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得去爭
“不是,可是我沒辦法,小意,我真的已經沒有錢買菜肉了。”
“那就餓死。”
程意神色冰冷的可怕,冷眼漠視張雲的苦苦哀求,就算張雲跪在地上都無動於衷。
但有人看不過眼,程威從外面回來,見張雲跪在地上,立刻來了火氣,三兩步衝過來,舉著拳頭就往程意身上砸!
“你個賤人!你沒看見媽都給你跪下了嗎!”
程意閃身避開,程威卻不肯罷休,追著上來要撕扯她,還口出惡言。
“程意你就是個婊子!爬了陸宗珣的床卻什麼都拿不回來,讓你老爹老孃跟著吃苦!還讓我沒學上,被同學恥笑!你活著有什麼用!你不如去死!”
“啪!”
程意反手一巴掌將程威打的愣在原地,他想還手,卻被程意一腳踹翻。
酒肉草包,哪裡比得過學過泰拳的程意。
“小意!”就在程意想要打爛他的嘴的時候,張雲撲上來抱住她的腿,“你弟弟還小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他成年了!”程意低吼,家庭的冷漠醜惡讓她無法對這個被稱之為媽媽的人生出任何同情。
張雲苦苦哀求:“我們都是一家人啊小意!媽媽養你們長大多麼不容易,你就這麼報答我嗎!”
程意心都冷了,一家人就是有人吃苦有人享福?
她瞪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程威,寒聲道:“把歡歡小時候的衣服給我,我知道你偷偷留了一套。”
張雲一愣,心底突然升起濃重的不安:“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你想幹什麼?小意?”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你只需要知道我以後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你的丈夫你的兒子,餓死凍死都跟我沒關係。”
程意抬腳撇開她,自顧走向主臥的衣櫃。
從最底部拿出一套粉色的廉價小裙子,撫摸著粗糙的布料,程意彷彿看見歡歡穿著這套小裙子跟在她屁股後面,兩人嘰嘰喳喳的沿路尋找著別人掉下的硬幣。
“小意。”張雲小心翼翼的跟進來,緊緊抓著程意的手,“你告訴媽媽,你到底要去做什麼?你從來沒要過這件衣服,為什麼…”
“給你個忠告,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程建國和程威會把你活活壓榨死。”程意收好小裙子,冷臉看向張雲。
沒有張雲的庇護,她很難在程建國手底下安全長大,這份恩情她始終銘記,但也正因為如此,才一次次被張雲挾恩圖報。
程意遞給張雲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兩萬塊錢,你自己看著辦。”
這些錢張雲可以用來離開,也可以用來給程威買電腦,結局好壞,全憑張雲自己選擇。
“沒有你我也活不下來,這就算我還你的恩情。”
說完,程意抬腳往外走。
張雲急得一路跟隨:“小意,你要去哪裡?你去做什麼?媽媽好害怕,為什麼你說話好像在說遺言一樣,小意……”
但程意越走越快,張雲看一眼還倒在地上的兒子,終究沒有繼續追。
————
整整一天,程意躺在酒店矇頭大睡。
期間接了室長一個電話,對方得知她只是不想去上班後長舒了一口氣:“那我給你辦請假,明天一定要來。”
程意不知道室長為什麼這麼期待她去上班,想來想去,覺得大概是陸宗珣的要求。
他覺得是她傷了金杉的臉,要給金杉報仇,當然是讓她呆在眼皮子底下更方便。
傍晚,程意換了衣服和金輝匯合,由金輝帶著一起去訂婚宴。
陸宗珣和金杉的訂婚十分倉促,宴會會場雖然沒怎麼佈置,但仍難掩華麗。
在場只有家裡人,沒有外人。
程意和金輝一起進來,奇怪的組合立刻吸引全部的注意力。
“程意?!”金杉的姑姑立刻就衝過來,怒不可遏的看向金輝:“大哥!你知不知道這是杉杉的訂婚禮?你帶這個狐狸精來做什麼!你向來睿智,難道也被她迷了眼嗎!”
“這位女士。”程意冷聲開口:“我是受陸宗珣邀請而來,他想做什麼你該去問他,而不是隻會挑軟柿子捏。”
說完,她氣定神閒的走向自己的位置。
金玉強壓怒氣,陸宗珣邀請程意這件事整個金家都不知情,他根本就不把金家放在眼裡!
程意第一次打了金杉,第二次就劃傷了金杉的臉,要不是有陸宗珣撐腰,她敢如此嗎?
金玉看向程意,後者一身紅裙,腰細腿長,只是站在那裡就熠熠生輝,引人注目。
相比之下,臉上纏著繃帶的金杉遜色的就像地上的泥沙。
這樣的對比,豈不是在打金杉的臉?
金玉握緊拳頭,不能讓程意出現在金杉面前,更不能讓程意出現在陸宗珣面前!
“過來。”金玉叫了兩個得力的傭人,湊在她們耳邊耳語一番。
兩人點頭應下,悄然離去。
——
“陸宗珣出來了。”
金輝的提醒在耳邊響起,程意怔愣一下才緩緩抬頭,看向對面的席位。
陸宗珣一身黑西裝,單手插兜立於白色的帷幔後,下頜線繃的很緊,似乎心情並不好。
程意不願意多看他,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扭過了臉,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似在看獵物,又像是在看草芥。
程意垂下了頭。
金輝注意到她的異常,輕輕開口:“這樣簡陋的佈置,陸宗珣對金杉未必是真心。”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起。
程意清楚他的意思,金輝始終覺得她應該留在陸宗珣身邊,利用陸宗珣對她的興趣將金杉拉下馬。
但是她不願意。
她不會利用陸宗珣。
見她不說話,金輝也知曉了她的想法,“以前我也覺得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想爭不願爭,後來歡歡去世,我才知道就算我不爭不搶,別人也會來搶我的東西。”
他看向程意,眼中別有深意:“你是個勇敢的人,不要給自己留遺憾。”
程意想謝謝他的好意,但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嘴。
她勇敢過了,扯下自尊拋下臉面勇敢過了。
但他依舊選擇了金杉。
這不是遺憾,是命該如此。
心頭泛酸,怕自己失態,程意起身說要去衛生間。
“小心些,現場的金家人都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別被他們抓到機會。”金輝提醒。
程意應下,冷靜好從衛生間出來,想要扯紙巾擦手,卻發現腰間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一張紙條。
她用紙巾捏著開啟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