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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勝者

淳于汲走過寂寥的大街,城中人都去城牆上看熱鬧,一些鋪子裡連掌櫃帶著夥計全都不在!

他到一家酒鋪沽了一壺酒,扔下幾枚銅錢,閒庭信步般走到城牆上。

一襲紫衣來到他身邊,盈盈一禮,面若桃花,輕喚了聲,“前輩!”

淳于汲瞥了她一眼,“還想著請我出山,去幫你們穆氏解決麻煩?”

穆歆有些靦腆地搖搖頭。

淳于汲說道,“庚朝境內主要的兩條蛟龍脈已經被屠,沒有百年恐怕無法復原,就算我幫你們除掉屍神國那些小丑,也避免不了你們穆氏運勢的急轉直下,田裡蝗旱交加,山中精怪害人,軍中連吃敗仗,朝堂朽木為官,便是你們穆氏自身,也將受到波及,子孫修行資質一代不如一代,而且兄弟鬩牆,內亂不止!”

“我看你還頗有些運勢,最好置身事外,早早離開庚朝,或許還能免受波及!”

穆歆苦笑道,“晚輩生在帝王之家,從小錦衣玉食,受百姓供養,豈有國家有難而不顧,只管自身避禍的道理,父皇也自知天數難改,只是不甘就此束手認命,才讓我來碎月城請前輩出山,希望以前輩之神威能幫庚朝渡過此次災厄!”

“龍脈被屠,卻也並非全然無補救之法!”

穆歆眼中浮現希望的光芒,“請前輩指點迷津!”

“有人會豢龍之法,只要在你們庚朝境內飼養出一條新的龍脈,代替被屠的那兩條蛟龍脈,穆氏之劫難自然化解!”

“何人會這等無上妙法?”

“我知道兩人,一是乾坤樓夢希夷,另外一人是一名散修,名叫壺道人!”

穆歆眉尖微蹙,“上一代乾坤樓主?他幾年前將乾坤樓交給夢紅塵後便離開了苦境,如今行蹤不明……至於那壺道人,晚輩只是聽說他雲遊天下,懸壺濟世,從來只有他找人,卻無人能找到他!”

淳于汲說道,“能不能找到他們,找到他們後肯不肯幫你,這就只能看你們穆氏是不是命中註定敗亡了!”

言盡於此他不再說話,揹著手站在城垛後看著煬山腳下那一戰。

煬山下,廝殺正酣。

凜雪主以一敵二,竟然不落下風,九條巨尾撐天之柱般聳立,直插青冥,一身妖力森森,狐火遮天蔽日,在空中匯聚為一條火焰大河,將斬春秋和山河老祖圍困在內。

斬春秋劍氣如風,縈繞在風珏劍周遭如龍捲,將周圍狐火絞散,飛劍疾馳如流星,在狐火大河中分浪而過,斬開九條狐尾盪出的妖氣漣漪,生生開出一條通道來,山河老祖暴起如墜星,衝向凜雪主,十成修為化作崩山裂地的一拳。

勝敗在此一舉!

凜雪主眼中漸起凝重之色,十根手指指甲鋒利如刀,在面前交錯向下一撓,十道幽光向著山河老祖掠去。

山河老祖哈哈大笑一聲,雙臂抬起交叉在面前,只聽嗤嗤兩聲,在他古銅色堅實的手臂上留下十道白印兒!

山河老祖所修功法煉骨訣,只修外在筋肉骨骼,不重內在境界,雖然為很多修行者所不屑,但卻返璞歸真,反而自成大道,他已經練到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境界,無論是修士的真元還是妖族的妖力,都難以對他不滅之體造成致命的傷害。

凜雪主見狀伸出雙手,“指牢之術!”

他十根指甲伸長,如槍林般刺向山河老祖,鋒利的指甲交錯成為一座牢籠將他困在其中!

山河老祖一拳拳砸在那些鋒利的指甲上,將大地震得不斷晃動。

凜雪主露出一抹冷笑,“烏龜殼夠硬,可惜不會咬人!”

“夕風神劍決,蕩劍隨風!”

一陣勁風湧起,捲起風沙無數,煬山碎石漫天飛舞,好似天女散花。

風中一道道劍氣勁芒呼嘯而過,就聽一陣刷刷如風過樹葉般的韻律,被勁風捲入空中的亂石被無數劍氣絞得粉碎!天地之間風聲呼嘯,劍氣便藏在勁風當中!

斬春秋玄青色衣袍獵獵,大袖鼓盪,劍氣正是從他袖中噴湧而出,千萬道凌厲的劍芒在風中肆虐,令人分不清是風還是劍,是劍還是風!

風回峽位於西苦境與東苦境交界處大風口之內,終年勁風不斷,少有平靜之日,峽谷兩側石壁受千萬年風沙雕蝕,留下無數刻痕,遠望而去形如髮束,風回峽斬氏便觀大風悟劍,創下夕風神劍決,以快利聞名於修界。

這一式蕩劍隨風,風化為劍,劍化為風,置身劍風之中無處可避!

斬春秋這柄苦境最利的劍,此時才算展露真正的實力。

劍風似一場馳過戈壁的沙暴,將天地萬物都籠罩在內,凜雪主的指甲囚牢咔嚓一聲響,被斬碎為齏粉,山河老祖大笑一聲,“謝了!”

凜雪主狐狸眼微微眯起,“有點兒意思!”

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十根指甲伸長如刀,抵擋勁風中刁鑽襲來的劍氣,邊招架邊向後退,一根狐尾將秦隕卷在裡面,剩下八根巨大的狐尾震盪出無盡妖氣漩渦,在他和斬春秋之間形成一道妖氣障幕,與劍氣之風對抗在一處,霎時間只見天地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是劍風捲著沙塵似末日黑潮,另一半是純白的妖氣彷彿萬丈雲幕,二者相互交融對抗之處,形成一條寂靜的真空地帶。

斬春秋的劍風雖強,卻不及凜雪主萬年大妖之力,就只見天地之間劍風和妖氣形成的那道高聳天門般的障幕,白色妖雲越來越盛,劍風卻越來越乏力,白色佔據了上風,向著斬春秋那方緩緩壓去!

斬春秋臉色漲紅,圓睜二目,自從他成名以來,尚未經歷過如此苦戰,這些年來在西苦境也曾與邪道高手交手廝殺,一旦用出蕩劍隨風這一式,對方縱然不被無盡劍風當場斬殺,也得暫避鋒芒遠遠逃遁。

這狐妖竟然以妖氣硬抗自己的劍風,還將自己的劍氣頂了回來!

就在他全力支撐之時,只聽到劍風當中倏然一聲嘯鳴,斬春秋廝殺經驗豐富,立刻身體向後仰倒,頭頂刷的一聲飛過一物,他只覺得鼻尖兒有些刺痛,隨後胸中一陣氣悶欲嘔,抬眼一看卻是重傷了曹武嗣的那柄裂魂錐。

自己體內有一股不詳的寒氣正在蔓延,便知那裂魂錐上附著著邪煞兇靈,專門壞人功體根基!

再一看,凜雪主一條巨大的尾巴上,雪白絨毛裹著的秦隕,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他!

“好個歹毒的小子!”斬春秋心中大怒,但經過他這麼向後一躲,妖雲緊跟著壓將上來,他的劍風也隨之被擊潰。

凜雪主在妖雲之後哈哈大笑,“好久沒有打的這麼暢快了!姓斬的,你應該慶幸我凜雪主好幾千年前就不吃人了,不然你這大能高手的血肉,對妖族而言可是大補!”

凜雪主一條狐尾似鋼鞭般刺向斬春秋,他雖然看似灑然不羈,實則早被這場廝殺激出了野獸的兇性,今日不見血不殺人勢難罷手!

狐尾看著毛茸茸煞是可愛,實則鋒利如矛,對著斬春秋的胸膛便戳了過去!

碎月城城頭上,圍觀的百姓屏住了呼吸,看到狐妖佔據了上風,不約而同呼了口氣,有人大喊,“不好啦,狐妖要殺人啦!”

“那劍修士,快快躲開呀!”

這些看熱鬧的不問是非黑白,只是站在妖怪的對立面。

就在此時,淳于汲手中凝聚出一團雷光,他揚手對著凜雪主身前的妖雲擊去,天雷一聲炸響,妖雲散去大半!

凜雪主曾說過淳于汲的雷刀是他的天敵剋星,當初剛來碎月城時便被淳于汲的雷刀斬去大半條命,凜雪主大吃一驚,扭頭往碎月城方向看去,見淳于汲站在垛口後正看著自己,雙目猩紅如血,臉色猙獰,已是無盡恨意。

“淳于汲,我正在打架,你幹嘛在背後暗算我,還有沒有點兒節操!”

他的妖雲被天雷擊散,卻給了斬春秋機會,他翻身躲過那條狐尾,手捏劍訣,風珏劍沖天而起,“夕風神劍決,雲川倒掛。”

劍氣繞著寶劍形成一道劍氣漩渦,捲起殘餘的妖雲從上向下朝著凜雪主頭頂擊去,凜雪主仰頭看去,狐目凌厲,九條狐尾齊齊向上交錯一處,狐尾如兩隻大手將那劍氣漩渦接在手裡,漩渦中心是一柄急速旋轉的飛劍。

在妖力的層層包圍下漸漸懸停。

就在這時,妖雲之中一個健碩的身影衝了出來,山河老祖趁著凜雪主露出破綻之時,衝到面前一拳砸在他的胸口,將凜雪主打得倒飛出去幾十丈遠,他人還未落下,山河老祖已經似流星般衝到他身邊,雙拳狂風驟雨一般擊下,好似兩軍陣前擂鼓衝鋒,眨眼間上百拳砸在凜雪主身上!

他似沙包般重重摔在塵土當中!

斬春秋飛劍緊跟著來到他頭頂,鋒利無比的劍尖兒對著凜雪主,“狐妖,你輸了!”

斬春秋也耗費了大半氣力,若不是淳于汲那一道雷霆,恐怕自己已經被這妖狐殺了,他並不想就此殺了凜雪主,一來二人之間並無深仇大恨,二來他怕凜雪主拼死反噬,一隻大妖怪困獸一搏非同小可,就算自己能殺了他恐怕也要受重傷!

“離開碎月城,我放你一條生路!至於那少年,他重傷曹武嗣,又煉製邪煞兇靈,我要將他押去武聖城領罪!”

秦隕在凜雪主被山河老祖爆錘的時候被甩了出去,身上留下不少擦傷,但並未傷及根本,他緊抿嘴角,看向被砸進深坑裡的凜雪主,凜雪主身上的狐裘已經被撕爛了,沾滿了塵埃,原本飄逸的頭髮也狼狽不堪,趴在土坑裡一動不動!

聽到斬春秋之言,一聲低沉的冷笑傳來!

“你保我活命?”凜雪主呵呵笑了起來,他緩緩從坑中爬起,絲毫不在乎那柄抵在喉嚨處的飛劍!“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淳于汲那老小子壞事,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斬春秋臉色一沉,驟起殺心。

“至於秦隕,我是那小鬼的護刀人,又豈能讓你將他帶走!”

山河老祖沉聲道,“這妖物還不肯乖乖服輸,留著它必然日後找我等尋仇,斬兄,殺了它斬草除根!”

斬春秋一咬牙,風珏劍發出一陣龍吟嘯鳴,劍氣吞吐,對著凜雪主喉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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