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未了心願
向自友一邊應對著陳彩潔的攻擊，一邊暗暗提防姜無痕偷襲。
姜無痕看著兩人的打鬥，已然心中有數。向自友修為高些，但武技卻很一般。那位姑娘修為上有些吃虧，但劍法精妙無比，武技是佔了優勢。一時之間，兩人是難分高下。
陳彩潔雖然劍法精妙，可是時間一長，還是落了下風，漸顯不敵。說好的聯手呢？她一著急便喊道：“師弟，你還看什麼，還不快出手助我。”
姜無痕正在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兩人的打鬥呢，聽到陳彩潔這麼一喊，有些意外了，這姑娘竟然是學院的師姐。
在未清楚向自友的實力之前，姜無痕不敢大意，但看了兩人的打鬥後，他已是有了戰勝對方的十足把握。
“哦哦，這位姑娘，原來是師姐呀，你先休息會兒，這惡賊就交給我了。”姜無痕對陳彩潔說道。
“你，你一個人？你沒見這惡賊很厲害嗎？”陳彩潔已是有些氣喘吁吁。
她知道姜無痕天賦異稟，初見他之時，聽說他只是個剛突破武士境界的武士。等到半年後的內門弟子賽時，姜無痕已經達到了武士五階。但眼前這惡賊實力很強，以自己武士六階的修為都拿不下，師弟能行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姜無痕點頭示意陳彩潔退下，然後對向自友說道：“向自友，我們也不以多欺少，你若打贏我，你就可以走，你若輸了，你就認命吧。”
見姜無痕逼來，向自友放棄了對陳彩潔的進攻。
“哼，你倒是很自信啊！看看你有什麼真本事！”向自友說罷，跨步揮刀就砍向姜無痕。他怎麼也是一個八階武士，受一個少年如此輕視，他豈能不怒？
姜無痕手中刀鞘盪開來刀，跨步欺身刀肘撞向對方胸膛，被對方大掌拍開，他趁勢繞至對方身後，刀鞘狠狠向對方背上拍下，對方頭也不回大刀架背擋住了他的一擊。
姜無痕唰一聲，抽出了長刀。
向自友暗暗吃驚，這小子果然古怪，連拔把刀都差點讓自己吃虧。他不敢大意，橫刀立馬，尋機而上。
姜無痕手中長刀呼嘯，上下左右全是刀光，向著向自友全身籠罩而去。如今的姜無痕又豈是當初參加甄選賽時能比，追魂刀法更加精湛，威力驚人。
向自友見狀大驚，他發現躲也不是，擋也不是，頓時手忙腳亂，他只有快速連連後退。險險避開刀光，對方長刀又已是接連當頭劈來，鐺鐺鐺，三聲脆響，向自友手中大刀差點脫手而飛。
可就在他搖晃著後退之時，姜無痕的長刀已是劃破了他的胸膛，緊接著姜無痕已貼近了他的身前，一把明晃晃的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著明晃晃的長刀，又看了看淌著鮮血的胸口，向自友長嘆一聲，扔掉了手中大刀，軟倒在地，口中也流出了鮮血。
一旁的的陳彩潔看得是目瞪口呆，這師弟竟是如此的厲害。看他打鬥的樣子，冷靜自信，出招果決，哪裡像是一個少年啊，分明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
“唉，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身手，你的刀法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刀法。”向自友真誠地稱讚道。
姜無痕見向自友傷勢嚴重，便取回刀鞘收刀。他看著向自友突然問道：“我很奇怪，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傳聞中的十惡不赦之徒。可為何又要如此行事？”
突然，向自友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哈哈，十惡不赦，我向自友一向獨來獨往，我行我素，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殺的人都是些有權有勢的富人，都是些該殺之人。”
他聲音有些悲憤，更有幾分淒涼。
“難道所有的富人都該殺嗎？”
“沒錯，這些人自私自利，為富不仁，統統都該死！”
聽到這陳彩潔可不樂意了，她大聲說道：“富人就一定都是壞人嗎？像我爹心地善良，每年都會拿出錢財救濟貧苦百姓，這樣也是壞人嗎？你只不過是在為自己犯下的罪行找藉口。”
“哼！救濟百姓，你爹每年救濟貧苦百姓的那點錢，都沒我一個月救濟的錢多，那隻不過是假仁假義罷了！”向自友不屑地說道。
“你，你……”陳彩潔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直跺腳。
“就算你要劫富濟貧，也不能濫殺無辜！”姜無痕說道。
“我濫殺無辜？是他們都該死！”向自友咬牙切齒地吼道。
“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小孩也該死嗎？這對他們公平嗎？”姜無痕冷冷問道。
“公平？這世道還有公平嗎？我終年在戰場上拼殺，保衛城池，保護著這城中人的性命，可我的父母卻活活餓死家中，這公平嗎？我現在只不過是來向他們這些人討些債而已。”向自友說道這裡，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
姜無痕不知如何回答，望著朦朧的月色，第一次感覺到月光是如此的冰涼。
“這位少俠，我自知今晚難逃此劫，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在我死之前，求你幫我一個忙，這是我唯一未了的心願。”此時的向自友目光暗淡，懇求著說道。
“你說吧，只要是不違背道義，我力所能及的事，我答應你。”姜無痕說道。
“那就好，少俠請你過來一下。”向自友在姜無痕耳邊私語一會後，又說道：“記住了嗎？你不用多給，只要夠她和她女兒衣食無憂地生活下去就可以了。其餘的就算對你的報答。”
“這個我可以幫你，只是胡二狗……”姜無痕是萬萬沒想到，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人臨死前放不下的人竟然是別人的老婆和孩子。
“一個長期只知道毆打虐待自己老婆和孩子的混賬有什麼可憐憫的，哼！要不是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幾次苦苦哀求，我早就剁了那混賬東西。”向自友此時已是十分的虛弱，仍心有不甘地說道。說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貧民區胡二狗家。姜無痕再次見到了胡二狗的老婆，一個溫和善良的女人，不過這次在她秀麗的臉上多了幾塊淤青。
女人見是姜無痕，顯得有些不高興。上次姜無痕來問胡二狗的行蹤後，胡二狗回來就此事沒少打她。
姜無痕自然是覺察到了異樣，說道：“很是抱歉，我當時並不知道胡二狗的為人。我向你保證，以後他再也不會欺負你了。”
女人聽了這話，眼睛一紅眼淚就簌簌地掉了下來。這話好熟悉，那人不止一次跟她這麼說過。一想到那人，她心頭一暖，心情也好了許多。
女人輕輕地抹去了眼淚，說道：“不礙事，胡二狗不在家，奴家去給公子倒茶水。”
“不必勞煩了，我這次來是受人所託，給你帶些東西來的。”姜無痕說完，遞給了女人一個沉沉的包裹。
姜無痕轉身就走，留下了呆在原地的女人。他不忍心告訴那女人她心中的那個男人已經死去。他留給她的銀子足夠她們母女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姜無痕走向了黃粱賭場。
胡二狗被人發現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他死在黃粱賭場門口。據說是被人一拳打爆了腦袋，腦漿流了一地。大家都認為這賭鬼是被債主打死的，畢竟這是屢見不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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