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衡明郡城
許緣瞥了她一眼：“那你為什麼願意侍奉我？”
“因為許先生是青鈴見過最優秀的書生了。”青鈴聞言，認真的回道。
許緣微微一挑眉頭，他沒弄懂青鈴的理由為什麼這麼奇怪。
似乎感應到了許緣的疑惑，青鈴嘟著水潤的粉唇，整個人氣勢一變。
從原來的青春可愛，瞬間就變得嫵媚嬌柔。
而她的頭上，也竄出來了兩個純白色的狐耳，毛茸茸的給人一種看起來就想摸的感覺。
身後也忽的冒出來一根小狐尾，輕輕的晃動著。
“狐妖就要纏著書生……難道不是嗎？”
是個鬼啊。
許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狐娘未免也太可愛了。
有點傻乎乎的樣子，但估計是被各種民間流傳的志怪故事給忽悠瘸了。
見許緣笑著，青鈴皺了皺瓊鼻，很快便收起了耳朵和尾巴，一聲不吭的跟在許緣身後。
一邊走，一邊還嘟囔著“許先生太壞了，一點都不像個心地善良體貼他人的書生”。
對此，許緣一笑了之。
當兩人走到渡口邊上時，已經有不少小舟載滿了人，正準備向江河之中行進。
不過也有一些小舟還差幾人才湊滿。
“小哥！來這裡！”
這時候，見許緣和青鈴向這裡走來。
一位船伕連忙笑著喊道，招攬客人。
許緣和青鈴上了舟後，便在舟尾找了個位置坐下。
加上他們兩人，小舟差不多就滿員了。
船伕扭頭看了他們一眼，提醒了一聲後便搖動木槳，蕩著水花催使小舟離開渡口。
小舟上一共有著十來個人。
混江湖的佔了大半，穿著短衫，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極好辨認。
也有想要離開這小縣城，前往大郡城的書生。
捨不得坐大船，想去郡城做點賺差價生意的小商人。
相比其他人，小舟之中，許緣和青鈴倒是引人注目。
許緣雖是書生大半，但氣質灑然若仙，疏狂難以捉摸。
青鈴乖巧端莊，坐在許緣身旁，一副小侍女的模樣。
看著兩人莫名產生的和諧之感。
小舟裡，另一名書生忍不住心裡發酸，羨慕的不行。
期待自己什麼時候科舉得中，然後也能養上一堆比這個侍女還可愛的小妾。
……
波濤滾滾，掀起朵朵浪花。
和先前相比，天色顯得稍有些陰沉。
距離小舟離開渡口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時辰。
船伕正緩緩搖著木漿。
他看向變得愈加陰沉的天空，眉頭鎖的越來越近，黝黑的面容上也有幾分愁容。
許緣從舟中站起，向外走去。
他望向天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但神色不變。
良久，他方才問向划槳的船伕：
“老人家，這天氣最近一直是這樣的嗎？”
船伕搖搖頭道：“哪裡，天氣變得陰沉，只是最近這幾天的事。”
“以往都有龍王爺庇護著，人水兩興，這天氣更是清明澄澈，哪裡陰沉過？”
“但最近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僅是天氣越來越壞，就連江面都不時掀起異常的大浪。”
船伕不由嘆道：“恐怕再過兩天，這渡人過河的活也不能再幹了。”
許緣點點頭，沉默不言。
然而沒過一會兒，江面突然一陣劇烈的動盪。
一陣浪濤急促的拍打在小舟上，令得小舟顫動不已。
船伕趕忙平衡小舟，同時對舟中的人們說道：“客人們都穩住了！這趟渡的怕是有些險峻了。”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
船伕還沒反應過來，這黑影便“啪”的一聲，落到了小舟上。
許緣看向那黑影。
通體燦紅，鱗片瑩潤，卻是一條大鯉魚。
這鯉魚自躍到小舟上後，便不住的翻動撲騰。
船伕也是看向了這條鯉魚，仔細的瞄了幾眼後，面色變得柔和起來。
“客人你看，這鯉魚的魚頭上，是不是長著兩個小肉包？”
聽到船伕的話後，許緣再次認真打量起了鯉魚。
的確，魚頭的兩側，有著兩個小小的肉包，頗為平滑，難以發現。
“在我們灕江，傳說啊，像這種頭上長著肉包的魚，都是龍王爺的後代子孫，有著咱老龍王的血脈。
若是能躍過龍門，便能鯉魚化龍，呼風喚雨了。”
船伕笑了起來：
“所以，若是在行舟的過程中，碰到有這種頭上長著兩個小肉包的鯉魚，絕對不能宰殺。
最好將它們仍回江裡，不然這通人性的鯉魚若是逃脫了，而且未來躍過龍門，恐怕會來找你報仇的。”
說著，船伕拎起這條鯉魚，一下子就給甩到了江裡。
接下來，行船倒是輕鬆。
沒有再遇到什麼意外事故。
……
“衡明郡到了，客人們！”
等到了小舟靠岸的時候，船伕笑著喊道。
“謝謝老人家了。”
“沒事沒事。”
許緣帶著青鈴向港口走去。
就在此時，天邊倏然間就陰沉如墨！
天際，黑雲滾滾匯聚，
轟隆隆！
一道雷龍驟然間閃過。
熾白色的盛芒，竟是在一瞬間就照亮了世間。
也照亮了許緣那變得凝重至極的面龐。
和青鈴小狐娘蒼白無比的俏麗面容。
小狐娘作為妖族，天生就對至罡至正至陽的雷霆極為畏懼。
更關鍵的是，她膽子還小的不行，光是聽到怒雷轟隆的聲音，就要被嚇的心驚肉跳。
不知何時起，雨水一滴滴的落下。
迷濛細雨中，許緣忽的向身後的波濤翻滾的江海望去。
江海之前，港口之上。
一做古老滄桑的石碑，孤寂矗立。
其上勾勒出了兩個古字：
灕江！
……
雖然剛到下午。
但衡明郡城中，天空陰沉沉的，頗有種“黑雲壓城”的意味。
許緣帶著青鈴租了處小院子住下了。
畢竟他口袋裡還有近千兩銀票。
之前太乙老道在傳他《沖虛道經》之前，所說要讓他包了未來的酒錢。
但傳完《沖虛道經》後，太乙老道便神秘離開了。
自然也忘記了向他討要酒錢。
許緣因而就拿出了些許銀兩，在此地租了一處小院。
租期一個月，等逛完衡明郡城也就差不多了。
他在交完銀子入住後，基本就沒什麼事了。
於是便在附近轉了轉，向周圍的老街坊們問了問有關衡陽城的傳說亦或者是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