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線人
刑偵隊所有人壓抑了快一週的情緒，在此時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他們狠狠誇讚顧恆後，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看向孫愛國，就等他一聲令下。
孫愛國沒有被驚喜衝昏頭腦，嚴肅的掃視一週，把警員們浮躁的心按下來。
“雖然找到了詭憶，但是他們仍舊可能逃脫，甚至是激烈反抗。”
“每個人都不能掉以輕心，保護好自己，然後把詭憶一網打盡。”
“出發。”
交代完事宜，趙小李和王寧寧首當其衝，其他警員緊隨其後，氣勢洶洶的下樓，開展抓捕行動。
“顧恆，彆著急走，我有些事話和你說。”
跟在人群最後，想要一起離開的顧恆，被孫愛國從背後叫住。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顧恆，後者被看的心裡一陣發毛，隨後認真說道：
“領導，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也該回去休息一下。”
孫愛國恍若未聞，只是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眼神示意他過來。
沉默片刻，顧恆老實走回來，坐在他身邊。
“我叫孫愛國，不是領導。”
“萬一他們出了什麼事，再去找你多麻煩，今天你在這裡將就一晚吧。”
“嗯。”
看著如此乖巧的顧恆，孫愛國奇怪的輕咦一聲。
“剛才的氣勢哪去了，現在這副被欺負的表情。”
“沒有，不敢。”
顧恆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的看向地面。
看他這個樣子，孫愛國也隨便找張椅子，坐下閉目養神。
但僅僅過了十分鐘，孫愛國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有沒有興趣做線人，只要提供正確有價值的情報，就會有相對的報酬。”
‘來了，果然是對我的資訊網有想法。’
聽到孫愛國的‘招安’，顧恆心裡暗道。
“太危險了，我只是個小小的偵探，能力有限。”
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但心裡卻在等待孫愛國接下來的話。
“就因為是個偵探，所有你才有必要和我們打好關係，成為線人，對你對警局都好。”
“除非你只去抓貓找狗，不然你終有一天會落在我手裡。”
“當然，如果你答應當線人，以後只要不觸及法律的底線，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你來說，成為線人非常划算。”
孫愛國為顧恆分析利弊，一頓胡蘿蔔加大棒，想把他勸服。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顧恆心裡已經在暗自竊喜。
曹慧的案件，明顯不是他能伸手的，尤其是偵探這個敏感的職業。
但如果成為線人，他就有可能接觸到案件的相關資訊，這可比他從網上大量垃圾資訊裡甄別關鍵點要快的多。
而且就像孫愛國說的，作為偵探，如果有警方做背書，辦事會方便很多。
“可是，我真的能力有限。”
似乎是被孫愛國的話打動，顧恆雖然又一次拒絕，但是語氣已經開始動搖。
“哼，不答應就算了，當我沒提。”
經驗豐富的孫愛國此時已經看出顧恆在裝模作樣，冷哼一聲，直接堵死他後面的話。
“沒說不答應，只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顧恆見自己被看穿，也不再扭捏，直接應承下來。
“要求？說說看。”
孫愛國不苟言笑的臉上，出現罕見的笑意，竟沒有一口回絕他的討價還價。
“受害人是曹慧的那個案件，我想要知道它的相關資訊。”
顧恆對孫愛國說道，臉上滿是認真。
孫愛國有些意外，他以為顧恆會對報酬這方面，和他繼續掰扯。
“可以，過兩天我把卷宗影印一份給你。”
他平淡的聲音，把顧恆嗓子裡的說辭憋了回去。
隨後，在顧恆疑惑的注視下，孫愛國閉上眼睛，不願再搭理他。
‘曹慧的死因一定有蹊蹺，王寧寧知道她，孫愛國竟然也知道，還願意冒著風險，讓我去調查。’
顧恆見狀，心裡忍不住想到初次見到曹慧時，她露出的濃濃孤寂，這背後肯定有比他想象中更曲折的故事。
就這樣，兩人達成了雙方都感覺自己巨賺的友好協議。
清晨六點半，顧恆從睡夢中醒來。
短短五個多小時的睡眠，已經讓他精神滿滿。
大概是從契約高興以後，他就發現自己每天只需要相對少的睡眠就能恢復全部精力。
這種變化他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對於現在的他面對的情況來說，是個難道的好訊息。
旁邊的椅子上已經沒有孫愛國的身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顧恆簡單整理下衣物，就下樓去了。
剛到一樓，看見孫愛國拎著早飯走來。
“小夥子起挺早。”
“我買了早飯，一起吃吧。”
顧恆嗯了一聲，跟著他到一樓的小辦公室裡。
“吸溜。”
一口熱豆漿下肚，暖洋洋的感覺從顧恆胃裡傳來，舒適異常。
昨天發生的事太多，午飯和晚飯他都沒來的及吃。
“為什麼想知道曹慧的案件？”
“王寧寧拜託你查的？”
孫愛國嘴裡吃著油條，含糊著問道。
“沒，我自己想要知道。”
抹了抹嘴，顧恆滿意的癱坐在椅子上，隨意回道。
“話說回來，你又為什麼這麼輕易答應把卷宗給我？”
孫愛國也放下筷子，嘴裡平淡解釋。
“世界從來不是非黑既白。”
“有些事情你知道有問題，可就是找不出線索，最後只能定性為無罪的白。”
“可你不同，你本身是灰色的，或許你可以從白色裡找到灰色甚至黑色的痕跡。”
“而且試試唄，又不要錢，只要你不越過底線，都好說。”
又警告了一句，孫愛國起身離開。
在他到門口的時候，顧恆鄭重的話語從身後傳來。
“她已經不在這世上，甚至被很多人遺忘，但是我知道她，瞭解她。”
“現在能幫助她的或許也只有我，所以我想幫她查出真相。”
背對著他的孫愛國，眼裡浮現淡淡笑意，沒有再說什麼，徑直離開，腳步輕快。
上午十點，趙小李一行人帶著疲憊推開大門，微妙的氣氛漂浮在他們周圍。
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的帶著鬱悶的表情，好像心裡有氣堵著，但是卻無處發洩的感覺。
甚至範全強這種新人，更是臉上蒼白。
在門口等了許久的顧恆，看到他們異樣的表現，心裡一沉。
這次的抓捕行動，看來是又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