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奇怪的客人
呂衛國的離開讓我多少有些不適應，就連擺攤剃頭也有些無精打采。
好在姜珮瑤在這陪著我，使得無聊的生意還有了點滋味。
但我有一點不解，昨晚上呂衛國說讓我盯著點姜珮瑤，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問過呂衛國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可呂衛國自己都說不上什麼東西來，只是含含糊糊的。
這還真是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暫時就當個閒話隨口一聽算了。
我猜測，呂衛國極有可能是看出了姜珮瑤好像對我有點意思，所以我覺得呂衛國是想說：“盯著點姜珮瑤，千萬別把即將到手的媳婦放跑了”！
也只能這麼理解了！
不過話說回來，姜珮瑤這小妮子還真是個麻煩事，我是真怕她哪一天出來說：“呂陽哥，我喜歡你，你和我談戀愛吧”！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我無疑是沒法收場的！
說實話，我對姜珮瑤也的確有些好感，畢竟人長得漂亮，性格又好，無疑就是我心中理想的老婆形象。雖說我對姜珮瑤也有那麼點意思，可我知道我一是配不上人家，二就是我還想著去城裡工作去呢。
我還記得我大學畢業那會，有不少的情侶從大一開始就談戀愛，可當畢業的那一天，他們都......
那場面就請大家自行腦補一下吧！
總之，我不能接受現在的自己盲目的接受一段感情，要是真到了我去城裡報到的時候，戀愛將會變成我的絆腳石，所以現在不談戀愛既是對我自己好，也是對人家的負責！
“呂陽哥，你看，又有客人了！”
姜珮瑤的一聲提醒讓我從思考中緩過神來，我一看確實有個包裹很嚴實的人走了過來。
今天是十六，是二里莊一個鄰村的集市。
因為昨天二里莊集上有呂衛國襯著我的買賣，所以導致我大半晌都沒生意，還是姜珮瑤想了個主意才讓我生意有了點起色。
但反觀今天這個集上，整個集市就只有我一家剃頭的，所以即便今天是五分錢的價格，還是有不少人前來照顧的！出攤還不到一個時辰已經是來了好幾個人，上個人前腳剛走，現在又來了一個。
不過這人的打扮卻讓我有些疑惑，這還沒入冬呢，這人包這麼嚴實幹什麼？
他一身襤褸，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破布條，一塊髒兮兮的帆布將整個臉都包了起來，只剩下兩個眼睛露在外面，身上還沾滿了泥土，看樣子這土還是剛沾上去的！
“先生？理頭麼？”
面對我的發問，那人只是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坐到了凳子上。
我心想這人有點怪啊，一句話不說，難不成是個啞巴？算了，無所謂了，管他是誰呢，來了就是客！
想罷我便伸手準備摘下他頭上的包裹，可他隨後的反應真是讓我不解。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回過頭用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這眼神看的我心裡有點發毛！
“就這麼剃行麼？”
開玩笑，你這想剃頭還把頭包這麼嚴實，我咋給你剃？這人該不會是有毛病，是來砸場子的吧！
“先生這是何意，您莫不是來逗我的吧！”
“你就說行不行吧？”
嘿，我這小暴脾氣，這人還真是有病。罷了，畢竟只是做點買賣，沒必要弄得劍拔弩張的，攆走算了反正我又沒收他錢！
“您說笑了，我沒那本事，要不您還是去別家看看吧，您這生意我做不了！”
我說的也算好聲好氣了，識相點的人看明白也該走了，可這人就是這麼不識抬舉。
他猛的一拍凳子，隨後站起來。
“哼，再多學兩年去吧，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師傅才能教出你這路貨色來，真丟人！”
說著他便一甩袍子，像極了一個大爺。
我這暴脾氣也算是上來了，真是給你臉你不要，說我我還能忍，他敢罵我師傅！我倒要嚐嚐這傢伙的鹹淡！
“給我站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嘍，我師傅教的我有啥問題，咱爺們是路什麼貨色，不說清了，你走一個試試！想找茬？你找錯人了！”
說罷，我便拉住他的衣服，這傢伙今天要是不給我道歉看我能不能廢了這丫的！
“你鬆手！”
“不松！你今天要不好好給爺們賠個不是，想走？沒門！”
“鬆開......”
這傢伙還來勁，說話還是那麼硬氣，我不禁就想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路神仙，鬼我都不怕，我還怕你這玩意？想著我便一把扯下了他頭上包裹的布料，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長者兩個腦袋。
帆布扯下，他的臉露了出來，我瞬間被這張臉嚇了一跳！
我滴媽呀，這...這這......
這也太醜了吧！
他的牙齒缺一個少一個的，嘴歪眼斜不說還沒有眉毛，不僅沒有眉毛就連鼻子都和翻起來一樣，兩個如擀麵杖粗的鼻孔就這麼朝外翻著。而且他還是光頭，這整個臉上是一處能看的地方都沒有！
姜珮瑤在旁邊眼看了這一幕，她被這人的臉不禁嚇了一跳，竟然喊出聲來了！
別說姜珮瑤，就連我這大老爺們見了那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怎麼會有人長成這樣？
不過隨後我發現了，這人的醜不是正常的醜，他的皮膚上佈滿了褶皺，這不是皺紋，看起來像是燙傷！是整個頭上都像開水煮過一樣！
我不僅注意到他臉上全是燙傷，我還注意到他的腦袋後面有一個紋身，這個紋身昨天我剛剛見過，和那個童子校尉腦袋上的一樣，是菜刀門的紋身！
這就奇了怪了，怎麼連著兩天都見到這個紋身？
還未等我思考，我又發現了一點，這人的脖子上，我見到了一些黑紫色的斑點！呂衛國曾經教過我，這種斑點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一眼便看了出來！
這傢伙是染了陰病！
“喂......你.......”
我的語言還沒有組織出來，只見那人慌忙的從我手上搶過帆布來，迅速的又給自己包了上去。
“你......你......”
他好像很生氣，眼睛裡就像是要噴出火來。
到這裡我大概明白了，這人可能是來找剃頭匠看陰病的，剛才是我眼拙以為這人是來找茬的。敢情是我做的不對！
這也讓我想起了昨天無為過來找我理頭的那一幕，和現在如出一轍，看來我得多考慮考慮呂衛國的教誨了，他讓我戒驕戒躁是不無道理的！
想罷我就趕緊拿出喚頭，學著呂衛國昨天的動作敲了那一個節奏出來。
喚頭一響，那人表情立馬大變，言語都恭敬了幾分。
“可是風后匠門？”
“怎麼？不像？”
隨後，這人的態度產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先生，請您一定救救我啊！”
“好說，要不咱借一步說話？”
眼看這也下集了，現在再等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說實話我來出攤也就是等著這最後收尾的一個人來。呂衛國曾經囑咐過我，出攤剃頭開始接待的不過是尋常生意罷了，唯獨每日最後的一個顧客那才是真正要“服務”的！
因為這道上有規矩，不管這外道人身上惹了什麼樣的邪祟，想要找剃頭人驅邪那也不能在人家做餬口生意的時候去。只有剃頭人把正常的客人頭理完了，最後趕腳才能出現！
顯然，這人是今天最後的一個顧客，這也就是我等的那個人了！
眼見如此，我便收拾好攤子，示意這個人跟我去個僻靜的地方，把麻煩事跟我說一下。
可我還沒開口，只見不遠處氣勢洶洶的來了好幾個大漢，他們每一個都是滿臉橫肉，人人手裡都提著二尺多長的西瓜刀，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來看不難猜到他們的職業！
他們八成是黑社會！
這幾個人來勢洶洶，很快他們便注意到我這裡，其中一個人把目光鎖定到了我的“客戶”身上，見有個人蒙著面在這裡，那個黑社會便盯著他走來，就連眼睛都迷成了一條線！
“喂......你！把臉露出來！”
我的客戶被黑社會的喊聲吸引過去，見來了幾個大漢拿著刀，他立馬瞪大了眼睛，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我被這一幕給整懵了，這是什麼情況？還未等我做反應，只見那個黑社會指著逃跑的人大喊一聲。
“他在那，別讓他跑了！”
緊接著剩下的七八個黑社會也注意到他逃跑了，紛紛提著砍刀就追了上去！
幾個人就這麼嗚嗚泱泱的從我臉前跑了過去，把我弄得是一頭霧水！這啥？江湖恩怨麼？
我回頭看了一眼姜珮瑤，她好像被這一幕嚇到了，只是捂著嘴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見如此，也是做了決定，趕緊走吧，還是別和這事扯上關係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小姐，咱還是回吧！”
“嗯！”
我剛提上挑子，準備和姜珮瑤一塊回去，只聽見身後一聲大喝。
是剛才那個黑社會回來了，很明顯他在叫我！
“那個剃頭的，你給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