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遺孤
各種兵器在夜空中飛舞之時,司馬天悅突然聽到妻子大聲的呼叫“賢兒”,才猛然驚覺和自己對戰的六個人什麼時候只剩下五個了。暗叫一聲不好,司馬天悅不得不從懷中取出了一顆暗紅色的藥丸,塞入了口中。
“不好!是‘震體丹’。”手持圓頭斧的人看到司馬天悅的舉動瞬間吼了起來。
風無痕看到司馬天悅的目光定格在蠍子所在的房間,此時他知道蠍子的行蹤已經暴露了,“大家快上,別讓他進房間。”
在那個房間附近的蜈蚣看到司馬天悅衝了過來,暗覺自己怎麼可能抵禦得住吃了‘震體丹’的司馬天悅。
此刻司馬天悅手中的長劍像著了火一樣,瞬間紅芒四射。蜈蚣無奈的拿起了自己的武器進行防守,可前一刻還有一合之力的蜈蚣就這樣被司馬天悅一劍擊飛。
“還是晚了一步。”風無痕暗道可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司馬天悅衝進房間。
司馬天悅進入房間後,瞬間從懷中取出了自己父親交給自己的防禦陣盤,立刻著手佈置了下來。
當五人準備追趕著司馬天悅即將進入房間之時,卻發現房間外的法陣變了,變成了一個更高等級的法陣。風無痕定睛一看,竟是“七星防禦陣”,萬萬沒想到司馬天悅竟然還有這個東西。六人中只有蠍子懂得陣法,但是蠍子目前已經被困在了陣法中。
“沒辦法只能強攻。”風無痕說罷就開始蓄勢。其他四人也同樣開始蓄勢。
司馬天悅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的妻子一手持劍,一手抱著孩子,正在和蠍子對峙。司馬天悅怒視蠍子,向著蠍子所在的位置衝了過去,還沒等他衝到黑衣人的面前,一陣白光閃過蠍子就消失了。
當他看到地上殘留的物品後,心中不免一驚,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他只好作罷,跑到自己的妻子身邊抱住了她。
感覺到妻子的身子有點微微發涼,他用力的抱住了妻子。抬起頭,正要詢問妻子的情況,卻被妻子制止了。妻子平定呼吸,輕聲說道:“快……快……快……看看賢兒。”
朝著妻子的懷中望去,自己的孩子此刻面無血色,臉上還有點微微發黑。妻子摟著孩子的手被一根長針貫穿,長針的針尖已經穿過了孩子的布單,扎到了孩子身上。
他小心翼翼的拔出長針,解開了布單,看到孩子肚子上有一小片開始泛黑色。正當他準備給妻兒包紮祛毒之時,防禦陣法上就傳來了一聲巨響。
外面的五人此刻已經蓄勢完畢,開始攻擊防禦陣法,風無痕的攻擊最先到來,伴隨著他的攻擊,一絲白光沖天而上,轉眼間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翻牆而入的蠍子看到了這一絲白光,眉頭一皺連忙的說道:“快攻破這防禦陣法,不然我們都走不了。”
說罷便抬手,收回了禁魔大陣的令棋,飛快的衝上前,和眾人一起開始暴力破陣。
大陣中的司馬天悅才抬起手,從戒指中拿出草藥。就被妻子強行塞入了一顆藥丸,藥丸入口即化,司馬天悅瞬間就癱軟了下來。
司馬天悅知道這是一顆療傷丹藥,但是吃下之後一炷香的時間不能說話,不能動彈。
此時,他的眼中充斥著震驚和不解,從出生到現在他還從來沒有這樣的無助過。只見妻子退下了孩子的布單,對著孩子身上的被毒針刺入的地方吸了下去。
黑血被慢慢的吸出來了,孩子臉上那一絲黑色,也慢慢退去了,孩子的小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輕輕咳了幾聲後妻子,開始慢慢地說道:“相公,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兩個要想一起活下去的機會渺茫。我自己也熟知藥草,但這種毒我卻聞所未聞,恐怕時日無多,還不如保你和孩子周全。以後一定要告訴賢兒,不要替我報仇,只要你們好好的活著,我就心滿意足的了。”
妻子把孩子放在丈夫懷中,並在丈夫和孩子臉上輕輕一吻。隨後取出了一個傳送陣盤,把兩人放進傳送陣中啟動了。不是妻子不願意走,而是這個傳送陣只能傳送兩個人,她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讓她也一起走。現在不是賭的時候,萬一孩子和丈夫有什麼不測怎麼辦。
“裡面啟動了傳送陣”蠍子陰冷地說了一句。
風無痕對著蠍子吼道:“你不是說你佈置了傳送禁制了麼?為什麼還會啟動傳送陣。現在只有先撤,我看你回去怎麼和教主解釋,我們走!”說完,扭頭率先離開了。
房間裡面的女子此時轟然倒地,現在的她早已精疲力盡了。在她倒下的之前,還在祈禱自己孩子和夫君,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數千裡外的一處密林,一箇中年男子抱著一個小孩突然出現在這裡,男子背部著地,因為傷勢瞬間昏厥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被一聲啼哭吵醒,扶著頭坐了起來。看了看懷中的孩子,發現孩子並無大礙,看來小傢伙是餓了,“玲兒,玲……”
男子半張著嘴,把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看著這微微發亮的天空,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每次呼叫妻子都會有回應,但此刻卻只能抱著孩子無聲的哽咽。
妻子之前的話還在他的耳邊迴響,妻子選擇強行把自己送走,獨自面對這些敵人,恐怕此時已經凶多吉少了。雖然自己重傷了五毒,也打退了風無痕,但自己也身受重傷。
接下來的路又要往哪裡走呢?如若可以重來的話,把妻子留在宗門,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忘記了,自己本就是這麼打算,但實在是耐不住妻子的軟磨硬泡,才同意讓妻子和自己隨行的。
漸漸的平復下心情來的司馬天悅,看了看手中的孩子。只能起身去先找點獸奶喂一下孩子。
在起身之時,感覺腰部有一絲刺痛,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腰部不知何時中了一針,黑色的血打溼了整個腰部。
仔細回想發現,當時蠍子在房間裡面佈置過一個隱秘的傳送陣,當時那個傳送陣使用過後竟然會自毀。更佳沒注意到的是,傳送陣自毀同時,竟會射出一根黑色的毒針。在焦急的情況下他沒注意到了,這才被紮了一針。
他不確定,這毒針是否會要了他的性命,但眼下只要能護得孩子周全,其他也就不重要了。
用力拔出毒針,看了看懷中的孩子,輕聲道:“如果你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也許就不用經歷這一些吧。”
說完自己就開始笑了起來,一個神奇的念頭油然而生,想通之後抱著孩子向著一個方向奔去。孩子也許是哭累了,哭著哭著睡著了。
清晨,一聲孩子的啼哭把一對農婦吵醒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披著外衣,從房間中走了出來,一個嬰兒映入眼簾,孩子就躺在了自己家的院子裡面。
嬰兒被一件天藍色的衣服包裹著,她走過去抱起嬰兒。一個玉佩、一張紙條和一個布袋從衣服中掉出來。婦人撿起了玉佩發現上面有兩個字,奈何自己卻不識字。於是抱住孩子,拿著玉佩,撿起了紙條,匆匆茫茫地跑進了屋內,布袋卻沒有撿起。
遠處的司馬天悅看到了這一幕,心裡略感欣慰。心中默唸:“賢兒,如果我有幸三年內不死的話我會回來找你的。”然後轉身離開了。
婦人回到了屋內,丈夫早已經起床了。
丈夫看到眼前的一幕詢問了起來:“這是?”
婦人把自己剛剛撿到孩子的事情一說,丈夫只是點了點頭。隨後接過了玉佩,只見上刻著兩個字——“君賢”,而紙條上面寫的只有五個字,“冬月廿四日”,而現在是廿五日,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才出生了一天。
婦人邊哄著孩子邊問道:“夫君上面寫著什麼啊!”
“冬月廿四日,這應該是這個孩子的生日。”
婦人繼續問道:“為什麼這個孩子會出現在我們家門口啊!”
丈夫看到孩子身上有些許被擦拭過的血跡:“也許是這孩子的父母有什麼變故吧!我們是不是要想辦法把這個孩子給還回去?”
婦人撓了撓頭說道:“我們都不知道,這孩子的父母是什麼人,要怎麼還?”
丈夫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發現這個孩子的時候還有什麼東西麼?”
“對了還有一個布袋子在外面地上。”
“那我出去看看”丈夫說罷,便起身走出了屋外,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捧著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妻子懷裡正抱著的小東西,正在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
男子便開啟了布袋,發現裡面全是金幣。瞬間驚呆了,在當今世道一個普通的農戶就算不分晝夜的一年辛苦耕耘,也不見得能夠賺得兩個金幣。
這麼多錢對於這樣一個普通的農戶家庭來說,確實是一筆鉅款。
妻子看著自己的丈夫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連忙順著他的眼神看向了那個金燦燦的袋子,此時她的眼珠都快被驚的掉下來了,這麼大的一筆錢竟然被自己置之不理。
或許是太安靜了,可憐的小嬰兒又只好用出自己的百試不爽的技能——啼哭。在聽到哭聲後的兩夫妻這才回過神來。
“相公,你說這是上天的恩賜麼!”男子聽到妻子這麼問,放下了手中的錢袋。回想起自己兩夫妻成婚快十年了,卻還未有過一男半女,時常能看到自己的妻子,總是一臉憐愛的看著村裡的孩子嬉戲,每次心裡都不是滋味。
夫妻倆也去找過郎中,但從郎中口中得知,自己的妻子因為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不慎留下了後遺症,不能生孩子了。
“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嘛,等到時候讓大哥,或者弟弟有多餘的孩子,過繼一個過來就行了。”雖然他經常這樣說,但是妻子還是對不能生育這件事耿耿於懷。
好幾次妻子都建議他重新娶一房,可是他卻不想辜負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