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族風君
驚恐，極致的恐懼
這是黃風心裡唯一的念頭。
渾身戰慄一股不祥的大恐怖襲上心頭。
黃風撐起了金風削魄域，又有族寶遮掩，就連彪族頭頂的“陰霾”刃翼彪神也因族寶對抗被打落境界處於虛弱期。
所以是誰？誰可以無聲無息出現在這天梯之上。
黃風準備強行呼叫最後的力量護持己身，卻發現哪怕是本命祭煉的不交風也一動不動失去了控制。
“黃風前輩的，咳咳咳咳，不交風確實是風之一道殺伐第一銳啊！”
聲音從黃風身後傳來，彪軀上一個虛影緩緩凝實的竟是早以碎成齏粉的風疆。
“不可能，不交風穿體而過神魂懼滅，我一直盯著不可能是分身替身，莫非你…不是…”
黃風根本不信這是真的風疆，他曾聽過有一些神秘種族的一些傳聞一時竟懷疑風疆並非人族。
“咳咳，可不要亂想，前輩仔細看看我不依然是半王之境嘛！”風疆不斷從黃風體內吸取資糧，人身逐漸凝實。
黃風轉過頭仔細看了看風疆，但是眼中的迷惑更甚了。
“那……莫非定風珠的風之本源有問題？不可能我反覆看過就是並無暗手啊！更無烙印！怎麼可能？”
黃風敏銳的察覺到唯一的可能，但是他暗中反覆查了不止一次並無問題。
“咳咳，不愧是黃風彪王，自然是敏銳的，風之本源上自然沒有暗手、烙印，咳咳，可是那正是我自己的本源啊咳咳咳咳！”風疆只是暗藏本源到所受之傷仍在，只是對比黃風顯得好些。
“你自己的？你怎麼敢？怎麼敢？”
“是了怪不得兩百年你還未突破王級，哪怕是道傷也不至於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黃風似是恍然大悟，但這次徹底卻被震驚了。
登天境開始感悟道則本源，乃是每個人的成神之基，別說拿來煉寶讓人吞噬，就是嫡子、親父也不會於之共享，風疆竟然並不拿來突破境界還敢拿來做賭。
“不對，你怎麼敢。純以本源，戰力不足原本三層，若我回去加以煉化你就真的神魂具滅不可翻身了！你怎麼敢賭？”
黃風似乎是抓住漏洞般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顯得格外癲狂。
“咳咳，前輩要是回府加以煉化我風疆必然神魂具滅，願賭服輸我風疆自然認輸，只不過前輩真的放心煉化？貴族刃翼彪神剛被重創，你就不怕反為刃翼資糧？”風疆也不急耐心於黃風解釋。
“我還未登臨神位，老祖怎會……”
風疆的話語像是說到了黃風心坎，黃風言語一半，也不知如何說好。
是的，他確實不敢，雖然他知道刃翼彪神的目標是三翼彪神，那才是大資糧，但是半神的自己又得純淨風之本源的自己，不也是一道大菜，為何得到本源後馬上選擇突破，不就是不敢賭嘛，於是認命般說到。
“是了，我血煉人族瞞的了別人怎麼瞞的了你人族風君，怪不得區區不成熟的六坎陰雷就可惹得天雷提升如此實力，怪不得這純淨風之本源我用的如此順手。”
“我懂了，所以百年前我就被盯上了？所謂血煉之法我以為做的隱秘原來全在你的算計之中？龍族都是手中之刀了，真是一副大棋啊！不冤啊，不冤啊，人族風君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名不虛傳，動手吧！”黃風終於想通了一切，似乎反而釋然。
黃風登天梯早已氣弱血衰，可以掌控的不交風卻摻雜了風疆本源，可以說是黃風一手將風疆本源帶入這個原本只有自身才能踏足的天梯，更是親手將不交風交給了風疆。
“前輩得罪了！”
一隻略帶蒼白的手從黃風后背穿胸而過，但風疆並未直接誅滅黃風，而是剝奪全部本源之力並帶著其踏上最後一層天梯--大羅天梯。
天雷共鳴，雷霆化漿，三十六重天雷為赤風玄雷，乃是風之本源度這天雷的最後一關，天風颳骨，赤雷滅魂。
三尊雷霆神將幻化而出，以力壓人向黃風本源襲來乃堂堂正正的規則之力，渡而成神不過神魂具滅。
風疆雙手燦若蓮花，不交風起，融入風疆明月異象一輪寒月高掛於天。
可惜即使是風疆操控不交風也無法完全擋住大羅天雷霆，雷霆轟碎明月繼續朝著風疆而來。
幸而風疆早有準備，失去本源之力的黃風肉身毫無反抗的被擋在了雷霆之前，雷霆轉瞬轟至，黃風肉身瞬間泯滅。
而隨著黃風的泯滅和不交風的抵擋，大羅天天雷終於渡過。
如今的風疆青衣翩翩的站在宏偉的天門之下，天風吹散他的青絲，原本因病略微有些佝僂的身軀，兩百年來第一次挺得如此筆直。
天風劃過亮出風疆清晰分明白皙的臉龐，高聳的鼻樑，和那略微有些單薄的嘴唇，雙目炯炯好似謫仙重返天庭般審視著這萬界數千億生靈皆想透過從而高坐神位的天門。
天梯已過，天門洞開。
大道玄音似在恭賀新神登位。
一縷縷天光從門中射出，一丈、兩丈、五丈、十丈。
天門洞開十丈，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門後高懸的神座。
十丈大小於龐大的天門相比好似僅僅開了一線罷了，但那從內部散發的高於道則的純淨規則之力更甚於大地母氣滋潤著風疆早以千瘡百孔的身體並純化提升著被風疆帶上的黃風本源。
風疆之前一戰的所有損傷瞬間痊癒，就連久遠的道傷也在陸陸續續恢復。
“砰”
一聲輕響，制約風疆二百年的禁錮被輕易打破就像清風拂面般隨意又理所當然。
破君入王33重天——玉清天成。
兩百年前就應該達到的境界，今天風疆終於踏足了。
過於雄厚的積累讓風疆對道則的理解早已超過尋常王境，不然也無法成為黃風的成神之機，藉助天門之力更將風疆推向王境深處。
黃風已薨，他留下的封印和金風削魄域自然煙消雲散，但天梯之上發生的事無人可知，彪族域眾人只隱約看見一道人影站在天門之下，而入天門必以真身登臨，於是彪族域大亂。
“我王哪去了？”
“怎麼是個人族？”
“莫非我王是……”
“說什麼屁話，定是人族暗害我王。”
“對定是如此……”
“為吾王報仇……為我王報仇……”
彪族數千年前從一等族一直跌落至三等，日子並不好過本有所恢復又遇刃翼彪神登臨神位，重啟互食導致族群再次衰敗。
彪族各部被抽骨吸髓，直到黃風崛起開啟各族貿易，培養彪族天驕，更是經常親自捕獲高階血食，掠奪周邊族域為彪族充實底蘊日子才好過一點。
無數彪族期待黃風成神，重新帶領彪族進一步崛起，而他們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慘死在了登神的時刻，現在天門前的並不是他們愛戴的王，而是低賤該死的人族。
“殺了他，打進人族域，滅族滅族”
“滅族”
“滅族”
無數彪族從四面八方湧來將天梯天門包圍，其中不乏從彪族域邊境或是秘地趕來的王境強者。
“疆哥，登神了？”
烏燁從地上爬起看向高空喃喃到。
天梯只能一人獨登，天門只可一人通行。
這幾乎是萬界的鐵律，但是大族秘聞中總有幾次例外，多數是登天梯者主動為之，或為救親朋好友，或為愛人續命，只是被奪走天門並無記載之是暗中就穿著些許傳說，畢竟能登天梯者都是屍山血海中殺出，登神者無不謹慎萬分。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無論是誰過得天門者可得神位。
這點毋庸置疑，也就是說只要風疆在往前一步，人族將在添一尊神級底蘊。
風疆無視下方喧囂，仔細環視天門，參悟其中道韻融入己身，二百年的積累風疆扶搖直上連破三天。
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的瓶頸猶如虛幻，直至修為來到登天境王境巔峰——大羅天才堪堪止住。
此時邁步過天門，風疆將成為人族歷史上第一位，可能也是萬界千年來第一位，一日連破王境，過三天，登神位之人。
風疆抬眼再次審視天門，看見那似開非開的一線天門門戶，抬腳、踏步……一躍…而下。
天地皆靜，風疆並未踏入天門，卻毅然決然躍下天門，天門在風疆身後漸漸隱去，風疆御風而行不做絲毫留戀。
無數彪族，盡皆失聲，不止彪族就連烏燁也是無比詫異。
天門在前，萬族爭鋒竟有人在一步登天之時放棄，不可理喻啊！
“修行千百年不就為了成神嘛？疆哥放棄了。”即使是見識無數的烏燁一時間也心神震盪。
“風雪壓我二百年，我笑風雪輕入棉。
不願虛開窺神座，但待天門自洞開。”
“哈哈哈，烏兄何故失神，該我們逃命了哈哈哈”
風疆御風而起，帶著烏燁龍軀便向彪族域邊境飛去。
彪族強者哪願就此罷手，以三名初入王境的彪王為首，數萬彪族向風疆二人圍來。
“風疆，人彪二族本無仇怨，你卻暗害我黃風彪王，今日我族必將你挫骨揚灰！”
風疆以清明風托住烏燁疲憊的身軀不斷修復龍體，隻身一人面對彪族大軍，一襲青衣滿臉冷漠的俯瞰著三王。
“三十萬零七百六十七。”
“可知這個數字代表著什麼？這是百年來彪族掠奪我人族之民，你等竟說於我族本無仇怨？”風疆平靜的語氣中卻帶有滔天的氣勢，壓的三王一步步後退。
“你你…，你人族數百年前，乃是萬族血食，吞你些小民也算仇怨？”三王勉力抵擋風疆威壓其中一人出聲到。
“是了，無論是龍族神旨還是萬族盟約都只是外力，在你等眼中我人族還是那任人吞噬的血食，人族雖弱，但是至少人族再也不會是你彪族口中之食。”風疆語氣起初平靜轉而又霸氣無比。
話音一落不見風疆動作，清明風、不交風憑空產生瞬間束縛三王。
合三王之力盡然無法撼動二風。
彪族眾人來不及反應，明月異相便從風疆背後浮現吞噬三王，片刻間三王被收入明月煉為清風。
彪族眾人知道風疆之強卻未想到三王合力卻抵擋不住一擊，片刻間身死道消。
“清風明月”
兩風纏繞明月，頓時月華漫天數萬彪眾頃刻間損失大半。
風疆舊傷盡復，又得天門洗禮早於普通王境不是一個量級。
“烏兄，我們走！”風疆看也不看其餘彪眾，攜著烏燁便要離開，周邊彪族也不敢再阻攔。
可剛欲騰空而起，一股規則之力從萬懸城飄出。
“賊子，安逃！留下本源。”一直沉寂的彪神刃翼，終是出手了。
遭受龍族如意的轟擊，即使有金風羽翼護持也被削去道行，處於虛弱狀態，生怕有人算計於他，這才喚來黃風前去對敵。
但戰況一日三變，黃風竟在今日登神，本來無論成敗吞噬黃風剛好彌補今日之傷，可怎想黃風竟然被盜取風疆神位。
而風疆緊接著捨棄天門而逃，趕來的三王又被瞬間秒殺。
刃翼千年來從未如此憤怒，他必須留下二人，吞噬已經蛻變一半的黃風本源，最好能拿兩頭龍族換些補償，不然他可能真穩不住如今神位。
風疆也不慌張單臂一揮月華漫天抵擋刃翼虛影，二風纏繞乃人間極速，一時之間刃翼也未能追上二人。
“疆哥，白羽白羽呢？”烏燁駕起陰雲藉助二風之力跟在風疆身旁。
“放心。”風疆隨手一招，萬丈天風上飄下白羽夏崆二人。
但只是這接應的片刻耽誤，後方刃翼彪神的規則之力已經卻逼近四人。
“疆哥，糊塗啊，那可是神位，你若成神帶我能逃脫應是不難，可如今如何是好。”
烏燁看向後方有些絕望，他的龍軀被幾次打破僅僅只是透過月華的規則之力都再次打的他皮開肉綻。
今日他的驕傲被一次次打擊，實在是不好意思在讓風疆分力保護於他，畢竟白羽和那個人族少年更加脆弱，可底牌淨出的他早已無能為力只能硬抗。
“怕什麼，你乃龍族真龍，有你罩著，怕什麼？”風疆一身舊疾盡復修為暴漲，全力施展異相隔絕規則之力卻也不慌張還有空調笑烏燁。
烏燁一陣苦笑，那件事以後疆哥退出戰場迴歸人族，自己憑藉真龍地位幾乎如日中天，後又負責龍屬域考察。
兩百年來，可能自己也覺得風疆已然不復當年，風疆也將自己的地位擺的很低，不知何時起自己都覺得不過是看在往日情分加以照顧疆哥，說罩著疆哥這話自己還真不止一次說過，現在看來自己…！唉。
“疆哥，那可是老牌神座，真龍也沒用……”烏燁摸了摸自己千瘡百孔的龍軀，還想說些什麼。
可不待烏燁說完，天空中的金風羽翼虛影驟然破碎，兩股神級威壓降臨彪族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