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山巔來人
紀布齜牙咧嘴的揉著腫痛的屁股，床下聽到的‘驚天之謎’，他也很震驚，當然還有一絲小竊喜。
畢竟,能被一個知名女神所喜歡……
只不過，謝玲瓏憤怒的連續腳踢，還是讓他紀某人有些吃不消。
接著，紀布離開十美公寓，臨別之際，他看了一眼公寓房間，眼神充滿了堅定。
我一定能回來的！
………………
距龍門之巔的約定，還剩一天。
蔣天年回到蔣家後，四處遞帖，道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和他相識的，不熟的，無一缺漏。
蔣天年的行為,明眼人都懂，這是要立威了！
而紀布，也漸漸走入眾人視野。先有英雄死戰貼，再有龍門決鬥貼……他想不出名，都難啊。
同一時間,某處山野之地。
一個女人看著山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他的身後，是八個年輕人。
“頭兒，我要請假。”
“我也是！”
“頭兒，這事您攔不住我們。”
“就是！”
……
女人回過頭，看了看幾人，說道：
“即使賭上你們的生涯,甚至賭上你們的性命，也要去嗎？”
幾人相視一笑，豪邁之情頓生。
“沒有老大的日子，不快活。”
“他給過我太多次的命！而且，他在的地方，才是夜影。”
“雖然我很想繼續書寫我的軍旅生涯，但是……我選擇兄弟！”
……
女人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出神的望著前方。
“懂了，他有你們，很好。”
……………………
河洛八大景，龍門為首。
龍門也曾稱伊闕，隋唐以後改為龍門。
紀布吃過水席後，便饒有興致的遊覽起龍門佛龕。萬佛洞的極樂世界、蓮花洞巧妙的陰刻蓮花、極南洞的彌勒淨土、藥方洞的先唐瑰寶、地花洞、汴州洞、四雁洞、慈香窯……
當然還有最主要的——奉先寺。
亦是龍門之巔！
高高聳立的盧舍那大佛，石刻之眼，悲憫的看著前方，似是感嘆末法時代，似是期盼佛主誕生。
紀布雙手合十，拜了拜後，便登上山巔。
鬼神之物，可不信，可不拜，但不可不畏。
唯物觀有時候很矛盾，因為事實證明，科學的盡頭，是哲學。而哲學的盡頭，是……神學。
唯物的終點是唯心，這二元論調，豈不是矛盾至極嗎？
故而，無可解釋的矛盾，通常被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給遮掩了。這沒什麼可說的，也沒必要說。
一如紀布的複雜的心情，他所有的準備，到最後，就是沒準備！
面對一個成名已久的先天高手，他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硬實力面前，取巧是很難有效的。
盤膝而坐，北眺邙山。
‘生在蘇杭，葬在北邙’，紀布笑了笑，或許，這裡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不論對他，還是對蔣天年。
“小子，頭髮怎麼染這麼白，忒難看了。”
紀布回過頭，有些驚喜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坦羅。
難道，這老頭想通了？
我就說嘛，老一輩的不都重視傳承嗎，怎麼可能會對他這個唯一獨苗，見死不救呢？
“老頭，你是來幫我幹掉蔣天年的嗎？太好了！對了……還是不要直接殺了，給他一個致命的暗傷就好，別人看不出來的那種……讓我給他終結一擊！
“如此一來，咱們陰陽道派該多有臉面，後天殺先天，後輩越前輩！您老憑這名頭，不得忽悠更多小姑娘？這是雙贏的局面！”
坦羅嗤笑一聲，問道：“可能嗎？”
“不可能嗎？”
“不能。”
“那你來幹什麼？”
“收屍。”
“……”
呸！頑固的老頭。
我還沒死呢！
“小雞啊，不是我說你，怎麼犯到蔣天崩的手上了。而且，我最近聽說，某人想作死拳戰一州？”
“左右都是死，還不如痛快的吹吹牛批！”
坦羅點點頭，心想：我就知道，憑你小子的無恥勁，怎麼可能會豪情壯志的拳挑一州？
“有什麼遺言沒？我幫你傳達傳達。”
“暫時沒有。”
“遺產呢？我幫你繼承繼承，反正你死了，也花不了，不如就孝敬你師父我，還能落個尊師重道的美名。”
“沒有！”
“女人呢？我幫你……咳咳……你小子什麼眼神？”
紀布咬牙切齒的回道：“不用！”
“對了，看你眉間陽氣甚足，臥蠶元陽之照還未消散，還沒破身呢！唉，到死了，還是個小處男，悲哀不？丟臉不？”
“……”
坦羅長嘆一口氣，走到紀布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要不，為師幫你就近抓一個？人生不能留下這麼大的憾事啊，忒憋屈了，我都替你不值！想不想，想不想？”
“……”
“不說話？那就當你預設了，我看山下那個掃地的大媽不錯，腰粗屁股圓，是個好生養的相。沒準，你能一舉中第，留下子嗣呢？”
“……滾！”
坦羅聳聳肩膀，幾個閃身下，便瀟灑的離開了山巔。
山腳處，老頭揹著手，凝望山頂方向。
“小紀布，不破不立！陰陽道派……陰陽陰陽，沒了生死，怎能稱陰陽呢？這些，你總要明白的。”
接著，坦羅臉色一冷。
“我坦羅的徒弟，可不是讓你拿來立威的！”
……………………
不久後，山巔再來一人。
“小姨啊。”
謝玲瓏有些憤怒的看著紀布。“你這麼想死嗎？”
“這話說的，我可沒想過，只是有人不想我活啊。”
“我幫你宰了他吧，一個蔣天年，很簡單。”
“嘖嘖，看看我家玲瓏，多麼霸道的話語。可惜啊……霸道的事，交給男人就好了。”
謝玲瓏臉色一紅，望著他堅定的眼神，卻是沒有反駁，也沒氣惱他略顯輕薄的話語。
“什麼時候回來？”
“有獎賞嗎？”
“哼……那天還沒夠嗎？”
“不算，又沒……”
“呸！”
良久，謝玲瓏想下山了，她不想看到那揪心的，無法預料的場面。而且，既然紀布說交給他，那就交給他吧。
萬一他沒回來……
謝玲瓏咬咬牙。
萬一他沒回來，我便屠了蔣家！
扔給紀布一顆煙，留下一句話。
“百花煙，用百花丸製作的，交手前用掉。若你能回來，我允許再進一次302。”
……………………
夜晚的山巔，依然沒有寧靜下來。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撕破了暗夜，九道聲影，從天而降。
他們走到紀布身前，為首的女人，做了一個夜影禮。身後眾人異口同聲道：“天明影歸！”
而後，女人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活下去。”
待女人走後，看著到齊的一眾兄弟，紀布鼻子有些發酸。
“地雷、長槍、毒刃、片狗、小豆芽、啤酒、放羊的、狗蛋，還有小說，你們都來了啊。”
“必須來！”
“老大，你這可不夠意思了，這種事，都不叫上我們！”
“看來，我的小說中，又能新增一筆了。”
……
紀布和幾個兄弟緊緊的抱了抱，嚴肅的說道：
“哥幾個，我知道現在勸你們回去，是不可能了。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隻能看，絕不能出手！”
“老大……你！”
“聽著！這是命令！除非你們現在不認我這個老大，不認我這個兄弟了！”
幾人不敢再多說什麼，卻都暗自打定了注意。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可我要告訴你們，在我閉眼之前，你們誰都不許動，更不許死！再說，我沒那麼容易死的。相信我！相信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