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恥辱
凌晨3、4點的時候，是人類最睏乏的時候。
紀布摸到譚心月身旁，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幫其鬆綁。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是說過嗎？別怕,有我在呢。”
“那天在醫院的，是不是你？”
紀布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可惜沒戴面具。”
譚心月的眼神複雜起來。
“行了，別想了。是不是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還算安全。趁現在，咱們快走！”
“好，聽你的。”
譚心月跟在紀布的身後，有些出神的望著他的背影。
他究竟是誰呢？
“你究竟是誰呢？河洛的道上，好像沒你這一號啊。”
大軍起身，慢條斯理的拍拍衣服上的塵土。而後，從容地盯著兩人。
紀布向後一抄，抓住譚心月的手，塞給她一把匕首,而後猛的向前一甩。
“你先跑，我能走的掉！”
轉過身，紀布看著若無其事的大軍，眯起了眼睛。
“沒想到，‘悶倒驢’也有失誤的時候。”
“你是說那桶水嗎？放心吧,它沒失誤。只是你錯誤的估算了對手。對了，從你的動作和警覺度來看，不像是道上的，到像是部隊的作風。”
“狼牙。”
“哦，還是特戰隊的，小看你了。”
大軍拿出一把槍,指了指紀布後，又扔掉了。搓搓手指，‘嘎嘎’作響聲音配上其戲謔眼神，看起來，他已經吃定了紀布。
“狼牙？我和你們打過幾次交道。那麼，你的身手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紀布看到這貨扔了槍後，心中鬆了幾分。於是，轉頭看譚心月那裡，臉色一變。
“我說過，你錯誤的估算了對手。”
譚心月的身前，多了十幾個壯漢。
紀布嘆了一口氣。
“看來，從老架橋那裡，你便知道了吧。”
“我練的第一門功夫，就是壁虎遊牆。而且車頂上的你，氣勁很古怪，應該是受了傷。所以，你很難躲過我的偵查。”
“那桶水呢？”
“猴子和我很‘親密’，親密到他吸什麼煙，我都能‘嘗’到，而我的捲菸，很特殊……看在你是狼牙，且都愛旱菸的份上，我願意和你演一場戲。”
紀布聳聳肩，指了指地上，繼續說道：
“那麼，接下來便是男人之間的較量了。所以，先放了我的女人。之後嘛……你們剩下的這十二個人，是一個一個的來，還是一起上，我紀某人，都接了。”
大軍撿起繩子，扔到譚心月身後。
“放了她？肯定是不能的。不過，我們不會傷她一根毫毛，這點你放心。至於‘男人之間的較量’的嘛，這話很中聽，我接了。”
譚心月對紀布說的‘我的女人’的話，並不排斥，甚至在這個時候，有一絲莫名的溫暖。
當然在她看來，那是紀布的權宜之計。
她也明白，紀布既然有方法追過來，肯定也能逃的掉！
再看這些人手中的槍，她更著急了。若是紀布依然硬抗不走，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不行，不能讓他受到牽連！
想到這裡，她對紀布說道：“你走吧，別管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
接著，譚心月摸出紀布給的匕首，逼在自己的脖子上，高聲喊道：
“放他走！不然，我就割下去。你不敢讓我死的，對吧！”
大軍樂了。
“吆喝，好一對情深意切的小情侶。你呢？‘紀某人’要不要先走啊？我也許會放了你哦。”
紀布看著譚心月手中的匕首，心中有些觸動。
他沒理會大軍的話，而是緩緩的走向譚心月。
見此情景，譚心月心中大急！
“你幹什麼？紀布，快走呀……”
“我紀布從來不會讓女人擋在身前，傻丫頭，放下刀。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
“別怕，有我在呢。”
紀布的聲音，彷彿有著奇異的魔力！尤其是聽到這句‘別怕，有我在呢’的時候，譚心月楞了一下。
等她再回神的時候，紀布已經奪走了她的匕首。
“乖乖地看著，一切交給我。現在，我來守護你！”
譚心月看著那並不寬闊的背影，喃喃道：“紀布……”
紀布熟練的轉了幾下匕首，看向大軍，說道：“君子一諾！你們不傷她，我就陪你們玩玩。”
大軍：“好啊。你們幾個，把槍放下，看看狼牙的人，有什麼本事！”
他話音剛落，紀布便蹬腿而上！
紀布知道，憑他現在的狀態，要想取得勝利，只有先發制人，打一個出其不意！或許才有微乎其微的取勝機率
“來的好！”
大軍眼中一亮，身形微閃，而後一雙鐵掌竟然不躲不避，直直的拍向紀布手中的匕首！
‘呲呲’之聲響起！
一雙肉掌竟然能和軍匕相抗衡！
紀布眼神一變。
看來，已經沒有勝的可能了。
還真是低估了這傢伙的實力，他竟然練出了真氣！
“給我撒手吧！”
手中巨力襲來，紀佈一個拿捏不穩，匕首脫手而出。
而大軍的後續力道還未洩光，紀布又繼續踉踉蹌蹌地向前跌了五步，手劃出一個大圓後，才堪堪止住身形！
“硬太極！”
大軍：“果然是練家子，竟然知道硬太極，不錯，不錯。”
紀布一咬牙，便想用真氣對敵，但一股劇痛馬上襲來！痛的他差點沒吐出血來。
大爺的！身體還有兩個小時才能恢復。
該怎麼辦呢？
拖……
“硬太極的確不錯，可若我用小分筋手加形意劈掛掌，便能完全的剋死你！比如，在你出第一招——‘傍身掛靠’時，我用小分筋手的‘雲手’取你下盤，可令你不攻自破；你出第二招……”
大軍靜靜的聽了起來。
紀布將兩人在招式上，可能出現的變化，與相對應的破解之法，都講的一清二楚，且無比細心！
那模樣，像是一位老師父，在毫無保留的教著愛徒。
……
兩炷香，大概三十分鐘後，紀布才說完。
大軍頗為讚許的點點頭。
“你竟能想出這麼完美的剋制之法，佩服！我大軍對你刮目相看了。”
然後，大軍話音一轉，繼續說道：
“但光說不練，可是沒法進步的。我們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接著，大軍腳踏星步，快速來到紀布身前。
“剛才拖延了三十多分鐘，休息夠了吧？接下來，像個男人一樣，別耍小聰明瞭。此戰，你躲不過的！”
果然被看出來了嘛……
紀布苦笑不已。
本來就不能動用真氣的他，此時面對大軍這種練出真氣的高手，更難以招架了。
沒過三回合，紀布便被大軍一掌劈到地上。
紀布再也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血沫！
被押解著的譚心月，看到血跡，眼淚流了下來。
“紀布，你走吧！別管我了，你打不過他的！”
神靈管家的身影，出現在了紀布的眼前。
“要不要我幫你？這次可以打白條。”
紀布衝著譚心月笑了笑，而後站了起來。
“如果救我自己的女人，都要你幫忙的話，那我就不配成為你的主人，更不配成為她的男人！”
管家眼神微變，似乎嘆了一口氣，又似乎沒有，而後消失不見。
大軍：“還能起來。看來你的底子，是真的不錯呢。”
“底子不錯？若不是我受了傷，就算再來十個你，我一分鐘便可以全部解決！”
大軍聽完後，輕蔑的長笑起來。
他生平最討厭說大話、吹牛皮的人物！尤其是他剛剛還認為，能稱得上是知音的，令他頗為賞識的紀布，竟也說出如此狂妄之話！
在大軍看來，紀布的話，不僅是對他功夫的羞辱，亦是對他‘賞識’的羞辱！
大軍冷笑起來。
打十個？真是令人討厭的囂張啊！
“好大的口氣！”
大軍看了譚心月一眼，心中一動。
你竟敢羞辱我，那我大軍也不客氣了！
“這樣吧，你既然如此厲害，如此驕傲，那我便滿足你！我先讓那十一個弟兄陪你玩玩。你不是說‘再來十個我’，你都能一分鐘解決嗎？
好！非常好！我讓你打十一個，再贈送你一個。若你勝了，大家相安無事。若你失敗了……每敗一次，我就脫她一件衣服，怎麼樣？”
紀布眼神一寒，怒道：“你敢！剛才不是說，不傷她分毫嗎？你算男人嗎？”
“我算不算男人？大概不算吧，畢竟我喜歡男人！哈哈哈……再說，動不動她，得看你啊。要是你贏了，我自然遵守諾言，不會動她絲毫。”
“你！”
“別急，友情提示，這小妞的衣服，可沒十一件之多。若你輸的太慘了，我可不敢保證，我那幫兄弟會做出什麼事！”
接著，大軍走到譚心月身邊，對其身後的十一名大漢說道：“我剛才的話，都聽清楚了？可別給我丟臉！”
幾人哈哈大笑起來，看向譚心月的眼神，變的猥瑣起來。
“放心吧，頭兒！”
“頭兒，你就等著看‘裸’美人吧！”
……
十一個人，將紀布圍在了中心。
大軍：“那麼，開始吧！”
剛剛受到重創的紀布，身體已經和普通人差不多了，甚至還要糟糕一些！他那裡還是這些虎背熊腰的大漢的對手。
現在的紀布，幾乎沒有了還手的能力！
十一人嬉笑著，縮小圍圈，然後你一腳、我一腳的，竟將紀布當成皮球般的，踢了起來！
大軍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
奇恥大辱！
紀布咬緊鋼牙，手指緊緊的攥著，不發一言。
等十一人暫時停止圈踢後，紀布抹了抹嘴角的血沫。
他死死的看著大軍和這十幾人，眼中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大軍，若你和這幫兄弟現在就此罷手，放了她，我紀布絕不追究。”
還有一個小時！
只要一個小時，我就能恢復！
…
大軍聽完紀布的話，嗤笑一聲。
“你不是說要打十個嗎？怎麼，才多一個，就不行了？那你比‘葉問’可差遠了啊。”
說完，他撕了譚心月的外衣，譚心月尖叫一聲！
“小美人，別喊，我多麼仁慈啊，還給你帶上一個眼罩。不然讓你看到你男人此時的樣子，你會哭的更慘的。”
話畢，大軍帶著挑釁的目光看向紀布，伸出舌頭，舔了舔譚心月那烏黑的秀髮。
其他十一人看到後，紛紛大笑起來。
同時，他們之中，有的開始向譚心月做不雅動作、有的則是對紀布進行言語侮辱……還有吐唾沫的……甚至還有解開腰帶，竟想對紀布淋尿的！
紀布眼中瞬間充滿血絲！
他徹底怒了！
從沒有一刻，能令他像現在這般的憤怒！
每個男人都有不能觸碰的逆鱗，且這逆鱗通常都有一個共同的屬性，那便是——守護！
守護所愛的，或者守護責任的，或是守護……
守護的理由不同，但歸根結底的，不能否認的，那是每個男人心底最柔軟，亦是最堅硬的地方！
所謂逆鱗，觸之必死！
此刻，譚心月便是紀布要守護的女人，亦是他的逆鱗！
先不說他堂堂的夜影之王，遭如此大辱，單是他們這些人對譚心月的舉動，便讓紀布只剩一個心思——宰了他們！
紀布：“不殺你們，老子誓不為人！”
一個小時？
去你嗎的！還要這身體做什麼？
就算老子死了，也要讓你們用每一寸皮膚去感受，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
小腹再次劇烈地疼痛起來！
這疼痛，讓紀布的眼珠一片血紅，臉色瘋狂的扭曲起來。
管家：“你瘋了？再這樣，你會沒命的！”
“閉嘴！”
紀布怒吼一聲，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