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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損傷有點奇怪

站在他對面的姝寧和張妍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顯然這個推測超出了他們最初的判斷。

小汪見狀,進一步猜測道:“難道說……這個案件中其實存在著兩名嫌疑人?”

他稍作停頓,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然後繼續分析道:“如果按照單人作案的邏輯去推,動機往往相對單一、明確。”

“可一旦引入第二名嫌疑人,整個案件的動機結構就可能複雜得多。”

聽到這裡,姝寧微微蹙眉,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色。

她似乎開始動搖,但還沒有完全被說服。

而真正表現出強烈認同的,是站在一旁的張妍回想起最初在一樓現場見到屍體時的場景。

那具遺體上的損傷異常明顯,每一處創傷都彷彿在無聲地控訴著兇手的殘忍。

她不禁在內心反問:如果這只是一起普通的入室盜竊案,兇手在被發現後為求脫身而行兇,又何必造成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

不,絕不可能。

按照她多年現場勘查的經驗,入室盜竊一旦轉化為搶劫殺人,兇手的主要目的是儘快控制事主、奪取財物並逃離,通常不會形成如此誇張的損傷程度。

她進一步思考:既然屍體上出現了這樣強烈的暴力痕跡,恰恰說明兇手的動機絕非單純為了脫身那麼簡單。

這背後很可能隱藏著更深層的意圖——也許是蓄意報復,也許是情緒失控的宣洩,甚至可能是多人協作下的過度傷害行為。

就在這時,張妍也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朝關宇航說道:“關隊,我比較支援江楓的看法。”

這個案子如果只用單一動機去解釋,確實顯得不夠全面。

現場痕跡所反映出的激烈程度,已經超出了普通盜竊轉搶劫案件的範疇。

此刻,關宇航陷入了沉思。

他目光緩緩掃過現場,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死者兩名子女所做的陳述。

這個家裡平時只有一對老夫婦居住,兩人年事已高,行動力有限。

如果只是單純制服他們,真的需要動用兩名犯罪嫌疑人嗎?

他進一步推想:當犯罪嫌疑人與受害人之間的力量對比如此懸殊時,兇手完全有能力迅速控制局面並逃離,理論上不應該留下如此明顯的反抗痕跡——除非,兇手本就帶著更強烈的目的而來,或是在作案過程中出現了情緒升級、行為失控。

想到這裡,他愈發覺得這個案件背後可能隱藏著更復雜的動機結構,而這一切,都需要更多證據來支撐……

可是,在一樓那位死者身上,我們觀察到了非常明顯的搏鬥和反抗痕跡——指甲縫裡有衣物纖維,手臂上有大片新鮮的淤青和抓痕,地板上也有掙扎時留下的蹬踏印記。

這些細節都說明,死者生前曾與嫌疑人發生過相當激烈的肢體衝突。

從犯罪心理與行為控制的角度來看,如此明顯的反抗痕跡,或許正反映出嫌疑人在控制現場、壓制被害人方面的能力並不強,甚至可能暴露出其作案時的慌亂與不熟練。

想到這裡,關宇航雙手抱胸,指節無意識地輕敲著手臂,沉吟著開口:“但反觀樓下兩位老人的屍體,現場卻顯得過於‘平靜’了。

沒有明顯的打鬥跡象,物品翻動也相對有序。

如果只是盜竊轉化為搶劫,真的需要兩個人同時動手嗎?

尤其是面對兩位年邁的老人——兩人合力,在力量上是不是顯得有些多餘?甚至,過於‘充分’了?”

聽到這裡,小汪眼睛微亮,往前傾了傾身子,提出了一個折衷的推測:“那有沒有可能是這樣——其實他們是分頭行動的?一個人在樓上搜刮財物,另一個人在樓下實施盜竊。

過程中,樓下的人被老人發現,情急之下動手殺人。

而樓上那位可能根本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直到事後才察覺。”

“誒,這個思路有可能哎!”

姝寧立刻接話,語氣中帶著認同。

聽到姝寧的附和,小汪頓時精神一振,連嘴角都不自覺揚了起來。

自從江楓加入團隊,他們倆憑藉出色的推理能力和敏銳的現場洞察力幾乎包攬了所有關鍵推論,其他人更多時候只能扮演輔助角色。

而這一次,自己終於從“助攻”轉向“主攻”,找到了參與核心推理的機會。他忍不住越說越激動,語速也快了幾分:

“你們想,如果樓上的人專心在翻找財物,樓下的同夥卻在遭遇抵抗後動手殺人,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等樓上的人察覺異樣、趕下去的時候,樓下的衝突可能已經持續了幾分鐘,甚至更久。

這樣一來,一樓死者身上明顯的反抗痕跡,也就說得通了——那是在與樓下嫌疑人糾纏過程中留下的。”

關宇航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既沒肯定也沒否定。

他微微眯起眼睛,停頓了幾秒才回應:“從邏輯上來說,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

我們目前所看到的現場痕跡,如果只用‘單人盜竊轉殺人’來解釋,確實有些牽強。動機與行為之間存在斷層,尤其是樓下兩位老人幾乎‘無反抗’的狀態,與一樓死者激烈的掙扎形成強烈反差。

“這背後,或許有我們還沒完全摸清的作案動態。”

話音剛落的瞬間,派出所的老警員快步走了過來,神色嚴肅地報告:“關隊,我們剛找到了一個新線索。”

老警員面色沉鬱,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凝重。

關宇航察覺到對方神情有異,聲音不由得壓低了幾分:“有線索了?”

“剛剛收到線報,”老民警往前湊了半步,“隔壁村有個曾有盜竊前科的人,今天下午突然去衛生院包紮了傷口。”

關宇航眼中精光一閃:“你們已經鎖定這個方向了?”

老民警嘴角揚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關隊,不瞞您說,在你們專案組抵達之前,我們初步掌握現場情況後,就已經暗中展開排查了。”

“很好,考慮得很周全。”

關宇航讚許地點頭,隨即又蹙緊眉頭,“不過目前我們掌握的資訊還很有限,除了這個包紮傷口的人,轄區內還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目標。”

“隔壁村離案發現場有多遠?”關宇航追問。

“直線距離約兩公里,但山路曲折,實際要走三公里左右。”

關宇航當機立斷:“立即實施控制!從死者身上的抵抗傷來看,雙方發生過激烈搏鬥,嫌疑人極有可能受傷。

馬上通知外圍弟兄,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控制住目標。對了,現在那邊有我們的人嗎?”

“有兩個片區民警正在附近走訪。”

“很好。”

關宇航目光掃過在場所有幹警,“現在既然鎖定了重點嫌疑人,我們接下來的首要任務就是將其抓捕歸案,展開突擊審訊,爭取開啟突破口。”

站在一旁的小汪聽著這番部署,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他在心中暗自發誓:“這次審訊,我一定要親自上場。我要親眼見證那個在腦海中逐漸成形的驚人推測被證實——若是成真,那將是本案最關鍵的突破!”

關宇航環顧四周說道:“就目前來看,我們最核心的任務,是必須把現場的痕跡物證完整、規範地固定下來。

現在很多犯罪嫌疑人反偵查意識越來越強,一旦到案後拒不開口,我們能不能依靠客觀證據鎖定罪行,就成了關鍵。”

他語氣凝重,繼續補充道,“這些人的心思縝密、手段隱蔽,我們絕不能把希望全押在口供上。”

姝寧聞言,舉起手中的相機晃了晃,語氣堅定地回應:“關隊,你儘管放心。”

“現場勘查這一塊交給我,保證把所有痕跡物證拍全、拍細,該提取的一點不落,絕不會拉稀擺帶,出半點紕漏。”

關宇航點了點頭,神色稍緩,隨即轉頭看向張妍和江楓,佈置任務:“現場就交給你們了。”

“我現在帶小汪和派出所的同志去實施抓捕,儘快把人帶回來審訊。”

“咱們隨時保持溝通,爭取做到口供和現場痕跡能夠相互印證、無縫銜接。”

他語氣一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繼續說道:“我們要構建一個360度無死角的證據鏈條,從物證到言詞證據,環環相扣。”

“這一次,必須成功,也一定會成功。”

一旁的小汪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重重點頭。

這一刻,他感到肩上的責任與期待,也意識到這是展現能力的關鍵時機。

很快,關宇航便帶領小汪和幾名派出所警員迅速離開了現場。

原本略顯擁擠的樓道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江楓、姝寧和張妍三人。

待他們的腳步聲遠去,張妍還有些恍惚,他揉了揉太陽穴,低聲嘀咕:“這破案速度也太快了吧?從接警到鎖定嫌疑人,還不到一個小時,簡直像拍電影一樣。”

姝寧一邊檢查相機裡的照片,一邊苦笑著攤手:“誰說不是呢?”

“我也有點沒反應過來。以往哪個案子不是反覆排查、多方印證,這次居然這麼順利,實在有點……不太真實。”

兩人還沉浸在初戰告捷的輕鬆氛圍中,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江楓始終沉默不語,眉頭緊鎖。

他並未加入討論,而是獨自沿著樓梯緩步向下,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就在樓梯轉角處,他忽然停下腳步,蹲下身來。

臺階上,幾個模糊卻依然可辨的足跡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些腳印步幅均勻,落步平穩,整體形態顯得異常平順——這與他內心的推演產生了矛盾。

“如果真如我們之前所推測,嫌疑人在一樓和二樓分別行動,那麼當二樓的人聽到一樓的動靜時,他下樓時的步伐理應急促、凌亂,甚至可能伴有滑踏或跨階的痕跡。”

江楓在心底默默思忖,“可眼前的這些足跡,卻顯得如此從容不迫……這不合邏輯。”

帶著這個越來越重的疑問,他再次回到一樓現場。

此時,屍體已被移送往法醫中心進一步檢驗,地面上僅剩下用白線精準勾勒出的屍體原始位置與姿態輪廓。

那片空白,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未解的謎題。

當三人一同來到一樓大廳時,姝寧忽然停下腳步,側身望向張妍問道:“屍體的解剖工作大概安排在什麼時候進行?”

“屍體已經送到法醫解剖中心了,等手頭事情稍微理順,我們再抽個時間過去詳細檢驗。”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江楓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案發現場的每一處細節。

他眉頭緊鎖,視線緩緩掃過地面、牆壁,乃至每一個可能留下線索的角落,神情愈發凝重。

姝寧察覺到他異樣的專注,不由放輕聲音問道:“你怎麼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犯罪嫌疑人不是已經基本鎖定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先暫時收工,等進一步的訊息?”

江楓緩緩搖頭,聲音低沉而堅定:“我覺得這個案子,可能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姝寧聞言略顯詫異,緊接著說道:“剛才不是已經確認嫌疑人手上有傷了嗎?這應該算是相當明確的指向性證據了吧?”

“有傷確實是有傷,”江楓沉吟道,“但我始終覺得,男性死者身上的創傷分佈太過凌亂——凌亂到讓我感覺不太正常。”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種凌亂背後,恐怕另有隱情。”

這番話讓一直站在旁邊的張妍也陷入了沉思。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法醫,他從業多年,親手解剖過的屍體不下兩千具。

此刻,她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那具屍體的慘狀——全身高度毀損,無論是身體的突出部位還是隱蔽部位,都佈滿了各種形態的鈍器傷和劃傷。

傷口大小不一,方向雜亂無章,這種損傷模式不僅反映出受害人在遇害過程中曾不斷掙扎、體位頻繁變動,更折射出作案者在實施暴力時的複雜心理狀態。

片刻後,張妍忽然轉頭看向江楓,語氣鄭重地開口:“你提到的這個屍體損傷特點,確實存在值得深究的異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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