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個社會，究竟怎麼了？
“那個，大美啊，咱們能換一個嗎？”李不凡有些為難。
“為什麼要換一個，我現在啥也不缺，就缺一個男朋友。小凡凡，你放心，只要你願意跟著我，以後你啥也不用做，只要把我哄好了，你想要啥我都能滿足你。”電話那頭，大美的聲音有些難以言喻。
“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男人一諾千金，這要是答應了大美，他回去之後也會跟阿珍分開，那還不如不回去呢。
“啥，你有女朋友了？”大美的聲音有些激動。
李不凡：“嗯，是的，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
大美：“分了吧！”
李不凡：“不行，我是要照顧她，對她好一輩子的，怎麼能分呢？”
李不凡沒有想到，意外之中他得到了手機，打電話過去求救不行，竟然還遇上這麼奇葩的妹子。
簡直是要他老命了，天吶！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大美的聲音，“不分，那你就在那荒島上待著吧。”
緊接著電話被結束通話了，裡面傳來“嘟嘟嘟”的盲音。
“我靠，不是吧？”這都什麼人吶。
李不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是他的問題嗎？
這社會究竟怎麼了？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李不凡翻開手機裡面的聯絡人，發現這個手機裡面竟然只有幾個號碼。
“哎呦喂！”他R不住驚歎一聲。
一看這幾個稀稀拉拉的號碼，李不凡就知道，這個手機的主人肯定也是一個宅男。
即便不是宅男，那也是不S交友。
他選擇了排在第1位的一個號碼，迅速撥通了過去，電話接通之後，他剛說了一個字，“喂···”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片噼裡啪啦的怒罵聲，“我不是叫你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嗎？我們都已經分手了，不要再來打擾我的正常生活了好嗎？”
“不是！”李不凡正要解釋，電話裡頭傳來非常不耐煩的女聲，“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們馬上要去三亞旅遊，沒空跟你瞎掰扯，我老公還在等著我呢。”
然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握草，李不凡就是做夢也沒想到，打個電話去求救，竟然能吃到這麼驚天動地的大瓜。
我去，可以呀，竟然跟有婦之夫牽扯不清。
對於眾多找不到女朋友的男D絲來說，這他M簡直就是吾輩楷模。
如此想著，李不凡整張臉上的五官，都跟著扭曲起來。
等他再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被拉黑了。
這條路走不通，很快他又挑了第2個電話打過去，電話裡頭傳來一個比較滄桑的女聲。
這一次李不凡率先開口抓住時機，“喂，奶奶，我遇到麻煩了，他們都不相信我，麻煩你幫我報一下警，我需要救援。”
“什麼？出什麼事兒了狗娃子啊，你現在在哪裡呀？你可不要嚇唬奶奶呀。”電話嘮叨的聲音，突然變得驚恐萬狀，一個勁兒地詢問李不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狗娃子呀，你可不能出啥事兒啊，奶奶都已經80多歲了，眼看就要入土了，你就讓奶奶過兩天消停日子吧。”電話對面老人的聲音，R不住顫抖起來。
李不凡虎軀一震，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看來電話對面的老人，是這個手機的主人的奶奶，而且年歲已經非常大了。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握著手機的手就越捏越緊。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求救機會，他要抓住這個機會嗎？
“喂，狗娃子，你咋不說話呀？”對面傳來老奶奶關切的聲音，“你要是缺錢了就跟奶奶說，上個月奶奶把家裡養的那頭大肥豬賣了2000塊錢，他們不相信你，那是因為你太窮了，奶奶馬上就把這2000塊錢寄給你，你給我拿錢砸他們。”
“狗娃子，你聽到奶奶說話了沒有啊？”
聽著老奶奶的話李不凡R不住眼尾泛紅，那些到了嘴邊求救的話，讓他給硬生生吞了回去。
“咦，奇怪，這不是有訊號嗎，咋沒聲兒呢？”電話那頭傳來老奶奶疑惑的聲音，“哎，張家嫂子啊，你幫我看看我的電話咋回事兒啊？”
緊接著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哎喲，大妹子啊，我今天沒戴老花鏡，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聲音剛落，另一個相對年輕一些的聲音，從擴音器的聽筒裡傳來，“張奶奶，李奶奶，你們怎麼又跑出來了呀，走，該回去吃藥了。”
“小唐來一下，幫忙扶一下李奶奶。”
李不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對面什麼情況？
對面的老人，在福利院？
就在李不凡愣神的空檔，很快電話裡又傳來老奶奶的聲音，“喂，狗娃子，你還在嗎？”
“張奶奶，你在跟誰說話呢？”另一個聲音說。
“我孫子狗娃子啊，他剛才跟我說他缺錢了。哎，對了，我那2000塊錢放哪兒去了呀，我得趕緊給他寄過去，免得他在外面遭罪。”
“張奶奶你又忘了，你那2000塊錢昨年就寄給你孫子了呀，你這護理費生活費都還沒交呢，你孫子啥時候回來呀？”
“不可能，我那2000塊錢明明放枕頭下面了，是不是你拿了？”
“嘿，我說張奶奶你可不要冤枉人哦，誰拿你的錢了，你明明就沒有錢，福利院的護理費，生活費，你都欠了大半年了，還好意思說我拿你錢。”
“就是你拿的，快點給我拿出來，別逼我動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另一道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要不是怕你訛上我，我才不會這麼輕易算了。”
“記得讓你孫子把福利院的費用給補上，老東西。”
他們說話的時候，老奶奶沒有結束通話電話，他們的對話盡數傳到了李不凡耳中。
聽到你不凡，心跳加速，火冒三丈。
福利院竟然這樣對待老人，他真恨不得順著4G訊號，過去她們那一頭，打他們一頓。
可惜他真要是能順著訊號過去的話，鐵定先把自己從這座荒島發射出去。
又過了一小會兒，電話那頭的聲音停了下來，老奶奶的聲音傳過來，“狗娃子啊她走了，你遇到了啥困難跟奶奶說，有奶奶在別怕啊！”
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李不凡突然淚目，他乾涸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壓下自己心中的憤怒，放輕了語調說，“奶奶我不怕，剛才我是逗你玩兒的，我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就是想奶奶了。”
“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呀！”
“嗯，真的，我一切都好，也不缺錢。你一個人在福利院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忙完了工作的事情，我就回來看你。”李不凡很少說謊，以前他說謊的時候都顯得特別緊張，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說的這麼6。
他自己都要以為自己說的是真的了。
“好好好，有娃子啊，那你在外面上班也要多注意身體呀，上班辛苦啊，你可別累著，什麼時候把女朋友帶回來給奶奶看看，奶奶還等著抱重孫呢。”剛才說話還有些邏輯無法自洽的奶奶，此刻竟然邏輯這麼通順。
李不凡眨了眨眼睛，抹了一把臉上落下的淚水，說：“嗯，好啊，那奶奶你要注意身體，等我工作完了就帶女朋友回來看你。”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竟然哽咽了起來。
吸了吸鼻子，他趕忙說道：“嗯，那個奶奶，這邊領導叫我了，我要去忙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啊，我這邊就先掛了。”
他再也聽不下去，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一般，忙亂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李不凡捧著電話哭成了淚人，“哇嗚···”
他對老奶奶最是招架不住。
以前他也有一個同款疼孫子的奶奶，剛才聽見電話那頭老奶奶的聲音，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自己都老年痴呆了，還想著要把自己辛苦攢下的錢寄給孫子。
想想都讓人淚目。
不過，那個老奶奶往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孫子狗娃子了，以後她在福利院的日子，可是要難過了。
現如今社會高度發達，很多人都選擇不結婚，不要孩子。
李不凡卻不這麼想，他覺得，孩子不需要太多，沒必要像古代一樣生一趴拉孩子，但兩個孩子還是很有必要的。
俗話說得好，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
一個孩子負擔太重，兩個孩子有商有量，照顧老人還能換班，就挺好的。
孩子再多，孩子之間就該推卸責任了。
他都想好了，以後跟阿珍結婚了，就生兩個孩子，兒子女兒都好，他都喜歡。
這樣一來，最起碼，等他老了的時候，就算住福利院，有孩子隔三差五來福利院看看，那也比那些沒有孩子來探望的老人過得好。
嘆息了一聲，李不凡將剩餘的號碼都撥打了一遍，然而都是些讓他還錢的。
電話一通，還找他追債呢，都問李不凡，說好的兩個星期之後還錢，怎麼到現在還不換，白認識他這個朋友了。
李不凡極力解釋，說自己不是電話的主人，電話的主人已經死了，但是，在他們眼中卻成了拙略的，逃避還錢的藉口。
甚至還有一個人語氣非常嚴肅地說：“枉我把你當朋友，陳苟盛我算是看明白你了，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聞言，李不凡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愧疚感，他的腦袋是一陣天旋地轉。
這個社會，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