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被忽悠瘸的厲鬼
“呵，呵。”
怪異冷笑層層疊疊的迴盪，搭配昏暗的燈光，值班室內部陰森如鬼蜮。
顧恆沒有像鬼老人想的那樣，癱軟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
審視的目光在鬼老人身上掃動，顧恆左手插兜，右手微曲，手指旋轉捻動。
‘他明明只是怨恨厲鬼，卻並不比趙月這種剛突破的恐懼厲鬼弱，真是奇怪。’
‘這樣程度的厲鬼，那兩個去醫院的護工是怎麼活下來的？’
療養院的背後的陰影，第一次把冰山一角展示在他面前。
鬼老人樹皮一樣的臉抽搐，眼裡的陰狠快要溢位來。
他想要看到顧恆哀嚎，看到他跪地求饒，看他絕望無力的表情。
顧恆必須受到和當初自己一樣的痛苦才行！
滿是紫紅色斑塊的身軀開始顫動，曬乾紅棗一樣的腦袋掛在脖子上，晃動不停。
下一刻，鬼老人嘴巴大張，露出滿口黃牙，朝顧恆瘋了一樣的奔來。
膝蓋恐怖的反向彎折，身體在跑動間忽高忽低，雞爪般的枯瘦手指直指他的脖子。
陰狠中摻雜著惡毒的渾濁眼睛，清晰映在顧恆眼裡，越來越大。
“彆著急，我有話和你說。”
顧恆一臉鎮定，看著不斷靠近的鬼老人，不慌不忙的說道。
“小夥子，現在害怕了？”
“呵，呵。”
鬼老人行屍一樣的身體，驟然停在他面前，整張臉靠的極近。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顧恆臉上依舊沒有出現絲毫害怕，雙腳甚至沒有移動半分。
“你不害怕？”
濃郁的腐臭味道，從鬼老人身上張牙舞爪撲來，縈繞在顧恆身邊。
“害怕，害怕。”
“要不你離遠點，味太大。”
他眉頭皺起，對鬼老人敷衍說道，悄然退後一小步。
鬼老人頓時愣住原地，大張的嘴巴張的更大，臉頰的老皮被扯的發緊。
顧恆竟然因為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後退一步，和害怕沒有半天關係！
‘他在嫌棄我？’
‘難道我一點都不恐怖？’
鬼老人開始懷疑自己，一時間陷入迷茫。
“你也不會怎麼傷害我，收起這幅樣子吧，我有好事和你聊聊。”
又後退一步，顧恆對鬼老人說道，眼神幽深。
鬼老人聞言，不由得倒退兩步，震驚的看向顧恆，比他完全不害怕自己還有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知道？\"
顧恆在心裡撇撇嘴，對鬼老人拙劣的演技難以認同。
“五分鐘了，你就只是在那裡晃來晃去，生怕碰到我。”
“不是聲音越大，就代表你說的越對，想讓我感受痛苦，你快點動手啊。”
“怎麼？我身上有毒，還是你走不動路？”
恨鐵不成鋼的聲音狠狠甩在他臉上，鬼老人臉皮頓時掛不住，不由得低頭。
勉強勾住腦袋的細細脖頸被拉動，緊繃的肌肉纖維到達極限，隨後斷裂。
“啪。”
鬼老人的腦袋像是乾癟的足球，掉落在地，一路滾到顧恆腳邊，迷茫中帶著羞愧的眼睛與他對視。
顧恆表情仍舊淡然如水，甚至隱隱憋著笑。
鬼老人精心設計的最後一招，也宣告失敗。
“其實你也沒要這麼假，還是有可取的地方。”
“而且你的出發點很好，透過恐嚇讓值班的護工不再懈怠，避免有病人和你一樣死亡。”
“可是你這個效率太慢了，範圍也不夠大。”
“不如讓我們把格局開啟，來，看看這個。”
從兜裡掏出偷偷帶過來的手機，顧恆開啟自己某音賬號，把粉絲數量懟在鬼老人面前。
“你看，我有十萬粉絲，每場直播至少3000多人看，沒有一個機器人，都是活粉。”
“如果透過直播把你的事情傳播出去，是不是能讓更多人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比你這樣慢慢拉人快的多！”
“只要我們好好合作，一定能大幅減少你這樣的受害者！”
迷茫的神色從鬼老人眼中褪去，他眼睛裡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他聽不懂顧恆說的直播、粉絲，但他精準的抓到關鍵詞。
‘更多人知道’，‘大幅度減少’。
‘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在顧恆一頓輸出下，鬼老人的想法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
看著鬼老人恍然的表情，顧恆長舒了口氣，心裡忍不住暗喜。
‘總算唬住他，今天直播內容有著落了。’
把鬼老人忽悠瘸這件事，也就只有顧恆能辦到，換做任何其他人，能忍住不跑已經是超常的表現，那還能冷靜分析，發現鬼老人的真實意圖。
顧恆由於長時間和高興等恐懼厲鬼相處，再加上鬼瞳被強化後，精神力同樣強大不少，所以對鬼老人身上傳來的負面情緒近乎免疫。
也幸好鬼老人只是怨恨厲鬼，即使因為某種未知加成，到達恐懼厲鬼的最低水平，也沒能超出顧恆的忍受極限。
“這樣，你把頭裝回去，等我開播後，把剛才你做的那些事情，重新再演一遍。”
“記得一定要真一點，不要讓人看出來。”
“燈光也別太暗，不然觀眾看不清，但也不能太亮，沒氛圍，大概比現在亮一半就挺好。”
顧恆收回手機，一邊準備開啟直播，一邊對鬼老人仔細囑咐。
“嗯，嗯，好，我知道了，這樣行不行？”
鬼老人把腦袋接回去，把臉回正後，彎著腰站在顧恆旁邊，滿是褶皺的臉上，硬生生擠出橘子皮一樣的笑容。
在得到顧恆的肯定後，他笑得更加開懷，臉頰上的紫色斑塊和老人斑擠作一團。
諂媚的樣子和剛才的表現判若兩鬼。
\"好了，我要開始直播，一會我看我手勢，不要出現太早。\"
下一秒，鬼老人就已經在值班室角落縮成一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螢幕一閃，顧恆的臉出現在直播間裡，身後是恢復正常的值班室。
直播間裡人數暴漲，眨眼間就追平上次直播的人數，躥升到3000+。
‘上次的廣告出效果了，人多了不少。’
按下心裡的驚喜，他開始照例進行簡單介紹。
“朋友們，晚上好，我今天又來了。”
“這次是在某個療養院的值班室裡，以前值班人員因為玩手機，沒能及時發現某個老人的呼救，導致老人死亡。”
“從那以後，這裡就出現了靈異事件，具體是什麼，等會我們或許就能看見。”
話音剛落，一隻乾瘦的手掌從他背後升起，朝直播間緩緩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