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必然聯絡
這讓王永民多少有了點安慰，他終於忍耐不住，躲到一邊兒，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今天一大早就跑出了二趟，一趟周遊家。
剛走在回來路上，又得到訊息。
折回趕到了周遊的動物園，看了那鯊魚寶吐出的寶貝。
當時也不知怎麼有些心緊發慌？匆忙趕回來，還不能亂說亂講……他與仍在跑步機上的謠謠相互瞅瞅，謠謠聳聳自己肩膀，做了個無所謂姿勢。
看看跑步機上的記錄，跳下來。
走向，正在瑜伽室裡交頭接耳歇氣的練功者們。
拍著自己手掌召呼到：“好，我們開始吧。”練功者們立即安靜，挺胸昂首，神情嚴肅黑壓壓一大片，目不轉睛的看著美女教練。
謠謠像個大將軍。
和藹可親的掃視一巡，突然提高嗓音。
“我們練習瑜伽的目的非常單純，就是為了，”學員們齊聲回答：“吃喝玩樂，快樂生活！”謠謠又問：“練了瑜伽，”
又是整齊劃一的回答。
“促進血液迴圈，排除毒素，提升力量與柔韌性，增強心肺功能，調節體重，整體健身效果，舒緩工作壓力，提升自信，控制呼吸！”
看著這些平時隨便，散漫，口無遮擋的大媽和姑娘。
像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發出響遏行雲的轟鳴，王永民不由得暗暗對謠謠伸大姆指。
一個好漢三個幫！獨木不成橋！王永民真是佩服老爸老媽的高見。其實，真正意義上的富二代，不單是指經濟條件上，還包括文化知識和社會定位。
王永民就是這麼位，真正意義上的富二代。
凡事總有二面。
一面的完美，必定會造成另一面的缺憾。王永民的另一面，就是過份自信，奉行個人英雄主義。白手起家，碰壁幾年後，在大老闆爸媽的苦心點撥下，正苦思默想，力爭崛起。
巧遇姬子，稍開局面。
又在姬子策劃下，大力邀請謠謠加盟。
結果，局面大開，一躍而成為濱海健身業的大佬和領頭羊。想想都快樂無比，一個事業有成的帥哥，美女傾情左右簇擁。
不但秀色可餐，而且財運旺盛。
作為而立之年的男人，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難得，更有吸引力？
然而，王永民就有。那就是，讓他欲罷不能的廳局級老婆，咿咿學語的兒子……王永民臉色，突然有些暗淡，他想起昨晚上在鯊魚展出現場。
自己費盡心思，不顧姬子的白眼。
轉來轉去的，到處尋找那二張臉蛋。
可枉費心機，母子都像地遁了，杳無音訊。在大舅哥過來搭訕時，自己就想問問他，這母子倆難道根本沒進來？
可在門外撞車時，還看到母子倆呢。
對了，還有那個前嫂子，也沒看到……
“王總”“回來了？怎樣？”“還是懸掛有點毛病，華總說，還得留下細細檢查，”前武警隊長，現小陳司機彙報。
“不這樣，對不起你。”
王永民面無表情。
“華總說，還要留多久？”“不清楚，華總說，都是老朋友了，請你把前價段的保養費用結清，”“哦哦，好，好吧。”
二人邊說，邊一前一後的進了總經理室。
王永民坐下，一把拿起話筒。
“陸師，把華總的帳結了吧，有錢沒？”陸師回答：“錢倒是有，不過王總，我看我們還是另找人保養的好，這有點太貴得離譜。”
王永民略略停停，他也知道。
華總是掄起大棒，朝自己腦袋瓜子上猛敲。
深度也就三輛車，除了這輛2015款賓士GLE.AMG運動SUV634MATLC，其他二輛根本不在話下。可細算起來，三輛車每年的保養費，就高達六位數。
事實上，老駕員王永民很清楚。
保養費用奇高，是賓士缺點，和寶馬和奧迪比，它的保養都更貴。
而且，賓士的價效比並不高，C,E都是國產，但入門價格要比其他競爭車型高。但相應的配置卻沒有增加很多……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濱海市的大小老闆們，最熱衷的五比（比票子，比房子，比女子，比兒子，比車子。）之一，就是它了。
更讓人奇怪。
不但大小老闆們，而且大小官員們。
最青睞最引以自豪的身份像徵，除了大奔，什麼法拉利，蘭博基尼，賓利歐陸，統統不在眼裡；至於保時捷寶馬奧迪之類，更是嗤之以鼻。
當然不能說，這些老闆和官員們。
狂妄無知到，連當今世界十大名車都不知道。
它只是，可笑滑稽的一方一俗罷了。可即或如此，華總的大棒是不是也舉得太高了點？“陸師，謝謝，”王永民緩緩答到。
“華總呢，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當年深度艱難起步時，他幫了我不少忙。”
字斟句酌，好像十分為難。
“付吧，老規矩。”“好的。”財務主任清晰的回答，放下話筒，眨巴著眼睛。老規矩，就是付總額的三分之一，再隔10天，又付總額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一，掛在帳上。
等到對方的服務費用，又積累到了一定，再付清。
這是對大家都相信的老客戶和老朋友。正所謂親兄弟，明算帳，在商言商嘛。至於對還沒真正建立起，彼此都相信關係的一般客戶和朋友。
都是採取銀貨二清，互不相欠的一次過辦法。
雖然表面上聽起好聽，也好看。
可彼此之間那種相互設防，互相警惕，小心慎謹，卻是顯而易見的，這又是濱海的一方一俗。財務主任靜一會兒，對坐的中年女出納，抽出幾張抽紙捏在手中，出門方便。
陸姐趁機一把，又拎起了話筒。
“那筆錢，付出了。”
“嗯？”“老規矩”“好”嚓！對方壓了手機。這邊的王永民放下話筒，這才看到前武警隊長仍站著，招呼他坐下，然後，輕描淡寫說道。
“樊隊剛離開”
小陳眼光一閃。
“刑偵隊長來幹什麼？”“你說呢？”小陳反問：“王總，你本人沒什麼吧？”王永民哈哈一笑：“當然，有什麼我還能坐在這兒呢？”
這麼一來，前武警隊長臉孔暗紅一閃，稍縱即逝。
可還是被，一直緊盯著他的王永民捕捉到發。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對方，空氣有些沉悶。叩叩！“王總”“請進”小曹進來：“王總，師兄！”“怎麼樣？”師弟瞟瞟師兄，這讓王永民感到滿意。
前武警中隊長，，前×市保安總教練。
是二年前，分別在人才市場上，被王永民親自面試召來的。
文化勉強過關後，技藝演示是必須的。自小習武的王永民，學的是魯拳，泛指山東拳法，史記中記載，\"山東多猛士，可生裂虎豹，其功法又排山之勢。
可見山東拳法之不俗。
被認為發源于山東省的拳法。
有長拳、大紅拳、小洪拳、紅拳、螳螂拳、孫臏拳、梅花拳、地躺拳、查拳、匯極拳、霍氏八極門拳等。因而，王永民的拳術，雖然兇猛異常。
動起真怒來，招招致人死地。
實際上卻因較雜，無形中攻擊力也有所減少。
可即便如此，也讓一般靠博擊混飯吃的二腳貨，原形畢露，被打回原形。因此，好幾年來，王永民一直在為找不到，稱心如意的司機兼保鏢而頭疼。
從人才市場領回二人後，王永民當下就在自己的健身中心，擺下了比武戰場。
聰明的他，還在人才市場面試時。
就暗自吩咐自己的男助理，把深度的這場比武招聘，透過各種渠道散佈出去。結果，下午來看新鮮稀奇的比武招聘觀眾，擠滿了深度寬泛的健身大廳。
還有才知曉的觀眾，源源不斷的湧進。
給當時正陷入經營頹勢中的深度，免費做了一次大廣告。
其實，當時看到如此多的觀眾，源源不斷的湧來，雖然並沒收他們一分錢的門票，可其間前臺的小食品，瓶裝水什麼的，被搶售一空。
喜得前臺主管，小崔姑娘第一次作主。
並親自屁顛顛的和員工跑到外面，緊急進購各類小食品，飲料甚至啤酒。
到比武招聘結束時，又被搶售一空，半下午的營業額，竟然超過了前臺一年半的銷售總額。未了，所有的員工和主管都對王永民建議，乾脆把健身中心改成武術館。
王永民呢，面對這一歪打正著。
也有點心浮氣躁，心猿意馬。
是老爸老媽表示了堅決的反對，現在健身中心雖然困難重重，是因為惡性競爭和缺乏閃光點所致，熬過這一關，多動腦筋想辦法，是大有前（錢）途的。
大家都說，天下文章在山東。
而天下武術，則在蒿山少林雲雲，不提。
比武一開始，前武警中隊長和前市保安總教練，都有些怔忡，原來，二人的套路居然一模一樣，都是正宗的少林迷蹤拳。
不說龍行虎步，疾風閃電。
二人你來我往，快活愜意。
也不述三人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少林山東天地大碰撞。比武結束後，喜形於色之下的王永民，當即高薪錄用二人，職能，司機兼保鏢。
二人謝過老闆。
細細交談，恍如隔世。
卻原來，二人竟是少林大師永登和尚的關門弟子。永登和尚，少林迷蹤拳禪師，為少林武術第十三代傳人，1995年7月以119歲高齡，圓寂於河南蒿山少林寺，按下不表。
年少披星戴月，聞雞起舞。
青年一身肝膽，疾行四海。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當下，師兄師弟抱頭痛哭，令人動容，不提。
可王永民，卻為這事兒又喜又憂。
喜之，同添二條猛虎，在險惡江湖行走，多了十分安全。
憂之，二人即是同門師兄師弟，會不會就此攜手並肩，讓自己以後的工作和要求，不太好進行和落實？然而權衡利弊和輕重，王永民終相信自己能駕馭其的能力。
現在，王永民滿意的看到。
自己的要求和分而待之，起了作用，就一揮手。
“說，能進我總經理室的，沒有外人。”小曹先遞上有關市商會的相關資料和名片，然後繪聲繪色的彙報：“田坎，男，現年51，濱海有機石材‘集團’實業公司CE0兼執行長，還開有鯊魚茶樓，美容美髮廳等，資產過億，現在是濱海市商會秘書長，實際是會長，打理日常工作。發跡前，是大山裡的石匠，因此是小文化，彙報完了。”
王永民一挑眉頭，不說話的看著他。
小曹眨眨眼睛，又補上。
“對了，田坎有老婆，還是結髮夫妻，現仍在大山裡，守著不願到城市居住的公婆。”“嗯”王永民在自己喉嚨口，愉快的應應。
他早就發現，雖是同門師兄弟。
小曹卻與小陳大相徑庭，這也讓他暗自高興。
看似鐵板一塊的師兄弟，到底也有著蒼蠅可叮的縫兒……“這個小文化，是什麼意思？”王永民有些不解：“是不是指田坎是小學文化？”
“哪能呢”
小曹不屑的搖搖頭。
“我是聽那個舒秘書這樣介紹的，舒秘書說，秘書長雖然出身石匠，可在開鑿石塊時，發奮自學苦讀，也認得到不少新書字兒，說得了不少時髦詞兒，能讀書讀報，組織會員單位的老闆們學習，還能上網，”
王永民，早笑咧了嘴巴。
舉起右手指，抵在自己左掌心。
“打住打住，這舒秘書真是個好秘書。我明白了，也就是比小學生稍低一點的文化，簡稱，小文化，是這樣呢？”
小曹卻不笑。
瞅瞅筆直坐著，卻也不時咧咧嘴巴的師兄，點點頭。
“舒秘書對頂頭上司，還佩服得頂禮膜膜呢。”王永民注意到，小曹近來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有點賣弄和擺顯，便也不便糾正他。
“那麼，這有機石材是怎麼回事？”
他迷惑的擰擰自己眉梢。
“我只聽說過有機食品，有機鹽和有機大米，這有機石材呢？”小曹揚揚自己手上的名片，也不解的看著老闆。
“名片上是這樣印的，王總，是不是最近出的新型石材？反正現在的科學也厲害，印表機可以打出真正的房子，以前哪聽說過呢？”
掐掐算算。
自進門到現在，小曹己站了大半個鐘頭。
可自己故意不叫坐，他就不敢坐下，而且毫無半點怨言，老闆就得不露自威，就得這樣當啊……王永民臉上微笑著，心裡這樣想著，很是有點自得。
“哎，小曹小曹，”
王永民彷彿是才發現一樣，連連揮手。
“坐下坐下，怎麼一直站著？”小曹這才挨著師兄坐下，一坐下，馬上挺胸昂頭，腰桿筆直的看著老闆；那神情，只要王總一聲下令，讓他馬上去把谷市長的胳膊肘兒下了，把曾書記的左腳丫斬了，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對了，小曹，你吃中飯沒哇？”
王永民關切地，看著這一對師兄弟。
抓起電話筒：“我給食堂說一聲。”“吃了，謝謝王總。”王永民站起來，來回走二步，安排到：“今天下班後呢，第二批看鯊魚的員工，由小陳送，還是高背黃河，小曹你就休息，辛苦你了。”
“那，王總哇，你又得親自領隊去哇？”
小曹高興點點頭，隨口問道。
“你也要注意休息，什麼大事小事都出面，這可不行呢。”“謝謝，讓姬子領隊就行了。”王永民也高興的隨口而答，稍停，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小陳司機。
“小陳，請你告訴小曹，剛才誰來了？”
“刑偵樊大隊長”
小陳看著師弟，言簡意賅：“嗯”“哦，這麼快？”小曹呼的站起，十分驚訝地看著王永民：“王總，你怎麼說呢？”
王永民，懶洋洋的側著身子。
掏出那把摩托車鑰匙，在手指上晃晃悠悠。
“還能怎麼說？認罰寫檢查呢，所以待會兒，我倆還得出去一趟，上門負荊請罪。”小曹卻為難的嗤嗤牙齒。
“王總，不瞞你說，我的確沒睡好，眼皮兒老打架。這樣行不，師兄開車陪你去，我打個盹兒後，送第二批員工去動物園參加？”
王永民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
言下之意，就你一對師兄弟，不是他就是你，自個兒協商呢。
不過，他仍感到有些奇怪，小曹是很少這樣拒絕自己的安排的。或許，他的確是有點勞累了吧？車輛保養，基本上就是交給保養方，自己就撒手不管。
至多時間長了，中途派人去看看而己。
想想前段時間，小陳天天送自己跑東跑西。
而小曹卻呆在家裡，時不時的出出車，接接送送鑽石客戶和大媽什麼的。因此，前二天就把小陳派去進行車輛保養的巡示。
這對雖然無大事情，卻必須呆在中心的小曹而言。
小陳，顯然相對輕鬆自由了一些。
難道，小曹因此多了師兄的心？或者暗地裡認為我不公平，來了個公開的婉轉拒絕？王永民又看看小曹，沒想到小曹在細細的瞅著小陳。
“師兄，你怎麼了？”
這下，王永民也看清楚了。
小陳的臉孔一紅，好像被人戮穿了內心的秘密，有點手足無措：“沒，沒什麼。”“沒什麼怎會吐息不均？你有事兒隱著我和王總？”
王永民心裡動動。
想起他剛聽說樊隊來過時，臉孔上也是這麼稍縱即逝的暗紅，就平靜的看著他。
“告訴我，我們，”故意頓頓，算是對剛才小曹亡羊補牢的警告：“你一定是有了什麼問題？”前武警隊長的臉孔，騰的紅了，騰的站起來。
“王總，我，昨晚上，不該睡得太死。”
王永民一轉眼睛。
“怎講？”“我，好像曾聽到寐室外，有輕輕的腳步聲。”小陳艱難的張張嘴巴，這讓王永民頭上，轟的響了個炸雷。
他盯住對方。
然後，慢慢眯縫起眼睛。
“在什麼時候”“凌晨二點左右”看來，小陳仍還時有些猶豫不決：“當時，我正好小解後重新鑽進被窩，可認真聽去，卻又好像不是人，是風颳過地面的磨擦。可今天聽你說樊隊來過，這，”
他求救般的瞟瞟師弟。
“是不是，有一種必然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