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許可權
平陽縣白雲賓館，是有一定背景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當外地來一些客人的時候，都會被安排進入白雲賓館入住。可能白雲賓館和其他城市的酒店賓館相比之下，在硬體上和服務意識上還存在很大的差距，但是在平陽縣這裡已經是賓館類裡面的“頂流”了。
白雲賓館的老闆叫做楊波，這個訊息的確是讓我們兩個有點驚訝了。能經營白雲賓館這麼大的生意，還會差賣高考答案那幾個錢嗎？一旦出事，得不償失啊！
白雲鶴對前臺女孩說道：“現在你聯絡你們老闆一下，就說賓館有事需要他來，不要說我們在等他。”
前臺女孩說道：“我可以試試，但是不能保證我們老闆會來。”
我在一旁接話說道：“你正常給他打電話就行了，其餘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了。”
我和白雲鶴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著，前臺女孩拿起座機就開始打電話。這白雲賓館就是好，外面驕陽似火，裡面因為有空調這也太清涼了。在這舒適的房子裡，我焦躁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不由得感嘆了一句：“有錢真好！”
我冷不丁的說出這句話，讓白雲鶴聽見了。白雲鶴問道：“受什麼刺激了？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說道：“就是感嘆，你說咱們爸媽在家裡面這個季節，不管天有多熱，都是要去地裡面幹活的，這環境他們感受的時候也太少了。”
白雲鶴說道：“所以，我們現在才要努力工作，以後讓爹媽少操心！你早點找物件吧，別再惦記魯婷婷了，我感覺你們這一輩子是不可能了。”
聽到白雲鶴提到了魯婷婷，我心情變得失落一些，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說真的我還真的放不下她。
前臺女孩對我們找了找手，白雲鶴走過去了。這個時候，門口走進來幾個學生模樣年輕男女，打打鬧鬧的聲音非常大。我看著他們幾個，他們幾個也看著我。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的直接問我：“看啥呢？咋的啦？”
我對他們笑了笑，沒有理會他們，畢竟現在不能跟他們發生衝突。但是有一些事情真的不可控，就像最近這幾年有一首歌的歌詞一樣：“只因為在人海中多看了你一眼。”
那個年輕人可能是認為我在挑釁他，感覺自己在幾個女伴面前很有面子。竟然快步走向我，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我就踢了一腳。
我站起來問道：“你想幹什麼？”這個時候我在保持克制，真的一點也不想多事。
這個年輕人說道：“幹什麼？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咋的？”
白雲鶴這個時候已經看到了，他走過來直接拿出證件：“看它順眼嗎？找個地方談談？”
那個年輕人看到警官證以後，氣勢瞬間就沒有了，然後趕緊賠笑說道：“對不起警察叔叔，我錯了，我錯了。”
白雲鶴說道：“歲數不大，但是你挺張狂啊！來，身份證拿出來！”
我默不作聲，有白雲鶴收拾他們幾個就夠用了。白雲鶴說完以後，那個年輕人說道：“我們沒帶身份證啊！”
白雲鶴說道：“老實點，來開房不帶身份證嗎？”
那個年輕人說道：“真沒帶，我們也不是來開房的，我們過來拿東西就走了。”
白雲鶴繼續追問：“拿什麼東西？”
這一下幾個年輕人開始支支吾吾的不說實話了，我感覺這裡面有事，於是提高聲音說了一句：“快說！”
那個年輕人說道：“我們是來拿高考答案的，前段時間你們警察來了這裡，他們把答案放在消防栓裡面了。”
我聽完以後，瞬間就來了興趣：“誰？他們是誰？給我說清楚！”
那個年輕人猶豫著回頭看了一下他的夥伴，似乎在徵詢他們的意見。
白雲鶴在一旁填了一把火說道：“快說！不然今天都跟我回局裡！”
白雲鶴這樣嚇唬一下他們，幾個人趕緊點頭，那個年輕人說：“就是魯文輝讓我們來的啊！他說這裡有答案，讓我們過來取走，如果賺錢了他和我們五五分賬。”
我感覺我好像聽錯了，趕緊問道：“你們說誰？魯文輝？”
那個年輕人說道：“是啊！就是魯文輝讓我們來的。”
我問道：“他現在在平陽縣嗎？還是在學校呢？”
那個年輕人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不過他前幾天不念書了，現在也在混社會呢，現在他挺好使，已經成立了無奈，自己是老大！”這個人說道魯文輝成成立無奈組織的時候，滿眼都是羨慕的神情。
我問道：“什麼無奈？”
那個年輕人說道：“就是幫會啊，他自己已經成為老大了，大家都知道他姐夫很厲害，金碧輝煌歌廳就是他姐夫開的。”
我算明白了，原來這個魯文輝也跑去跟著張二勇瞎混了。我對白雲鶴說道：“小鶴把他們幾個身份證號碼登記下來！然後讓他們把高考答案拿下來以後就走吧，我們有事還會找他們。”
白雲鶴在前臺拿來紙筆說道：“都給我寫真實的，別想騙我，不然可要抓你們了！”
幾個年輕人開始在白雲鶴那裡登記身份資訊，我則是去了前臺。前臺那個女孩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對前臺的女孩說道：“沒事，我想借用你們電話，不知道行不行？”
前臺女孩把電話拿上前臺說道：“沒問題隨便用，這個事情還是能幫忙的。”
我點頭致謝，拿過電話就給黃隊的辦公室打過去了。正巧黃隊沒有外出，他接了電話：“你好，這裡刑警隊。”
我說道：“黃隊你好，我是市局小邊。”
黃隊在電話那頭問道：“怎麼了？”
我說道：“黃隊，現在我們在白雲賓館發現了幾個年輕人，他們說來拿藏在這裡高考答案的，我想請你安排人過來把這些物證拿走。”
黃隊說道：“行！你們在哪等著，我這就安排人過去。”
白雲鶴帶著那個年輕人，在樓上取下來了藏在這裡的高考答案，我對那幾個年輕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如果這個答案賣出去以後，你們就會涉嫌詐騙了！你們也不想想，我們都已經找到這裡了，怎麼還會讓高考題和這些答案還一樣呢。”
幾個年輕人低著頭不說話，我繼續對他們說道：“你們現在這個年紀就是好好上學，然後放假幫家裡乾點農活，別一天想著混社會！對你們沒有什麼好處！聽見了嗎？”
幾個人聲音特別小的說道：“聽見了。”
我說道：“今天就這樣，你們先走，我的同事會聯絡你們去刑警隊的，到時候要積極配合。”
白雲鶴在一旁說道：“還是讓他們等一會再走吧，省得麻煩。”
我想想也是，於是我指了一下沙發，對他們說道：“去沙發上等一會，他們瞭解完你們再走吧。”
白雲鶴跟著他們幾個坐過去了，而我則是去外面坐在臺階上，我剛聽說是魯文輝主導的這個事情，我就感覺很不可思議。
我第一感覺就是張二勇威脅魯文輝，感覺魯文輝主動跟著張二勇的機率並不是很大。我想讓他們先走，就是想打一個時間差，想先去找到魯文輝瞭解情況。剛才跟黃隊溝通的時候，我都沒有告訴他魯文輝的事情。
可是白雲鶴也沒多想，直接把他們留下了，那也好，公事公辦！
正當我想事情出神的時候，白雲賓館門口停下來一輛皇冠汽車。在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不胖不瘦，戴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
我感覺這個人可能就是這個白雲賓館的老闆楊波，等他進入大堂以後，我也跟了進去。果然，就是這裡的老闆楊波，因為前臺的女孩已經在前臺裡面快步出來迎接他了。
楊波問道：“那兩位警官在哪裡呢？”
不等前臺女孩介紹，我說道：“楊總是吧？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隊的我姓邊，過來是有一個案子需要跟你瞭解一下。”
楊波跟我握手說道：“你好邊警官，這裡不方便，走去我辦公室坐坐。”
我轉頭對白雲鶴說道：“小鶴，你先看著他們，我跟楊總去一下他辦公室。”
白雲鶴對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楊波的辦公室在白雲賓館的頂層，頂層應該是辦公區，在最裡面有一個鐵門，穿過鐵門就是楊波的辦公室。
楊波開啟辦公室以後，我發現辦公室的裝修還是比較簡約的，沒有我想像中的富麗堂皇。楊波讓我坐下以後，在冰箱裡面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我的時候說道：“我不常在這裡的，所以這裡也沒有準備茶葉什麼的，請邊警官海涵。”
我說道：“這都已經叨擾了，讓你大老遠的特意跑一趟。”
楊波在我對面坐下以後問道：“不知道邊警官找我是什麼事情？”
我說道：“是這樣的，前幾天有幾個人在這裡兜售高考答案，經過嫌疑人供述跟他聯絡的人叫楊波，今天我們來這裡查了一下你們的登記表，但是沒有看到有楊波的名字，這不聽說不登記的人都是需要你點頭才行，所以你的名字和登記的事情都是我們關心的，所以不得不找你來一趟。”
楊波耐心聽完以後說道：“哦，原來是這件事，前兩天我也聽說了，不過這事跟我沒關係，我不缺那點錢。”
我問道：“那你們前臺登記表，為什麼沒有登記？”
楊波微微一笑說道：“警官，按照咱們這裡的規定，只需要一個人登記就行了，至於同行的客人有沒有叫楊波的，我們也不得而知啊！”
我說道：“那想請楊總幫個忙，讓你們的人，把常住的和住幾天的客人名單幫我們梳理一份，你看可以嗎？”
楊波說道：“行，沒問題，你們什麼時候要啊？”
我說道：“越快越好，對了楊總，這兩天我們回去安排一下，你還是要去我們局裡一下的。”
楊波底氣很足，都沒有文去幹什麼，直接說沒有問題。說完，我跟他客套幾句以後就下樓了。
下樓以後縣局的同事，應該已經來過了這裡，因為只有白雲鶴在沙發上坐著。白雲鶴問道：“怎麼樣是他嗎？”
我說道：“先別管是不是他，就算真的是他，我們今天也帶不走他。”
白雲鶴有點意外問道：“什麼情況？他咋的？還帶不走？”
我說道：“他是人大代表，在他辦公桌上有一張照片，寫的是平陽市人大代表合影留念！”
在我們這，有一部分企業家都是人大代表，而人大代表我們不能直接抓捕，需要有足夠證據才能上報，罷免其人大代表身份以後，我們才能抓捕。
像楊波這樣身份的人，他一般不會為了蠅頭小利而鋌而走險的。我這個時候已經在心裡面，把他給排除掉了。
我和白雲鶴走出了白雲賓館，白雲鶴也把縣局同事來這裡的情況跟我說了一下。那幾個人果然把魯文輝給交待出去了，不過那幾個年輕人也被帶回去了，因為他們涉及一些其他的案子。
我聽了以後，感覺到有一些惋惜，對一些不良電影就更加反感了，因為真的對一些青少年的成長走很大影響。
白雲鶴問道：“下一步怎麼辦？我們怎麼查那個楊波？”
我說道：“我讓這裡的楊波先給我一份客人名單，然後我們挨個排查，畢竟來這裡的人還是不多的。”
白雲鶴繼續說道：“那魯婷婷弟弟呢？還查他嗎？”
我說道：“查，這小子現在有點劍走偏鋒了，還成立一個無奈小幫派，現在不讓他懸崖勒馬，以後要出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