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溫巧
幾個人說著話,繞過山往前走了不到百米,城牆方向有馬蹄聲傳了過來,幾人看過去,一陣塵土飛揚。
南宮振宜四人不明所以,但又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梁逍攤了攤手,竟像是耍無賴一樣坐在了地上,躺下去直接不走了。
可他的嘴裡已經表明了他為何要這般做。“先躺一下,有人來接我們了。”
徐進新慵懶地聳了聳肩。“指不定是來殺人滅口的,當然,滅的口是我們四人。”
梁逍一笑,懶得理徐進新的調侃。
很快,前方那隊兵馬就來到了他們面前。清一色的騎兵,五六十騎。
那隊兵馬的將領見到梁逍,上前行了一禮。“原來是少城主。”
“我剛從宣召回來,在這山後面的官道上被江洋大盜伏擊了,人倒是沒事,只是現在需要幾匹馬,不知鍾副將能否騰得出來。”
“能能能!自然能。”
“那便拜託了。”
很快,那位鍾副將倒真在五六十騎中選中了五匹馬出來。
南宮振宜牽過韁繩,先躍上了馬背,並未看梁逍乃至那些兵卒,反倒是把手伸向了徐進新。
“他們有要務在身,此去也不遠,能不佔用就別佔用了。”
徐進新抬頭看她,她身著一身綠色棉袍,冷風中,她的鼻子微微泛紅。
徐進新突然想起她在海上時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她說可願牽我手時的模樣。
話語中,她是真說可願牽我的手,事實是,我是真在等你牽我的手。
徐進新想了想,把手伸向了她的掌心,她用力一拉,徐進新穩穩落到了她的後背。
她扯動韁繩,率先往城池那邊飛奔了出去。
她在城牆下扯住韁繩,馬停了下來,旁邊的江遇兩人也追了上來。
和他們一樣,她和李翊也同乘一騎。
梁逍姍姍來遲,扯住韁繩後有些感慨。“倒是梁某孤陋寡聞了,不承想,你們竟是兩對侶人。書上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也並非瞎扯,梁逍祝四位早生貴子。”
他想了想,大概是吃了兩波狗糧的緣故,開口就有些惡毒了。“不得好死。”
江遇翻了個白眼。“你也可以找個共度餘生的。”
“梁某還沒看到喜歡的姑娘。罷了罷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他說著,打馬向前,卻沒進城,而是圍繞城牆往東城門方向而去。
東城門外倒是熱鬧,隱隱還有了要形成小鎮的趨勢,也不知是不是這裡面向東面三角城、九州城和永珍城的緣故。
梁逍下馬,走向前方,在前方的道路中央轉身招了招手。“這可是個好地方,你們可要過來看看?”
說著,他也不理李翊等人,率先踏進了一路旁的那家酒肆裡。
徐進新抬頭,看著酒肆上的字,喃喃自語。“夢若長生。”
李翊說道。“夢若長生,也不知是不是賣長生的,江湖俠士常喝的長生,好像便是出自南慕那位酒師之手。罷了罷了,進去看看再說。”
李翊說著,也往前走去。
可走了幾步,見幾人沒跟上,他又轉身看了過來。“怎麼了?”
徐進新說道。“你這是要進去喝酒?”
李翊苦笑。“進去也不一定要喝酒,看看也無妨。”
說著,他沒再看幾人,而是大踏步也進入了酒肆裡。
徐進新跟上,慵懶地聳了聳肩,“那就去看看吧!就當去遊玩了。”
南宮振宜和江遇對視一眼,兩個少女沒說話,可還是跟上徐進新,也踏進了酒肆裡。
幾人才進入酒肆,坐在前方和一個醉醺醺老者搭話梁逍招了招手。
幾人走過去,他介紹道。“這是松叔,經常來這裡喝酒的,是個有意思的人,可惜如今醉了,不然定給你們介紹一番。”
“無妨。”
李翊擺了擺手。
“我選了隔壁桌,這裡較為安靜,若是品酒,可以不必當心危險。”
他說著,先落坐到了他說的隔壁桌上。
幾人也紛紛落坐,想是他早就吩咐好的,有人紛紛把酒放了上來。
“這酒肆是我一個朋友開的,所以,今天就當我請客。”梁逍說著,嘆了口氣。“可惜他是個嗜酒如命之人,不然怕是現在也能見到。”
江遇看著他,說道。“你朋友他,沒在這裡管著這家酒肆?”
“兩年前去了北境,南慕北境城可有聽說過?”
南宮振宜。“倒是偶有耳聞。”
“那位如松酒師在那邊,他是去拜師的。”梁逍說著,舉起酒杯示意。“他若是見到了你們,怕是也很樂意做交你們做朋友。”
向來不喝酒南宮振宜和江遇,此刻也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她說道。“所以,此刻這酒肆由你照看?”
“不,不是我,不過我已經叫人通知東家了,待會你們就能見到她,定然震驚。”
梁逍一笑。“其實若是品酒,大街上多的是,而且便宜,但這裡的酒不一樣,你們不妨用心感受一下,也許會有不少收穫。”
他說著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眨巴眨巴嘴。
這動作,不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來品酒的。
然而就在這時,有腳步聲緩緩走近,梁逍則站起身。說道。“她來了,你們可以替我瞭解一番,我和她話不投機,所以先閃了。”
幾人無語,心說你把我們帶到這裡,然後你說和這裡的東家不對付,需要先閃人?
可等幾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從側門溜出去了。
來人的腳步聲開始臨近,可傳來的聲音並不是從後院,而是從他們進來的正門。
那人一進門,幾人便看清了她的模樣。
她一身白衣,一頭挽起的黑髮,頭髮上一支桃花銀簪,看起來不華貴,但也並不顯得失色。
然而,從姿態和言行舉止上看,倒並非小家碧玉,而更像高門大戶裡的小姐。
她在幾人面前行了一禮。“在下溫巧,怠慢了,抱歉。”
李翊等人站起身,也紛紛還禮。“李雯青。”
江遇南宮振宜幾人也紛紛有樣學樣。
那名叫溫巧的女子繼續說道。“溫巧不在,倒是讓幾位見笑了。”
李翊說道。“無妨,只是過來品酒的,倒是沒經過姑娘同意,就和一朋友走進來了。”
說到這,想起逃跑的梁逍,哭笑不得。
溫巧又說道。“聽說是那傢伙的朋友,我便匆匆趕過來了,其中諸多怠慢,還望諸位諒解。”
徐進新懶散一笑。“梁兄剛剛是側門出去的,看起來,他倒是很怕姑娘啊!”
“那傢伙他倒是不怕我,只是側門邊上有家賭坊,他急著去看。”
江遇一笑,調侃。“沒想到這傢伙竟喜歡賭博,在宣召時,竟沒看出來。”
“兄長嗜酒如命,他對賭博情有獨鍾,兩人能成好友不足為奇。不說這些,我這裡不常招待客人,多以賣酒品酒為主。不過今日是幾位,溫巧過來時,在酒樓裡定製了一些。”
南宮振宜搖了搖頭,苦笑。“反倒是我們走到哪裡哪裡的人都要請客了。”
“無妨,反正你們和那傢伙是朋友,也算是我朋友,何況,我對琅琊閣那些趣事很好奇,倒要讓南宮姑娘給我講講了。”
南宮振宜一愣,溫巧這話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了,宣召城是宋宣召說想去琅琊閣也就算了,可這個姑娘怎麼也向去琅琊閣?
“以前沒出遠門,倒是不知琅琊閣名聲在外,如今南慕南疆都去過了,才知道,原來琅琊閣真是天下聞名,姑娘若想聽,也成。”
定好的飯菜被端了上來,溫巧又看了看臨桌趴在桌面上的老者,給他單獨留了一份。
“這是我一個前輩,經常來這裡喝酒的,如今醉得不省人事,倒是讓諸幾位笑話了。”
幾人都是一笑,沒在意他的客套。
接下來,南宮振宜和溫巧兩人開始談論琅琊閣的事。
說南慕去琅琊閣當弟子的白翊和沐家三沐是否修為大漲,琅琊閣那位棋聖是否還活著,總之,說天道地,像是多年沒見的好友。
江遇和李翊插不上嘴,只能相顧無言。
最後溫巧又嘆了口氣。“聽南宮姑娘如此說,我倒是有些想去看看了,你那位許師伯和那位前輩的故事,真是讓人羨慕。”
南宮振宜嘆了口氣。“可南慕遠征軍傳回的訊息,許師伯已然故去。”
隨即他又笑了笑。“宣召城的宣召姑娘也這麼說,其實說起來,琅琊閣也並非那麼好。”
“倒是想去看看。”
“那便去看!書上說,趁還年輕。”
溫巧說著,有人接了這麼一句過去。
幾人扭頭看去,梁逍從側門再次走了過來,他手裡提著一個小包裹。
幾人有些疑惑,梁逍連忙解釋。“運氣不錯,贏了一點。”
但其實他運氣一直都是不錯的,每次都是逢賭必贏,不過他也從來把人趕盡殺絕。
梁逍也不管眾人,坐下後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他們離開時,名叫溫巧的姑娘把他們送到城牆下,時間不早,已是太陽落山之時了。
徐進新五人並未進城,而是繞過城牆,從城池北方去往了地處西梁西北方向上的一個莊園。
其實,他們去那個莊園並非好奇那位住在莊園裡的主人,而是想去看看當年供奉深海鮫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