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中狩獵
近來，爺爺咳嗽越來越頻繁，偶爾還咳出血了。老人的身體每況愈下，姜無痕看在眼裡又是心疼又是著急。
“爺爺，您怎麼就是不去找村裡的醫師看病呢？”姜無痕心裡擔憂，忍不住又問道。以前叫爺爺去，他總是搖搖頭，話也不說。
“村裡醫師那點本事還不如我呢。要讓他醫治，爺爺早就見閻羅王去啦。”老人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看著爺爺如此咳嗽，姜無痕心裡難過，忙幫著爺爺拍背。能幫上忙的似乎也就只有幫著爺爺拍拍背了。
突然姜無痕想起了什麼似的，興奮地說道：“爺爺，以後上山採藥草的事就交給我了，我已經長大了。”
只有這樣才能幫到爺爺的忙，讓爺爺不再那麼辛苦，好好休息。
老人聽了一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你想上山採藥草也行，不過還要學點本事。”老人頓了頓，認真地說道：“首先，你得學會辨認藥草，不能亂採集。另外嘛，你等等。”老人說完便起身走進了屋子。
老人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柄鋼刀，刀在鞘裡。刀鞘是牛皮做的，看起來古樸甚至有些殘舊。老人慢慢地把刀抽出來。整把刀長約三尺，刀身寒芒閃爍。刀鋒閃著冷芒，十分鋒利。
這刀外觀與傳統的刀不大一樣，刀身比傳統的刀小但卻長許多，比劍寬些。
姜無痕看得兩眼發亮，想不到爺爺還藏有刀。以前從沒見過爺爺拿出來過，爺爺把它藏得真是嚴實啊！
老人隨手揮舞幾下手中的刀，停下摩挲著刀身，細細地看著，就像在看一位久別的老友般。
“本想等你進階到武士，才教你刀法的，可爺爺怕是等不到那天了，唉！”老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爺爺，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姜無痕聽了爺爺的話，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在這世上就只有爺爺這麼一個親人，爺爺若不在了，他怎麼辦？想到這，他心裡就十分害怕。
“你這小子，瞧你這點出息，還哭鼻子了。男子漢要頂天立地，流血不流淚。”老人嘴裡這麼說著，心裡亦是傷感。自己戎馬一生，未曾有妻室，一手把這孩子撫養這麼大，早已是把他當作最親的人，當作親孫子般。
“這把刀跟隨著老夫三十餘年了，它沾了無數敵人的鮮血。每次戰鬥，它都沒讓我失望過。……”老人緊握鋼刀，目光冷峻，豪情萬丈，越說越起勁，彷彿回到了當年，回到了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戰場。
姜無痕抹乾了眼淚，靜靜地聽著，原來爺爺還有這樣的故事。
“現在爺爺把看家本領傳授於你，這套刀法叫追魂刀，分上下兩篇共十式，我機緣巧合之下只習得上篇五式。”老人說著便演練了起來。
“小子，你看好了，注意招式與步法的結合。”
“起式：抽刀式。刀未出鞘，勢已先發！”
“第二式：撩刀式。守中有功，進退有度！”
“第三式，迎推式。順勢而上，攻其不備！”
“第四式：旋斬式。左右開弓，上下兼顧！”
“第五式：點殺式。遊刃有餘，八面來風！”
老人刀法嫻熟、步法敏捷。雖然是演練放慢了動作，但舞完還是有些疲累，又咳嗽了起來。
“爺爺，我看清楚了，您快坐下好好休息。”姜無痕心疼地說道。
“追魂刀，講究剛猛果決攻守兼備，是一套玄品武技。你現在只需把心法口訣記住，把招式練熟，在你進階為武士境界之前切勿用來與人過招，切切記住！”老人叮囑道。
“為什麼呀，爺爺？”
“斷魂刀霸道無比，以你目前的修為還無法駕馭，如果使用對敵，可能一招半式你便會內力枯竭，對己不利。另外，這刀法兇狠，容易傷人性命。”
“爺爺，我記住了。”姜無痕點頭應道。
“這把刀就送給你，你要好好地愛護它。以後把它帶在身邊，以防身之用。平常練習劈、砍、削、挑、撩、刺等基本動作和步法走位，就算沒用武技，對同階武者亦有威懾。”老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爺爺！”姜無痕認真地應道。
接下來幾天，姜無痕認真地學習辨認藥草的形狀和理解各種藥草的用途。有治外傷的散淤草、有治內傷固氣草、有強生健體的碧露草、有助長修為的聚靈草等等。除此之外，就是背誦刀法心法口訣和練習劈、砍、削、挑、撩、刺這些簡單的基本動作。
這一天，姜無痕起床很早。山村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微風中夾雜著花草的香氣。
早起是有原因的，今天要上山去採藥草，當然狩獵是最期待的。昨天就得到了爺爺的同意，還教了一些狩獵的經驗。
姜無痕揹著竹篼，腰間掛著爺爺送的鋼刀，走在村外的林間小徑上。早起的小鳥嘰嘰喳喳，歡快的嗓音讓蜿蜒的林間小徑增添了不少熱鬧。這是條通往山上的小徑。
走著走著，小徑漸漸模糊了，地勢越來越陡峭，樹木也越來越茂密。林子很靜，時不時傳來幾聲鳥鳴，或遠或近，氣氛有些詭異，有一點風吹草動的都會讓人緊張起來。
姜無痕第一次入山來，這樣的環境讓他心裡多少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新奇。他沒忘記自己的主要任務，尋找需要的藥草；也沒忘記爺爺的叮囑，隨時保持著警惕，這林子會有野獸出沒。
咦，碧露草！沒錯，跟爺爺說的一個樣。姜無痕高興地把第一株藥草小心翼翼地採了放進竹篼裡。跟著又採到幾株碧露草。
再往裡走一段路，他一連採到十幾株藥草，其中有兩株是聚靈草。他心裡自然十分的歡喜，爺爺說聚靈草很稀少的呢。
正當姜無痕沉浸在採到藥草的歡快時，忽然，前面的叢林傳來“嗖嗖！沙沙！”的聲響。姜無痕莫名的心裡緊張起來，他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面傳來聲響的地方。“沙沙！沙沙！”那是摩擦灌木枝葉的聲音，聲音似乎越來越近。
該死，是往這邊來的！姜無痕馬上躲在一棵大樹背後，屏住呼吸，隱藏起來，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不知什麼時候額頭和背冒出了汗水。
爺爺告訴過他的，山裡有不少兇獸，如老虎、花豹、獅子等等，如果遇見了能躲則躲。
那聲音越來越近，可惜這邊灌木茂密，看不見是什麼野獸，反正不小。二十米！十米！透過茂密的葉子，隱約可以看到了，是一頭長著獠牙的野豬。野豬爺爺以前沒少獵殺過，所以，姜無痕認得。
姜無痕見到是野豬，暗暗舒了一口氣。好大一頭野豬！野豬不算是兇獸吧？要是能把它拿下該多好。這麼一想，他便有了決定，他準備伏擊這頭大野豬。他貼著大樹輕輕地放下竹篼，慢慢地抽了出來鋼刀，緊緊握住。
由於姜無痕隱藏得好，野豬並沒發現前面有危險。五米！一米！是時候了，姜無痕躍出，雙手舉刀狠狠地劈向野豬。野豬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嚇到了，本能地往前竄去，速度極快，否則豬頭就要分家了。
儘管野豬反應極快，豬頭是逃過了一劫，但鋼刀還是在它的屁股上留下了一條很深的口子，鮮血汩汩湧出。野豬受傷了，傷得不輕。那一刀不但傷到了腹部，連一隻後腿也被砍傷。
姜無痕緊握鋼刀直奔受傷的野豬而去。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它逃了，否則功虧一簣。
受驚的野豬開始跑得挺快，可沒多久便慢了下來，畢竟受了重傷，很快便被姜無痕追上了。野豬見無法脫身，嗷嗷直叫，怒吼連連。
也許是見到傷自己的竟是一個小孩，野豬更怒，叫聲更大了。暴怒的野豬不逃了，頂著鋒利的獠牙，對著姜無痕衝撞過去。
姜無痕一驚，忙往一邊閃避。野豬一撞落空，掉頭又衝過來。該死的，這死豬要拼命了，速度怎麼快起來了。姜無痕心裡暗罵，他躲了幾次，竟差點被撞上了。要是被撞上了，身上肯定多兩窟窿，說不定小命就要交待在這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保命要緊，逃！姜無痕撒腿便跑，可野豬像發瘋似的追著他。於是一人一豬又林子裡狂奔，只不過這次是人被豬追。
終究是受了傷，腹部的傷還在流著血呢，沒多久野豬是越追越慢，最後停了下來，呼呼地喘著粗氣。
姜無痕回頭見狀，也停了下來。他邊喘著氣，邊指著野豬罵道：“追呀，你倒是追呀，你個死豬，我問候你全山的野豬祖宗十八代！累死小爺我了！”
野豬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姜無痕，沒多久，嗷嗷叫兩聲便倒下了。
咦！倒下了，姜無痕見狀，有些納悶。這傢伙不會是裝死吧？他慢慢地靠近野豬，小心翼翼地踢了兩腳，見野豬沒動靜，才放下心來。
刀都沒劈死它，罵它兩句怎麼就死了。早知道野豬這麼不經罵，我就不用累了。姜無痕心裡嘀咕著。
姜無痕用手推了推野豬屍體，挺沉的，怕是有兩百斤重。他身子板小，扛是不好扛的，他於是尋回竹篼後，順便找來根手指般粗的樹藤，捆著野豬雙腿，拖著往村裡走去。
今天藥草雖然採得不多，但意外收穫一頭野豬，姜無痕心裡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