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百年誅神
當夏崆將自己的力量，替換掉極餓老姆的神力時，腦海裡便出現了天道的賜名——荼。
此時，包括牛家村民在內的數萬倖存者，都同時做了一個夢。
夢裡一個並不高大卻無比堅韌的身影，幫他們驅逐了身體的餓鬼之力，從餓鬼之門內一個個將自己拽了出來。
“有救了！有救了！”
渡厄軍的軍醫本已經用了全部的手段，但太多人的本源被抽的枯竭，實在是迴天無力。
突然數萬幾乎已經虛弱成為枯骨的村民，體內力量緩緩浮現滋潤著他們的身體。
……
“這女孩怎麼處理？”
看著夏崆氣息慢慢平穩，賈鈺將裝著女孩的木床推了過來，一臉糾結的看著還做著美夢的女孩。
“帶回去吧！由師尊決定吧！”
看著天空漸漸變白，一縷陽光照在女孩臉上，孩子拉起身上的小被子蓋在臉上，又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她並不知道，當她再次醒來便會進入那個真正充滿蛟龍、鳳凰的世界。
清晨已至，人族的村落可沒有懶覺一說，將阿囡交給夏崆後，賈鈺便去拜訪自己現在的老丈人石敬，商量後續婚嫁之事。
而夏崆自然帶著阿囡去了她家，這一交流竟然發現阿囡的父母竟然於夏崆同姓，不過夏姓乃是人族大姓之一，同姓也是正常，並不代表有人嗎親屬關係。
阿囡父母，一聽說自在城的大人物準備帶著阿囡前往自在城，自然有些猶豫。
“阿囡的體質有些特殊，風君大人曾經說過若是遇見阿囡這樣的體質，一定要帶會自在城，會有一翻造化。”
夏崆只好搬出風疆的名號，果然出奇的好用。
阿囡父母一聽是風君大人的要求，雖然還是有些不捨，但為了女兒的前途也咬牙答應了。
只是看著眼前，阿囡父母準備的一大口袋衣服用品，讓夏崆想起來孔師。
只是極餓老姆之事，事關重大，實在不能任由她自由成長，牛家村的慘劇不能再發生了。
壓住思念，夏崆抱起阿囡架在脖子上，便向村口走去。
“大哥哥，媽媽說和你走以後，我就可以學本事，買可多可多的蜜糖了，但是什麼是本事啊？”
三歲的阿囡並不懂得何為離別，只以為於平時出去遊玩一樣，僅僅只是一時半會的分別，所以還格外的興奮。
“本事啊！本事就是以後阿囡就可以自己斬殺村裡的“蛟龍”、“鳳凰”了！這樣好不好啊？”
“會和大哥哥一樣厲害嘛？”
“會啊！會啊！會比大哥哥還厲害哦！”
“那阿囡，要比大哥哥還要厲害的！”
感受著阿囡在自己背上手舞足蹈，便讓夏崆想起了，以前揹著馨兒和阿銀那群小子玩騎馬打仗的日子，不自覺的對阿囡更多了幾份憐愛。
“大哥哥，我有點困了，能在你背上睡會嘛？”
一股突如其來的睏意，讓阿囡都來不及等待夏崆的回覆，便趴在夏崆背上呼呼大睡了。
夏崆抬頭一看，賈鈺正站在前方。
“讓她睡會吧！處的熟了我怕我下不了手。”
夏崆沉默，雖然告知所有人的都是，因為阿囡天賦出眾要帶到自在城好好培養，而只有二人知道，阿囡的生死都還在兩說之間，萬一風君決心一絕後患的話，阿囡定是必死之局。
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二人並肩向村口走去，夏崆轉身看了看自己的雕像便問道。
“婚期定了？神像的事怎麼解釋的？”
提到婚期賈鈺剛剛還是殺伐果斷，現在突然便有些害羞的答到。
“大概商量了一下，還需回去於母親稟報！至於神像的事，我已經透過銀鈴彙報城裡了，會有人來解釋的，而且石屋村也得正式納入我自在城麾下了。”
一路的經歷，有太多需要向自在城彙報，加之阿囡的事也讓人心亂如麻，二人便不在交談，全力趕路。
……
剛剛靠近自在城，二人便感覺到了極其不同的氣氛，所有人都是緊張的，頗有些風聲鶴唳的味道。
城衛也換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城牆上還有城門內，還有很多沒有處理過的血痕。
“抱歉，賈鈺大人，現在你還不能進城，需要我們向城主府確認之後才可以。”
城門的守衛，雖然恭敬的遞回來賈鈺的官身腰牌，但是態度卻十分強硬的。
夏崆只好掏出風家家牌，經過守衛核驗後才將二人放行。
一入城門，二人便被眼前的一幕幕震驚了，有龍族法旨的保護，無論是夏崆還是賈鈺說白了都是享受和平的一代。
最多是一些小打小鬧，自在城從回到人族手中後便一直在享受和平，整個城市在風疆的手上不斷髮展，已經成了人族西疆第一大城。
而如今的自在城，到處都是濃煙，街道破損，到處都是慌亂的百姓和受傷的守衛。
“這是怎麼回事？”
夏崆轉身詢問守衛，看著夏崆風家的家牌，守衛自然恭敬回話。
“回大人，我等是城外的鶴衛軍，被臨時抽派來守城門的，詳情我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司馬濁弒父，並引領外族入城，現在司馬濁已經叛族，無垢軍大多數也已經叛族了。”
“什麼？”
二人猜到了城中有事發生，卻沒想到是如此大事，皆是面色陰沉。
“夏賢弟，我的先回家看看母親，然後回敲鐘人報道，稍後我在遣人與你聯絡。”
“好的，我也趕緊回城主府看看。”
賈鈺心繫母親，趕忙向家中奔去，夏崆也抬腿準備向城主府走去。
“直接來族祠！”
風疆的聲音卻直接在夏崆耳邊升起。
“是，師尊。”
抬頭一看，自在城最高的建築自然是城主府，但自在城最高點卻不是。
那是一杆招魂幡，高高聳立於自在城上空，下方便是自在城人族族祠。
整個族祠是一個三進的院子，由一根根全陰木建成，造型古樸透露著一股股幽靜的氣息。
正門一塊大匾上書“族祠”二個蒼勁的大字，聽說是人族上代族長燧燭，六百年之前所提。
族祠兩邊，是當代族長列山，所寫一副對聯。
“史冊萬古留英名，青山千秋埋忠骨。”
夏崆抬腿剛進族祠，一根墨玉質小杖直擊夏崆後腦，已經可以斬殺立錐境的夏崆卻好像稚童一般，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擊中。
“啊呀！”
夏崆感覺自己的不朽之體彷彿沒有起任何作用，後腦瞬間冒起一個大包。
夏崆轉身低頭一看，一個駝背灰衣小老頭不知何時出現在夏崆身後。
“哪家的孩子，不知道進祠堂要淨手、淨足嘛？”
夏崆這才反應過來，經歷幾番大戰又全力趕路，身上的衣服早已十分髒汙，如此前去英靈殿確實過於不敬。
“孩子放我這不會丟，那裡有淨手臺，去洗洗再去上香。”
小老頭用小杖指了指門邊的一石盆清水，有指了指邊上的香燭。
夏崆趕忙將阿囡交給老頭，並從麗珠中重新拿出一身黑衣換上，在石盆中仔細的淨手淨足。
墨衣老頭一直看著夏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才抱著熟睡的阿囡滿意離開。
夏崆手捏起三炷香，三拜以後放入祠堂正殿前的香爐。
“進來吧！”
風疆的聲音從祠堂主殿傳出，夏崆快步上前推門進入。
自在城的祠堂夏崆小時候是來過的，但是現在的祠堂可以說是“群神亂舞。”
原本應該被好好供起的祠牌，還有數十顆人丹，全部漂浮在主殿空中。
主殿中大量的香火之力瀰漫，正殿中央除了風疆與蔡鍔還跪著一個軀體。
正是極餓老姆之前逃走的神軀。
夏崆一進入祠堂便被一群祠牌、人丹包圍。
所謂人丹，便是從600多年前人族上代族長燧燭，創造《人丹法》中誕生的。
當時正是人族推倒犬族統治的那個大時代，大量的人族強者在戰爭中隕落，一時間人族中堅力量青黃不接。
族長燧燭閉關三年，創法《人丹法》，修煉之人戰鬥之時，臨死之前可將畢生修煉之感悟和大約一層左右的力量以及一絲本源靈魂凝結成丹，以極速遁走。
雖然修煉最低的限度也是登天境修為，而且不能說百分之百可以成功，但是最少有三成的機會可以逃離，這便有人族之間的薪火相傳的可能。
逃脫的丹丸，被稱為人丹，人丹會遁回自己家裡尋找自己的後輩子孫，將一身的修為感悟傳給後輩，後輩也會為其立一牌位，日日供奉等待有一天可以重修香火一道。
而隨著戰爭烈度的不斷拔高，很多將士並來不及孕育後代，人族便修建了人族祠堂，用以供養這樣英靈。
而這些人丹也會在人族中自己挑選鐘意的後輩將力量和感悟傳承下去，被傳承的人自然帶著一縷因果，若有能力便會助前輩重修香火一道。
而人族立族才剛剛六百年，但是先後經歷立族之戰和龍佛之戰戰死英靈著實不少，香火之力哪夠如此多人分，所以大多數的人丹都還留存在祠堂中，等待那個自己看對眼的後輩。
“風疆，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啊？看著一般啊！15歲剛剛進入迷霧境，對別人來說不錯，但是在咱當年老三營來說也就剛剛合格吧！”
“風小子，把我們喚醒到底什麼事啊！雖然這幾年咱人族日子好過些了！但是一次性喚醒我們這麼多人，還是會浪費很多香火之力的，若有事還是快說吧！”
“好不容易，能活動活動，急什麼讓我好好看看我們的徒孫嘛！”
“什麼徒孫，什麼徒孫，你當年就是在風疆剛入營的時候，教了教他基礎劍法，也就自稱師父了？”
“怎麼你不服氣？你當年不也就是教了教風小子一點身法，不還是到處宣傳，風疆是你的徒弟嗎？”
……
看著一群牌位、人丹不停的爭吵著，在外一眼九鼎的風疆和蔡鍔卻只能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看著，似乎根本插不上一句話。
……
“不對，不對，這小子有古怪？他是個破限者啊！”
牌位中一個女聲響起，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又問到。
“螻蟻境破限者？那不是比風疆那小子還早？我記得他是迷霧境破限的吧！不錯不錯啊！”
“不過體內力量好雜啊！風小子，你怎麼帶的徒弟，有七情一道、還有風之道、還有不朽、誅邪二道，力量貴精不貴多，你是不知道嗎？”
“勾螢，你的感知最強，這小子真的是我們人族嗎？咱們什麼時候這麼財大氣粗了，區區螻蟻境便有4顆道種？”
“閉嘴吧你，李柺子，還不止呢，我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香火之力，還是一絲龍族本源氣息，風小子說說吧，今天把他帶來是有什麼想法！”
風疆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先是對著一眾牌位和人丹拱了拱手，然後說到。
“今日前來一共有兩件事，其一是我族剛剛獵殺了一上古香火之神的神軀，若是省著點用可以為前輩們其中二位樹起金身。”
“其二便是為了我這徒兒，此子名為夏崆之前被異族擄走陰差陽錯的，反而得了一番造化成為一名破限者。”
“但是，確實如同勾螢大姐所說，所學過於雜亂不成體系，如今也沒有時間讓他慢慢適應，所以風疆希望諸位前輩幫助，藉助他開悟進入迷霧境的機會，為其規劃未來之路。”
一群牌位與人丹一聽此話，便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過了許久，還是那位叫勾螢的牌位，漂浮上前說到。
“風小子，你是不是搞到《他化香火自在經》了？”
“偶然得到。”風疆拱手回到。
夏崆一臉茫然，沒想到師尊既然連極餓老姆傳給自己《他化自在香火經》都已經算到了。
“不錯不錯！當年你也是年級輕輕的想學的東西太多，反而制約了你，最後只能捨棄其他，專攻風之一道，那時我便告訴過你，若是能得到這古經便有機會，同修多道。”
“如今竟然為你這弟子安排上了，既然如此是你風疆弟子便也是我老三營的種，我們必會出手，只不過我們剛剛商量了一個條件，他必須答應。”
“勾螢大姐，但說無妨。”
“若要助他，我們這些老三營的遺老遺少們很多便要陷入深度沉睡，也不是一個區區登天境的遺褪可以彌補的。”
“我們要求也不高，百年之內，我們要他斬殺一尊異族神座，用來祭祀我們！”
“你問他，敢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