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緣故
蘇書面無表情，問：“為什麼？因為我的純陽之體？”
郭雯想到蘇書竟然靠些蛛絲馬跡推斷出師尊的目的，不由得嘆氣。
面對這種聰明人，只能和他實話實話。
否則，蘇書言語中毫不掩飾的怨氣會影響他血液的品質。
郭雯輕嘆道：“你既然猜到我的目的，那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把。”
“就是因為你的純陽之體！所以我需要把你留下來，取用你的血液。”
蘇書沉思了片刻，問道：“那為何不趁我昏迷之時取血？”
郭雯頷首讚揚道：“你能想到這點，很不錯。”
“因為，純陽之體的血液只能隨取隨用，無法儲存。”
“而且我現在一天的用量也不多，但是要等到正午時分才能使用，所以每次取血都只能在正午。”
“其實，你暈過去之時，我也取過你的血液。”
“但不知為何，昏迷下的你的血液中，竟然只是如同普通人的血液一樣，完全達不到我的要求。”
蘇書默默點頭，認可了郭雯的說法。
因為他的純陽體質，是九陽造化訣帶來的。
清醒下每時每刻他都在默默運轉，自然清醒時的他就是純陽體質。
但昏迷下的他卻無法運轉九陽造化訣，所以那時候他的血液就只是普通血液。
他冷冷道：“你也可用你的實力或者內峰長老令命令我，我自然會答應你的要求。”
“但卻為何一再欺騙我！”
郭雯嘆氣道：“我何嘗不想。”
“我甚至想過用諸多資源和你交換血液。”
“但那樣的純陽之血是汙濁的。”
“若是以實力壓你，或者命令你，那你心中自然而然會產生一點連你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怨氣，怨氣會使你的血變得不乾淨。”
“同樣，以名利誘惑你，你自會產生貪婪之心，也會汙濁你的純陽之血。”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她看見蘇書面色雖然依舊難看，但相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
於是繼續道：“合歡宗雖以合歡為名，卻修煉陰陽之道。”
“宗內男子修陽，女子修陰，陰陽相合，才可得道。”
“數萬年前開宗之時，宗內曾有內峰十座。”
“每座內峰修行之道不同，比如我冰鸞峰，修行極陰之道。”
“極陰之道，唯有極陰之體才可修行，威力堪稱同階無敵。”
“但隨著修行極陰之道修行加深，修行之人會因為極陰寒力，導致身體逐漸僵硬，直至凍結。”
“所以需要純陽之血緩解身體。”
“曾經，合歡宗內第十座內峰便是修行純陽之道，那時的宗門內，純陽與極陰互相調和，便沒有這些問題。”
“但五百年前的變故，使得第十內峰修行純陽之道的純陽之體一夜之間，全部走火入魔，**而亡。”
“從那之後到現在，整個宗門傾盡全宗之力也只發現你一個純陽之體。”
“......”
蘇書長嘆。
原來如此，怪不得宗門雖為合歡，卻修陰陽，原來是修行的陰陽之力。
這樣說來，他反而能理解郭雯的選擇了。
畢竟現如今就他一位純陽之體。
而郭雯她為了保證血液的純淨，不被內心汙濁感染，才會選擇透過戲劇性的“冰鸞峰規矩”來留下他。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需要純陽之血的人不是你吧。”
郭雯瞳孔猛然一縮。
那一瞬間，她甚至起了殺心，若非蘇書體質，她早已一掌拍死這人。
但，事實正如她所言，無比殘酷。
整個人間界，目前只有蘇書一人是純陽之體，她殺不了他。
蘇書指了下郭雯的頭髮。
“雲髻乃婦人裝扮，你曾親口所言你已經成婚，自然不會是修行極陰之道的人。”
“所以，真正修行極陰之道的人，只有那位冰宮裡的......”
“九長老！”
郭雯面色陰沉，一身金丹期修為完全不做掩飾，壓制得蘇書無法動彈。
她色厲內荏，道：“聰明人一般都活不太久！”
蘇書無視郭雯的威壓，輕笑：“若是你不告訴我緣由，我自然會裝作愚蠢不知。”
“但是，現在只有我一人乃純陽之體，這就是我保命的本錢！”
郭雯沉默了，她逐漸收回壓制。
沒錯，就如蘇書所言，只有他一人是純陽之體，這就是他保命的本錢！
她倍感無力，師尊所吩咐的一切被她搞砸了。
不，或許說，蘇書太聰明瞭，竟然憑藉煉氣期修為，將她這位金丹修士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現在知道了一切，想怎麼做？”她低沉著聲音道。
蘇書想到那雙一直迴旋在他腦海中的深邃眼眸，笑道：“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別說一個，一百個我都答應你！”郭雯迫切道。
“我想親眼見一見九長老一面，看看她如今究竟被那極陰之力蠶食到何種地步。”蘇書笑眯眯道。
“你做夢！”郭雯尖聲大喊。
她不允許師尊那不該存在於人間的美貌讓此等凡夫俗子窺探。
“剛才不是說一百......”蘇書戲謔一笑。
“與我師尊有關的一切除外！”郭雯迫切打斷蘇書的話語。
“呵呵，郭雯姐，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好奇那極陰之力究竟有何威能。”蘇書大笑。
其實，他想見那位九長老的確真如他所言，想看看極致的陰之力究竟讓她變成什麼樣子。
因為，雖然他和那九長老不同，一則修煉純陽，一則修煉極陰。
但兩者其實都是陰陽大道里的極道之力。
若是能看看她的現狀，蘇書就能明白在日後的修煉中他可能會遇見的問題。
沒道理極陰需要純陽，而純陽不需要極陰吧！
但郭雯十分堅決，絲毫不肯讓步。
“你換一個，一日入築基要不要？”她急忙問道。
雖然這個條件讓蘇書心動不已，但他仔細想了想，就算他一日入築基，還是可能會出現修煉純陽之力的弊端。
他緩緩搖頭，態度非常堅定。
“我必須親眼見她一面！”
“你......”郭雯剛想罵蘇書不知好歹。
突然，九長老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好了，雯雯，他既然想見，就把他帶過來見一見吧。”
“可是......”郭雯還想說些什麼。
但九長老清冷道：“沒有可是！這是命令！”
郭雯委屈巴巴，低聲道：“是！謹遵師尊口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