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活著就是盡孝
有了鼎罐之後，李不凡迫不及待地，跑到叢林裡去摘了一些野菜回來。
他的熊肉和蛇肉還剩下一些，經過這些天的熏製，肉裡面的水分已經蒸乾，變成了硬邦邦的肉塊。
這些變硬的肉塊，根本無法用來烤著吃。
前天餓得慌了的時候，他取下一塊熊肉，打算烤著吃，但他把外面都烤焦了，裡面的肉還是生的。
根本就無法入口。
以前六十年代的人，如果見到她這個模樣，肯定要批評他了。
他還記得以前他挑食的時候，婆婆跟他說：“不許挑食，我們小的時候連糧食都沒有，只能啃樹皮吃松花面。”
當時他記得，他跟婆婆說，“婆婆我真的吃不下，不想吃。”
每次這種時候，婆婆都會發出一聲無奈地嘆息，“你呀你，還是沒有餓著，等你餓慌了的時候，地皮你都恨不得要啃一層。”
那時候他覺得婆婆說話太誇張，他還在想，現在這麼好的社會，就算吃得差一些，也總能填飽肚子，怎麼可能還有人捱餓呢？
就在昨天，他真的餓慌了，還真就啃了地皮。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森林前面，那塊空地上的椰果越來越少了，大毛和猴子們也早出晚歸的。
每天，天都黑了好一會兒了，它們才慢悠悠地回來。
而且，它們好像心情也不太好。
往常它們回來之後，在坑洞裡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上躥下跳的。
可這幾天它們回來之後，都安安靜靜地蹲在坑洞裡，都不怎麼叫喚，顯得有些死氣沉沉，倒叫他有些不習慣。
以前他不吃烤肉的時候，都會去森林前面那塊空地上，拿幾個椰果回來，靠椰果度日。
這幾天椰果一天比一天少，昨天他都沒有怎麼吃東西。
他的牆上掛了幾塊肉，卻是硬邦邦的，烤不熟，吃不得，你說氣人不氣人？
所以當時最緊迫的事情，就是把鼎罐燒出來，然後就可以煮肉吃了。
你說第一次燒窯的時候，還剩下了一個好陶罐？
哎喲，你就別提了，李不凡剛把那個小罐子拿回坑洞裡，就被猴子給掀翻了，當場碎成了渣渣。
當時李不凡的心都跟著碎了，為了報復猴子，他在森林前那塊空地上，撿了很多椰果回來，然後砸開椰果，把裡面的果肉全部吃掉，把殼扔進火堆裡，用他們做柴火來給自己燻肉。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它吃掉了大部分的椰果之後，森林前面的那塊空地上，椰果越來越少，這兩天，他基本上已經在那塊空地上撿不到椰果了。
海邊的魚簍，他每天都去檢視好幾遍，前幾天還能收穫一些小蝦，這幾天也不知道小蝦是變聰明瞭還是怎麼的，竟然都不往他的魚簍裡鑽。
餓得不行的李不凡，只能到森林裡去啃地皮。
那座森林裡遮天蔽日，樹木茂密，地上生長著許多蘑菇和苔蘚，說用蘑菇煮肉，那都是騙他自己的，他根本就不認識蘑菇，不知道哪些蘑菇能吃，哪些蘑菇不能吃。
無奈之下，他的目光就瞄準了，樹木上生長茂盛的苔蘚。
可是古往今來，李不凡也沒有聽說誰吃過苔蘚，地木耳他倒是聽說過，所以他也不敢多吃，再選了一塊，長得比較豐茂的苔蘚之後，他仔細的檢視了苔蘚的小葉枝徑上，是否乾淨。
又聞了聞，苔蘚上面，透著一股泥土的芬芳，和苔蘚獨有的氣味，並沒有特別難聞的味道之後，他才先用舌頭舔了舔，嚼了一小塊苔蘚。
在發現，自己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症狀，喉嚨沒有痛癢，沒有感到CJ，嘴裡也沒有HL辣的疼痛感，他才試著，把這一小塊苔蘚嚥了下去。
並且在嚥下去之後，這中間，他沒有再吃別的食物。
過了一會兒之後，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哪裡疼痛，噁心，下腹絞痛，這些症狀之後，認定苔蘚是比較安全的，可以吃的食物。
然後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後來他才發現，這東西不可以多吃。
吃多了會肚子不舒服，不過等他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
吃過苔蘚之後，他的肚子，一整天都不太舒服，“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一整天都是這樣。
甚至，肚子裡面，還有點隱隱發痛。
要是這個時候，給他來一碗婆婆煮的麵條，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他再也不敢挑食了。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這裡沒有婆婆，沒有面條，甚至這裡他M的就不是一個文明社會。
他好想回到文明社會呀，回到城市裡，他想念麵條，想念饅頭蘸冒菜湯，甚至想念開水下饅頭。
就是在城裡吃得最差的東西，在這裡都能算作美味佳餚。
當然，他更想念的是阿珍。
“我必須要活著回去，阿珍還在等我回去娶她呢！”李不凡每天都在告誡自己，要努力地活下去，他不可以死在這座荒島上。
他們家如今只剩下他一個獨苗，阿珍也需要他，阿珍的後半輩子還要依靠他。
時至今日他都還記得，婆婆最後躺在醫院病床上時，對他說過的話。
婆婆眼中含著熱淚，握著她的手，說：“凡子，別再到處借錢給婆婆治病了，只要你好好活著，為咱們老李家開枝散葉，延續骨血，就是對婆婆最好的盡孝。”
後來，他輟學打工掙錢還債，不管有多苦多難，他都在努力地活著。
對他來說，活著就是盡孝！
有了阿珍之後，他更加要好好活著，只有好好活著，才能繼續愛護保護阿珍。
李不凡在森林裡摘了一些野菜，回坑洞的時候，順便拿到水坑旁邊洗乾淨之後，才回到坑洞裡。
這段時間，因為做陶器的緣故，溝壑裡的淡水坑，已經在他的挖掘下，儼然變成了一口小水井。
這些天他都在水坑旁邊燒陶器，在這邊幹活的時間比較長，水坑裡但凡落下一些枯枝樹葉，他都及時地清理出去，所以，小水井裡的水清澈見底。
沒有汙染的純淨水源，喝起來真是清甜又爽口。
要是喝水能喝飽的話，他只要抱著這口小水井，就能一直活下去，慢慢等著船隻從這片海域飄過。
但那是不可能的，要真有那好事兒，誰還幹活啊？
他洗了野菜之後又打了點水，回到坑洞裡，開始煮肉湯。
還沒有回到坑洞裡，在坑洞外面他就聽到坑洞裡，非常的熱鬧。
猴子們“吱吱哇哇”的聲音異常刺耳，喧鬧。
他走進坑洞中一看，大毛正把一隻小猴子按在地上，用牙齒撕咬著它。
“握草，怎麼回事？”李不凡心中一陣納悶兒，“剛才出門的時候，一隻猴子也看不到，這會兒倒是都回來了，回來就回來唄，還打起來了，咋回事呀？”
“難不成這隻小猴子，在挑戰大毛的權威？”
猴子們圍成一圈，把大毛和那隻小猴子圍在中間，擠得坑，洞內水洩不通的。
不過這種情況，李不凡早已習以為常。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擠擠就習慣了！
李不凡擠進洞裡，把洗好的菜放在柴堆上，他先將水加進火堆上面的頂罐裡，然後從牆上取了一塊熊肉，拿石斧把把那塊肉分成幾個小塊，扔進水裡煮。
熏製的肉比較不好煮，要把鮮肉煮熟，需要一點點時間，等肉煮得差不多快要熟的時候，再把菜放進去就正好合適。
如果菜下得太早的話就會爛掉，那就不好吃了。
李不凡坐在火堆旁邊，一邊等著肉煮熟，一邊看著大毛和它的挑戰者，繼續它們的戰鬥。
很快李不凡就發現，大毛和那隻小猴子打架，並不是為了爭奪猴王之位。
那隻小猴子的懷裡，抱著兩個椰果。
它的兩隻手把椰果抱得死死的，大毛用牙齒咬著她的脖子，一隻手按著她，一隻手不停地搶奪她手中的椰果。
李不凡怔住了！
他忽然轉過視線，在猴群當中一掃，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猴子們雖然看大毛欺負那隻小猴子，嘴裡發出“吼吼”的叫聲，卻並不是因為憤怒，或者是別的什麼情緒。
跟猴子們相處久了，你不煩，對猴子有了一定的瞭解。
他知道，猴群是一個比較好事的族群，但凡猴群裡面有打架的，鬧事的，他們會聚在一起看熱鬧，那模樣，簡直跟人類當中的吃瓜群眾，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熱鬧歸看熱鬧，他們卻不會表現出害怕的情緒，甚至看到猴子們打的火熱，還比會較興奮，在旁邊叫個不停。
而今天他們表現出來的樣子，讓李不凡覺得非常的陌生。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這群猴子這麼驚恐，這麼害怕。
它們在害怕什麼？
李不凡把視線移到大毛身上，大毛騎在那隻小猴子身上，表現得非常具有攻擊性，看上去非常兇悍。
完全不像李不凡當初撿到他的時候，那可憐兮兮的模樣。
此時的大毛，哪裡像是一隻小可憐，在這群猴子面前，它更像是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霸王龍。
難不成，他們是在害怕大毛嗎？
他不過是忙了一段時間，竟然沒有注意到，猴群裡面的氛圍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跟猴子們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已經能分得清母猴子和公猴子的差別。
他仔細的看了看，大毛身下的那隻猴子。
那是一隻有著雌性特徵的猴子，既然他是一隻母猴子，那根本就不存在要大毛爭奪猴王的位置。
如果不是為了猴王的地位，那大毛為什麼要把它按在地上撕咬？
看大毛這氣勢凌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也不像是為了傳宗接代，那是為了什麼，才讓大毛對她大打出手。
李不凡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作者題外話】：哈哈，沒上2輪，安心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