緊皺起了眉。

她後悔了。

她不該聽信蔣正寒的話,來求證‘陸宗珣是否偏執’。

她原本已經全身而退,為什麼又讓她看見這些,平白心煩。

抬起的腳遲遲沒有落下,程意‘嘭’的一聲用力關上臥室的門,大口呼吸著。

前幾天陸宗珣問她是不是要離開,是不是要留他自己在這裡,走她走過的路,吃她吃過的飯,讓他在絕望中永恆的想念。

那時候她覺得這些話從陸宗珣嘴裡說出來很可笑。

她以為陸宗珣說著玩,從沒想過陸宗珣真的會去踐行這些事。

雖然沒有看到,但她能猜到臥室裡有什麼。

她選中的床,她買下的床單被罩,她親手縫製的抱枕,還有她的衣服,常用的護膚品,她的拖鞋她的桌子她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東西。

他們歡好的那半年裡,陸宗珣並不經常留宿,因此這套二居室裡百分之九十的氣息,都屬於程意。

可是陸宗珣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懷念嗎?

在一間都是她的味道的房子裡生活,能讓他的心稍微平靜一些嗎?

程意的視線從房子裡的傢俱上一一掃過,當初給狗騰房子的時候,陸宗珣把東西全部清空,當時她只拿了幾件換洗衣物走,其他的都被堆在樓道里,不知道最後如何處置的。

可是現在,她確定房子裡的東西都是之前的,沙發縫隙裡隱蔽的縫補痕跡出自她的手筆,世上再無第二個。

陸宗珣又是從哪裡找回來的呢?

從二居室匆匆離開,程意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她覺得噁心,她很憤怒。

陸宗珣這些舉動和羞辱她有什麼差別?

他以為他是在深情懷念?

在狠狠傷害過她之後,這種懷念令人作嘔!

怒不可遏來到陸氏總部樓下,程意有自知之明,沒有直接衝過去,而是去前臺,讓總裁辦下來接人。

但沒想到,在她還沒走到前臺的時候,前臺已經站起身,恭敬的和她問好,然後告訴她:“陸總現在不在,我先帶您上去,您在陸總辦公室裡稍微等等,好不好?”

她以前沒有員工卡進不去閘機的時候,前臺可不是這副模樣。

擰眉應下後,程意順利來到二十四層。

總裁辦,她曾經工作的地方。

因為只是個雜物助理的緣故,她和總裁辦其他人其實並不熟悉,但此刻,自從她出了電梯,落在她身上的打量和竊竊私語就沒停止過。

程意直接被帶進了總裁辦公室,由秘書室室長親自接待。

“程小姐。”再次看到這張和程意一模一樣的臉,室長心情極其複雜。

程意沒理她,環顧四周發現就連陸宗珣的辦公室,也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模樣。

這很奇怪。

因為她喜歡把綠植放在落地窗的百葉下面,晚上下班前還要收回去。

陸宗珣覺得這個習慣很麻煩,如果她不在,那些綠植就只會呆在原來的地方,以至於葉子都有些發黃。

可是現在,那些綠植竟然整整齊齊的放在百葉窗下。

注意到她的視線,室長好心介紹道:“這樣可以曬到更多的陽光,不過很麻煩,需要頻繁的挪動,以免他們曬到太多的陽光。”

“當他的助理真辛苦。”程意嘲諷一句。

室長道:“您誤會了,這些事情陸總親歷親為,而且,陸總的辦公室不配備助理。”

“什麼?”不配備助理?程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沒有聽錯,這間辦公室裡的所有事情,陸總都親歷親為,陸總很討厭其他人頻繁進出他的辦公室。”

“……”越深究,程意越覺得不對勁。

理智告訴她應該現在就離開,不要再看更多的東西。

可是她的腳步卻遲遲無法抬起。

最終,她坐在了沙發上,並示意室長給她端些茶水咖啡進來。

“抱歉,程小姐,二十四層不配備咖啡機。”

“陸宗珣不喝咖啡?”開什麼玩笑,如果陸宗珣不喝咖啡,那她這個專門煮咖啡的雜物助理是怎麼來的?

室長沉痛道:“以前是喝的,但是自那以後…陸總很久不喝咖啡了。”

程意再次感受到了胸腔裡蓬勃的怒意。

直到陸宗珣回來,這份怒意仍舊無法消散。

“你去找我了?”陸宗珣推門進來,侷促的問。

程意冷聲道:“你現在住在那套二居室?”

“是。”沒想到她竟然去了二居室,陸宗珣牙關繃緊,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住在那裡,只是因為那裡有她的味道,處處都有她的身影,能激起他最多的回憶。

無數個不能成眠的夜晚,他就坐在客廳裡,開啟全部的燈,喝一點酒,微醺醉意中,她的身影就會出現。

“為什麼?”程意問。

陸宗珣閉上眼,輕聲道:“只有在這裡,我才能感覺到你還在我身邊。”

“我無法接受你在我眼前死去這件事,所以只能收集你的東西,妄圖填補這份空缺。”

“我只是…太想你了。”

陸宗珣的回答讓程意愈發的煩躁。

她指著百葉窗下的綠植:“陸宗珣,你現在做的一切,要麼,是你當初不允許的,要麼,是你當初親手毀掉的,你覺得有意思嗎?”

“人生來百態,你要允許個體之間具有差異性。”陸宗珣垂下眼眸,“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愛我,我也不知道你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你從沒有告訴過我,所以我猜忌懷疑,覺得你靠近我一定是有利可圖。”

陸宗珣緩緩坐下,剖析著自己:“直到你住進陸家,直白的要求我為你低頭,我才敢確定你是喜歡我的,程意,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得原諒我在感情上的遲鈍。”

“你愛我的時候,我覺得你不愛我。”

“我愛你的時候,你覺得我不愛你。”

“或許這就是懲罰吧。”

陸宗珣自嘲的笑笑:“你所看到的一切,出發點都是愛,那些我不允許的,我親手毀掉的,也都是因為愛才一一重現。”

“程意,不要說難聽的話,最起碼在這一刻,不要否定我對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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