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痛苦藝術【三更】
陳無道獨自走在夜裡的街道上,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他只頭戴一頂剛從路邊小販那買來的笠帽,街上的行人漸少,只見前方一隊身穿蓑笠的人馬匆匆朝他走來。
“洪隊長,我們該怎麼回去跟城主交代啊。”
“對啊,沒想到苗家竟然敢跟我們城主府搶人,真是不知好歹。”
“聽說那苗頂天剛抬回去就斷氣了,也難怪苗家的人發瘋,等我回去稟報城主再做打算吧。”
這些人從陳無道的身邊擦身而過,有好幾人都多看了他幾眼。
“站住!”即將路過的陳無道冷聲喝道。
“瑪德,你找死嗎?”那些人停了下來,其中一個士兵對著陳無道的背影叫罵,竟然有人敢叫他們站住。
陳無道轉過身來,雙眼冰冷至極。
“我說怎麼感覺有些眼熟,他就是今天傍晚殺了孫哥(百夫長)的那個土著!”之前看了陳無道好幾眼的那幾個士兵都是在聽到陳無道的聲音之後驚叫起來。
騎在馬背上的洪隊長眼睛微眯,看著陳無道問道:“就是你殺了孫德?”
那幾個見識過陳無道厲害計程車兵有些害怕,但是又想到有洪隊長在身邊,頓時壯了壯膽,替陳無道回答道:“沒錯,就是他!洪隊長,您可一定要幫孫哥報仇啊!”
洪隊長的修為可比那百夫長高出四段,他陰笑著對陳無道說道:“你這土著,膽子不小啊,竟然敢主動站出......”
他話還未說完,陳無道的身影就刷的一下消失不見,猶如鬼魅一般,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他的近前。
一隻可怕的鬼手摁住了洪隊長的腦袋,直接將他從馬背上摁翻下地,整個側臉死死的貼在冰涼的地面上,絲毫沒有掙扎的餘地,身邊的馬匹和士兵都被驚退。
“帶我追上苗家的人馬。”陳無道充滿殺氣的聲音完全不需要任何威脅的話語。
洪隊長透過陳無道的指縫,斜看上方陳無道的臉,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膽都快嚇破了,這哪裡像是人的眼神,分明就是魔鬼野獸!
陳無道一把將洪隊長丟在馬屁股上,他翻身上馬,提著洪隊長狂奔而去,路上少數的行人大老遠的就嚇得躲到一旁,留在原地計程車兵心裡充滿了恐懼和無力感。
“快回去稟告城主!”原本雨中疾走的他們全速奔跑起來,可笑他們剛才還出聲喝罵,結果對方一個照面就讓他們啞口無言。
陳無道縱馬穿越幾條街道,終於看到了苗家的隊伍,大雨磅礴的夜晚,路上幾乎無人,他們就顯得格外的扎眼。
“就,就是他們,大人,求您放了我吧......”洪隊長被提在空中跑了一路,臉色看上去有些發白。
陳無道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一鬆就直接將他掉下,砸在地上的洪隊長非但不羞不怒,反而目中含著慶幸,一招就能將他秒殺的人,他敢恨嗎?
苗家的人馬只是疾行,並未奔跑,很快就被陳無道趕超到前頭,剛才陳無道在飛馳而過時他們就感到憤怒,竟然有人敢在他們苗家的隊伍身邊縱馬,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陳無道不但超越了他們,還勒馬掉頭,那匹棗紅馬被他勒的人立而起,嘶聲鳴叫。
“是你!”隊伍中不乏一些傍晚前去討伐陳無道的家奴,他們很快就將他認了出來。
“二爺!就是這個土著!”那些家奴快步走上前來,對著騎在馬上的苗翔叫道。
長髮披散的苗翔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陰鬱,本就因為陳無道放肆的行為沉著臉,此時知道陳無道就是那個殺了他侄子的土著之後,臉色更是沉得像是要滴出黑水來。
“你想救人?”尖銳的聲音響起,有些陰陽失調,一雙狹長的雙眼盯著陳無道,給人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陳無道沒有回應,而是以目光四處搜尋著人群,終於被他看見處在隊伍正中心的清蓮三人,清蓮與小乞丐臉上都有些青紅,此時已是昏迷不醒,最讓陳無道殺意沸騰的是當他看見被削掉四肢的楚流雲之時。
陳無道的眼神突然渙散,成為人棍的楚流雲彷彿一把重錘狠狠的砸在他的心頭之上,他並未昏迷,準確的說,是疼得無法昏迷,臃腫冒血的雙眼似乎看到了陳無道,他虛弱地搖了搖頭,破裂的嘴唇微微抖動。
走,陳無道看懂了他的意思,苗翔看出了陳無道心中的痛苦和憤怒,他咧嘴陰笑,如同一個陰陽人,怪腔怪調。
“怎麼樣?對我的傑作還滿意嗎?這還不是完成品,待我回去再雕琢雕琢,他將成為一項藝術......”
陳無道猛然看向為首的苗翔,那種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屍首,狂暴的殺意使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三分,苗翔眼中陰狠毒辣的氣息瞬間被殺意衝散,狹長的雙眼驟然大睜,像是看見了從未見過的恐怖。
“救人?正好相反。”陳無道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卻並未笑出聲。
“你想幹什麼,我可是苗家二爺!”苗翔慌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眼神。
那些家奴打手也慌了,有幾人在聽了苗翔的話後暗自腹誹,人家連大少爺都殺了,還會在意你的身份?
看著陳無道下了馬,緩緩走來,他們不知不覺的竟然在後退,還沒退幾步,卻發現陳無道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今夜過後,這裡不會再有你們苗家。”聲音在苗翔的耳邊發出,他頓時感覺驚雷炸響,陳無道就坐在他身後的馬背上。
“你要是敢殺我,我就讓他們三人陪葬!”苗翔此時魂都飛了,哪裡還有剛才的鎮定狠辣形象,他嘶聲大叫,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身後的幾位家奴也都反應過來,三把寒鋒瞬間抵上清蓮他們的脖頸。
苗翔在喊出這句話之後心中稍微鎮定了些,這是他最常用的手段,只要他的手裡有對方的把柄,他就不信對方能不束手就擒。
“怎麼?不是要殺我嗎?哈哈,還不快滾下我的馬!?記住,是滾下去。”感覺到陳無道一時沒了動靜,他的膽子更大了起來,滿頭大汗的他變得比之前更加惡毒扭曲。
正當他得意準備轉頭時,一隻冰冷的手從後面捏住了他的脖子,渾身驟然一顫,身體僵硬如屍,剛提起來的氣勢瞬間跌落谷底。
“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做藝術。”這句話為他敲響了催命的喪鐘。
“不,不要......”
陳無道將他抓下馬背,轉身對著那些家奴,他一掌震碎了苗翔的氣海,將其修為廢除,然後以靈力震碎他的聲帶,讓他張大了嘴都發不出嘶吼,接下來的一幕讓後來活著回去的家奴終身難忘,甚至有些人因此神經失常。
苗翔的骨頭被一寸寸捏碎,那張痛苦到極致的臉有些嚇人,嘴巴張得極大,雙眼爆凸,卻異常的安靜,只有掙扎和骨頭碎裂的聲音,直到最後,連掙扎聲都沒有,那張因為極度痛苦而顯得扭曲恐怖的臉上帶著強烈求死的慾望,每一聲骨碎聲都在敲打著那些家奴的神經。
苗翔在短短三分鐘之後便渾身軟如爛泥,陳無道不時給他渡靈力,讓他不能死去,藝術的完成以手撕肚膛,腸繞周身為終結。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陳無道將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
所有家奴嘔吐不止,他們並非沒有殺過人,也見過大卸八塊等酷刑,卻從未見過如此絕望求死的一張臉。
“你們幾個的手,剛才動過他們。”陳無道將苗翔丟在一旁,對著那幾個剛才持刀抵在清蓮他們脖子上的家奴說道。
他們恐懼到了極點,立刻丟掉手中的刀,雙腿一軟癱在地上,向著反方向連滾帶爬的逃離,口中瘋癲大叫不要害我。
其他人也都渾身溼透,身穿蓑笠的他們被冷汗淋溼,驚恐的看著陳無道,他們也想要跑,卻被陳無道一句站住叫得不敢妄動分毫。
“將他帶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不想被滅門,便在今夜滾出嘯武城。”陳無道冰冷的話語字字敲打他們的心臟。
“你們幾個留下,帶我去最近的醫館。”陳無道給清蓮他們體內輸入了大量靈力,讓他們頓時清醒過來,只有楚流雲奄奄一息。
城主府內此時正在上演一出好戲,張天龍手持巨劍,親手將自己的兒子攔腰斬斷,他的小夫人亦是如此。
正當他心中痛苦時,接到了出去抓捕陳無道的那群士兵的稟報。
“苗家可能要完了。”想到那位白髮大人冰冷的眼神,張天龍嘆聲說道,這嘯武城就要變天了。
果然,沒過多久,苗家家主苗宇就找上了張天龍,希望他能施以援手,卻見張天龍苦笑搖頭,苗宇此時才徹底的發覺,他們這回真的惹怒了不該惹的人。
第二天清晨,整個嘯武城就傳出了苗家人消失在嘯武城之內的訊息,這讓除了城主府之外的三大勢力大為震動,嘯武城五大勢力,苗家排在第三,是什麼讓他們在一夜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三家之主齊聚城主府,卻只得到了張天龍的一句話:“嘯武城,要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