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要把我送走嗎
金杉氣的當即就要將手機砸到程意臉上，程意閃身避開，臉上升起一絲嘲弄：“金杉，出院吧，再修養下去，你的東西可就都屬於我了。”
金杉‘呼哧’喘著粗氣，眼神狠厲幾乎冒火。
程意根本不理她，拿著那個削好的蘋果出去，將金杉的怒吼全數關在門內。
“你做了什麼？”金玉三兩步衝過來質問。
程意笑著回答：“金杉說她不愛吃蘋果，說我給她削蘋果是居心叵測，我怕打擾她修養，便出來了。”
“你…”
“金玉！”一個白髮老人叫住金玉，衝她擺手道：“進去看看，一點小事，別真讓她氣壞了身子。”
“是。”金玉火冒三丈的進病房，路過程意的時候故意撞了程意一下，程意手中蘋果沒拿穩，掉在地上，又咕嚕嚕轉到陸宗珣腳下。
陸宗珣垂頭看了一眼，沒有動。
程意也沒有去撿，衝幾位老人點頭示意後便離開了醫院。
她在車裡等陸宗珣，原以為陸宗珣很快就能出來，沒想到等了半個小時他才姍姍來遲，而且臉色很不好看。
“怎麼了？”程意問。
“金杉要出院。”陸宗珣厭煩道。
“醫院哪有家裡舒適，她想出院也很正常。”
“狗屁。”陸宗珣不輕不重的罵了一句，問程意：“你跟她說什麼了？”
程意笑而不語。
金杉出院的陣仗並不大，幾乎是和程意陸宗珣一起走進院門。
陸城聽到聲音出來檢視，看見這個奇怪的組合，有一瞬間的怔愣。
“你們…”
不等他問出來，程意向前一步站到他身側，笑著對陸宗珣道：“金杉身體還未痊癒，快帶她進去休息吧。”
這副和車裡截然相反的態度，讓陸宗珣眼神裡流露出些許的疑惑。
他不理解程意為什麼突然和陸城站在一起。
陸城卻比他反應快得多，順勢向程意的方向靠了靠，給他們讓出了空隙。
中間的空隙天然的將四個人隔成兩個陣營。
陸宗珣的臉終於黑了：“有些事情我做著不方便，不如你去幫金杉的忙。”
程意故意和陸城站在一起噁心他，他就要把程意送去金杉那裡噁心程意。
程意笑著答應：“好。”
雖說是讓她幫忙，但院子裡有傭人，根本用不著她，她只管站在金杉的房間裡指手畫腳。
很快就被金杉忍無可忍的趕了出來。
程意去樓下的衛生間洗手，洗到一半，陸宗珣走進來。
“陸總好像很喜歡突然闖進鎖了門的房間。”
“你又鬧什麼脾氣？”陸宗珣模樣有些煩躁，剛才程意突然的疏遠讓他無法接受。
他對程意的忍耐快要到極限了。
程意慢條斯理的擦手，邊擦邊道：“你不是要我對正室尊敬嗎？”
“…不知好歹！”再次聽到這個話題，陸宗珣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程意，適可而止，我已經對你足夠包容，不要蹬鼻子上臉！”
“為什麼突然對我發脾氣？”
程意歪著頭看他：“我尊敬她你不滿意…那我可以對她不尊敬嗎？”
“你！”陸宗珣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程意這是故意給他挖坑。
他如果說可以，那程意之後做什麼都打著他的旗號，怕是肆無忌憚。
他如果說不可以，那所有的道理都是程意的，是他無理取鬧既要又要。
“你算計我？”他最討厭被人算計！
程意搖頭，打溼手帕給他擦領帶上沾染的汙漬。
“我只是想聽到你親口說，在你心裡我更加重要。”
陸宗珣眉頭緊鎖，想要從她眼中看出一絲玩味。
但看了許久，她的眼神都平靜的像一灣溫柔的水。
“程意。”陸宗珣緩緩開口：“你變了太多。”
“我經歷的也太多了。”程意專心的擦拭著領帶，語氣始終平靜。
“我說過，金杉的事我會去處理…”
“不讓我參與嗎？”程意抬頭，眼中噙著的淚珠和無盡的悲傷讓陸宗珣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嘴邊。
“你什麼都知道，對嗎？”發進他郵箱的影片是她所為，至少，陸宗珣是知道金杉想要殺她的。
程意緊緊抓著領帶，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你什麼都知道，卻還是要我當個安靜的看客，是嗎？”
這個問題，陸宗珣很難回答：“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所以呢？”
程意淚流滿面，手指也收的越來越緊，她不掩飾自己的悲痛和恨意：“不讓我插手的更好辦法，應該是讓我永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對，陸宗珣，你要把我送走嗎？”
陸宗珣呼吸急促，遲遲沒能說出話來。
他不願意讓程意參與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他完全有能力替她擺平一切，沒必要非髒了她的手。
他是希望程意安靜的看著這一切。
但從沒興起過送她走的念頭。
程意露出一個苦笑：“我費盡心思靠近你，可你費盡心思趕我走。”
她擦乾臉上的淚，用水沖洗哭紅的眼睛，直到情緒徹底平靜下來，徑直越過陸宗珣向門外走去。
“去哪兒？”陸宗珣抓住她的胳膊。
“給金杉收拾東西，你不是讓我幫她的忙嗎？”
“程意！”陸宗珣被她的話攪的焦頭爛額，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她的手心：“不準太過分。”
“什麼不準太過分？”程意咄咄追問。
陸宗珣撇過頭，不去看她哭紅的眼睛：“金杉還有用，別的我不管，她得活著。”
這幾乎就是允許程意隨便操作的意思。
是天大的讓步。
程意沉默半晌，在陸宗珣越來越焦躁的注視中，輕輕點了下頭。
“好。”
————
程意將查到的電話號碼發給了蔣正寒，張文安雖然和她綁在一條繩上，但她並不十分信任張文安。
和蔣正寒說完電話號碼的來龍去脈後，陸宗珣過來叫她去吃晚飯。
程意有些驚訝：“以前好像都是傭人叫我去吃飯，今天怎麼換陸總了？”
陸宗珣抿唇，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程意笑了一下，沒有繼續打趣他，路過他的時候手指在他手指上纏了幾秒，然後迅速鬆開，若無其事的下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