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吳東中邪了
第二日,清晨。
陳漁睡得正香,可下一秒,好像有誰狠狠朝他肚子打了拳,整個人彈射驚醒。
就發現小地瓜就跟做錯事一樣,窩在木床角落一動不動。
感受著腹部傳來的疼痛,陳漁立馬知道是誰幹得好事,真的好想給他來個完整的童年。
可陳漁都還沒開始修理他,小地瓜就已經被嚇哭了:“爹,等會別打屁股,昨天阿孃打的地方還很痛,我能不能罰站就好。”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小地瓜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蚊帳裡有蚊子,我就去打它,踩到爹肚子了。”
“這樣啊。”
見他還算老實,認錯態度也不錯,陳漁摸了摸他的頭:“咱們家床小,不要在床上亂跳知道沒有。”
“知道了。”
陳漁醒來,發現海棠把稀飯煮好,桌上放著鹹魚乾和鹹菜,人又不見蹤影,十有八九又跑去碼頭那織網了。
陳漁帶著孩子刷牙洗臉,父子倆看著鹹魚和鹹菜,感覺都沒啥胃口。
同樣一種東西吃太多年,真是看到都想吐,再說鹹魚和鹹菜真談不上好吃。
陳漁看了這小子幾眼,正常情況下,早就跟他娘去碼頭那邊了,今天居然選擇跟他混。
“想不想吃煎蛋。”
“想吃!”
果然小孩子有啥想法,全都寫在臉上,陳漁開啟灶臺的火膛,用火鉗撥開木灰後,果然還留有火種。
陳漁將茅草幹做成的火引子丟進去,拿起旁邊的吹管吹兩下,等茅草乾燒起來,趕緊丟兩根乾柴進去。
沒一會兒後。
一盤噴香的煎蛋,被陳漁端上桌,原本還不想吃飯的小地瓜,笑著說道:“爹,我可以吃兩碗稀飯。”
吃完早餐,今天休息的陳漁,便打算帶著小地瓜在村裡散散步,回到這個年代都半個月,每天都忙著賺錢都沒有好好逛逛。
陳漁才剛出門,見住在他們下面的朱大強也挑著籮筐要出門的樣子。
陳漁剛想跟他打招呼,哪曾想,這朱大強比較害羞,都不敢跟他對視,低著頭又回家去了,這就讓他相當鬱悶。
路邊一條大黑狗,原本正對著牆角撒尿,見到他後,立馬夾著尾巴逃跑了,跑的時候,還不停往回看,生怕被打的樣子。
這有點誇張了啊,別人怕自己就算了,沒想到連狗都這麼怕。
陳漁看著眼下的漁村,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家家戶戶都有菜田,豬圈。
有種荷蘭豆、四季豆的,可更多的還是芥菜,比較懶的,就直接種地瓜,至於空心菜,還是比較少見。
當地人根本就捨不得把剩菜給豬吃,都是撿一些海菜,然後跟雜魚碎一起煮。
據說這樣養出來的豬,不容易患上米豬病(囊尾蚴病),而他們平嵐島養出來的豬,還挺搶手的,經常有外地人前來購買。
可眼前這些景象,差不多三十年後,就會完全大變樣。
這些石頭房、菜園、豬圈幾乎都消失了,全都換成那種三四層的樓房。
原本擁擠的村落,密密麻麻全都是房子,大家只在意誰家的房子更高更大,門口的石柱值多少錢。
完全沒有人管,路和巷子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小,可最讓人無語的是,這些動不動就四五百平的房子,往往只住一兩個老人。
陳漁往前走了一段,剛好看到起床刷牙的阿彪,滿嘴都是泡沫都還沒漱口,張口就說到。
“漁哥,我聽說海蠣樁附近的黑鯛都快上岸咬人了,今天要不要去釣黑鯛。”
陳漁有點無語。
“才剛出海回來,讓我休息兩兩天,我要去的時候,會通知你的。”
阿彪撓撓頭。
“好,那我等師傅您通知。”
陳漁又往前走了十來米左右,就有一個戴著斗笠,挑著魚乾的女人,見到他後,熱忱打招呼起來。
“哥,今天你在帶娃啊。”
看著眼前的女人,陳漁認真想了半天,也記不起,她到底是誰,只能微笑跟對方打招呼起來。
見她拐進附近的一座房屋後,陳漁這才想起來,這人是二叔公的外孫女,算是他表妹,好像淑華來著。
小時候,還經常跟他一起玩,也經常被他欺負到哭。
除這個表妹外,路上也有不少村民跟他打招呼,看來這半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自己在村裡的風評,已經有所好轉。
而在村裡繼續逛的時候,聽到“嘎嘎嘎”的聲音後,小地瓜瞬間變得很害怕,當場說道:“爹,我怕。”
果然有農村的地方,就有這坑爹玩意,三四隻大鵝雄赳赳氣昂昂就跟路霸一樣。
可能腦子不好,一點都不怕陳漁,還朝他們衝了過來。
陳漁倒是不怕這玩意,這鵝要真敢咬它,那就是一腳的事情,剛好晚上加餐。
粵菜燒鵝還是蠻好吃的,這道菜陳漁也算是得心應手,一想到,那個脆皮味,陳漁不禁吞嚥起口水來。
好在這時,鵝主人急忙忙衝出來,把它們都給趕回來,嘴裡還喊道:“不好意思啊,門沒關緊,讓它們跑了出來。”
陳漁笑道:“你這些鵝賣不賣啊。”
“不賣,自己吃。”
“一斤一塊五,賣不賣。”
鵝主人猶豫了下,隨後說道:“現在太輕了,不划算,等我再養半年。”
陳漁笑著說道:“那咱們先說好了,你這些鵝,我全要了,你要賣給別人,我跟你急啊。”
陳漁懷裡的小地瓜,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可以,吃鵝肉了。”
陳漁在村裡繞了圈,來到碼頭後,卻發現有不少人圍在吳東家門口。
且裡面還傳來搖鈴鐺和乩童唸經的聲音,剛好黑狗跟老丁都在,陳漁趕忙問道:“這什麼情況?”
黑狗搖著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東哥突然就躺床上了,村裡那個李醫生說是中暑了,可東哥家裡人不信,覺得夏天都還沒到,怎麼可能中暑。
大家也都在說,是不是碰到髒東西給好兄弟(孤魂野鬼)問到了,今天一大早就請乩童來家裡了。”
老丁也跟著說道:“昨天東哥跟我們在一起,不還好好的,沒有半點中暑的樣子,怎麼就躺床上了。”
陳漁也覺得大機率是中暑了,畢竟他們在海上捕魚,一直被太陽曬,哪怕不是夏天也有機率中暑的。
乩童就穿著紅肚兜,拿著一把香火在那裡跳,全身四肢都在那不停的抖,嘴裡念著本地人都聽不懂的本地話。
最後還拿出鞭子,抽打自己,並喊道:“有請關帝聖君上身。”
可看到這裡時,小地瓜明顯有些害怕,躲在陳漁懷裡:“爹,我不敢看。”
陳漁皺著眉頭,放在平常,他百分百覺得就是普通的中暑,可昨天系統給的那些情報,著實讓他有些不安。
人就是這樣,年紀越大信得也就越多,更別說,像他這種重生者。
就在陳漁剛離家那會,李醫生從鎮衛生院趕回來,見吳東家裡人正給他灌符水。
當場就是一頓臭罵。
“別瞎搞,掛兩瓶水,等燒退下來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