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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升堂聽案

那人,正是夕陽裡曾經的十位里長之一——李斌!

哼!

哈哈哈!

李斌滿嘴是血,笑得陰森無比:“搶劫?恨不得殺了你們所有人!我兒子死了知道嗎?你們知道嗎?”

李強死了?

眾人面面相覷。

而於嘉早就料想到,李強活不了多久,當時,那一腳踹得十分的重,斷掉了三根肋骨,後來在鄉老家,見李強那個狀態,應該有骨頭碎裂紮了肺。

可他也是罪有應得,誰讓他帶著秦霄三人,趁夜來到他的家裡搶劫呢?

蘇毅憤怒地罵道:“你兒子罪有應得,他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虧你也是里長,不以身作則,竟然知法犯法!”

“哼,成王敗寇,落在你們的手裡,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好!

蘇毅轉頭看向那兩個放哨的黑衣人,問道:“你們是誰?”

誰知,那兩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紛紛搖了搖頭:“瓦卡里馬森,哭擼絲奶奶酷擼斯,八嘎!”

蘇毅一臉迷茫,左右看了看,說的什麼玩意兒?

可蘇毅就是這麼個好面子的人,不懂也要裝懂,回頭說道:“這兩個人是韃靼人,在向我們討饒!”

這話蘇毅聽不懂,於嘉可聽得懂。

難怪打扮得如此奇怪,漢人不像漢人,蒙古人不像蒙古人,原來,他們是倭寇偽裝的漢人。

他算不上學霸,可也會幾國基本的一些口語,這兩個倭寇,根本不是在討饒,而是在展現他們誓死不屈的精神。

於嘉看了眼蘇毅,也沒有撅了舅父的面子,說:“大舅,我能和他們交談。”

哦?

蘇毅一聽,微微一皺眉,臉瞬間紅了起來。

這不懂裝懂,又讓外甥發現了?

外甥會草原的話,不現實啊!

然而,於嘉真的和兩個人交談了起來,很流利,稀碎稀碎的,除了那兩個黑衣人,其餘,沒有一個人能聽懂。

原來,這四個劫匪,是東洋來永平府通商的商人,用一些醃好的魚蝦,換取大明的絲綢。

要知道,兩國是沒有通商的。

早在去年的時候,就有一群日本商人來大明朝賀,返回的途中,賣了很多的武士刀,還賺了一筆錢。

朱棣當時沒有管,認為這些島民,冒著掉到海里被王八吃掉的危險來大明朝賀,路費用了不少,掙點錢就掙點吧。

只是派出使臣出海,到鎌倉幕府,告訴日本國實際掌控者源賴朝,這種情況如果你不管,老子就替你管。

結果,真就沒有倭寇賣武士刀了。

可此時,還是有很多的東洋武士,打扮成漢人的樣子,不倫不類地在華夏大地經商賺錢。

而那個最厲害的黑衣人,會說大明的官話,就是個以打魚為生的東洋人。

前幾天,李斌給李強下葬時,有幸結識了賣魚返回的幾人。

李斌見幾人聽不懂人話,只有一人會說,但還磕磕巴巴,便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利用他們說不清、道不明的特點,替兒子和自己報仇,殺於嘉、禍害滿新雨、再搶錢。

就算官府追查,他也能狡辯的。

李斌為仇,倭寇為錢,幾句後便互相達成了協議。

本來,計劃天衣無縫,月黑風高,誰知,他腿腳不利索,被滿新雨絆了一下,就連人帶刀摔出去了,徹底驚動了屋裡的於嘉……

“老天不公,天不佑我呀!!!”李斌仰天長嘯,拳頭攥得咔咔直響。

“去你孃的!”

五大三粗的蘇達,一腳悶在了李斌的臉上,直接給他踢了個跟頭。

不一時,蘇毅請來了鄉老,和李家裡十位里長,並向鄉老說明了一切。

那李斌低著頭,一言不發。

可能已經心灰意冷了,也知道這次罪不可恕,懶得狡辯什麼了。

鄉老沒多說,李斌是里長,堅守自盜在先,引外族人搶華夏人,吃裡扒外在後,誰也保護不住的。

鄉老嘆了口氣,回頭,讓兩位李家裡的里長,連夜去了縣府,請來了刑名師爺和仵作。

仵作驗屍之後,確定二人已死後,刑名師爺便叫衙役將二人裝上馬車,拉回縣府。

其餘兩個東洋人,也同李斌一起被衙役抓了起來。

刑名師爺陳登上前,看了眼於嘉的胳膊,問道:“大郎,你傷得可不輕啊,這些倭國人都是亡命之徒,還好你有身手啊!放心,為兄一定秉公辦理!”

“清泉先生,我跟你一起去縣府吧,我會東洋話,也方便詢問此二人!”

好!

縣府,陳登將李斌和兩個倭寇關進了縣牢,並請來孔毅,給於嘉好好包紮了一下。

因為此案涉及倭寇,避免給百姓造成恐慌,知縣選擇了閉庭審案,即不讓百姓觀看。

並且,讓家丁去通知他的門生,明天一早都到縣府來聽審。

那科舉之中的表判,即是以案定罪的意思,這對那些學子來說,可是個難得的學習機會。

於嘉在陳府住下,清晨,跟隨陳登來到了縣衙。

江平的其他門生,早早便來到了衙堂等候。

田賀寶見於嘉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白布,還有血,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其他人,並沒有幸災樂禍,但也沒有噓寒問暖,可能和田賀寶是一種人,又或者礙於田賀寶的威壓,不敢上來噓寒問暖。

只有盧文和方卓航,快步走上前來。

那方卓航看著於嘉的胳膊,不由的回頭瞄了眼田賀寶後,驚訝地問道:“是誰幹的,於兄?”

盧文也疑惑的問:“一日不見,為何成了這樣?”

於嘉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沒事,家裡進了些匪徒,這不,審的就是他們。”

哼!

盧文甩了下袖子,憤憤地說:“這些遭瘟的匪,目無國法,猖狂至極,簡直無法無天!”

哼!

這時,田賀寶走上前,對盧文和方卓航說:“沒想到,大人竟然讓你們倆來聽案了,看來,你們倆的策論寫得不錯。但這小子應該沒了,今日來,必然是以此案的原告身份來的。”

那十幾個秀才,同時點了點頭。

昨天下午,他們可都看見了,於嘉一個時辰一個字沒寫,一眼沒注意就交卷了。

這種敷衍師長的人,誰又會把他留在身邊,傳授他學業呢?

盧文和方卓航看了眼於嘉,又轉回身看了眼田賀寶。

“田兄,不能吧,於兄那晚的煙花文會,可是我們五十一個秀才的第一名,大人親自點的!”

“就是,田兄,話不可亂說。”

哼!

聽見這話,那幾個秀才上前,鄙夷地看了眼於嘉,嘲笑道。

“快是真快,不過,要讓我寫三字經,半個時辰用不上,三篇就寫滿了。”

“一個時辰沒動筆,三下兩下寫完,這樣的策論能有用嗎?”

“就是,我還以為這小子是跟我們沒禮貌,沒想到,跟師長也這樣沒禮貌,如此的敷衍了事!”

“這種無德之人,被打是遲早的事啊……”

哼!

於嘉白了眼眾人,昂著頭說:“你們就知道我寫得沒有用?到時候,誰是第一還要大人說。當時,大人已經說明,不需要在意字型,不需要長篇大論,有用就行!幾句話就能完事兒的東西,你們寫一大堆,囉不囉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知縣江平昨天,的確說過這個話。

可什麼建議幾句話能行?糊弄小孩呢?

還沒等眾人開口,於嘉冷笑道:“虧你們也讀史書,也讀四書五經,卻是一群呆木書生!司馬懿曾說過,夫處世之道,亦即應變之術,豈可偏執一端?能聽懂人話不?大人要的是建議而不是文章,還給那玩意兒掛在牆上,供學子們瞻仰啊?”

啊?

十幾個秀才,一時間,被懟得啞口無言。

“哼!言語中盡顯粗魯!我輩讀書人,羞與這野蠻人為伍!”

“不要和這假書生說話,聽說他家很有錢,想必是買通科舉的官員,才透過的府試、院試,不必理會他!”

“是王是寇,還要等大人評斷!”

書生們自覺退後一步,也懶得和於嘉吵架。

而那田賀寶,鄙夷地看了於嘉一眼,嘲笑道:“如果不會說古話,那咱們就說白話。我在這縣府裡待了十多年,跟三位知縣學過,提交的建議無數,又豈會看不出你在敷衍?我敢斷定,兩天之後的縣府書房,肯定沒有你!”

哼!

於嘉白了眼田賀寶:“有沒有我,那和你就沒關係了。萬一有我呢,你說這話得多打臉呀?”

“就不可能有!”田賀寶肯定地說。

這時,知縣江平和刑名師爺陳登出現在遠處,江平的門生們,才各自退回了各自的位置,安靜了下來。

眾人躬身作揖,齊聲道:“參見知縣大人,參見刑名師爺!”

“不必多禮,升堂吧。”

威——武——

那李斌和兩個東洋人,被獄吏押了上來。

因為案情涉及倭寇,江平需要親審,刑名師爺陳登站在一旁,文案皂吏坐在臺下,提筆記錄著卷宗。

李斌不用多說,身為里長,本該用三尺木牘替里人宣講律令,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判腰斬、抄家,妻和兒媳流放北平為苦役,建造紫禁城。

而那兩個東洋人……

江平轉頭,看向於嘉,笑道:“大郎,你會東洋話,我問一句,你給翻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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