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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老闆形象

“麗麗”“周副主”二女孩兒相互抱抱。“還沒吃”麗麗揚揚自己手裡的不繡鋼盅:“有些冷了,放到微波爐打打,熱飯熱菜吃起舒服一些,更易消化吸收,轉為熱能呢。哎周副主,你那二孩子可真還有點另類。”

週末笑。

“有點頑皮,累壞了呢?”

“累倒不太累,張部也來幫助了呢。”劉麗麗咯咯咯的笑道:“真看不出,張部一個大男人,伺候起孩子來一整套。要不是他,我還有點搞不定二個小傢伙呢。”

“謝謝,謝謝你二個呢。”

週末親熱的說。

“好了,麗麗快去熱飯,餓死了你,你老公找我要人怎麼辦呢?”“他呀,正巴不得呢。”手一鬆,進了食堂,那聲音一向嘹亮的微波爐,便大叫著開始了轉動……

十分鐘後,週末準時下到了車庫。

沈主正坐在卡羅拉的副駕座,就著車內小車燈在看著發言稿。

“沈主”“到呢”“嗯”主席兼黨組書記的老頭兒,,正一目十行的默讀著發言稿:“寫得好!真是才女。給,”

週末接過,不禁揚揚自己眉宇。

本是經電腦排版打製出的發言稿上,劃了許多道道槓槓。

中間統一用黑墨水簽字筆,龍飛鳳舞的寫著:“怎樣讀”“問末末”“什麼意思”云云,這讓喜歡整潔的週末,感到難以容忍。

“許多不了瞭然,這不好。”

老頭兒催促著週末。

“車上改,車上看看,上車呀。你往裡面坐一點,中途還有人上呢。”週末將身一低,捏著發言稿鑽進了後車廂。

幾年的辦公室主任生涯。

讓本來學金融的女大本生,具有了倚馬可待,一揮而就的本事。

捏著發言稿,幾改幾不改,就把沈主所有圈出的問題,全部答清。同時,按照領導念稿的習慣,每個問題末末都用一根線牽出,在稿件的空白處劃一個大圈。

寫上改後的答案,又注目又清晰。

末末把稿子遞給了沈主。

沈主看後,讚不絕口:“你呀末末啊,真是個人才呢。看看你,再看看劉麗麗,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麼這樣大呢?”

老頭兒把稿子珍惜的摺好。

捏在了自己手中。

“好了,你別謙虛也別驕傲了,給你漏個風兒吧,上次市組織柯部和我談話時,還特地提到你呢,末末,好好幹,前途遠大呢。”

週末心裡一動。

這可是自己上任副會長大半年來,老頭兒第一次提到的敏感性事兒。

有道是到那個坡,唱那支歌。當辦公室主任時,一天到晚想的是,如何上傳下達做好各項工作,讓領導和基層疊都滿意。

跨入副會長領導行列。

眼界寬敞了,心也大了。

原先小媳婦似的想法,變成了有目的的期盼,如何當第一把手?如何更上一層樓?人就是這樣,生來會想,知道對比。

視野開啟。

眼界提升。

才發現原來在自己眼中同,那麼高大神聖的所謂上級,所謂領導,其實和自己一樣,甚至不如,於是就有了自嘲,輕蔑與憤世嫉俗。

只不過,這些情緒和想法。

更多是貯藏在自己內心,不敢輕易流露而己。

說直白點,週末就認為沈主根本沒什麼真本事,只會賣弄老資格,遇事打哈哈,或者滔滔不絕,過過嘴癮。

不過,做為自己的賞識者和提拔者。

自己還是應當尊重和感謝他。

而這種尊重感謝,其實並沒有多少真正發自自己內心。現在,嘿嘿,別忙,沈主平時也好這一口,給科協那些離退下來,一天坐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的老頭兒老太太,還有諸如自己以下的各部領導,也常這樣隨意聊天的。

週末笑嘻嘻的看著沈主。

“我記得,柯部當年是你的秘書,你講過的呢。”

老頭兒點頭:“你記憶不錯,柯部是我的第二個秘書,鑽研理論,擅長文筆,是當年市人大有名的一支筆。哎末末啊,提拔提拔,上面提,自己也要爬嘛。”

他瞟著自己的副手。

“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末末還沒回答,嘎,卡羅拉突然停下,沈主探出個花白腦袋,在麼喝著:“快上快上,要遲到了。”接著,咣,後車門被拉開,一個男人一彎腰鑽了進來。

“周副主,你好。”

週末急忙朝裡退退。

“你?不是奔喪去了呢?”“會後,會後馬上回去。”田秘書長笑容滿面的解釋,小心謹慎的緊靠車門坐下,保持著與週末幾米遠的距離。

“會後”

末末更奇怪了,四下瞧瞧。

“什麼會後”“濱大的科研會呢”田秘書長謙虛的掏出一張大紅請帖,翻開舉給對方看著:“不去不好,每年都去的呢。”

末末瞟瞟,扭過了臉孔。

腦子裡湧出了憤憤的字兒,氾濫成災,濫竽充數,沽名釣譽,風馬牛不相及……

“給”前面的沈主手一揚,居然把剛才末末改過的那份發言稿,遞給了田坎:“首先申明,這可不是我寫的,是周副主的大作。其次,不能全搬,明白嗎?”

“明白”

週末生氣的一扭頭,眼睛瞧著窗外,這老頭兒又搞什麼名堂啊?

真是的,看這樣兒,他和這個市商會的秘書長關係親密得很,可他倆以前卻只是點頭之交的哦……“寫文章不容易,寫一篇好文章更是不容易。”

沈主從後視鏡裡。

悄悄瞟瞟週末的表情,然後瞧著前方。

“你那麼大個商會,能寫的人倒不少,可寫得好的,嗬嗬!”“是呢是呢”田坎一嘴接上:“有那麼幾個,比如小舒,比如,”

末末擰著眉頭,一動不動。

二老頭兒,在演戲呢。

唉沈主,上次你是為了人家掏腰包請客買門票,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堂而皇之一個市科協呢,市政府直接領導,國家財政撥款,你這麼摳門節約有什麼必要?

噠噠,嘎—嘎!

車廂裡忽然有了刺鼻的汽油味兒。

小司機一踩剎車,劈里啪拉的搖搖操縱桿,撥弄撥弄儀表儀器,咕嘟咕嚕的:“這破車,又漏油了?”沈主手忙腳亂的拉開玻璃窗。

“末末,開窗開窗,透透氣兒。”

週末和田秘書長,分別拉開了玻璃窗。

空氣一對流,就好多了。小司機東翻翻,西撥撥,仍沒找到故障所在。田秘書長就拍拍他椅背:“小師傅,我看是陰漏,你擰擰那儀表盤的大螺絲看看,如果是松的,就是它呢。”

急得臉紅紅的合同工小司機。

正擔心領導生氣,急切起身舉手擰擰。

丌自嚇了一大跳,那固定儀表盤和方向盤柱的大螺母,竟然鬆弛差點被拔了出來。將它緊緊固定好後,再小心翼翼的扭扭車鑰,點點油門,完好無缺,再無一絲絲汽油味兒。

嘎!卡羅拉重新啟動,馳騁而去。

直到穿過了濱大那一道著名的牌坊狀校門。

小司機才小心地懇求道:“沈主,把車還給碟協,另找一家吧,這麼多單位呢。”“這輛卡羅拉,我看,至少是三手車。”

田坎也說話了。

“按國家規定”

沈主揮了揮手:“好好,還給還給碟協,回去就還,哎你個秘書長大人,”老頭兒身子一跳,扭過來笑道:“我聽你的,可這車?”

田秘書長一拍自己胸膛。

“我剛買了輛起亞K4,還行,科協借來跑跑試試吧,可油費,”

沈主扭過了頭:“算我們自己的,加上保養維修什麼的,我們自己負責,你只管借車就行。”週末聽得啼笑皆非,連連搖頭。

自己和沈主配有專車。

此外,小車班還有財政撥款買的大小車輛,平時根本就用得很少。

可這老頭兒就喜歡偏偏放著,找各單位借車用。更喜的是,老頭兒借車從不明說,把話送到別人嘴邊,讓別人自動說出來,然後笑納。

這個碟協,週末知道。

是經她的手簽字報批,沈主閱讀後籤批的。

這是本市的飛碟愛好者,自發成立的一個協會,基本上也就是發燒的哥兒們姐兒們,有事無事湊到一起交流交流,溝通溝通。

可這樣,事兒就來了。

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

一大群各層次各年齡的人湊到一塊兒,即不是跳壩壩舞(那樣有鍛鍊身體的藉口),也不是露天卡拉DK(那樣有自娛自樂的理由)。

因此,自然就引起了公安的注意。

雙方磨擦了好幾次,都情緒激動,惱羞成怒。

最後,還是樊隊給出了個主意,即然真是些發燒友骨灰級的飛碟愛好者,何不以碟協的名義,掛靠在市科協旗下,合理合法,明正言順?

這一點石成金。

愛好者們醍醐灌頂。

稍一商量,便直奔市科協掛靠來了。當然,按照相關規定,一審就準,本來就的確是一群真正的飛碟愛好者嘛。

哎公安請放一萬人心,沒別的什麼目的。

參加碟協的成立大會時(會場租用的市科協會議室),沈主照例毫不客氣,又把話兒遞到了人家嘴邊。於是,就借來了這輛看似六成新的卡羅拉。

沒想到真倒黴。

連二手的都不是,居然是輛三手車?

週末坐直身子,瞟瞟田坎,不禁冷笑笑。這傢伙被借了車,非但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反而有一種津津樂道,求之不得的神情,真是自我作賤呢!

更讓末末感到奇怪的。

還是田坎二個多鐘頭前。

驚聞其父逝世,哭得那麼慘不忍睹的痛苦,當時著實還感動了自己一小會兒。沒想到,原以為早就飛跑著回去,披麻帶孝奔喪的他。

卻這麼快就化悲痛為力量。

雄糾糾氣昂昂地跑來開會了?

車輪沙沙,道路平坦,週末卻雙手無目的地絞著,絞著,擔心的瞅著前面,這是在校園。要是這輛三手車,再來剛才那一下子,或者乾脆趴下不動了,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幸好,卡羅拉似乎也知道。

這是在神聖之地大學校園裡,所以,運轉良好,輕盈似燕……

哦,綠蔭連袂,碧海如鏡,到處是青春的身影,年輕的氣息,書聲琅琅,書香撲鼻……我的校園!我的宿舍!我的階梯教室!還有我的瀟灑自如的英語老師,如今你們都在哪兒?

末末有些激動,鼻子發酸。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青春年少,似水華年啊!夢兮歸來!

第25章丌自焦慮

果然,當三人一一簽字報。

一眼便看到了,被眾星捧月簇擁在主席臺上的谷市長。

事實上,從市科協的組織層面上看,谷市長就是沈主和周副主的頂頭上司。因此,谷市長看到自己的直屬二個部下來了,便站起來招手。

“沈主周副主,這邊兒來。”

並看看緊挨自己左右而坐的,市工商邱局和市稅務史局。

二閻羅王知趣的移開一步,又不愉快的瞅瞅,這在平時里根本就瞧不上眼兒的一老一少,挨著谷市長左右而坐。

大會還沒開始。

主題音樂是飄渺空靈的《星際戰艦》

漂亮修長的女大學生們,時而姍姍引領客人入座,時而搬椅子拿東西,成為一道倩麗的風景線。谷市長照例問一番工作上的問題,然後進入隨便聊天狀態。

這些,基本上都按照慣例由沈主回答。

週末只是陪著微笑,間或回答頂頭上司的提話。

這時,坐在她身邊的稅務史局,輕輕招呼道:“周副主,早聞大名,如雷貫耳呵。”末末微笑應酬:“史局玩笑了,在你老前輩面前,我算什麼呢?”

她呢,早聽女學生講過,那晚上八大閻羅王的臉嘴。

因此,心裡有了警惕。

“才疏學淺,一知半解,還請多多指教呢。”史局笑笑:“謙虛謙虛,這麼年輕就這麼謙虛,前途無量呵!對了,周副主,有個叫周遊的,是你什麼人啊?”

“我哥哥”

末末回答。

“怎麼,你們認識?”她知道對方明知故問,真作孽,聯手打上門去,欺侮人家手無寸鐵,還裝腔作勢,把戲演藝到了主席臺上?

也太囂張了吧?

“呵呵,本不認識,透過那條大鯊魚,就成了好朋友啦。”

史局打著哈哈:“因此,見了好朋友的妹妹,我就感到特別親切。”“謝謝”末末誇張的合合手掌,她覺得,要是自己今天也強忍退卻,這個老周家就真的無人。

這個廳局級的科協副會長。

也就真是白當了。

“由不瞭解到了解,由敵人到朋友,很正常呢,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和為貴呢!”“和為貴啊”

史局點點頭。

看看對方,欲言又止。

“如果,周副主,”“請說”週末直直的看著對方,雖然微笑著,那眼光裡卻不知不覺就多了點凌厲:“末末洗耳恭聽”

正在這時,主持人宣佈大會開始。

歡迎詞過後,照例是大會來賓發言。

週末這才注意到,主席臺上濟濟一堂,濱海市政府的各主管部門領導,幾乎歡聚一堂。臺下也坐滿了來賓,不過,都是些社團組織或大中學校代表。

末末一眼看到人群中的田秘書長。

十分落幕的坐著,正鬱悶而心不在焉的四下打望呢。

正準備收眼兒,不想那田坎的眼光掃了過來,與她的眼光碰個正著。田秘書長深情一笑,輕輕點頭,週末視若無睹,輕蔑一扭頭。

末末心算過。

這一大堆兒三十多個廳局級。

若每個人都要上臺發言,以每人五分鐘計算,最少也要150分鐘,足足二個半小時。這還不包括臺下的來賓,比如市商會的田秘書長云云。

她感到腦袋有些發暈。

然而,這可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到了這地步,週末只有臉上笑著,肚裡罵著的份兒。作為市政府的直接領導單位,市科協排在市人大之後,市計生委之前發言。

按照她和沈主的協商,沈主一人發言就行了。

因此,沈主一上臺就致開場白。

“……我代表市科協周副會長,科協辦,祝賀……”然後,雙手輕按在講臺上,瞧著發言稿,滔滔不絕,一氣呵成,獲得滿堂掌聲。

週末又一次見證了老頭兒的風采。

要知道,就是讓自己照著這剛改好的稿子念。

也一定不如沈主順暢自如,更莫說抑揚頓挫,琅琅上口了。末末感到自己似乎悟到了一點兒,沈主存在的價值。

三個小時零27分鐘後。

田秘書長作為特邀請嘉賓市商會代表,上臺發言。

週末饒有興趣地,斜睨著這個瘋狂追求自己的土老財背影,而田坎也似乎知道“神女”在背後瞅著自己,因此,還算魁梧的身子挺得筆直。

從後面看。

保養得很好的頭髮,在他這個年齡居然還顯烏黑溼潤。

這讓週末有些意外,想想周遊,比這傢伙還小一輪多,那頭髮卻慘不忍睹,不但摻雜著花白,而且離得老遠就可以看出,髮色枯灰,發身枯燥。

恍若深秋裡枝頭上的凋葉。

風一吹,就紛至沓來,盤旋墜落。

最後,在自己的勸說下,為了所謂的老闆形象,哥哥跺跺腳,刪繁就簡,簡明扼要,乾脆就理了個黑社會式的小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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