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而且不屑
以為自己佔了便宜。
實則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還弄了個皆大歡喜，感激對方“辛苦，又讓商會破費了。”其實，田坎在巧借東風，算計沈主之時，也曾有點猶豫不決。
畢竟，對方是堂而皇之的市科協。
政府的科學工作領導機關。
這可不比那些生意場上的對手，你哄我，我騙你，勝者為王的。更何況，我田坎也不是自願當冤大頭的傻瓜，這一切都是為著自己心中的“女神”
然而，習慣的思維和追逐的擔心。
最終被賺錢的本能壓住，一咬牙，將近二萬五千塊的物資，就全部拋了出去。
但是呢，終究還是有點擔心。可現在聽沈主這麼一感激，僅存的一點兒擔心，就變成了真正的感動。感動政府培養教育出了，這麼一個自以為聰明又手握大權的老傻。
讓自己在他面前。
周旋從容，遊刃有餘，不斷朝著自己的目標接近。
沈主瞅著遠去的田坎，親妮的罵道：“嗯，這鬼傢伙，你怎麼看？”週末做了個無可奉告的手勢，可態度顯然軟和多了。
這讓沈主感到高興。
開啟了話茬兒。
“有點小聰明，也還耿直。我看呀，恐怕市科協以後和他的合作，還要主動積極一些才行。”週末明白老頭兒的意思，也不客氣。
“只要他不胡思亂想，當然歡迎。”
沈主哈哈大笑。
“你個周副主管天管地，還管得了人家不胡思亂想？算啦，你也不要這樣耿耿於懷啦，男人嘛，有點想入非非難免，你巧妙一點不就行了？”
“不過，也不能光是用這些破玩意兒呢。”
末末一時無語，只好咕嘟咕嚕的。
“推銷的是他商人那些積壓，打的可是市科協的招牌，老這樣，到最後倒黴是我們自己呢。”沈主卻漫不經心的揮揮手。
“放心放心，我看暫時還不至於，我心裡有數。”
末末看看老頭兒，嘴巴嚅嚅。
本想說到時你一走了之，我來撿爛攤子呢？可到底不敢說出口。二人剛上車，末末的手機響了，接上，卻讓週末吃一驚。
“你好，是周副主嗎？我是樊隊。”
“是我，你好，樊隊，有事兒？”
末末感到自己嗓眼兒有些發乾，意外接到並不熟悉的市刑偵大隊長的電話，她有一種不詳之感。果然，樊隊告訴她，根據刑法相關規定，周遊的大鯊魚作為案情物證，要封存保護，不能繼續展出。
因此，特請她協助。
做做周遊的思想工作什麼的。
末末頓時火了。她當然明白，這條大鯊魚現在對周遊的重要性。說實話，她也在暗地裡盼望著呢。因這，自己挪用小金庫的70萬元，還在他那兒沒法完呢。
不管如何藉口或理由。
停止鯊魚展出，也就是掐斷了周遊和自己的生命線。
這無疑是極其可怕和殘酷的，將為兄妹倆帶來毀滅的後果。腦子一熱，末末恨恨的說一句：“讓我想想”便嗒的關了機。
沈主一直注意著她。
思忖著沒說話。
卡羅拉在科協壩子停穩，二人一前一後鑽出車廂，向各自辦公室走去時，老頭兒才緩緩說：“末末，遇到了什麼難事兒，臉色這麼不好？女孩子儘量少生悶氣，氣滯胸腔多了，臉色顯黃呵。你看我家老太太，年輕時脾氣急，一急就悶在心頭，怎麼勸也沒有。現在後悔也來不及羅。”
末末沉著臉。
“大鯊魚成了案情物證，公安通知要停止展出。”
沈主有些驚愕的停腳：“哦，停止展出？那你哥哥怎麼回答？他那一攤子夠他絞盡腦汁的，停展，恐怕更困難了呢？”
週末搖搖頭。
可她心中有鬼，不敢在老頭兒面前多說什麼。
她可知道，前人大主任是大智若愚，在查顏觀色識人心思上，幾無對手的。沈主也不說話了，二人默默走一段，到進了走廊拐上樓梯時，老頭兒才又開口。
“末末呀，你也不要太揹包袱。真的讓你太為難，我捉摸捉摸，能不能幫上你一點兒忙？”
末末感激道。
“沈主，謝謝，真走投無路，我會找你的。”
二人點頭而別，老頭兒慢騰騰上了樓梯，踩得年代己久的木樓梯，有些吱嘎吱嘎發響。週末也思忖著對策，走向自己辦公室，可劉麗麗叫住了她。
“周副主，進來坐坐嘛。”
“哦，不呢，”
末末抬頭，嚇麗麗一跳：“幹什麼？出去時鮮活活一個大美女，怎麼回來就變成了苦大仇深的祥林嫂？”“唉麗麗，你別開玩笑了。”
末末有氣無力的笑笑，打算走過去。
可辦公室主任，擋住了她。
“真有事呢，那個肖老闆又打來了三道電話找你，把我惹火了，認認真真的罵了他一頓。”末末停下了：“又打了三道電話？說什麼？”
劉麗麗捋捋自己的鬢髮。
“說是要找你幫幫忙什麼的，哎周副主，你怎會認識這種下三爛呢？我看他就沒安好心。”
“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啊？”週末漲紅了臉：“他是何方神聖？值得我認識？我才沒這麼不值錢呢。”劉麗麗微微一怔，怎麼衝著我發脾氣？
我又沒得罪你。
反倒幫你臭罵了他一大頓，真是好人難當呢。
週末醒悟過來，不好意思的抱抱麗麗：“對不起，我不是對你發火。這樣，以後凡是他的電話，不接壓下就是。”
“這個當然，不過，”
麗麗端詳著對方，臉蛋上浮起有些曖昧的笑靨。
“也不能讓他想起騷擾就來堂而皇之的副會長呢，這成什麼樣子呢？”末末點頭：“是這樣的，有理，謝謝。”走了過去。
走了老遠，她總下意識的感到，劉麗麗一直盯住自己。
這讓她猶如芒刺在背，又氣又急。
於是她加快腳步，進了辦公室，砰的關了大門。事實上，劉麗麗就一直站在辦公室門口，注視著頂頭上司的背影，直至她進去關上大門。
劉麗麗這才回到辦公室。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小趙，你感覺如何？”內勤抬起頭：“我也奇怪，周副主怎麼會與這種老闆認識？我知道有很多老闆素質還是好的，像這種下三爛，瞧著就令人不愉快。”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一旁的後勤姑娘，冷不丁說道。
“以前的丁主任，也還將就。可一成了周副主，哼哼，老闆呢，不管好壞有錢就行，不是嘛？”劉麗麗就吃吃吃的笑起來。
“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啊？不就說人家周副主愛上了爛老闆？現在，人家正單著。”
“哎哎，我可沒這樣說哇。”
後勤姑娘誇張的叫道：“你劉主任莫仗勢欺人呢，我要上告喲！”小趙姑娘就忍不住笑她：“俺的娘哎！看你那擠眉弄眼模樣，你同性戀呢？腦殘！”
辦公室裡的週末。
自然不知道，這邊正開著自己的玩笑。
她沒像習慣那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抱著雙手肘兒，直直的仰望著天花板，而是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煩燥不安。
面對樊隊的通知。
她知道自己實際上，毫無還手餘地，根本沒任何辦法。
即便當面反對，提出抗議，可樊隊只輕輕一下，就能將她擋回。是的，你週末身為廳局級領導，難道不知道國家刑法的相關條例？
不知道？
就只能說明你這個廳局級領導。
不讀書不看報，是法盲，這樣的人，能當市科協的副會長嗎？知道？那就請表態，並請以實際行動做你哥哥的工作，保證他積極主動配合，不折不扣的執行。
可是。
“**媽你媽了個*....”
周遊都要上街討飯啦，把自個兒吊上橫樑啦，我還做他的工作？我能做嗎？還有，我能保證口子？我怎麼這麼倒黴呀，遇上一個肖老闆，又遇上一個樊隊？
週末想得腦子發木。
覺得自己大概除了瞪眼跺腳爆粗口，就是生悶氣。
平時的自信心，不翼而飛，想想自己認不到一個有能力幫助自己的大人物，想想周遊接到通知後的無奈和絕望，週末的憤怒就變成了悲傷……
甚至詩意的想到。
原來悲傷比憤怒還要有力和刺激。
要不，為什麼自己現在腦子清醒如故，眼前清楚的浮現出了，周遊痛苦的臉孔和樊隊無情的嘴臉？鈴……週末走過去，先看看來電顯示，再抓起話筒。
“你好，我是週末。”
“末末同志”
是樊隊：“希望你想通了，畢竟，你是黨和政府培養的領導幹部，”“樊隊，離題了吧？”末末煩躁的打斷了他：“這與什麼領導幹部，扯得上呢？你也知道，周遊困難重重，連員工的工資，都是拖欠著三個月發不全，你們這是硬逼著他鋌而走險啊。”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需要你出面配合哇。”
樊隊輕輕回答，停停，問道。
“困難重重？現在濱海市有哪家動物園不困難重重？如果這也是理由，這個社會還有什麼安全保障呢？”末末給問住了，捏著話筒不說話，鼻孔呼呼呼的出著粗氣。
大約是對方也聽見了。
也靜靜，然後說。
“希望你能配合，不過，如果你特別感到困難的話，唉唉，周副主，我表達一下我個人的感受，可以嗎？”“嗯，請！”
末末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她想，這重要嗎？於事有補嗎？
“作為個人，我對你和你哥哥，深表同情，願意提供一切可能的幫助。”樊隊依然輕輕的，像在拉家常：“可作為公安人員，我只能執行國家相關法律，請你們諒解。就這樣，謝謝傾聽。再見！”
嗒！放下了話筒。
老半天，週末才想起，話筒仍捏在自己手裡，才長嘆一聲，緩緩放下。
窗外，雀鳥啁啾，天光漸暗，己近黃昏。
第26章白長綢裙
一會兒，巡查的姬子回來了。
見王永民正和前臺主管聊著，便興沖沖的走攏。
“王總，我今天才發現深度是我家呢。”王永民斜斜她：“現在？那過去是你是沒人管的棄兒？是不是又發現了幾個帥哥？”
“是呀，一個傑森•斯坦森，二個讓•雷諾，還有三個哈里森•福特。”
前臺主管撲嗤笑道。
“熊總助，你乾脆成立個演出公司，把那些偶像全都蒐羅組織起來到處巡迴演出，一準賺大錢哦。”“別說，早有這創意呢。”
姬子一甩長髮。
鋪天蓋地的黑瀑布，呼嘯而下。
“如果王總敢投資，我就出任總經理。你呢，你就當我的秘書，跑跑龍套什麼的。”王永民一拍大理石臺面，有些不耐煩了。
“行了行了，我剛才看很有些新臉孔，多照料照料新人。還有，好像很有幾天沒鑽石客戶加盟了？”
姬子看看他，有些委屈。
“天天都在做麼，實在沒人呵。”“笑話，沒人是理由？”王永民毫不客氣，雖然仍是面帶笑意，可語氣卻有些凌厲：“沒人就找人嘛，這還用多說？”
見姬子嘟起嘴巴。
又放軟了嗓門兒。
“抓緊一點，你也知道，這是私人企業，我沒別的意思，呶，忙去吧。”姬子就鬱悶的撅著嘴巴，慢慢騰騰的踏著紅塑地毯工作去了。
王永民看著她倩麗的背影。
知道她一時半會回不神。
還會躲到女廁歇氣怠工，弄不好還會抱著自己的腦袋，哭哭啼啼，自怨自憐和罵罵咧咧……不過沒事兒，只要自己稍一表示親熱，她就會恢復正常的。
這傻女子，近段時間有點張揚。
不但公開與謠謠爭風吃醋，而且越來越敢當著自己面，口出狂言，口無遮擋。
口出狂言倒也罷了，有點姿色的年輕女孩兒都這樣，看得多了。可這口無遮擋卻不得不引起自己注意。自古禍從口出。
儘管自己一開始就有意避著。
可作為總經理助理，她畢竟知道一些不宜公開的事情。
要是也這麼一張狂就出口來，那還了得？再說，這也正是自己要的效果呢。回過身，前臺主管笑得有些不自然：“王總，你有空嗎？我想給你彙報個事兒。”
王永民看看空蕩蕩的前臺。
“嗯，今晚你輪班？”
“參觀去了，我昨天去過呢。”“那”王永民左右看看，又想著自己要辦的事兒，有些為難：“下班後，行吧？”主管搖頭。
到晚十點下班，都忙著回家回宿舍。
什麼也不做，洗洗漱漱後。就上床休息睡覺。
也是11點過了，明天一早八點半，又得趕到中心簽字報到呢。再說，到下班時，你的右臂也回來了，左臂更是緊巴巴的盯著，誰還敢和老闆說話啊？
王永民重新湊近前臺。
要過今天的服務記錄，懶洋洋的翻騰著。
“現在給我說呀，正好沒人。”主管沒回答，而是手一伸，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他眼前，王永民一怔，5英寸的螢幕上，赫然顯著一則簡訊。
如能到我這兒，工資獎金是你原來的二倍。
部門經理或大堂經理，由你挑，正式認命後立即上崗。
王永民皺皺眉：“給我看這個，什麼意思？誰的？”主管收回手機，纖手在螢幕上撥撥，然後放在王永民手邊。
王永民就抓起來細瞧。
上面赫然出現他，最不想看到的“海寶謝”三個字，馬上明白了。
他點點頭，把手機輕輕重新放在自己手邊。纖手一動，主管拿走了它。王永民摸摸自己耳朵，思忖著如何開口？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
為了生存和發展，健身老闆之間相互挖牆角，本不是什麼新聞。
後來有了健身協會，也就有了一系列規定。“嚴禁明裡暗地許諾互挖員工，違規罰款1000—10000元。”是其中一條。
當然羅，對於這種鬆散型的健協，大家誰也沒把它放在眼裡。
深度，海寶，東風和濱海等幾個老闆，依然我行我素，大挖特挖。
這個前臺主管，就是王永民當初用同樣的承諾和待遇，從東風吳老闆手中挖過來的。不久，東風吳看上了濱海陳的副總經理，許以年薪15萬的高薪挖了過來。
殊不知，這個副總經理是濱海陳的情人。
因為，濱海陳和手下一個美女部門經理眉來眼去。
氣憤不過而不辭而別。並順手擄走了一筆現金。濱海陳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可東風吳也不是好惹的，這是條土生土長的地頭蛇，心狠手辣，黑白通吃。
就連排在濱海市健身業首位的深度姚，也讓他三分。
因此，思前想後的濱海陳，別出心裁，一紙告到了健協。
健協吳主席接到告狀後，先調查屬實，然後將雙方老闆召來，打算居中調解。沒想到東風吳根本不打照面，連個表面的理由或藉口也沒有。
於是，吳主依據協會管理規定。
對東風吳罰款最上限10000元，限期交到市健協辦公室。
自然，限期過了，東風吳非但沒有主動去交罰款，而且不屑的呸道：“吳主那個半混（傻子），也知道來這一套？我呸他祖宗九代。什麼破健協？關他屁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