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陳浩就是葉樓?
這樣的想法一出,陳浩的好奇心便更加強烈了。他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找回自己那殘缺的記憶。
於是此刻他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辦法進到其中一個圓球中去,看看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能夠猜測得出,銀白生物科技是在做著某種實驗。每一個圓球,應該就是實驗的一個個體。
陳浩漂浮在編號是99的那個圓球的跟前,仔細的朝裡面張望。
裡面一片漆黑,彷彿是夜晚。
陳浩猜想,那個被叫做葉樓的孩子,擊碎之後的鑽石到底在裡面會變成什麼?他會不會在裡面復活,又成了一個快樂活潑的孩子?
亦或者他在裡面經歷的痛苦,經歷了黑暗的恐懼,再或者,他根本不會在裡面重生,他永遠只是破碎的鑽石。
陳浩決定要進去看看,但他只是一道靈光,卻不知道該如何進去。
他只能集中所有的精神,盯著眼前的圓球,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磁力,正在吸引著他,最終他化作一縷清風,吹進了這個圓球之中。
他緩緩的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屋子。
這屋子的格局看上去十分眼熟,可陳設卻有些陌生。
牆壁上的塗料斑駁,看上去這屋子已經很久沒有裝修過了。
有的地方已經脫落,露出灰色的水泥。
屋子裡的陳設十分的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低頭看去,陳浩看到了一副身體。那是一副男人的身體,雖然算不上建碩,但還是肌肉分明。看樣子是經常鍛鍊。
這是我的身體?
他想到。
抬起的雙手,在眼前來回的擺弄了兩下。沒錯,這的確是他的身體。
他從床上爬了下來,摸起來被扔在一旁的短褲穿上。屋子裡多少有些冷,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扭頭看去,這才發現客廳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身形消瘦,留著短髮,頭髮染成灰白的顏色,看上去有些特殊。
桌子上擺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了幾個橘子。
那女人把橘子扒開,果肉塞進了嘴裡。她用力的嚼,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你一定要走嗎?”
那女人問道。
陳浩一時懵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明白,應該是自己所在的這個群體的記憶,還沒有與自己共享。所以他並不記得這間屋,更不記得自己是誰,那個女人是誰。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現在都懶得跟我說一句話了嗎?”
那女人又問道。她的聲音不大,陳浩感覺到了她的不滿。
“好,那你就去吧,非洲不遠,早去早回……”
非洲?陳浩想起來了,張海潮曾說,葉樓就是在三年前去了非洲,去採訪那場隕石襲擊事件。
難道這個星球中的自己是葉樓?
他不禁有些興奮,葉樓這個名字始終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可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在這個圓球的微縮世界裡,居然就是葉樓。
突然,一段紛繁複雜的記憶,一股腦的湧進他的腦海。當然,陳浩分辨的出,這應該是葉樓的記憶,嚴格的說,應該是這個圓球中的世界,葉樓的記憶。
記憶中,他是一個小孩子,他被叫到了一個印著銀白生物科技字樣的白色的麵包車中,稀裡糊塗的簽了一本保密協議,被注射了銀白色的藥物之後,便昏迷不醒。
他恍惚的記得,跟一個分別多年的老友,在阜新市最大的酒吧喝了一夜的酒,而那個老友,名叫陳浩。
陳浩懵了,在這個圓球之中,葉樓的好友叫陳浩?陳浩豈不就是自己?自己在昨晚與自己喝了一夜的酒?
這有些拗口,這邏輯有些混亂。
他皺了皺眉頭,努力的告訴自己,在這個星球中自己叫葉樓,而陳浩是另外一個人。
“什麼時候走?”
那女人問道。
“我也不知道,估計很快吧……”
陳浩回答到。不,嚴格的說,應該是葉樓回答道。
“說好了回來跟我結婚的,你不會忘了吧……”
那女人又問道,他始終沒有什麼表現,一直在扒著橘子。把一瓣又一瓣的橘子塞進口中,咯吱咯吱的嚼著。
他的嘴裡已經塞了很多,黃色的汁液順著嘴角流淌出來。
她只是伸手用袖子抹了抹。又繼續吃了另外一半。
“我當然記得,放心吧,我會很快回來的……”
陳浩的一切回答,都是基於他腦海中湧進來的記憶。他記得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名叫趙莎。
趙莎不愛吃橘子,但葉樓愛吃。所以趙莎努力的吃橘子,是為了能夠配得上他。
屋裡的氣氛使陳浩感到壓抑,他索性拿起來一件衣服穿上,對那女人說了一句:
“我走了……”
那女人並沒有吭聲。陳浩轉身朝門口走去,路過那女人身邊的,他下意識的停了一秒。
那女人呼的站起來,一下子把她抱住,嘴唇覆蓋了他的嘴唇,他們親吻了只一秒就分開。
陳浩走了,嚴格的說,是葉樓走了。他坐上了飛機直奔非洲。
落地之後,他坐了一輛車跋涉了很久,停車之後眼前的場景,他似曾相識。
這裡的石頭都是圓形的,彷彿一個個黑色的饅頭。看樣子應該是在短時間之內融化又凝結,才變成這個樣子。
地上的沙土都變成了晶瑩剔透的鑽石,映著天上的太陽,閃著七彩的光。
沒錯,就是這裡遭受了一場隕石襲擊。
陳浩想起了南郊煤礦,想起了白俊華的天空之城。他知道這個世界,應該就是當年葉樓所經歷的世界,或是三年之前,又或是很久之前。
那麼這到底是怎樣的試驗?為什麼會發生在銀白世界的勢力範圍之內?
陳浩感到一陣陣的疑惑,真相彷彿就在眼前,可卻模模糊糊怎麼也搞不清。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
“陳浩?”
“啊?”
他下意識的應答了一聲,那聲音就是他背後,他扭頭尋聲看去。
突然,他的眼前一黑,彷彿被黑色的頭套套住。一雙又一雙強有力的手,把他的四肢緊緊的抓住。他感覺到手腳一陣陣的冰涼,渾身被緊緊的捆縛,他無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