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為殿下暖被窩
劉樸連馬也沒敢騎,換上官服之後,就率著一大幫子叫的號上的大小官員,風塵僕僕地奔赴城外。
城防軍各自回到崗位,加強巡防,街道施行宵禁。
劉樸邊跑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滿臉惶恐。
這該死的姚鬱張嘴就來,什麼麻匪!明明是那一支名震天下的神策軍!
神策軍是什麼來頭?大周第一王派軍隊,曾經打的齊魏兩國聞風喪膽!雖說現在只剩下不到八千人,那也絕不是區區麻匪可以比的了的!
太子殿下也是不愛常理出牌,說好的五天時間就到,這才第三天,這讓小官怎麼擺下宴席款待?
這不是為難我嘛……
不過劉樸至多也就在心裡腹誹兩句,這些個牢騷是萬不敢在殿下面前吐露半句的。
混世魔王的稱號,絕不是說說而已。
惹得殿下不高興,別說是丟了官帽子,就是項上人頭都不一定保得住!
約莫是向前迎了七八里路,終於看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睥睨他的太子殿下,劉樸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高頭大馬上的年輕公子哥,便被那股子與生俱來的傲氣,與氣場給震懾住。
在加上身後那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軍隊……
令人不寒而慄!
“雍州太守劉樸率雍州全體一百六十八名官員,拜見太子殿下!”劉樸彎腰揖禮,畢恭畢敬道。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一百六十八人齊齊下跪。
趙牧行馬至劉樸面前,隨意瞥了一眼那個中年男子,淡然開口:“辛苦。”
劉樸顫顫巍巍道:“都是本分,太子……太子殿下不是說五日才到,沒想到今日提前就到了,下官還未來得及設……設宴,請……請殿下贖罪!”
“無妨。”
趙牧吐出兩個字後,便輕夾馬腹緩緩前行。
劉樸等人只得氣喘吁吁地一路小跑,緊跟在趙牧身旁。
於是就出現了一幫文臣,一路小跑跟在一匹白馬後邊,揮舞著寬袍大袖擦汗的滑稽場面。
兩千神策軍與太子殿下的距離精確控制在五十米。
“本宮寄給你的書信內容肯定在三日前就被截獲,所以本宮提前到了,若是真等你這個蠢貨大擺宴席出城迎接,擷取軍糧的那支麻匪早就跑的沒影了。”趙牧平視著前方,神色譏諷道。
劉樸連連稱是,惶恐道:“是是……還是殿下想的周全。”
“說說吧,雍州境內,有哪些響馬?”趙牧道。
“回……回殿下,一共有三支較為強勢,一支遊走在東邊郎子山,大約有三千人馬。”
“還有一支最為強盛,窩點西邊虎峰山!初步估計有不下萬人規模!實力十分強勁,一月前還來我雍州城搶劫了一番!”
“最後一支,也就是最為神秘的一支,行蹤捉摸不定,人員也不清楚,去年年末下官最後一次圍剿他們是在狗熊嶺,那個時候下官親率一萬大軍前去剿匪,卻……卻被三千人打的大敗而歸!”
劉樸奮力小跑著,一路氣喘吁吁,可算是說了個大概。
“三千人?可本宮為何聽說,對面卻不足千人?劉太守是怕吃了這樣的敗仗覺得羞辱,不敢說實話?”趙牧轉過頭,眼神迸出冷光。
劉樸被盯得渾身發毛,只得羞愧道:“瞞不過太子殿下,的確……的確只有一支七八百人馬的隊伍,並且,根據本府掌握的線索,殿下的軍糧正是被這隻響馬截獲。”
趙牧不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打了敗仗不要緊,要緊的是你不會從敗仗中汲取教訓。”
“殿下教訓的是。”
“區區幾百人的隊伍,就敢擷取軍糧,本宮反倒有些佩服他們了。”趙牧勾了勾嘴角,饒有興趣道。
“雍州,為何會出現這樣大規模的響馬?”趙牧又接著問道。
眼看太守劉樸已經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長史姚鬱連忙接過話頭,
“回殿下,這裡本就是原齊國的地界,響馬中大都是不願歸順的原齊魏遺民,再加上一些流民聚集,久而久之,就行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除此之外,此次流州災荒,不少人逃災逃到了這裡,為了餬口,便上山當了土匪強盜。”
趙牧緩緩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句讓姚鬱摸不著頭腦的話:“強盜猖獗,罪在朝廷。”
關毅然率軍就駐紮在城外三十里處,並未進城。
趙牧與江翎兒在一幫子文臣的陪同上,進入了雍州城。
進城途中,劉樸上下掃了掃那個身段極好的女子,卻被江翎兒回頭瞪了一眼,眼中殺意盡顯,直接就將太守大人嚇差點的魂飛魄散,趕忙盯著腳下目不斜視。
雍州不窮,甚至還算的上繁華,這是趙牧入城之後這裡帶給他的第一印象。
“殿下,請移步會客廳,下官這就準備宴席歌舞。”到了太守府,劉樸恭敬道。
“不必,安排個睡覺的地兒,一切事宜明日商議。”趙牧道。
劉樸連忙將自己的大宅子騰了出來,自己捲起鋪蓋灰溜溜跑去了偏殿,將主院留給了趙牧。
原本劉樸摸不透太子殿下,與那名一靠近就覺得渾身發涼的女子之間的關係,所以就準備了一間宅子,不料那女子殺上了門來,一把將他這個一方太守,拎小雞一般丟出了偏殿。
劉樸只好又找了一間簡陋的偏殿住下。
好歹也是一州的話事人,太子殿下惹不起也就算了,竟然就連他身邊的一名貼身侍衛也這般囂張!
劉樸越想越覺得自己命苦,一輩子就沒硬氣過。
奔襲了三天三夜,沒有休眠,趙牧也覺得一陣睏意來襲,簡單洗漱後,就爬上了床榻,很快就入了睡。
睡夢中,趙牧突然被一陣細微動靜弄醒,感覺到有一個軟滑的軀體鑽進了他的被窩。
他猛然掀開被窩,一個身材苗條,臉蛋清純可愛的女子,正抱著毫無遮攔的身子將頭死死埋在被窩。
“你是誰?”趙牧猛然喝道。
那年紀不大的女子,被喝得渾身一顫,軟糯著聲音哆嗦道:“殿……殿下,我……我父親讓我,來……來為殿下暖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