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同坐一轎
單倫廷從屋簷上躍下,付宏廣聽他說楚江闊一直在這宴會之中,以為他是在說自己,連忙起身拱手笑道:
“原來楚英豪早已到了宴會之中,卻不知為何不早現身?”
說罷,付宏廣又指著單倫廷向周圍在場賓客介紹道:
“諸位,他就是那位一刀斬殺了偽君子江望月、百姓俱稱之為楚一刀的楚江闊!”
現在楚江闊也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一直在冒充自己的是單倫廷。
場中賓客聽聞付宏廣之言,頓時也認定了所來的單倫廷正是傳聞中的“楚江闊”。
方才單倫廷對著楚江闊藹笑的場面都被眾人盡收眼底,但因陳魚雁就與楚江闊挨在一起就坐,所以賓客皆以為單倫廷是在對陳魚雁笑,當下眾人更加相信了付瑾年說“楚江闊”對陳魚雁心儀已久的事。
那看來一直與陳魚雁表現曖昧的“江江”,絕對是會被“楚江闊”給針對了。
付瑾年也在一旁擺起了看好戲的神色。
眾人都連忙起身拱手向單倫廷問候。
陳魚雁雖然與單倫廷不熟,但當初在比斗大會上也見過他,當即就起身疑惑地指著他道:
“怎麼是你?”
眾人聞之一怔,陳魚雁不是與楚江闊有舊嗎?為何現在見到“楚江闊”會是這般反應?
正在眾人疑竇叢生之際,單倫廷高高舉起手,向場邊眾賓客道:
“諸位,其實我並不是楚江闊!”
場中沸騰之聲忽然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人人都愣然盯著單倫廷,單倫廷又指向陳魚雁身旁真正的楚江闊道:
“這位才是真正的楚一刀,楚江闊!”
“楚……哈哈哈……楚英豪這個玩笑開的真是好啊!”付瑾年不敢相信單倫廷的話,強顏歡笑,陳魚雁身邊的分明就是一個鄉野村夫牧犢小兒,連陳魚雁自己都親口承認的,怎麼可能忽然變成楚江闊?
單倫廷道:
“我並沒有開玩笑,其實楚江闊乃是我的故交,在下真名為單倫廷,我知楚江闊定會來到京邑,故而就冒充起了他的名號四處傳揚,想要引他來找我。”
場中做多賓客隨即又將視線紛紛轉到了楚江闊身上。
既然已經知道假扮自己的只有單倫廷並無別人,楚江闊也不再隱瞞自己身份了,便聳聳肩承認道:
“沒錯,我正是楚江闊,因為初到京邑時我聽知有人冒充我,故而隱姓埋名,想引出冒充我的人現身。”
單倫廷不禁搖頭苦笑一聲:
“看來我假冒楚兄你的名號還真是多此一舉了,若我不假冒的話,你也不會因此隱姓埋名,那我聽知你到來的訊息反而可以直接去找你。”
楚江闊攤攤手也笑道:
“你這麼做到也說不上多此一舉,因為就算我不隱姓埋名的話,來到此處我也不會太張揚,你未必能知道我來此地的訊息。”
看兩人聊的這麼熟絡,場中賓客也頓時也相信了單倫廷和楚江闊之言,當下紛紛譁然。
想不到這其中還有如此曲折之事。
周芙和付瑾年的腦瓜子“嗡”一聲頓時炸了。
周芙暗中使手段撩撥陳魚雁和楚江闊之間的關係,本身就是因為想讓偏房庶女喜歡上個鄙陋小村夫才故意為之的,哪成想一直偽裝成小村夫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楚江闊,這不是正打歪著了嗎?
付瑾年原先處處都想損楚江闊一道,本就是因認定後者是個牧犢小兒,可以任意欺辱這才一直針對的,想不到他竟然針對到了楚江闊的頭上。
頓時間,付瑾年心驚膽戰。
不過幸好他一直也並沒有使什麼髒手段,也沒把楚江闊折辱的太慘,短暫呆滯後,他反應迅速連忙拱手鞠躬向楚江闊道歉:
“想不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楚一刀楚江闊,在下一直不曉你身份,對你多有冒犯,望乞原諒!”
付宏廣也慌忙賠禮:
“小兒多有冒犯閣下之處還望閣下見諒,付某願給以賠償,還請楚英豪儘管開口。”
付瑾年也沒幹出什麼過份之事,楚江闊懶得和他計較,便罷罷手錶示算了。
之前付瑾年還認為楚江闊只是個牧犢村夫時,並不把他當一回事,但真正情況,應該是楚江闊自始至終都沒把付瑾年當過一回事才對。
付宏廣連忙吩咐下人再在主座旁添置一座讓單倫廷坐下,然後便和顏悅色的與楚江闊和單倫廷套著近乎。
縱使單倫廷不是楚江闊,但也是一位神人,自然同樣是值得結交的。
聊了幾句,楚江闊便問向單倫廷:
“單兄,不知你怎麼會來到京邑?”
單倫廷哀嘆一聲,緩緩道來。
在安州城時,楚江闊尚還未洗清冤名之時,他聞知陸全因楚江闊之事被江望月所害,擔心自己也會受到牽連,故而就在陸全被害身死的當晚,連夜拖家帶口往京邑趕來。
說到此處,單倫廷不免流露出一絲慚愧,然後對楚江闊道:
“後來聽知楚兄弟你沉冤得雪的訊息,但與江望月聯合迫害你的杜生已經逃離,我知你會來京邑尋找杜生下落,便冒你之名想引你找我,我也想助你尋得杜生,雖然陸先生之死與那杜生無關,但既然他是與江望月合謀的,那助你找到他也算是我為陸先生報仇唯一能做的事了。”
原本楚江闊與單倫廷雖相識,但關係不鹹不淡,現在聽聞單倫廷的義氣之言,他對單倫廷的好感倒是加深了一層
提及陸全,楚江闊和陳魚雁的神色都有些黯然。
場中賓客雖都是局外之人,但聽知南方江望月所做之惡也不免嘆息,陸續有聲音此起彼伏的聲討江望月、並讚揚楚江闊誅除江望月之事。
付宏廣朝著楚江闊和單倫廷拱拱手道:
“楚英豪和單英豪所說的那位陸先生應是叫陸全吧,付某對他素有所知,聽聞他帶來了周帝國的火藥,那火藥既能用來製作一種絢麗的煙花、亦能用來製造傷人的武器,那位陸先生若立住根本的話,憑藉著火藥就足以打拼出富甲天下的家業,屆時只怕連付某都只能望其項背,只可惜那位陸先生大業未成卻已被害。
楚英豪和單英豪還請放心,付某一定會幫你們盡全力尋找杜生的蹤跡,為蜀國除一禍害!”
楚江闊和單倫廷都向付宏廣感謝一句,付宏廣看一場喜樂宴會氛圍陷入低迷,想活躍一下氣氛,又道:
“說起火藥製作而成的煙花,付某也常聽其新奇,但就是不得一見,近日付某剛好找到門路購買來了一批為陳魚雁侄女祝誕,此刻就與諸位共睹其中絢麗吧。”
眾賓客新奇應下,付宏廣隨即便喚兩個下人抬上來一個花炮擺在場中,用燃香點燃花炮引信,絢麗光彩隨即便從花炮中射出,沖天而起,然後在天上爆開,形同天女散花。
出了曾經早已在安州城見識過的楚江闊、陳魚雁、單倫廷之外,其他賓客皆是滿目新奇。
待席宴結束,付宏廣熱情的想留楚江闊和單倫廷在付家住下,但楚江闊多日以來都說留宿在陳家,自然也要隨陳魚雁一起返回陳家,單倫廷倒是同意了付宏廣的邀約。
得知了楚江闊住在陳家,單倫廷忽恍然大悟道:
“原來楚兄弟一直都與靈樞閣的陳魚雁在一起,早知如此我應直接到陳家去尋的,也不必多浪費這麼多功夫了。”走到付家大門外,單倫廷又向楚江闊拱手道:
“楚兄弟,我尋你實則還為一件事,想向你引薦一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知曉不少與杜生有關的事,明日午時,還請你留在陳家,我來帶你去見那個人。”
楚江闊神色一正,連忙應下。
陳守業一得知了楚江闊的真實身份,對楚江闊頓時就熱情了起來,
來到付家大門外見門前停當著的自家轎子,頓時就故作自責道:
“哎呀!早前不知楚英豪身份,稍有怠慢,未準備楚英豪的轎子,實在是失禮至極啊!”
楚江闊心中雖對陳守業滿是腹誹,但人家好歹是陳魚雁的爹,而且這幾天也是住在人家家裡,他也不至於苛責對方什麼,正欲說自己可以徒步走,陳守業隨即又道:
“這樣,楚英豪,就暫且委屈你一下,你與小女同坐一轎吧。”
送眾人出門的付宏廣意味深長的瞟了陳守業一眼,這老狐狸,之前還對人家愛答不理的,一得知人家身份,就趕忙著把自己女兒往出送了,不過他這親家即有個神人小女兒、他小女兒由於楚一刀如此要好,那以後可得與他這親家多親近親近才是。
陳魚雁聽著他爹的提議心中也喜,向付宏廣感謝了一聲,謝對方幫自己舉辦的這“假生辰宴”,然後就抱著阿寶飛快奔向自己的轎子,朝楚江闊招手道:
“江江來呀,給你坐坐本小姐的轎子。”
楚江闊也無所謂,跟著陳魚雁鑽入了她轎中。
陳家下人晃晃蕩蕩的抬起轎子打道回府,轎中,陳魚雁面露甜甜笑意揶揄的看著楚江闊,問道:
“剛才我那姐夫說楚江闊早就對我心儀許久了,楚江闊你說是不是真的?有沒有呀?”
楚江闊尷尬的滿身雞皮疙瘩,黑著臉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