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池子
西班牙馬德里體育城
14：00
陽光下，人們帶著不同的目的，向著同一個目的地徒步前行。
陳選和姆巴佩也在其中，兩人並肩而行，陳選時不時會停下來跟姆巴佩講些什麼，而姆巴佩則是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聽著。
“體育城有11塊訓練場地和1座球場。”
“我在大多數的場地都踢過球。”
“除了一線隊和B隊用的那三塊。”
“這塊場地我倒是第一次來。”陳選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激動：“看來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訓練賽，也許我有機會進入池子裡了。”
“池子！”姆巴佩驚呼了一聲，在午飯的時候，陳選和他討論過皇馬的一些事情，其中就有關於池子的事情，生動的描述讓姆巴佩在簡單的語句中感受到了皇馬青訓競爭的殘酷。
皇馬的一線隊和其他梯隊採用的是分隔制度，這裡的場地就像是一個個魚缸，青年球員就像是一條條小魚。
從這一個魚缸，跳到另一個魚缸，在進入名為卡斯蒂利亞的小池子，盡情的展現自己後，就可以等待機遇奮力一搏，跳進廣闊的大海，也就是伯納烏球場。
更換魚缸需要一個契機，又或者說一場考試。
成功的將會換一個新的舒適的魚缸，而失敗的回到原來的魚缸裡，又或者迎來自己的“畢業”。
很明顯，這一次並不是久保太郎所說的訓練賽，而是一場“考試”又或者說是“契機”。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能夠吸引這麼多的“外人”到此，那些球探或者經紀人來到這裡的目的絕不單純，他們是想在這裡淘金，刮一刮彩票，尋找一些物美價廉的年輕球員。
畢竟，哪怕是“不成器”的年輕球員，也能夠在一些小俱樂部充當“臺柱子”的角色了。
皇馬青訓的人才流失率的高昂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陳選對於這裡的這一切如數家珍，姆巴佩的表情也正色了不少，他偷偷打量著陳選，不知道這個大哥哥能不能抓住這一次的契機。
未來的足壇，他希望能夠看到陳選也活躍在最頂級的舞臺上。
“陳桑！”久保太郎的出現打斷了陳選和姆巴佩的溝通，兩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久保太郎就像是偷了油的老鼠一般，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久保太郎看著陳選裝模做樣道：“陳桑，故鄉的櫻花開了。”
“我時常會思念自己的家鄉。”
“有時候，真羨慕你，馬上就能回到自己的家鄉了。”
“體育城距離T4航站樓很近。”陳選就像是看小丑一般看著久保太郎道：“這邊建議你直接買票回到你的故鄉。”
姆巴佩嘴角翹了翹，想要笑，但是憋住了。
他記得陳選跟他說過，體育城距離機場很近，從這裡去皇馬常去的T4航站樓甚至只要十來分鐘就好了。
久保太郎的臉僵了一下，他斜眼看著陳選，笑道：“陳桑說笑了。”
“主教練可是一刻都不能離開我。”久保太郎帶著炫耀的說道，在說完後就想看看陳選的反應，只可惜，他沒有看到他期待的，反而聽到了一聲冷笑。
“呵。”
“你笑什麼？”
“呵呵。”陳選拍開了久保太郎伸過來的手，拉著姆巴佩走開了。
陳選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久保太郎卻很清楚的明白陳選的意思是什麼。
他一定是在取笑我！他看不起我！
久保太郎口中的主教練並不是皇馬主帥穆里尼奧，而是曾經的皇馬名宿，現在的青年隊教練費爾南多-莫倫特斯。
莫倫特斯在2010年退役，2012年7月份成為皇馬B隊主教練，這位為皇馬效力了8個賽季名宿和陳選沒有什麼交情。
而在久保太郎用令人驚歎的速度成為莫倫特斯的心腹後。
陳選在他的手上更沒有什麼表現的機會了。
久保太郎陰沉著臉看著陳選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你為什麼不討好我？你為什麼不哀求我？
你憑什麼擺出這樣一副姿態？
在歇斯底里片刻後，久保太郎轉過頭打量了一下球迷中的亞裔臉龐，想著自己給陳選準備的驚喜，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病態的笑容。
就讓你再得意一會吧！
陳選離開以後，那些中國人，也會離開這裡了。
明明是個沒有天賦的傢伙，卻有那麼大的名聲，還佔據了第一個加盟皇馬的名頭，真是浪費啊！
這一次你就和你的同胞一起回到你的家鄉去吧！
...
“哥？”
“沒事。”陳選轉頭看著臉上有些擔憂的姆巴佩笑道：“不要因為一條狗叫幾聲，就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哥。”姆巴佩看著陳選有些羨慕道：“其實我很想留在這裡，但是我爸媽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我認為他們是對的，我也沒有勇氣...”
“基利安。”陳選看著姆巴佩柔聲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困惑”
“但選好自己的路，一直堅持走下去，會有所收穫的。”
“謝謝。”姆巴佩看著陳選，眼神微動，他很喜歡C羅，現在他也很喜歡眼前這個溫柔的哥哥：“我希望我們都會有好的未來。”
“會的，基利安。”陳選現在的心態很好，在這一路走來，他已經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比如說，步伐變得輕快了，雙腿更有力了，現在的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上場了：“你要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哈哈哈。”誇張的大笑吸引了陳選和姆巴佩的注意力，那是一個高大的黑人球員，面容兇悍，符合姆巴佩爸媽說的壞孩子標準。
“陳。”黑人球員收斂了笑容，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兇狠的看著陳選道：“那你認為你是金子嗎？”
“烏姆？”陳選看著黑人球員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些不好的畫面。
黑人球員名叫烏姆，身高183CM，法國人，兩人有過交手，當時的烏姆速度比陳選快，力量比陳選強，陳選在被烏姆一次又一次放倒後，也是徹底的失去了在邊路的信心。
在一段時間裡，陳選都是烏姆吹噓自己強大的背景板。
我多強大啊！來自中國的陳選，在我面前就像是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
“看來你還記得我。”烏姆看著陳選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道：“我應該說我太幸運，還是你太倒黴呢？陳！”
“我一直很懷念我們的交手。”
“來，看著爸爸，在這一場比賽，繼續乖乖的聽爸爸的話，好嗎？”
“我記得你不是去踢後腰了嗎？”陳選看著有些浮誇的烏姆問道：“你怎麼又踢邊後衛了？”
“陳！”烏姆沒有回答陳選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你不也是又踢邊路了嗎？”
說到這裡，烏姆轉頭看了一眼遠處正看著這邊的久保太郎，咬牙道：“你會再次成為大家的笑話，成為我的功勳章，你這個倒黴蛋，你...”
“烏姆。”陳選打斷了烏姆的“施法”抬手向著遠方的隊友打招呼，然後推了一把姆巴佩道：“乖，去那邊看我怎麼和這頭大猩猩較量。”
在有條不紊的做完這一切後，陳選才正眼看了一眼烏姆道：“我希望比賽結束後，你再告訴我。”
“誰才是那個倒黴蛋。”
“你！”烏姆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著呼喚的隊友，他只能作罷，在心裡暗自發誓，要給陳選一個好看。
球員陸續上場，他們大部分人，可能在這一場訓練賽結束後，就會恢復自由身，還有些可能會被一些大大小小的俱樂部看重，以後混跡於乙級，丙級甚至更低階的業餘聯賽。
少部分人可能因為出色的表現，可以繼續留在皇馬青訓深造。
陳選在這裡面算得上是明星球員了。
不管是什麼行業，長得帥都算是資本。
當陳選登場的時候，可以明顯聽到一些女性的尖叫聲。
顯然，陳選的外貌，哪怕是在歐洲姑娘看來，也是極好的。
比賽開始，烏姆第一時間就找上了陳選，他故意從身後撞了一下陳選，看著陳選轉頭看向他，面露猙笑道：“你準備好了嗎？”
“陳！”
“烏姆！”陳選打斷了烏姆的話：“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