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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若動他,我便動你

江尚歌瞥了楚江闊一眼,見後者那流裡流氣的打扮微微皺眉,又指著楚江闊看向鍾離:

“望月山莊神異者一百四十五號人、加雜役弟子共五百一十三號人,我雖不敢說人人的長相都記得請,但最起碼看到能有個大致印象,那根本就不是我望月山莊之人,更何況我也沒幹過什麼派遣眼線的事,你休要給我扣帽子!”

鍾離冷笑:

“笑話,你自己暗中安插下的眼線你當然不會承認。”

“你有何證據證明那個人是我望月山莊之人?”

“他自己說的!”

江尚歌怒視向楚江闊:

“你膽敢冒充我望月山莊之人?”

楚江闊無語扶額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上前一步,坦然道:

“我確實是冒充瞭望月山莊的人,但那並非有意,純粹只是忽悠鍾離姑娘罷了。”

聽他承認,江尚歌更怒,朝著楚江闊一抬右手,環繞在江尚歌背後的劍環中就飄出一柄握到了他手中,直指楚江闊:

“你這痞子冒充我望月山莊之人,有何目的?”

不等楚江闊回答,鍾離繼續冷笑道:

“行了,都別裝模作樣的,這麼演一出,無非就是想洗脫關係,讓那眼線能繼續發揮作用,看他現在跟靈樞閣的人在一起,莫不是江尚歌你又想把眼線安插到靈樞閣裡了?我記得望月山莊和靈樞閣之間好像關係挺好的啊,你們望月山莊對朋友也要動手嗎?”

聽到這話,陳魚雁質疑的瞟了楚江闊一眼,但隨即又意識到不可能,一揮手幫楚江闊辯解道:

“不可能,江江大哥不可能是望月山莊的人!”

“你怎麼知道?”鍾離看向陳魚雁。

“因為……”

陳魚雁想起之前他和楚江闊一起偷聽到龍淵門想害江望月的事,如果楚江闊是望月山莊的人,怎麼可能會對那件事漠不關心?

可是那件事她又不能說出來。

愁眉不展片刻,她嬌蠻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原因我不能說!”

鍾離目露疑惑,此時楚江闊站出來向她解釋:

“我確實不是望月山莊的人,上次這麼說,純粹是因為你莫名其妙拖著我去苦訓,弄得我苦不堪言,我以為說我是望月山莊的人就可以讓你遠離我,所以才那麼說的,哪知道弄巧成拙……”

“休要再想騙我!”

“夠了!”江尚歌一揮手,將他放出來的所有劍又變回了一柄袖珍小劍收入袖中,嘲笑似的看向鍾離:

“你誤聽小人讒言,往我望月山莊頭上潑髒,說到底這還不是怪你自己愚昧,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倘若他說他是紅蓮宮宮主,你是不是會向他跪拜請安?”

江尚歌指著楚江闊看向四周看客,話聲加大:

“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就以望月山莊的名譽擔保,此人和我望月山莊沒有一絲一毫關係,從前和現在都不是我望月山莊之人,以後也不可能是,倘若我所言有絲毫虛假,望月山莊往後甘奉紅蓮宮為首,每年給紅蓮宮繳貢!”

此話一出,周圍看客齊齊驚駭,連這種保證都能當眾做出來,那個衣著浪蕩的少年就絕對不可能和望月山莊有絲毫關係了。

“現在,你可信了?”江尚歌又問向鍾離。

鍾離愣然,沉默片刻,雖未回答江尚歌,但卻用行動表明她相信了江尚歌的保證,滿是疑惑地朝楚江闊看去: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們之間有何恩怨稍後你們再慢慢說道,現在該先算算我望月山莊的賬!”

江尚歌冷眼看向楚江闊:

“小子,你冒充我望月山莊之人,毀我望月山莊聲譽,該如何償還?”

楚江闊自知理虧,面露愧色地向江尚歌道歉:

“萬分抱歉,我當初一時迷糊才出此下策,但我就只在鍾離姑娘面前說過那句慌話,並未藉此招搖撞騙,除了鍾離姑娘之外我也從未向其他人說過那種話,還希望江少莊主你能夠諒解。”

“呵呵,諒解?冒充我望月山莊之人,你一句道歉就想抹平了?”

江尚歌咄咄逼人,向楚江闊走去,絲毫不知他曾冒領的救人之功是從後者手中搶走的:

“看你的模樣,想必你應該拿不出任何有價值的賠償,那你就用受皮肉之苦的方式來還吧,還有,向我跪下,當著在場眾人的面給望月山莊道歉!”

楚江闊皺眉。

聽江尚歌這意思,就是要讓他當眾跪下給江尚歌道個歉,完事了還要拖他去上刑折磨一番?

他又沒有借望月山莊弟子的名頭去幹什麼事,犯得著這樣?

見楚江闊不為所動,江尚歌走到他身前,便將一隻手搭在了他肩上,想要強制按著他跪倒在地。

此時身旁的陳魚雁連忙伸手抬住了江尚歌按下的手:

“喂,江江大哥又沒借著望月山莊的名頭去幹什麼事,就只是騙了一下鍾離而已,你犯不著這樣吧?”

楚江闊有些詫異地看向陳魚雁。

剛才他還威脅陳魚雁說要殺了她呢,雖說他只是單純嚇唬並不準備真那麼幹,但陳魚雁又不知道,想不到現在陳魚雁還能站出來幫他說話,神恩如海建立好感的效用果然是不小啊。

一旁的胖子谷陽也勸道:

“算了吧江少莊主,人家確實沒借著望月山莊的名頭做什麼,剛才也向你道歉了,沒必要苦苦相逼。”

“望月山莊的聲譽不容冒犯!”江尚歌目露威脅看向抬著他手的陳魚雁:

“把你的手放開,否則別怪我用強,我不想欺負小孩。”

“不放!江江大哥只是撒了一個小慌,又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你這樣太過分了!”

“江江大哥?不知你是本就姓江,還是冒充我江家的姓?”江尚歌冷笑一聲,揮手將陳魚雁甩到一旁。

楚江闊無語,又是一個誤會他名字的,江尚歌對他一口一個痞子小人,現在他對江尚歌也有了些怒意,怒道:

“老子名叫楚江闊,姓楚不姓江!”

“還敢放肆!”

江尚歌一怒,揮手就要把楚江闊按跪在地。

向別人下跪,楚江闊自然不願,捏著袖中芒草想要使出神力反抗,此時,鍾離卻朝江尚歌喊道:

“江尚歌,你若動他,我便動你。”

在場眾人齊齊愣住,又將視線都看向鍾離,江尚歌也轉頭看去,愣了片刻後勾起嘴角一笑:

“挺有意思,剛才口口聲聲說要殺這小子的是你,現在要為這小子出頭的還是你,你到底是想做什麼,故意和這小子演戲耍我?”

周圍看客也都是一臉迷惑,前腳還喊打喊殺,後腳卻要幫人出頭,這是怎麼個情況?

紅蓮宮之人的想法還真是令人難以揣度啊。

“不用你管,既然他不是望月山莊的人,那你就不準動他!”鍾離抬起手中的橫刀指向江尚歌,隨著她目中紅芒消散,她刀上的紅光也漸漸熄滅,不過現在仍然是有些暗紅,透露絲絲灼熱氣息。

陳魚雁從地上站起,用力去把江尚歌按在楚江闊肩上的手給掰開,哼道:

“給江江大哥出頭的還有我,你太過分了!”

谷陽也在一旁勸道:

“江少莊主,他並無借望月山莊之名招搖撞騙,未曾對望月山莊的聲譽照成損害,你確實沒必要苦苦相逼,還是算了吧。”

若只有鍾離一人的話江尚歌還不在乎,但陳魚雁和谷陽也都幫著楚江闊說話,這就不得不讓江尚歌慎重了,他饒有興致地掃視了為楚江闊出頭的三人一遍:

“想不到啊,你們三位竟然會為這麼一個衣衫不整的小痞子出頭。”

“不管他是什麼人,我只是說句公道話罷了。”谷陽道。

“江江大哥才不是小痞子,你不要亂說!”陳魚雁心知楚江闊實力強橫,只是不想暴露,怎麼可能是小痞子。

“我想殺他就殺他、想護他就護他,用不著你管。”鍾離道。

江尚歌的目光最終停留在鍾離身上,輕笑一聲搖搖頭:

“好,這次就算了,鍾離你這個被騙的人都不在乎,那我也無所謂,但是!”江尚歌怒然看向楚江闊:

“下次若你再敢冒充我望月山莊之人,我定然將你手腳打斷!”

楚江闊吊兒郎當的抬頭看天,眉間厭惡,懶得看江尚歌,跟誰樂意冒充你望月山莊似的,要不是望月山莊跟紅蓮宮有怨,上次老子稀得說你望月山莊?

圍觀眾人見楚江闊這般模樣,心中紛紛咋舌。

在人家望月山莊少莊主面前還敢這麼囂張,有兩個神人姑娘罩著就是硬氣啊,就這玩意都能讓那兩個神人姑娘青睞,究竟還有沒有天理啊?

其他宗門的人以及這陸家主人此時也紛紛聞訊趕來。

靈樞閣的人出現,見陳魚雁和楚江闊待在一起,帶隊的蘭庭芳面露糾結,出聲把陳魚雁給叫了回去。

紅蓮宮的人出現,帶隊的長老叫做熊渾,是一個滿臉白色絡腮鬍的魁梧老頭,看了看場中情況,熊長老也招手把鍾離叫過去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鍾離雖對紅蓮宮一行人中的蘇牧和赤練略有抗拒,但面對熊長老的招呼還是不敢違抗的。

隨後這陸家的大小姐陸琳琅、以及陸家主人也走了出來。

看到楚江闊,陸琳琅感覺有些眼熟,細一琢磨忽然想起了對方是誰,驚訝地指向他:

“是你?!”

楚江闊頓時也想起了他見過陸琳琅,當日他搭乘馬車來安州城,脫衣放阿寶時面前這女孩從馬車裡探出頭來看到,還讓他挺不好意思來著。

“陸姑娘你認識他?”

江尚歌疑惑向陸琳琅問道。

面對江尚歌,陸琳琅目光滿是柔婉,把當初她在來安州城路上時遇到楚江闊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江尚歌聽罷,輕蔑地瞥向楚江闊冷笑一聲:

“果然是一個從村野之中而來的小痞子,陸姑娘你倒是不必為這種人記掛。”

“嗯~”陸琳琅柔柔應了一聲,上前一步,面對楚江闊的態度卻變得一片冷傲。

她皺著眉看了看耷拉著衣領穿著家丁服的楚江闊,眉間厭惡,冷聲道:

“我不知是何人把你收入府中當家丁的,但作為一個下人你就應當識得禮數,如此多的賓客,你還袒胸露乳穿衣浪蕩,你走吧,以後不用再來陸府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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