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靈海
石桌擺放著一盞殘破的馬燈，還有著一塊殘缺不全的拼圖。
陸羽看著殘缺的拼圖，很快就辨認出來這個拼圖完整時所呈現圖片應該就是眼前這座羅馬神廟破損之前的樣子。
因為現在拼圖上所呈現出的就是陸羽眼前這個殘破羅馬神廟的樣子。
在石桌前面還有著一座圓形水池，陸羽走到水池旁，他透過湛藍色的流水，見到了躺在走廊中的自己，自己身上暗藍色的光芒不斷擴張、收縮，最後八成的暗藍色光芒流淌進自己雙眼之中，其餘的暗藍色光芒則是滲入到了身體中。
“靈能結合成功！零界喚醒成功！”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陸羽後方傳來，他回頭看去發現石桌上的那盞馬燈竟然亮了起來，橙紅色的小火苗燃燒著，一個可愛的小火人從中鑽出，坐在馬燈的提手上搖晃著小腿。
“我叫零，是零界的管家，你叫我零大人或者是管家大人都可以。”小火人笑眯眯的說道。
陸羽走到零的身邊，很是好奇的看著這個小火人，零看著陸羽，繼續道：“主線任務，修繕神廟開始。”
“喚醒零界任務已完成，獎勵靈能提升至靈律一，獲得技能：催眠，跳躍，空間膠囊。”
“修繕神廟，任務完成程度2％，達成成就，萬物初始，獎勵，身體素質整體提升10％。”
一句又一句機械化的話從小火人口中說出，陸羽聽著這些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不待他開口詢問，那劇烈的頭痛便再次襲上他的心頭，他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陸羽的身影化為一股暗藍色的消失在神廟中，零眨了眨眼也變成一朵火花回到了馬燈中，整個神廟隨著陸羽的離去再次變得寂靜下來。
…………
陸羽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然後把掉落在地面上的注射器和揹包撿了起來。
就在他彎腰的時候，他的身形一頓，一股資訊流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催眠：透過聲音，動作以及其他介質對目標進行暗示，從而影響或支配目標靈的感知、狀態……”
“跳躍：非定向跳躍，在以自身為中心，五米為半徑的任意球形空間範圍中進行空間跳躍。定向跳躍，在以自身為中心，半徑為五十米的任意球形空間中進行跳躍，需對跳躍目標進行標記。”
“空間膠囊：以靈能製造膠囊，膠囊中具備四立方的空間。”
……
這些陌生的資訊出現在陸羽的腦海之中，他伸手抓起了地面上的注射器和揹包，而後看向自己的前方。
嗡！
陸羽心念一動，跳躍能力釋放，伴隨著一陣輕輕地嗡鳴聲，他的身體出現在了據原地五米的地方。
靈能隨著跳躍能力的釋放，伴隨著一陣輕輕地嗡鳴聲，他的身體出現在了據原地五米的地方。
靈能隨著跳躍能力的釋放而流逝，他感受著剛剛自己身體的變化，呢喃道：“這就是我的能力嗎？”
“那麼現在我也可以參與到你們的世界裡面去了吧！”陸羽攥緊了拳手，將揹包背好，向著酒吧外面跑去。
在跑動的過程中，陸羽發現自己的速度、力量、協調和敏捷性好像都有了顯著的提升，這便應該是因為整體身體素質提升10％而帶來的變化吧！
他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喜悅，跑出了酒吧，攔住了一輛計程車向著西川酒店趕去。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詹元明他們離開僅僅過了十五分鐘，自己現在趕過去應該還來的急。
“爺爺，我來了！”
…………
西川酒店18層一個房間中，一名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在他的身後陸羽的爺爺陸瑞庭坐在一把椅子上，正低垂著腦袋昏睡。
為了了防止陸瑞庭掙扎，帶他來這裡的人給他注射了一定劑量的鎮靜劑。
“李任淞先生，人已經帶來了，你準備怎麼問？”在房間另一邊，一名女子搖晃著杯中紅酒，輕輕地品嚐了一口後說道。
“廖思思小姐，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做事情不要這麼急躁。”李任淞轉過身來，他推了推眼鏡，走到了陸瑞庭的身前。
他手指這陸瑞庭，青色的光輝在他的指尖綻放，昏睡的陸瑞庭在青輝的照耀下悠悠轉醒，雙眼睜開，渾濁的瞳孔倒映著李仁淞的身影。
“陸老，好久不見，您還認識我嗎？”李仁淞低下身來，面容和善的看著這位曾經在能力者世界叱吒風雲的老人。
陸瑞庭看著李仁淞，他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抱住了李仁淞的臉，柔聲道：“你認得你，你是我兒子！”
陸瑞庭抱著李仁淞父愛氾濫，好像真的是見到自己親兒子了一樣。
“？？？”
李仁淞一臉懵，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說個話的功夫自己就成了兒子了呢？
廖思思在一旁掩口輕笑，好像是見到李仁淞這一臉吃癟的樣子很是高興。
“忘記告訴你了，陸老在三年前就判定出老年痴呆，現在恐怕也就能認認兒子了！”廖思思很是開心的在一邊補充道。
李仁淞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他掙脫開陸瑞庭的懷抱，手中青輝綻放，決定要直接將陸瑞庭的靈扯出拷問。
砰！
就在這時，整潔通透的落地窗猛的炸裂開來，閆恆的身影直接從窗外衝進房間，直接來到李仁淞的身邊。
李仁淞察覺到異變，他身體一個後搖避開了到來之人襲向自己的拳頭，同時一根根藤蔓從他手中生長而出，它們纏繞成一一根銳利的長矛向著來襲的閆恆刺去。
呼！
一道火拳從窗外呼嘯而來，直接將那根藤蔓長矛焚燒為灰燼，隨之而來是一尊猶如火焰領主般的詹元明。
另一邊廖思思直接把腳上的高跟鞋一扔，上前把椅子上的陸瑞庭扛起就像著房間外面跑去。
何非艱難順著窗戶從外面爬了進來，詹元明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去追上小廖，防止有意外發生。”
何非喘了口氣，向著門外追去。
房間中化身火焰領主的詹元明和渾身圍繞著雲霧的閆恆和李仁淞對峙在一起，戰鬥隨時都可能爆發。
……
啪！啪！啪！
廖思思扛著陸瑞庭乘著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赤腳踩在地面上發出啪啪聲，現在一樓大廳的人員已經被詹元明他們提前疏散，所以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陸羽衝進了大廳，一進來他就瞧見了一名女子扛著自己爺爺往外面跑，他想都沒想，連著幾個空間跳躍就來到了廖思思身前，揮拳向著廖思思打去。
“不要！”
何非從電梯中衝去，看到眼前的場景大喊一聲。
但為時已晚！
…………
…………
“哎呦！疼疼疼！”
迪爾卡酒吧三樓，陸羽坐在沙發上，廖思思正滿懷歉意的拿著冰袋給他腦袋上的大包冰敷。
另一個沙發上，何非和閆恆看著林徹這個樣子輕笑，詹元明則是站在視窗一邊看著外面一邊抽菸。
陸羽看著何非和閆恆的樣子，沒有好氣道：“你們兩個還笑，你們也不告訴我廖姐姐是你們的人，現在搞出這麼一個烏龍，我還受傷了，疼！”
“哈哈哈！”
聽著陸羽的話，何非和閆恆也不再憋著，直接放肆的大笑起來，其中何非看著陸羽頭上的大包說道：“我都叫你不要了，哪知道你一下子就被小廖給制服了，還搞成這幅樣子。”
陸羽聽著他這話，越想越是鬱悶，這叫什麼事啊？
詹元明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再吐出，眼前頓時迷惘一片，他說道：“可惜讓那個李仁淞逃了，陸羽，你以後更小心了。”
陸羽點了點頭，問道：“這個李仁淞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認識我爺爺？他又想要從我爺爺身上知道什麼？”
“據資料記錄，李仁淞原本是駐守5-031號黑夜空間的守夜人小隊之一，後來他跟著你爺爺進入了黑夜空間執行任務，在離開那裡之後不久他就叛離了守夜人，加入了黑日。”
廖思思說著，伸手給陸羽換了一代冰袋，繼續道：“我這次臥底加入李仁淞的行動中，為的就是要弄清他來到湖山的目的，至於他為什麼要找到陸老，要知道些什麼，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
陸羽聽著她的話沉默片刻，這麼多年來他也是才知道爺爺竟然也是一位能力者，而且聽著廖思思他們這些人尊敬的口氣，爺爺曾經好像還在守夜人中身居高位，掌握著李仁淞想要知道的某個秘密。
“你不用太擔心，我們會派人暗中保護陸老安全。”詹元明轉過身來：“至於你，先把這份入職申請表填了吧！”
廖思思從一邊扯過來一張入職申請表，放在了陸羽身前。
“？？？”
陸羽一臉懵的看著自己身前的入職申請表，說道：“我為什麼要填這個東西，我也沒說要加入你們啊！”
“你已經看到了我們的能力，參與進了我們的行動中，你要是不籤，按照保密協定，那我們將會洗去你這段時間的記憶。”詹元明森然道。
“入職還有豐厚的薪水，一個任務分分鐘數萬上下！”何非在一旁循循善誘，開口說道。
詹元明補充道：“這也是陸川的意思，籤不籤全憑你！”
陸羽抓起筆的在入職申請表下面簽名，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簌簌”的聲音，他微笑道：“豐厚的薪水都是次要，我主要是喜歡你們這個大家庭。”
廖思思：“……”
何非：“……”
閆恆：“……”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小夥子壞的很，就是饞人家的薪水！
……
詹元明把菸屁股插在菸灰缸裡面，說道：“閆恆，帶他去門後看看吧！”
閆恆應了一聲，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衝著陸羽說道：“跟我來，讓你見識一下黑夜空間的真正面貌。”
陸羽起身跟在閆恆的身後向著四樓走去，二人來到四樓，這裡非常空曠，只有在牆面上有著一扇老舊的鐵門。
吱嘎～
鐵門被拉開，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二人一先一後走進了鐵門之後。
這是一個只有黑暗的世界，天空之上懸掛著皎潔的圓月和璀璨的繁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陸羽總感覺天空上好像有著一層屏障將那圓月和繁星與下方分割開來，使其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閆恆從一旁拿出一盞馬燈，昏黃色的燈光成為黑暗之中唯一一點耀眼的光亮，他說道：“跟我去見前輩們。”
陸羽點了點頭，閆恆帶著他向前方走去，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面足有丈高的石碑前。
昏黃的燈光照耀在石碑上，映照出一個又一個名字：顧湧、琳達·希爾、亢樂、理查德·奧魯徹……
數百個的名字鐫刻在石碑上，有著一股淡淡悲意與沉重流轉出來。
陸羽看向身邊的閆恆：“這些是……”
閆恆肅穆道：“這些都是為了守護這個黑夜空間，防止異靈侵入現實世界而犧牲的先輩們，我們將他們的名字記錄在這裡，瞻仰他們的精神，記錄他們的榮耀。”
他轉頭目光灼灼的看向林徹，道：“終有一天，我們的名字也會刻在英魂碑上，縱然身死魂消，但是精神永存。”
陸羽看著眼前的英魂碑，表情也變得肅穆起來，他深深地向著身前的英魂碑鞠躬行禮。
閆恆拍了拍林徹的肩膀，開口道：“走吧！我帶你去燈塔。”
陸羽點了點頭，跟在閆恆身後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很快閆恆便帶著陸羽來到了一座老舊的燈塔前，在燈塔前方便是一片漆黑的海洋，他開口道：“我們守夜人的職責便是在現實世界中黑夜降臨之後，來到燈塔，在戍守黑夜空間與現實世界的門戶同時引導著誤入靈海之中的靈，防止他們陷入靈海無法回到自己身體之中。”
“誤入靈海的靈？”陸羽有些疑惑的問道。
閆恆細心解釋道：“人在睡著之後整體陷入沉睡，便會對自己靈的約束力降低，不受掌控的靈便會收到靈海的吸引，來到靈海，從而看到各種光怪陸離的景象。”
陸羽想了想，試探道：“夢？”
“你確實可以這樣理解。”閆恆笑道。
“那靈要是沒有離開靈海會怎樣？”林徹繼續問道。
“死了唄！還能怎樣。”閆恆輕笑道。
陸羽看著閆恆輕鬆的表情，深切的認識到了守夜人的存在多麼重要，嚴重守夜人守護的不僅僅是現實世界，還是許許多多鮮活的生命。
閆恆帶著陸羽在黑夜空間中又逛了一圈，便帶著他離開了燈塔。
二人回到英魂碑前，陸羽駐足看向英魂碑上，就在這時他在碑面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詹元明。”
陸羽頓時感覺有些驚悚：“這裡怎麼會有隊長的名字？”
“這是隊長在十年前在這裡刻下來的名字，當時他還是一名普通的守夜人隊員，當時這裡黑夜空間爆發禍亂，隊長他們所在的小隊幾乎全部犧牲，就只剩下隊長一人，在那之後隊長便成了戍守這個黑夜空間的隊長。”
閆恆聲音一頓，表情略顯沉重繼續道：“五年前又是一場禍亂，隊長所帶的小隊隊員全部覆滅，隊長在生死線上掙扎了三個月才醒過來，在那之後便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石碑上，來陪伴著他的隊長和他的隊友們。”
陸羽沉默了，他沒有想到詹元明竟然還有著這樣一個過往，他難以想象詹元明在把自己名字刻在石碑上時，心情是多麼的悲痛與沉重。
“我們走吧！”
閆恆拍了拍陸羽的肩膀，拉開鐵門，離開了黑夜空間。
…………
夜幕降臨，迪爾卡酒吧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陸羽和何非穿著一身服務生的衣服在各個客人之間穿梭，閆恆則是在吧檯後嫻熟的給客人們調酒。
四樓，詹元明拉開了鐵門，提著馬燈走進黑夜空間。
今晚輪到他來戍守燈塔，守護真實與虛幻的門戶，引導迷失的靈脫離迷惘。
詹元明來到英魂碑前，他手中提著馬燈，伸手觸控著石碑上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老朋友們，我來看你們了！”
昏黃色的燈光對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一半光明一面黑暗。
他把手從石碑上收回，提著馬燈向著燈塔走去。
他拉開燈塔的門，來到燈塔頂端將塔燈點亮，昏黃的燈光從燈塔中射出，照耀在前方漆黑的海洋上。
漆黑的海面上，一個又一個縹緲的虛影從海洋四面八方游來，在燈光的引領下脫離靈海，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詹元明坐在燈塔窗前看著遠方的海面，他掏出一根菸，點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璀璨的綠色瞳孔倒映著前方海面上的景象，平靜的海面下，一根根虛幻的手臂簇擁著交織在一起，想要衝出海面，但是在塔燈燈光之下，沒有任何一條手臂可以衝出海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