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在逼你低頭而已
程意安靜的望著眼前四間房,陸城給她最大的自由。
“你喜歡哪間我們就住哪間。”
“我們不會住在一起。”程意聲音發冷。
在金杉看不見的角度裡,她對陸城的態度防備而疏離。
反倒是陸城,依舊溫順有耐心。
“我的身份處境你是清楚的,程意,我無法違抗老爺子的命令。”他溫和道。
“那就讓敢違抗的人去違抗。”
“你說…陸宗珣?”陸城看向興致勃勃挑選房間的金杉,眼中閃過玩味:“他最聽老爺子的話。”
“我要這間!”
金杉興奮的聲音打斷程意和陸城的交流,程意掃了一眼,隨手指了她旁邊那間:“那我和陸城就住這間。”
“你們在說什麼?”
話音剛落,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黑色的風衣沾染了雨水,讓他整個人都氤氳在水汽裡,像是一柄鋒利的冰劍。
“宗珣哥哥!”見他進來,金杉歡快的跑下來,抱住他的胳膊道:
“爺爺讓我們住在一起,我選了陽光最好的房間,以後每天你都可以看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似是聽不到金杉興奮的嘰喳聲,陸宗珣厭惡的抽回手臂,眼睛直直看向並肩而立的程意和陸城。
金杉見狀心口一滯,陸宗珣已經和她訂婚,眼睛裡卻還是隻有程意!
即使程意身邊站了別的男人!
她恨不得把陸宗珣的眼珠子都摳出來放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看程意!為什麼不看她!
“宗珣哥哥,程意和大哥選了我們隔壁的房間呢,那間房陽光也不錯,開啟窗簾,陽光就會灑在他們相擁的身體上,那幅畫面一定很溫馨。”
金杉刻意的話讓陸宗珣的怒火在瞬間爆發。
“你們要住一起?!”他死死盯著陸城:“大哥,我不忍你第二次。”
程意為了報復他故意和陸城在一起,他可以忍。
但陸城敢逾越一步,他絕不會放過陸城。
陸城嘴角笑意消失,“宗珣,我和程意過幾天就要訂婚,我們住在一起合情合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反對。”
“你不需要知道。”陸宗珣下頜繃的很緊,冰霜般的眸子裡,盡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和寒意。
陸城被他的氣勢壓的後退一步,“這是老爺子的意思…”
“他要死了。”陸宗珣的話堪稱大不敬:“從今往後你要聽的,是我的話。”
“陸宗珣!”陸城徹底冷了臉:“我是你大哥!程意是你名義上的嫂子,你憑什麼阻止我們住一起!”
再次聽到‘嫂子’二字,陸宗珣心中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一步踏上前,狠狠打向陸城!
“陸宗珣!”
程意一把將陸城攔在身後,直直面對陸宗珣的拳頭。
拳風掀起幾縷髮絲,只差分毫就要打到她的臉上。
“你的未婚妻在你身後,你該考慮的是和她住一起,而不是來置喙兄嫂!”
“程意。”
陸宗珣胸膛劇烈起伏著,眼中猩紅一片。
程意突然和陸城攪在一起,打的不僅僅是他的臉,踩的也不僅僅是他的自尊!
程意是剜開他的心口,將他的心臟一點一點拽出來戳爛攪碎!
“我說了,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原地等待,我會為你解決一切事情。”他壓低聲音,恨不得將程意直接帶走關起來!
金杉的所作所為他清楚,手中的證據也足以將金杉打入塵埃。
她想要金杉死,或者生不如死,他都會替她去做。
可是她為什麼就不能等一等!
她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他的孝心!
他幼年失去雙親,被老爺子一手帶大,她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
為什麼如此輕易的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這個男人,還是他的堂哥!
她洋洋得意自稱嫂子的時候,有想過他心裡多難受多煎熬嗎!
“程意。”陸宗珣鬆開拳頭,緩緩張開手掌蓋在她臉上,不願意再看她譏諷的眼神:“你不知好歹!”
“啪”的一聲開啟他的手,程意後退一步和陸城站在一起。
“陸宗珣,回頭看看。”
看他親自選擇的未婚妻,看他親自選擇的路!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知好歹?”
“程意!”
陸宗珣再也忍耐不住,抓起她的手腕往最近的房間走去。
“你放開!”程意掙扎,陸城也衝上來想要掰開他的手,被陸宗珣冰冷的眼神生生嚇了回去。
“宗珣哥哥!”金杉委屈又氣惱:“今天是我們訂婚的日子,你跟她這樣拉扯…”
“閉嘴!”
金杉訕訕閉嘴,不敢再說。
現在的陸宗珣,樣子太可怕了。
被強行帶進房間,程意沒有絲毫懼怕,她揉著被捏疼的手腕,打量了一下房間陳設。
“這間房確實不錯,金杉眼光不錯。”這裡就是金杉選中的那一間。
陸宗珣根本不聽她廢話,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什麼話?”程意輕輕扭頭,輕而易舉的從他的鉗制裡逃出來:“要幫我報仇那些話?”
她望著陸宗珣陰沉的臉,伸手輕輕撫了一下。
在陸宗珣失神的片刻裡,程意輕聲道:“我聽懂了,但是我不信。”
陸宗珣身子猛地一僵。
程意沒感覺到他的僵硬似的,語氣輕快:“陸宗珣,我不信。”
她不解釋,也不多說,就這樣清澈的望著他。
陸宗珣卻像被灼燒一般,倉促的移開了眼神。
“你一定要這樣懲罰我嗎?”他問。
程意搖頭,一邊給他整理弄皺的襯衫,一邊道:
“這不是懲罰,你我之間永遠不會有懲罰。”
整理好襯衫,她滿意的拍打幾下,抬頭笑盈盈的和陸宗珣對視。
“你不要和金杉一間房,不要跟她有親密行為,我就和陸城保持距離。”
“陸宗珣,我沒有懲罰你,我只是在逼你低頭而已。”
她說的直白而大膽。
直白到將自己的目的清清楚楚擺出來。
直白到絲毫不顧及陸宗珣的想法,逼著他低頭。
直白到陸宗珣惱羞成怒,卻冷著臉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