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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先天之境

天地有玄黃,人中有陰陽。

陰陽交融,是為道生。

陰陽道派最神奇的地方,是對陰陽二氣的運用。

藍怒海之所以養氣60年,近一甲子的時間,依舊沒成功入先天,就是因為陰陽二氣未平衡,和天地呼應不緊湊。

什麼是先天?

道德經曰‘能如嬰兒乎’,先天即是迴歸天地混沌,似在玄牝母胎之中,以身呼吸,以氣為心,收放自如。

一個武者到了此境界,則和天地一道,換個說法,便是天人合一。先天境的武者,便是天地的孩兒,呼吸之間,便有莫大威能。

藍怒海的資質尚可,但修煉時間太晚,導致其根源過於雜亂,陰陽二氣阻斷,歸於混沌,無法清明,進而無法與天地呼應,也就到不了先天。

若單論他的養氣功夫,早就能破先天了,不然也不會勝過先天境的高手。

所以,現在任何補藥或者猛藥,在他這裡都是無濟於事的。只有從根源上,幫他梳理陰陽二氣,使其身體和天地呼應,方可進入先天之境。

紀布雙掌抵在藍怒海的背後,他從管家那裡兌換的便是暫時的先天之境的修為。

不然,他一個未到先天的人,去‘創造’一個先天,想想就不可能,也太不合理了。

此時會場上的人,也都在看著他們。

紀布和藍怒海沒有去後堂,畢竟這涉及到了年輕人之間的‘豪賭’,‘兩噸’嘛……在雙方的堅持下,紀布選擇在會場的主席臺上,幫助藍怒海破先天之境。

有了神靈管家的幫忙,紀布的真氣連綿不斷,他掌下的陰陽二氣,協助梳理藍怒海體內積藏已久的駁雜氣機。

開始的幾分鐘,兩人並無反應。

一旁觀看的眾人紛紛搖頭,大概覺著已經可以宣佈紀布失敗了。

“我就說嘛,我盧彥祖的判斷不可能會錯!”

盧彥祖和盧家人也都觀望著。

紀布那邊的毫無動靜,讓盧彥祖放下心來。他已經準備看紀布‘吃屎’的直播了!甚至,他想著,若是那姓紀的表現很好,他不介意刷幾發‘超火’來助助興。

哼,讓我盧彥祖出醜,真是不想活了!

………

但就在十分鐘後,略顯嘈雜的會場,安靜下來。

紀布和藍怒海兩人的頭上,出現了‘白霧’!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眾人明白,那‘白霧’並非汗氣,而是真氣物化後的‘炁’,亦可稱之為先天元氣!

象徵著先天之境的‘炁’竟然都出現了!

那豈不是說,這姓紀的要成功了?

盧彥祖瞪大眼睛,臉色變了。

“難受啊,馬飛!這小子有操作的!”

雖說有神靈管家在身後幫助,但紀布依然感受到了兇險!

藍怒海近六十年的真氣修為,而紀布不過是一個未滿20歲的年輕人,如何能駕馭的了!藍的真氣和他格格不入不說,還同他的真氣,在藍怒海的體內,各自為戰,相持不下!

若任憑這種膠著的狀況持續下去,藍怒海的身體就會被四處交戰的氣機破壞;可若貿然引導到紀布自己這裡,那龐大的真氣,足夠把他撐死兩次了!

“以心馭氣,以意導行,神駐紫府,敞胸留存,天地任遊!”

關鍵時刻,神靈管家的聲音傳來!

剎那間,紀布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不在強鎖四處衝撞的真氣,而是將中門完全開啟,心神歸於天地,似嬰兒跪母,貪戀親懷,若繞指之柔,抵住百鍊之鋼。

藍怒海體內駁雜的真氣也在此時,終於找到了宣洩口。霎時間奔湧而出,如海浪般,重重地拍擊在紀布的胸膛上,紀布心神歸於天地,身如大江礁石,任憑風吹雨打,海浪衝刷,自是巍然不動。

終於,桀驁不馴的真氣漸漸平穩下來,跟隨紀布的心神,並行天地,於天地中,去除糟粕,淬成最為純淨的元氣。

感受到純淨至極的元氣後,紀布心領會神的用陰陽二氣將其收回體內,再匯入藍怒海的丹田。

此期間,紀布很感慨,這老頭六十年武耕不輟所得來的真氣,竟是如此的雄渾磅礴,而且其內的浩然之意,恍如大日普照,意境悠揚深邃!

不得不對藍怒海產生幾分敬佩!

當然了,在敬佩之餘,紀布更多的感受,是累!

起初收攏天地元氣還算簡單,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便感覺力不從心了。

他的真氣就那麼多,更何況還要藉助神靈管家。

借來的力量,本就不熟練,紀布能靈活用到此時,才覺捉襟見肘,也不得不稱讚,他的天賦確實很高。若換成他人,估計早就承受不住了。

漸漸地,紀布已沒心情欣賞老頭的真氣之雄厚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為何管家說,他會虛弱一段時間。

真氣透支般的消耗,如竭澤而漁,傷了元氣,不虛弱才怪!

紀布覺得自己的丹田,此時猶如萬針滾扎,又痛又麻。周身力氣,也被抽的一乾二淨。

這感覺不禁讓他想起了,幼年隨坦羅修習的場景。

馬步、擔水、針藥、梅花樁;呼吸、吐納、運氣、記玄黃……

有點困,有點噁心。

紀布打了個激靈,強壓胸中的煩悶感,他知道,自己快到油盡燈枯的狀態了。

大爺的!

為了藍老頭,都快把自己生生給耗死了,虧大了!成功後,一定得多要點money!

神情恍惚中,內視之下,他彷彿看見自己體內竟出現了花花草草,山山水水,甚至還有草蘆人家,再仔細看看,他又似乎看見了令他熟悉的一個‘人’,或者說是……神!

那人是——神靈管家嗎?

可是,管家為何是個女的呢?

腿有些熟悉,身軀熟悉,手…

剛看到這裡,那女人般的管家回過頭,紀布努力的想看清她的面容,但都無濟於事。隨後,管家的聲音傳來。

“還不回溯心神,如此機緣不把握,更待何時!”

接著,那似女人般的管家一拂袖,紀布只來得及看清一雙完美至極的玉手,意識便被掃回身體…等他清醒的時候,便又回到了那種煎熬的狀態。

機緣……

對啊!藍怒海是在破先天竟,但他也在參與其中啊!

這豈不是讓他提前感受破先天之境的奧秘。

還有,為何將這些純淨的先天元氣,都送還給藍怒海呢?

紀布骨子裡的貪念出現,管不了那麼多了,將天地元氣一分為二,一半己用,一半給藍怒海!

元氣入身的剎那,紀布終於不再透支消耗真氣,原本傷到元氣的身體,也開始緩緩修復起來。

同時,關於先天境的種種明悟,亦出現在腦海之中,他漸漸地進入了禪定的狀態。

而會場中人,再看向紀布的目光,終於不再是輕蔑,不再是看笑話般了!

他們在震驚著,也在感嘆著。

“這年輕人,好本事啊!”

不多時,藍怒海的頭頂之‘炁’,已經化繁為簡,三花並立。

場中有前輩者,已經吟誦出聲:

心藏神,後天為識神,先天為禮,空於哀,則神定,南方赤帝之火氣朝元。

肝藏魂,後天為遊魂,先天為仁,空於喜,則魂定,東方青木之木氣朝元。

脾藏意,後天為妄意,先天為信,空於欲,則意定,中央黃帝之土氣朝元。

肺藏魄,後天為鬼魄,先天為義,空於怒,則魄定,西方白帝之金氣朝元。

腎藏精,後天為濁精,先天為智,空於樂,則精定,北方墨帝之水氣朝元。

此刻,眾人明瞭:藍怒海雖不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卻也達到‘三花現五氣藏’的境界。此境,正是初登先天之兆!

不多時,紀布收回手掌,歸於丹田,成握瓶狀。而藍怒海則是鼻中哼出兩道白練之氣,悠長嘯聲隨之而出,響徹事非山莊!

接著,藍怒海收聲平息,臉上帶著難掩喜色起身。

“哎呀呀,恭喜了,藍老哥!”

“恭喜了,藍老前輩!”

“看來,我河洛又多了一位先天境的高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

藍怒海起身後,神情嚴肅地衝著紀布,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後一一抱拳回禮,神情歡喜起來。

一旁觀禮的盧家人,神情卻黯淡起來。

誰能想到,連號稱中華至寶的‘州土’都沒能幫助藍怒海突破先天之境,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卻做到了!

盧彥祖十分不甘心的看著依然入定的紀布,冷哼一聲,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理會他後,鋼牙一咬,惡向膽邊生,運出全力,悶喝一聲,向著紀布,就踢出一腳!

“豎子,而敢!”

藍怒海回過頭時,恰好看見這一幕,身形拔動,若猛虎捕食般,飛撲而下!

會場眾人還沒來得及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覺眼中一花,藍怒海的身影消失不見,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其雙掌已經拍在了盧彥祖的雙眼之上!

這……好快的速度!不愧是先天高手!

身受一腳之後,紀布從入定中,立刻醒轉過來。但其面如金紙,嘴角流下了一道血線,顯然受了很重的內傷。

盧彥祖的這一記‘猛龍擺尾’,不可謂不重,且心思歹毒至極。

眾做周知,能入禪定,便是機緣,同時也最易受傷。盧彥祖的全力一腳,斷了紀布的機緣不說,怕也傷到了紀布的根本!

壞人修行,斷人前程,尤其是對習武之人來說,這無異於謀殺害命了!

紀布冷冷地看向盧彥祖,眼中殺意瀰漫開來!

盧彥祖此時緊捂雙眼,哀嚎不止!

藍怒海這一掌,廢了他的雙目!

沒管哀嚎的盧彥祖,藍怒海快速走到紀布身邊,親自攙扶住他。

“怎麼樣?紀小子……不,恩人,沒事吧!”

紀布連連搖頭,趕忙說道:“恩人談不上,我只是消耗過度罷了,沒關係的。”

盧家人憤怒異常,紛紛上前。“藍老,你這是什麼意思?彥祖只是踢了這小子一腳,你也看到了,這小子也沒什麼大事,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嗎?”

藍怒海:“哼!他那一腳有多重,你們不是不知道,若非紀布有先天元氣護體,他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老夫廢這豎子一對招子,算輕的了。”

“紀布幫老夫完成平生夙願,此恩之重,說是恩同再造也不為過!休說你們范陽盧氏,就是安京秦氏在此,若敢傷紀布一根毫毛,老夫一樣揮刀相向!”

“吆,好大的威風,藍老,就算你能銳不可擋,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在這小子的身邊吧!要知道,我們范陽盧氏的人,可不僅僅是在范陽,還有,藍老啊,只憑你藍家,憑你一個剛入先天的高手,未必敢和我盧家撕破臉吧!”

藍怒海眼中寒芒一閃,剛要上前說話,從內堂閃出一襲倩影!

“藍家不夠,那加上我謝家,加上我謝玲瓏呢?”

謝玲瓏扶住紀布另一邊,關切的望著他,心疼至極。

盧氏人瞬間語塞!

以他們的勢力,就算是謝藍兩家聯手,他們也無所畏懼,但謝玲瓏這裡,可太麻煩了。畢竟,有太多的高手,都曾就醫於玲瓏仙子手下。對她欠有恩情的高手,太多了。

甚至有歌謠曰:玲瓏仙子,恩半華夏!

更不用說,她還有一些實力不俗的狂熱追求者!

這個紀布,究竟是何方神聖,就連玲瓏仙子都出手護他了,而且,看仙子的神情,好像還很在意這個紀布。

難道,是其入幕之賓?

會場中人,不禁微酸起來。

紀布對兩人搖搖頭,而後看向盧氏眾人,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們。

“我能做到的,你們做不到;我能看到的,你們亦看不到;我能達到的地方,也將是你們永遠都不能到的高度!我紀布,一人便能挑范陽!”

“既然你們想找我麻煩,那不如干脆點!一年後,英雄死戰,我紀布,獨戰涿州!”

藍怒海眉頭一皺,趕忙說道:“紀小子,你瘋了!你給涿州下死戰貼!那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州的涿州啊!”

謝玲瓏:“紀布!”

紀佈擺擺手,目光堅定的看著盧氏眾人。

“你既然執意如此,那有我謝玲瓏一份!”

“不能讓你獨身一人,老夫亦陪同你走一遭涿州!”

紀布:“不必,玲瓏仙子、藍老,這是我紀佈一個人的事情。”

“一年後,我絕不借助外力,就我一人,你范陽盧氏可敢一戰?”

正被人攙扶的盧彥祖,一聽此話,顧不得疼痛,連連高喊:“好,好!此戰,我盧氏,不,我涿州應了!”

或許這盧彥祖的身份,在范陽盧氏確有分量,他的話一出口,剛才還有所顧忌的盧氏人,立刻便答應了下來。

隨後,盧家人扶著盧彥祖,快步退出會場。

臨走之際,盧彥祖還不忘高喊:“雙目失明,絲毫不影響我追捕你的臭味!紀布,給我記著,神龍擺尾,下次踢死你!”

藍芷夜也挺噁心這‘陰人’的,他高聲地回了一句:“哼,‘全輸出’的瞎子,死的更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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