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迷霧重重
翌日，清晨五點半。
315房間內，顧恆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沉思。
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每天早上都會根據昨天的日記，確定自己的記憶是否正確，順帶反思。
房間已經恢復正常，如果不是增加一截情緒值，昨天晚上兩個吊死鬼就像夢一樣。
‘記憶正常，沒有偏差的地方。’
‘昨天一共獲取了6340情緒值，加上原來的3660，剛好是10000。’
‘兩個吊死鬼太不爭氣，導致我下播太快，最後只進來3000多人觀看，大概每個人貢獻2點情緒值。’
‘從昨晚的直播的效果來看，這大概是短時間內一個人的極限，在我故意操作下，觀眾被嚇的可不輕。’
‘想要得到更多情緒值，需要更多人來看我直播，希望我在直播間裡打的廣告有用。’
他的直播間被系統做了限制，沒辦法透過買熱度的方式在網路上推廣，連打賞的功能都沒有。
簡單來說，系統想讓他純靠內容吸引更多的人來看。
‘哎，怎麼就能炸了呢？後面如果遇到可以交流的厲鬼，一定提前和他們談好，互相配合才能雙贏。’
一想到昨天突然爆炸的吊死鬼二號，顧恆就心生無奈。
半小時後，他總結完昨天的收穫，準備出去吃早飯，去包世和那裡報道。
剛關上門，黃超就從隔壁走出來，嘴裡打著哈欠，兩個眼袋有濃重的黑眼圈，眼睛虛眯成一條縫，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他有沒有睜眼。
“早~啊。”
\"早，你昨晚怎麼了？\"
聽到顧恆的問話，黃超瞬間不困了，眼睛努力睜大，幽怨的看向顧恆。
“昨天深夜，你屋裡的動靜，不是你一個人弄出來的吧。”
“我被吵醒，就沒敢繼續睡。”
“咳咳。”
顧恆疑是尷尬的輕咳兩聲，也沒解釋，拉著黃超去吃飯。
畢竟黃超就在粉絲群裡，早晚會知道昨晚的事。
跟在後面的黃超看顧恆沒事人的樣子，心裡反倒是安心不少。
‘昨天這麼大動靜，隔壁的鬼也不知道怎麼樣。’
‘估計沒好下場，因為他連提都沒提。’
六點十四，秋老虎還沒睡醒，空氣中瀰漫著舒適的涼爽。
顧恆和黃超吃完早飯，一起走進人事部主任辦公室。
包世和仍舊坐在辦公桌後，白大褂包裹住瘦弱的身體，手上忙碌不停。
“想和黃超交換負責的病房？”
“我記得他和牛群一起在8號病房。”
聽完顧恆的請求，包世和抬起頭，稀疏雙眉微皺：
“理由是什麼？”
黃超這時候開口回道：
“主任，我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剛想和您請假，正好顧恆來了，他可以代替我的位置。”
虛弱的語氣搭配憔悴的面容，好像他身上的肥肉都掉了好幾斤。
包世和僅僅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移到顧恆身上，暗淡無光的眼睛裡，隱隱壓抑著什麼。
氣氛有些沉悶。
兩分鐘後，在黃超額頭滲出汗水時，包世和收回目光，低頭淡淡道：
“這樣吧，你剛入職，業務還不熟練，正好你們倆認識，黃超今天就先帶著你熟悉工作內容，算是培訓。”
“過段時間，看錶現決定你能不能負責在8號病房。”
“黃超明天再來找我一趟，我給你批假。”
鋼筆劃過白紙的沙沙聲響起，包世和繼續忙碌。
黃超見狀，打聲招呼，急忙拉顧恆出了門，一路小跑到樓外小花園的角落才停下。
“你是不是得罪包主任了？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
確定四周無人，他才對顧恆說道，肉乎乎的臉上浮現擔憂。
“我們才第二次見面，你看錯了吧。”
顧恆笑著說道，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
“真的？”
“真的。”
見顧恆確實不清楚，他只能把擔心吞進肚裡。
“話說這個包主任，你瞭解嗎？他看起來身體不太好。”
顧恆看到黃超因為自己憂心忡忡的樣子，心中一暖，主動岔開話題。
“這個我不太清楚，只是聽別人說過，他前幾年生了場大病，再回來的時候，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黃超仔細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其實他平時脾氣很好，對我們從來沒有苛責過，只要原因合理，他也從不卡我們請假。”
他的話讓顧恆陷入沉思，心裡湧現各種疑惑。
‘什麼病會讓包世和變成這個樣子，他就算明天突然死亡，我都不意外。’
‘鬼瞳沒在他身上發現厲鬼的痕跡，難道真是某種獨特的怪病。’
‘黃超說他待人溫和，可他眼神裡對我的惡意和貪婪，也確實存在，這又是為什麼？’
‘他是不是知道8號病房有問題？所以剛才才會有這麼異常的反應。’
沒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黃超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
“不好，七點二十三了，我們得快點到8號病房，七點半要分發早餐，牛嬸一個人忙不過來。”
隨後黃超帶動圓滾滾的身體狂奔向二號樓，顧恆緊隨其後。
五分鐘後，2號樓一層東邊第八個房間。
顧恆和黃超站在8號病房門口，平復急促的呼吸，旁邊是碰巧遇到的牛嬸，她推著餐車正準備進房間。
“你們怎麼才來，可愁死俺了。”
“要是被監控發現沒在規定時間裡發完早餐，可是要扣俺工資的。”
“好了沒，俺要開門了。”
牛嬸大概五十多歲，黝黑的臉上很是焦急，催促著兩人，也不管顧恆為什麼在這裡。
“我和你一起進去。”
平復好的顧恆，拍拍黃超肩膀，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和牛嬸一起進屋。
屋裡四個床位被簾子分隔開，因為房間夠大，每個病人都有充足的空間。
按照路上黃超交代的話，顧恆負責右邊兩個病人，他的手又快又穩，很快就擺好第一份早飯。
對床上老大爺微笑點頭後，他拿起下一份飯轉身拉開簾子。
剩下的那個病人躺在床上，出神的看著窗外。
柔順的長髮披散在雙肩，兩頰消瘦，瓊鼻高挺，下巴尖尖，眼睛大而無神，配合蒼白的臉，柔弱又惹人憐惜。
顧恆看著她的側臉，不由得愣住，心裡忍不住驚呼。
‘小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