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選擇
後來的我才知道這血紅色的石頭乃是罕見的旱魃精魄,傳聞旱魃出世必然赤地千里。最早詩經《雲漢》中是這樣描述旱魃的“旱魃為虐,如惔如焚。”很多人認為出旱魃的話會導致周遭的土地乾旱,其實不知道乃是旱魃將此地精華風水吸取乾淨了,傳聞因為旱魃過於強悍,並且將此地風水破壞,乃是上天所不容的,故出世需經九道雷劫,這天雷一道比一道強,真正能夠經九道雷劫而不死不化的少之又少,這旱魃精魄就是旱魃未能成功所凝結的精華,此精魄是最好的陰鬼養魂之物,得到這種東西可是需要機緣的。
小花一直被老頭封印在其中,可以使其魂魄滋養,並給我在家設壇,給小花供養香燭,不在做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了。
小花的事情讓我奶奶很是困惑,雖然她也同情小花的經歷,但是卻很好奇為什會找到我的,畢竟村子裡來來往往的孩子很多,偏偏是跟上了我,他透過推算算出的了我的大體生辰,根據他自己的說法是我乃是先天的陰靈體,對陰鬼陰氣都是比較敏感的體制,要是放在農村來說,就是身子陽火弱,容易招邪祟。如果他不出手的話,我可能會陽氣漸弱,魂魄不穩,甚至最後可能和小花一樣成為孤魂野鬼。
我奶奶一聽心中有些害怕,便問張道長怎麼破解,能夠保我平安,經歷了這件事之後,我對老頭的這個本領十分喜歡,便說想要學一學,如果我會了之後,不就能夠自保了麼,我奶奶看出我的意思,一想到既能夠多學一些本事,又能夠平安順遂,便請求張老道能夠收我為徒。
架不住奶奶的軟磨硬泡,又要磕頭作揖的,這老道士便只好無奈的答應了。就這樣我就拜在了張道長的門下,他為人熱心,有種古代大俠的古道熱腸,但是就是經常擺著一副臭臉,似乎別人都欠著他多少錢一樣,他如今六十多歲,卻從未娶妻生子,因為他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爺給他算過一卦,說他命犯天煞孤星。
據說,天煞孤星的解語是這樣的,這也是我後來我翻閱道家註解的時候看到的,天煞孤星即為劫煞加孤辰寡宿,隔角星疊加,陰陽差錯,刑剋厲害。既有貴人解星,亦無可助。劫孤二煞怕同辰,醜合見寅辰見巳,戌人逢亥未逢申,隔角雙來便見坉,中主賣田刑及身,初年必主家豪富,喪子喪妻還克父,日時雙湊不由人。天煞孤星二柱臨,刑夫克妻,刑子克女,喪夫再嫁,喪妻再娶,無一倖免,婚姻難就,晚年悽慘,孤苦伶仃,六親無緣,刑親克友,孤獨終老,柱中既有貴人相助無礙,卻免不了遍體鱗傷,刑傷有克。
我師爺將這個命格告訴了我師傅,我師傅沉默了一個晚上,後來便決定一生不娶,這樣也不會傷害了至親至愛之人。我倒是害怕他別克著我了,但是他笑著說道,“我雖然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但是你的命格奇特,也較為罕見,你與我二人相遇,冥冥之中早有註定,至於你的命格身世,如墜迷霧,恍惚不可現,需要你自己親自去破解,為師掐算許久,卻總有阻隔,強行破解乃是逆天之為。一切隨緣吧!”
他的這番話,讓我想到了我的身世,我的父母在哪裡?他們又為何拋棄我,但願以後我能夠查詢出原因吧。
打那之後,我師傅就在我們鎮上租了一間屋子,他精通風水陰陽,驅鬼辟邪,堪輿擇穴,故此在我們村以及十里八鄉都頗有口碑,我則跟在他的身後學習一些基礎的道家知識,他說文化是什麼時候都不能丟的,便從奶奶手*我上學的費用接管了過來,我雖然不想讀書,但是耐不住他的訓誡,也就只好乖乖的去學堂讀書識字,空餘時間才能學習一些,但是他交給我的都是皮毛。
除了傳授一本伏煞功的功法,用來強身健體之用,似乎其餘的道門術術,一概沒有講解一二,我就只好自己在無聊的時候翻看一本厚厚的道家註解,偶爾有人找他看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我便興高采烈地的跟著,就這樣一晃九年過去了,我已經高中畢業了。
就在我畢業這一天,我師傅讓我早點回去,他說有事情告訴我,等晚上我到他家發現堂屋中間掛著三茅真君的掛象,設壇並擺放了三牲祭和三鮮祭,師傅久違的穿上了道袍,雖然那道袍已經被水洗的有些褪色了,但是依然顯得乾淨整潔。
“師傅您有什麼事情啊,怎麼搞得這麼隆重?”往日很少見到師傅這般架勢,我有些不解。
“魏強,你跟著我這些年也只是學到一些皮毛,要知道道家一派源遠流長,奇門術術更是繁雜,入世容易,出世難啊,大道多艱,你是否願意拜在我的門下?”
“師傅,您不是早就收了我了嗎?感情這幾年逗我那?”
“我何時逗你了,你以為八歲的孩子說的話我就能當真了?更何況你奶奶也是想你平安一生,故讓你拜我門下,可是我並沒有正式收徒,但是這九年來,你早已經成為了有思想有文化的青年人了,跟隨我也見識了許多離奇靈異之事,我且問你,你是否還願意繼續下去,是否願意真的拜在我的門下,當著三茅真君的像說出你的想法。”
原來師傅一直想給我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確實,如今的我已經高中畢業了,雖然成績還沒出來,但是繼續學業,當一個普通人,安安穩的娶妻生子,過一輩子也是一種人生選擇,並且這也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但是這些年我經歷的事情很多,見識了許多,雖然人鬼殊途,但是成為一名道士,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理解的陰陽先生,也是極為有成就感的事情,成為陰陽兩界的中間人,作為生死之間的溝通者,或許已經成為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我魏強願意拜在師傅門下!”想到這,我便跪在師傅面前坦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