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措手不及

克萊蒙斯岬營地。

眾人圍在桌邊，約翰一臉茫然地問道：

“達奇，所以我們殺了這麼多人，惹出了這麼多的麻煩都是為了什麼？這一切都毫無價值……”

阿比蓋爾這一次真的帶著傑克離開了，這一次她似乎真的不再等他了。

達奇抬坐著起頭看著站在對面的約翰，一邊搖頭一邊否定地說道：

“不，不，我們做的這些事絕對不是毫無價值的……”一臉嚴肅的達奇環顧著營地裡僅剩的這些人後，他繼續說道：

“我們這是為了生存。相信我，這一次我們還是搞到了一些錢的，過幾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已經待得夠久了……”

達奇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查爾斯焦急地呼喊：

“嘿，達奇！我們有麻煩了。”

眾人轉過身，回頭看去，只見查爾斯戒備地用槍指著兩名平克頓打扮的人緩緩向他們走來，一邊走，為首的那人還一邊用一種輕鬆地語氣說道：

“噢，先生們，這可不是麻煩，而是客人……一個機會，一個解決辦法。”

除了依然坐在位子上的達奇，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用一種不善的眼神盯著來人。

“大家好啊，範德林先生，噢，我似乎沒有在這裡看到馬休斯先生？摩根先生？……”米爾頓用一種挑釁地語氣和所有人打著招呼，不管是在這裡的，還是不在這裡的。

最後米爾頓盯著站在達奇身旁，已經將手放在槍袋上的約翰，問道：

“哦？你又是誰？”

“裡普·萬·溫克爾。”約翰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米爾頓深深地看了約翰一眼後，才移開了目光，然後繼續對著將自己包圍了起來的眾人，自我介紹道：

“先生們，很高興能夠親眼見到你們，米爾頓，吉姆·米爾頓，平克頓偵探事務所，米爾頓探員，還有羅斯探員。”

達奇依舊沒有起身，他背對著米爾頓說道：

“請問你們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呢，白痴探員？”

確實，只有兩個人就敢孤身踏進他的營地，達奇稱呼一聲‘白痴探員’十分合理。

不管是託大也好，自信也罷，米爾頓對他自己現在被包圍的處境並不感到慌張，他看著達奇說道：

“不知道你是否發現了，範德林德先生，這裡已經是文明之地了，我們殺光了那些野蠻人，可不是為了讓你這樣毫無人類尊嚴和基本道德的人，出現在這裡興風作浪的，相信我，你們所熟悉的那種日子，已經結束了！”

達奇聽完了米爾頓的這番話，他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嫌棄而又厭惡，他反駁道：

“聽著，這個地方，這個鬼地方，他毫無文明可言，人人都貪得無厭，他們早就已經到了不知廉恥，只剩下慾望的地步。”

“而這就是你隨心所欲，想拿就拿，想殺就殺，吊死任何你想吊死的人的理由嗎？你是不是有一種錯覺？感覺你就是救世主，你才是在拯救這個世界的人？清醒一些吧，你不過只是一個帶著這些迷途的靈魂一步步墜入歧途的野心家而已。”

達奇並不為米爾頓這番話所動，他平靜地說道：

“米爾頓先生，我不過只是一個追求真理的人罷了。”

“別騙了別人，到最後連你自己也給欺騙了，範德林德先生，你不過只是一個殺手。”

看著達奇似乎還想要繼續爭論下去的模樣，米爾頓並沒有給他機會，他可不是為了和達奇講道理才來這裡的，他繼續說道：

“我來是為了做一個交易的，一個我曾經和摩根先生提過的交易，你，範德林德先生，跟我離開，其他人，我會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自行離開，消失，去別的地方，都隨你們，而你們可以獲得一個嘗試著活得像個人一樣的機會。”

達奇一邊打量著自己這邊眾人臉上的神態，一邊嘲諷地說道：

“你為了我而來？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個下等人和謀殺犯的賊窩裡，就是為了試圖讓他們學會如何好好生活？嘿，你可真是一個好心人啊，米爾頓探員。”

米爾頓神情坦蕩地說道：

“相信我，如果是之前，我會告訴你，達奇，我不想殺掉你們所有人，但現在？我浪費在你身上的時間已經夠多了，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考慮，不要試圖逃跑，我的人已經包圍了這裡。”

說完這些，米爾頓轉身就準備離開，只不過剛轉身就被查爾斯和戴維直接給攔了下來，而一旁的羅斯也同樣被哈維爾用槍指住了腦袋。

見到如此狀況，米爾頓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達奇，並沒有多說什麼，而被槍指著的羅斯，看著用槍指著他的哈維爾，他笑了笑，然後就用嘴吹了一聲短促響亮的口哨。

隨著哨音落下，密密麻麻的平克頓探員從四周緩緩壓向營地，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那種手持長槍緩緩向眾人靠近的畫面，頓時就讓營地裡的每個人都生出了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在從達奇的臉上看出了短暫的無措之後，米爾頓伸手推開了攔住自己的查爾斯和戴維，和來時一樣，他慢慢地走著，然後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

“一個小時，時間一過，我的提議就作廢。”

看著手插在口袋裡離開的米爾頓，還有扛著槍跟在後面的羅斯，達奇雙拳緊握，但就是沒辦法動手，眼下這個局面可不是能靠著莽，就能夠莽出出一條活路的樣子。

“達奇，怎麼辦？”約翰一臉擔心地問道。

戴維和哈維爾也看著達奇，等著他拿出一個注意來，比爾則扯著嗓子喊道：

“幹他孃的，怕什麼！大不了就死唄，拉一個墊背，兩個就賺，還受這鳥氣，剛才就該抓了那個什麼米爾頓當人質，為什麼要放他走？！……”

“你個蠢貨，閉嘴吧，什麼時候你才能動一動腦子？”哈維爾實在受不了比爾的聒噪，本來就鬧心得很，這傢伙還說個沒完起來了

“艹，你要是再說我沒腦子，我保證現在就讓你的腦漿濺個滿地！”比爾暴躁地喊道。

大叔今天難得還沒有喝多，他拉住了還想要再嘲諷比爾兩句的哈維爾後，說道：

“不要吵了，再吵下去都不需要人家動手，我們直接散夥好了，反正亞瑟走了，何西阿也走了，藍尼，皮爾遜，蒂莉，凱倫，就連格里姆肖女士都走了……”

斯旺森牧師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大叔說的話，他嘆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手中拿著的聖經低聲喃喃道：

“你們所種的，必須收割。因為人種的是肉體，收割的也是肉體；但人種的是靈性，收割的也是靈性。”

這句話出自《加拉太書》6:7，是使徒保羅寫給加拉太人的一封信中的一段。

這段話的大概意思是，我們所做的事情，最終都會得到相應的結果，因為我們所種的就是我們最終會收割的。

斯旺森看著眼前的眾人，他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有那麼一些理解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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