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後悔
辦公室裡有些安靜。
德拉雷德喉嚨動了動，好半天都沒說話。
他上下打量著陳選，彷彿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長相俊俏的少年。
“陳。”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確定你在阿森納能夠獲得成功嗎？”德拉雷德認真的看著陳選道：“如果僅僅是租借，在失敗後你還能回來，那時候你還是皇馬青訓。”
“你知道野獸嗎？”
野獸，全名：儒利奧-塞薩爾-佩雷拉-巴普蒂斯塔，2006年作為雷耶斯轉會的添頭租借到了阿森納。
那時候巴普蒂斯塔被視為維埃拉離開後的補充，畢竟兩人的體格相似，而且巴普蒂斯塔剛出道的時候踢的是後腰位置。
只是糟糕的表現讓巴普蒂斯塔並沒有被阿森納買斷，最後重新回到了皇馬。
“我知道！”陳選怎麼會不知道野獸的故事，他看著德拉雷德道：“我會成功的。”
“我希望你不會因為今天的選擇而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
德拉雷德看著陳選，他怎麼也想不到，有人會主動選擇轉會離開皇馬，在皇馬這個平臺，總是會有租借的機會出現的，阿森納的溫格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點石成金的溫格了。
反正，如果易地而處，德拉雷德是絕不會做出和陳選一樣選擇的。
想到這裡，他對於陳選倒是有了幾分佩服。
這是不是就是中國人說的破釜沉舟？
“我們會重新和阿森納進行談判。”
“希望他們還願意出錢。”
“畢竟，你知道的，阿森納一些極端球迷並不希望俱樂部在你身上浪費錢。”德拉雷德看著陳選道：“我希望你能找個穩妥的經紀人幫你處理這些事情，你要小心那些吸血鬼，並不是所有的經紀人都是什麼好貨色。”
“謝謝。”
...
皇馬沒有秘密，無論是一線隊還是青訓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在放大鏡下去觀察。
陳選拒絕租借，選擇轉會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體育城。
有意思的是，在陳選決定租借出去的時候，他的訊息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但是在陳選選擇轉會的時候，在體育城內就有了一定的討論度了。
當然，這裡面的言論，大多數都是冠以“愚蠢”“自大”“傲慢”，說的內容大概也是，如果是我絕對不會像他一樣之類的巴拉巴拉，甚至還有人認定這將會是陳選職業生涯中最大的錯誤。
“選擇轉會？”
“我希望他不要後悔。”
“我會關注他在阿森納的表現的！”
在體育城，不止一個人發表過這樣的言論，他們不是想要看陳選在阿森納表現得有多好，而是想要看陳選在阿森納表現有多麼的悽慘。
久保太郎也是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訊息，他欣喜若狂的找到了莫倫特斯，久保太郎想的很簡單，那就是陳選不是租借，而是轉會的話，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不去倫敦了。
莫倫特斯並沒有解答久保太郎的疑惑，只是和他新的“親信”在那裡討論著，就彷彿久保太郎只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久保太郎察覺到莫倫特斯的態度後如墜冰窟。
此時的久保太郎彷彿回到了當初剛來到歐洲時的場景，那時候的他吃盡了苦頭，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精力才有機會在皇馬工作。
可是現在？
都是因為陳選！
久保太郎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恨。
為什麼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爛在泥潭裡？
去倫敦就去倫敦，至少自己還是高貴的皇馬人，可是你呢？
我會等待著你痛苦和懊悔的那一天的。
...
卡斯蒂利亞的主教練托里爾也得到了陳選要轉會離開的訊息，對此他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反而覺得陳選是一個聰明的人。
“你知道嗎？”
“我現在真的覺得他是一個聰明人了。”
助理教練覺得托里爾是在說反話，但是看他的表情又覺得不像。
似乎是察覺到了助理教練的疑惑，托里爾解釋道：“皇馬是什麼檔次的俱樂部。”
“在皇馬的歷史上從未有亞洲球員為一線隊出場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助理教練的眼睛閃著好奇的光芒。
托里爾並沒有直接回答助理教練的問題反而是反問道：“我問你，西甲有幾個非歐名額。”
“5個。”
“每場大名單能放幾個？”
“3個。”
“歷史上首位加盟皇家馬德里的亞洲人是誰？”
“是...”助理教練遲疑了一下，腦袋裡向了半天還是沒有答案：“沒，沒有？”
“是的。”托里爾笑道：“這就是問題了。”
“一場比賽只能用3個非歐名額。”
“皇馬這樣的俱樂部，為什麼要將名額用在亞洲人的身上，而不是南美洲的那些球星身上。”
“你覺得陳是一個什麼樣的球員？”
“從他現在展現的特質來看，他只是速度有些快。”
“沒錯。”托里爾笑道：“那麼他憑什麼可以佔據這5個，不，這3個名額。”
“除非他在某個位置上，達到了世界前三的水平。”
“你覺得可能嗎？”
助理教練沉默了，根據陳選展現出來的特質，他想要達成這個水平是很難的，在亞洲足球史上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球員。
“皇馬有的是才華橫溢的年輕球員。”
“他們都會有美好的未來。”
“我們也是。”
說到這裡，托里爾笑著搖頭道：“如果他只是租借出去，說不定未來某天在一場不重要的比賽，還能夠為皇馬出場。”
“但是現在？”
“我只能說，希望他以後不要後悔吧！”
各種各樣的聲音，透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傳到了陳選的耳朵裡，陳選並沒有去叫囂什麼，只是默默的推動著轉會程序。
陳選的經紀人早就和他解約了，沒有經紀人的陳選很多事情都只能親歷親為。
皇馬和阿森納的溝通非常的順利，兩傢俱樂部最終商定以30萬歐元完成這一次的轉會。
當陳選走進T4航站樓的時候，心裡面湧上了複雜的情緒，但是唯獨沒有後悔。
他知道在前往阿森納後，有不少人會閒著沒事看他的笑話。
但他會用事實證明，究竟誰才是那個真正的笑話。
...
倫敦陰雨綿綿，這裡的天氣和西班牙很不一樣。
下了飛機後，陳選走出機場老遠就看到了威爾遜，他依舊穿著那一身運動裝，在看到陳選後，笑著走了過來。
就在兩人即將要碰面的時候，一個戴著口罩，穿著厚實的羽絨服的肥胖男人在不遠處神色陰霾的看著這一切，他掏出一個裝著渾濁液體的瓶子，一邊擰著瓶蓋，一邊嘴裡唸唸有詞的向著陳選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