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說降袁紹
梁軍大營。
張燕、胡珍已經走了。這大營分左右二營,太史慈、龐德各有本部二萬人。
龐德在東,太史慈在西。
大帳內。殺聲一起,龐德便醒了。
“竟然夜襲?!”龐德雙眉微微一挑,露出詫異之色。
“以小博大,想要滅了我們。真是兇悍。”龐德很快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只是我與太史慈,並非酒囊飯袋。”
梁軍精銳。別說是他與太史慈了,哪怕是胡珍、張燕領兵四萬,駐紮在這座大營內,怕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龐德坐了起來,一邊穿上鞋子,一邊往外走去。一隊親兵訓練有素的走了進來,不等龐德說話,便開始為龐德穿上甲冑。
當龐德戴好了頭盔之後,一名親兵從外走了進來。稟報道:“報將軍。關羽攻打我們,張飛攻打太史慈將軍。現在士卒正在奮力鏖戰。雖說有關羽士卒登上營門,但很快就被趕下去了。”
龐德聞言滿意一笑,對親兵說道:“守的好。傳令下去,對於本次戒備計程車卒,等戰爭結束,我重重有賞。”
“另外。命令各軍候,集結了各自計程車卒之後,不要擅自行動,聽我調遣,依次去補救。”
夜襲最是兇險。
關羽軍如果混亂馬上就會敗亡,他的軍隊混亂也會敗亡。
他兵多,混亂起來會如雪崩一樣。守備大營,不需要急躁,而需要穩妥,步步為營。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傳令了。
龐德巍然不動,安心的跪坐在帥座上,按劍閉起了雙眸,傾聽大營外的動靜,根據親兵探聽到的訊息,釋出命令,指揮若定。
殺聲很快過去半個時辰,張飛、關羽都沒能有效攻入梁軍大營。
東部。
“關”字旌旗下,關羽的面色無比凝重。雖說他白天觀望了梁軍陣容,覺得精兵。
但既然決定下手了,那便是有幾分把握的。結果梁軍守的這麼穩妥。
這攻打大營,進攻的人劣勢,守營的人優勢。還不如野戰,雙方的機會是均等的。
“收兵。”
關羽盤算了一會兒之後,下令道。
“諾。”
傳令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傳令了。不管是弓箭手、刀盾手,得到了命令的關羽軍士卒,似潮水一般退了下來。
關羽勒馬率兵往南而去,但走了一段時間後,便命令士卒在道路兩旁埋伏起來。
雖說不太可能,但要是萬一呢?
萬一龐德勒兵出來追擊,打他個埋伏,也能扭轉局勢。
“關”字旌旗下,關羽策馬躲在一株大樹的後方,守株待兔。
……
梁軍大營,大帳內。龐德聽見東邊殺聲漸漸微弱,臉上露出了微笑之色。過了不久,副將營司馬走了進來。
“將軍。關羽已經退兵了。我們要不要追擊?”副將拱手問道。
“按兵不動,誰敢擅自追擊,殺無赦。”龐德的回答斬釘截鐵。隨即,叫道:“來人。為我解下甲冑。”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走了進來。副將張了張嘴,一拱手後轉身走了。
不久後,張飛也退兵了。龐德解下了甲冑之後,便回去了後帳呼呼大睡。
太史慈一營,也是悄無聲息,恢復了平靜。
……
“關”字旌旗下,關羽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兔子,不由嘆了口氣,下令道:“收兵。”
隨著他一聲令下,劉軍士卒收攏了回來,與關羽一起返回了大營。
“清點損傷,救治受傷計程車卒。另外埋鍋造飯,讓士卒們吃飽飯。”關羽一邊翻身下馬,一邊對身邊的副將說道。
“諾。”副將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辦了。關羽回到了中軍大帳內,讓親兵解下了甲冑,來到了主位上坐下。
“二哥。這兩個傢伙守的好穩。”張飛從外走了進來,一把拿掉了自己的頭盔,一臉晦氣。
“哎。平原是守不住了。袁紹也救不了了。”關羽英雄了得,但是面對龐德、太史慈卻也是無計可施,長嘆了一聲,點頭道。
“可惡啊。”張飛仍了自己的頭盔,當球踢了一下,鬱悶道。
……
張燕連夜出兵,第二天中午,便到達了平原國西部的縣城,若城。
面對張燕的一萬精兵,這座縣城沒有任何抵抗,順滑的就投降了。但是當張燕率兵進入了若城之後,卻大吃一驚。
“城中之人,都去了哪裡?”張燕立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看著帶他入城的官吏道。
這官吏約莫五十歲上下,頭髮花白。回答道:“稟報將軍。百姓十成之中有八九成,被平原相劉公帶走了。”
“帶走,去了平原城嗎?”張燕皺起了眉頭。
平原城乃是河北少有的雄城之一。劉備打算依託平原城,把平原國內的百姓全部聚集起來,進行最後的決戰嗎?
那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不。我聽說劉公聚集百姓,是要渡過黃河去青州。現在百姓應該已經過去了大半了。”
官吏搖頭回答道。
劉備在平原國經營多年,人望很高。但是這官吏以及剩下的平民百姓,都眷戀自己的土地,沒有跟隨劉備走。
不過就算是這樣,劉備還是幾乎挖空了平原,帶走了二十餘萬百姓。
張燕聞言大驚,然後立刻下令道:“馬上讓林山、李風、王靜各自領兵,佔據沿途縣城。派人去將訊息稟報給龐將軍。”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馬上下去了。
張燕的臉上露出憂慮之色。劉備天下有名,關羽、張飛熊虎之將,但如果他們在平原決一死戰。雖然麻煩一點,但梁軍對付他們只需要時間。
圍困一二年,城中糧盡,劉備也就敗亡了。
但現在劉備收拾好了細軟,攜帶數十萬民眾前往青州,這是增強了曹操的力量。對梁國平定中原,帶來了麻煩。
“劉備還真是果決。”張燕轉身看向了南方,按劍而立,心中暗道。
……
南皮城。
這偌大的南皮城,已經被梁軍包圍的水洩不通。梁軍士卒,沒有攻城。而是在南皮城強的外圍,又起了一座城牆。
如果強行攻城,梁軍必然傷亡慘重。這會對接下來中原大戰,造成巨大的麻煩。
圍困城池,雖然曠日持久。甚至可能需要一二年的時間,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梁軍城北,中軍大帳內。
張繡坐在主位上,手中握著一張白布。他嘆了一口氣,把白布放下,對身旁的法正說道:“孝直。劉備走了。”
前方的戰報是一天一發。
自從關羽、張飛夜襲不成之後,便也退兵回去了平原。劉備果斷的帶著最後的人口、兵馬、輜重離開了平原,往南方而去。
雖然太史慈、龐德率兵追擊,但因為曹軍接應。結果無功而返。
雖然梁軍佔據了平原國,但沒什麼好喜悅的。
“陛下不用憂慮。劉備雖然逃走了,但河北已定。河北定,天下定。曹操、孫堅這些跳樑小醜,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被消滅只是時間問題。”
法正笑著拱手說道。
張繡承認心情好了一些,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布帛,說道:“孝直說的是。”
隨即,張繡又讓人找來了蔡瑁。讓蔡瑁擬定詔書,命太史慈、龐德、胡珍、張燕、陳登、固眭等人沿河守備黃河,防備曹軍北上。
雖然劉備帶著這麼多百姓走了,讓張繡心中很不爽。但反過來說,劉備走了,這黃河北方在也沒有了曹操的立足之地。
曹操想要渡河,就得突破梁軍的防線。而現在曹操本人還在虎牢關前,與張遼對峙。
袁紹徹底完了。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讓袁紹儘快的完蛋。
“陛下。臣請入城,說降袁紹。”法正似是看穿了張繡的想法,笑著拱手說道。
張繡看了一眼法正,心中琢磨了起來。
法正很愛表現,完全不怕死。但是張繡很少讓他犯險。但現在局勢有些不同。
張繡嗅到了袁紹想要投降的氣味。
鉅鹿一戰。高覽生擒了袁熙,想要以袁熙換取自己與張郃在南皮城中的部分家眷,但是袁紹沒有答應,與此同時,袁紹也沒有殺了高覽、張郃的家眷。
這證明袁紹不想與高覽、張郃徹底撕破臉,為的是將來打算。
袁紹的想法,就呼之欲出了。
“這人怕死所以為自己預留出路。但又不甘心放下手中權力,打算固守南皮,等待援兵。”
“法正進入城中說降袁紹,袁紹不會殺了法正。而現在平原劉備已經走了,袁紹的外援幾乎斷絕。沒準還真能說降袁紹。”
想到這裡,張繡抬起頭來對法正說道:“好。寡人給你隨從二人,你入城去見袁紹。寡人答應他,只把他遷徙前往洛陽居住,不會殺了他。”
袁紹這個人活著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但只要看管、軟禁起來,也不能再掀起大的風浪了。
為了快速拿到南皮城,以免節外生枝。
張繡不介意給袁紹一條生路。
“諾。”
法正聞言既驚又喜,轟然應諾了一聲,拱手馬上離開了大帳。
“哈哈哈哈。”張繡看著法正火急火急的樣子,不由爽快的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張繡又派人去告訴蔡瑁。讓蔡瑁再草擬一份詔書,把典農校尉諸葛亮召來軍中。
“諸葛亮在河內、河東郡已經蠻久了。應該是積累了大量的經驗,雜交水稻、小麥,也有所進展了。冀州刺史審榮,不可以信任,是個臨時的刺史。冀州百廢待興,可以讓諸葛亮做冀州刺史,積累更多的從政經驗。也順便在冀州推廣雜交小麥。一石二鳥。”
張繡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臉上露出了少許笑容。
對於亮亮,張繡一直都是寶貝的不行。路都給諸葛亮安排好了,一步步的積累經驗,一步步轉向地方大員,再入朝為宰相。
在他的文武之中,陳宮、戲志才、賈詡三人是第一代宰相,諸葛亮是第二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是最後一代。
在另外的時空中,諸葛亮是累死的。
在這個時空中,張繡希望諸葛亮能夠長壽一些。
“等我兒子繼位,諸葛亮輔佐少主再幹個幾年退休,簡直完美。”張繡笑著點了點頭。
……
法正向馬岱要了兩名虎賁軍士卒,三個人一起騎馬,透過了己方建造的外城牆,來到了真正的南皮城牆下方。
法正的臉色紅潤,神采飛揚。
“城上的人聽著。我們大人乃是軍師祭酒、侍中法正,想要入城見袁將軍。”左邊那雄壯的虎賁軍士卒,深呼吸了一口氣,朝著城上大叫道。
法正等了很久之後,才見到城上放下了一個大的吊籃。
法正與兩名虎賁軍士卒翻身下馬,徒步來到了吊籃邊上,翻身坐了上去,晃晃悠悠的上了南皮城。
上了城牆之後,法正便見到了身披甲冑,立在前方的顏良。他不由得收斂了神色,拱手說道:“顏良將軍。”
昔日袁紹起兵討伐董卓,他去了一趟聯軍大營,見到了諸侯們,也認得顏良、文丑。
想到這裡,法正心中也是有些唏噓。
“現在那些個諸侯,大部分都作古了。”
“法先生。”顏良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拱手一禮。
兩個人沒說幾句話,法正就被一隊士卒帶下去,坐上了一輛馬車,往城中的大將軍府而去。
“張繡有識人之明。法正當時還很年輕。張繡用他多年,終成霸業。”顏良立在城牆上,看著載著法正的馬車離去,心中嘆了一口氣。
與張繡那邊相反,袁紹這裡那是人越來越少,很多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離開了。
“主公既然答應見法正,那心中就是有降心了。”顏良的左手握緊了腰間長劍的劍柄,搖了搖頭。
法正時不時的掀起左右的車簾子,觀看南皮城。
這座被袁紹經營了多年的老巢,馬上就是梁朝的了。
法正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一定能說降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