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社會大黑哥
三牛子跟著魯不能學開工程車,別看三牛子憨頭憨腦,可在學開車上,就好像天生有天賦一樣。
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就熟練駕馭,
這不,三牛子在魯不能的指點下,開著鏟天王,幹得熱火朝天。
姜每成了礙事的那一個。
他彎腰抱起攔路的大石,用力~哎呦,紋絲不動,
只聽魯不能耿直的嫌棄:“小姜老闆,你讓開點…”
“我行…”
“其實,是你有點礙事。”
“…好吧。”
姜每手握鐵掀,清理碎石,手臂累得發酸,咬牙堅持,
只聽三牛子憨厚的吐槽:“哥,你太慢了,起開看我!”
“……”
姜每抹一把心酸的汗水,訕訕退下。
他站在一旁,無所事事,還礙事。
“哥,你把羊趕回去吧。”
好吧,
姜每看一眼散跑在漫山遍野的羊兒,是得圈回去了,要不跑瘋了。
一會兒之後,跑瘋得是姜每。
姜每氣喘吁吁,證明了一個道理,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
“咩?”
羊兒停在山坡上,回頭衝著姜每叫,好像再問:“咋不追了?再玩會唄~”
擒賊先擒王,
姜每餘光瞄準頭羊,大肥頭羊輕蔑的瞟他一眼,低頭啃青草,
聲東擊西,
姜每作勢向另一個方向的羊追,羊兒四下逃竄,大肥頭羊不以為然,繼續啃草,
半路上,姜每調轉方向,撲向頭羊。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姜每縱身撲來,一把摟住了頭羊的脖子。
“抓住了!”
姜每興奮的大叫一聲:“終於抓到你了!”
“哥,你咋還在這兒?”
傳來三牛子不解的問話,
姜每抓住頭羊的激動立刻偃旗息鼓,“這就走。”
姜每鬆開頭羊的脖子,一隻手拽住它的羊角,使勁把它推向下山的路。
“咩~”
頭羊頗不情願,可不管怎麼樣,羊群總算是跟著頭羊,走上了回家的路途。
頭羊天生放縱不羈愛自由,時不時走向“歧途”。
姜每就手握羊角,奮力把它拉回正路。
一人一群羊,就這麼一波三折的一邊較勁,一邊往家走。
快走到村口時,
頭羊忽然停住,任憑姜每左拉右拽,就是不抬蹄子了。
“又怎麼了?”
姜每心力交瘁的問。
回答來的倒是快,姜每的話音沒落,就聽見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夾雜著憤怒的狗叫聲由遠及近,傳來。
視野中,一輛摩托車飛快地駛來,
摩托車車輪揚起塵土,塵土中,一條黑色的狗一邊狂吠一邊緊追不捨。
臨近村口,摩托車猛然剎車,騎摩托車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這是一個狗販子,他摩托車後捆著抓狗的工具,車身上安裝了裝狗的籠子。
狗販子一手抄起一把鋼叉,一邊嘴裡罵罵咧咧:
“狗崽子,每次我從這村過,都追著我咬,好,今天,我就把你收了!”
說話間,黑狗已經追了上來。
這才看清楚,這是條瘦得皮包骨頭的黑土狗,不光瘦,還只有三條腿。
它右前腿蜷曲著,不能著地。
它停在狗販子對面一米開外,兇狠的狂吠著。
狗販子惡狠狠的說:“咋著,上次把你腿打折還不怕,這次來送命?”
“嗷~!”
“哼,瘦不拉幾沒二兩肉,本來不想浪費力氣的,誰叫你自己送死,我就費點力收了你!”
狗販子嘴裡斜咬著一根菸,把手裡的鋼叉狠狠揮舞兩下。
黑狗視死如歸,撲咬上來。
狗販子一揮鋼叉,就把黑狗叉翻在地。
黑狗絲毫不怕,翻身起來,再撲。
又是一叉!
這種鋼叉是專門抓狗用的,柄長,狗再兇狠也咬不到人。
再一叉!
黑狗倒地,撲起,再被叉翻,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它的牙齒一次次咬在鋼叉上,鋼叉絲毫無損,它的牙卻崩了血跡。
再一叉!
狗販子虐玩著黑狗,看著黑狗徒勞搏鬥,他哈哈大笑。
最後一叉,狗販子瞄準了黑狗的脖子,一下把黑狗固定到了地上。
黑狗在鋼叉下掙扎,狂吠,隨著每一聲叫,它的脖子上冒出鮮血。
狗販子冷笑一聲:“這麼瘦,二兩肉都沒有,還不夠我扒皮費的事,叉死了事!”
說著,他把鋼叉高高舉起,再一下,就要了結黑狗的性命。
黑狗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它雖然倒在地上,可頭依舊不屈的昂著,犬牙鋒利齜著,黑亮的眼睛兇狠的瞪著!
鋼叉一動。
“等等!”
姜每高喊一聲。
狗販子兇惡的看過來,大罵:“哪個球蛋幹麼?”
姜每推了推眼鏡,認真回答:“我是放羊的。”
“管閒事,死得快!”狗販子瞥著姜每冷笑。
“我真是放……”姜每忽覺手心裡空蕩蕩,身後亦空蕩蕩“……羊…呢…”
回頭一看,羊群早在大肥頭羊的帶領下,退開八丈遠。
面對姜每興師問罪的目光,大肥頭羊不看他,低頭吃草,
姜每怎麼覺得,它是故意的呢?
小羊羔歡蹦亂跳,往姜每這兒跑。
大肥頭羊羊角一頂,就把小羊羔拱翻了,還特別怕事的把小羊羔往遠處再滾一滾。
絕對是故意的!
姜每無語,自己這是被一群羊背叛了嗎?
“小子,少管閒事哈!”狗販子撥弄下鋼叉,引起黑狗淒厲的叫聲。
“等等,我要買下它。”姜每趕緊說。
狗販子瞭然的嘲笑:“愛狗人士?”
“算不上,我就是覺得它挺……”
狗販子不耐煩聽,無非就是那一套說教,動物也是生命,狗是人類的好朋友。對的呀,他也覺得狗是好朋友,能賣錢的那種,哈哈~
狗販子伸出一個巴掌。
“五百,可以。”
“想什麼好事呢?五十!”
“啊?”
“說錯了,五千!”
“你!這分明是趁火打劫!”
“明碼標價,不買滾蛋!”
狗販子用鋼叉肆意戳著地上的黑狗。
黑狗一陣不屈的怒吠。
“住手!”
姜每快速琢磨了下,自己多幹點活,能頂下五千塊不?大概可以吧,魯師傅應該不計較吧。
“五千就五千。不過,我身上沒現金,得去銀行取。”
“掃碼吶,某信、某寶任君挑選。”
狗販子貪婪地笑,指著摩托車頭上貼的宣傳頁,上面斗大的字寫著“新鮮狗肉,現宰現賣”,支付碼上還沾染著暗紅色的血跡,似乎在證明著有無數鮮活的生命命喪於此。
姜每心裡一堵,忍著胸口的翻騰,快速掃碼付錢。
姜每把支付成功的頁面給狗販子一亮,“付過了,把鋼叉拿開吧。”
狗販子收起鋼叉,噁心地笑著說:“老闆,用不用我幫你宰嘍?這狗肉少,皮還行……哎呦!”
黑狗猛然暴起,跳起來在狗販子的腿上狠咬一口!
狗販子使勁一踢,黑狗的身體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抽搐著。
“畜牲,敢咬我!”狗販子瘸著腿,握緊鋼叉,舉起來就要叉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姜每一彎腰把黑狗撈在懷裡,拔腿就逃。
狗販子真乃狠人,腿上被咬了,就要騎摩托車來追。
摩托車還真叫他發動起來了。
姜每憋住一口氣,使勁跑,不能讓他追上,否則,黑狗就沒命了。
摩托車剛要發動起來,就見一群羊從後面衝上來。
狗販子獨腿難撐,摩托車側翻倒地。
羊群湧過,留下一地羊屎蛋,狗販子的四周格外多。
狗販子手按地,手心一坨熱烘烘的觸感,
“畜牲!我要宰了你們!”
小劇場2020001場:
每個村兒都有個二彪子,此話不假。
趙彪就是趙財莊名副其實的二彪子,
---又二又彪。
今天,天都黑了,他才騎著摩托回來。
趙彪一進村,村裡的狗都不敢叫啦,娃也不敢哭啦。
趙彪是個狗販子,他摩托車後綁得那個鐵籠子沾染了多少狗的鮮血冤魂吶,煞氣的很嘍。
回到家,趙彪從摩托車上下來,瘸了腿啦,
他娘不敢問,
“兒啊,腿砸了?”
趙彪沒好氣兒,
“你別管!”
他娘心疼啊,
“兒啊,吃飯吶?”
趙彪回屋,往床上一躺,
“不吃!”
趙彪咬住被子角,心抽抽,
髒字一串,熬鷹的被鷹叼了眼,打狗的叫狗咬了腿,又是髒字一串。
不過,還好訛了五千塊,夠瀟灑一段時間啦~
趙彪想著錢,就忍住疼啦,
迷迷糊糊,睡著了……
藍瓦瓦的一張臉和金燦燦的一顆頭,頭頂著頭,從上往下,
盯著睡著的趙彪,
磨牙、打呼、流哈喇子,
呀~太醜了~
金燦燦的鏟天王嫌棄地一皺眉,“我一鏟子把他周出去!”
藍瓦瓦的起重天王趕緊攔著:“你那一鏟子多大勁兒,心裡沒點數?回頭還得滿地府找,麻
煩!”
“那你吊他一個!”
“不行,我潔癖。”
“那你說!”
“呵呵,我早就想好辦法啦~”
趙彪在夢裡,
忽然覺得一悶,嘴巴鼻子上被啥個毛茸茸的玩意壓住了,
他想掙扎,身體卻像是被大剷車壓住了似地,一定不能動,
憋死啦憋死啦,
就在他馬上嗝屁的時候,
臉上的毛屁股終於挪開了,
“呼~嗚嗚~”
一口氣還沒呼美,另一個毛屁股就壓上來了,
“排好隊,一個接一個,狗狗有份,一狗坐一分鐘哈~
……嗨,大黃,不準超時,後面狗子們都等著吶。”
這一場噩夢呦,趙彪就在憋、很憋、非常憋、快憋死了中不斷迴圈,
似死非死之間,
趙彪聽見一聲惡煞似地威脅,
“小子,帶著殺孽的錢你也敢掙,不怕有命掙沒命花!”
趙彪一個大喘氣,醒了過來,
原來被子矇頭上拉,
他一把把被子扯下來,呼哧帶喘地喘了好半天,
今兒得喝頓大酒,壓壓驚!
坐起身,掀開被子找手機,
咦,被子上咋有狗毛嘞?
嗨,抓狗的有些狗毛還不正常!
就說他,夠彪不夠彪吧~
屋門咣噹被踢開,
一個風風火火的大丫頭衝進來,一把揪住了趙彪的脖領子,
娘跟在後面,攔:“妮,你手輕點,別傷著你哥。”
“死丫頭,你幹啥,你給我鬆手!”
大丫頭一瞪眼,風風火火罵起來:
“趙彪,你真彪啊,被狗咬了不打疫苗去,回來睡大覺哈,要錢不要命哈!
娘,你再攔著我就不管啦,讓你兒子自生自滅去!”
趙彪一縮脖子,小聲嘀咕:“不就是狗咬了一下嗎,至於嘛。”
不過,這腿上,還真疼,“大不了跟你去打針唄。”
醫院交費視窗,
“啥,五千五?這麼貴,不打了不打了!
……能便宜點不?……
……給給給!……
……我的錢呦……
……還貼了五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