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進鬼樓
下午五點，工地警車旁。
“因為鄰居家裡鬧鬼，找你調查，結果你查到了高弘義的犯罪線索甚至還找到了埋屍地點？”
王寧寧看著一副好好市民模樣的顧恆，挑眉問道。
“其實我也沒想到，我本來只是想淺淺調查一下。”
顧恆攤攤手，謙虛回道。
王寧寧抿了抿嘴，繼續問道：
“那高弘義的傷？”
“他想對我下手，但是沒站穩，自己摔得。”
王寧寧面無表情，拳頭緊緊握住。
如果不是經過排查，沒有發現顧恆動手的痕跡，她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剋制。
眼看王寧寧神情變得不對，顧恆連忙陪笑道：
“高弘義被繩之以法，總歸是件好事，也多謝你願意相信我，這麼快趕來。”
王寧寧聞言，沉默了下來，隨後警示道：
“下不為例，你不是每次都可以全身而退。”
他聽著突然的關心，心裡感到些許古怪，但依舊笑著認真回應。
“我記住了。”
“對了，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顧恆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白紙，上面畫著女人臉部素描。
這是他在等待期間，用借來的紙筆畫的。
“你能幫我找下有關她的資訊嗎？”
王寧寧沒有拒絕，伸手接過畫像，仔細端詳。
接著，顧恆就看見她的眉頭迅速皺起，表情變得很不自然。
“你從哪裡知道她的？”
王寧寧捏著白紙，指節發白。
‘她難道認識白裙女鬼？’
顧恆收起笑意，表情凝重起來。
“客戶的委託。”
她臉上的不自然已經消失，聽到顧恆的回答，突然詫異道：
“真的會有人找你辦事？”
緊張的氛圍瞬間消散，他嘴角抽了抽，悶聲嗯了一下。
王寧寧見狀，輕笑一聲，隨即收斂。
她遞迴手裡的紙張，重新回到工作時的嚴肅狀態。
“畫像裡的人涉及五年前的一個大案件，按照規定，我沒法告訴你她的相關資訊。”
“這個忙，我沒辦法幫你。”
‘不告訴白裙女鬼的資訊，卻透露她和五年前的案件有關。’
顧恆看著王寧寧不苟言笑的臉，心中一動，問道：
“畫像裡的人最像你認識的哪一個人？”
王寧寧眼底閃過滿意，這次沒有推脫，隨意回道。
“最像的人啊，可能是叫做曹慧的女孩吧。”
“我還要忙，你可以先回去等著，後面會通知你進行筆錄。”
說完，就扔下顧恆，朝正在工地進行挖掘的其他警察走去。
拿到白裙女鬼的名字，已經出乎顧恆的意料，儘管有些疑惑，但顯然王寧寧並不會給他解釋。
“曹慧，這就是你的名字嗎。”
他看著畫像上女人精緻的面容，有些出神。
……
晚上八點，春風小區，保安室。
李大爺抿了口酒盅裡的白酒，嘴裡發出嘖嘖聲，又咂摸了兩下嘴，很是暢快的樣子。
“小恆啊，這酒好啊，不錯，你也來點？”
顧恆夾了口菜，婉拒道：
“您喜歡就好，我今天回去還要忙，下回陪您喝。”
“你小子，行，下回可不能賴了啊。”
兩個大男人，吃的很快，片刻功夫後，飯菜就吃了一半。
閒聊中，李大爺突然拍了下大腿，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小恆，我突然想起來，下午二號樓那女人找你來著。”
瞧著顧恆有些迷惑，他繼續說道：
“就是那誰，孫曉曉，昨天你還問呢。”
“是她啊，有什麼事嗎？”
“說是想謝謝你，還讓你下次直播的時候提前說一聲，她好去幫你宣傳宣傳，喏，這是她留的手機號碼。”
“……”
顧恆手裡的筷子頓住了，臉上浮現古怪的神色。
這女人是活閻王嗎？
“好，我知道了。”
九點，酒飽飯足，又陪李大爺聊完天的顧恆，離開保安室回家。
‘原本就是想和李大爺吃頓飯，感謝他告訴我高弘義以前住在這裡，不然和高興進行血魂契約九成會失敗。’
‘沒想到孫曉曉會透過李大爺找我，還想幫我宣傳直播，這女人在想什麼？’
走在路上，他忍不住搖頭失笑。
晚上十一點半，春風小區的住戶大都已經關燈睡覺。
一片黑暗中，二號樓，617房間，卻依舊燈光通明。
顧恆坐在沙發上，檢查隨身物品。
‘紅色剪刀、手電筒、手機、攝像頭、禮盒，還有鑰匙。’
他從口袋裡掏出生鏽的鑰匙，手指輕輕摩擦。
【開門鑰匙：誰家的鑰匙丟了？是他的，她的，還是，你的？（已有定位：幸福小區201號房間）。】
‘這把系統獎勵的鑰匙能從荒樓開門到我家，到現在我都沒想明白為什麼，甚至沒有什麼頭緒。’
‘除了能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以外，它還能記錄座標，這把鑰匙的來歷絕對不簡單。’
‘難不成真是我弄丟的？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神秘鑰匙背後的故事，顧恆仍舊猜不透，只能暫時放在一邊，日後再說。
清點完畢，他拿起手機，猶豫片刻後，還是發出了資訊，心裡暗自嘀咕。
‘宣傳就宣傳吧，幫我多拉點人，好積攢情緒值。’
“嗡。”
二號樓，217房間，孫曉曉手機響起，一條未讀訊息出現。
“凌晨十二點，準時直播。”
她連忙拿起，看完訊息內容後，低聲歡呼。
‘主播，我一定會好好推廣你的直播間，不能讓你白白辛苦幫我。’
她握緊拳頭，暗暗給自己加油。
記憶裡，顧恆幫她解決了夜半敲門的大麻煩，但是關於高興的部分，被她下意識忽略。
時間在孫曉曉急切的等待中爬走，十二點，如約而至。
某音上，名字叫“真實靈異直播，一看一個不吱聲”的直播間悄然出現。
‘來了。’
她看著熟悉的名字，手速爆發，轉眼間就把直播間連結傳送到‘皮膚科日常聊天’群裡。
“強力推薦，解壓直播，看完後，第二天精神嘎嘎好。”
發完資訊，她快速切回來，觀看直播。
直播間裡。
“哇，主播上線了，我總算蹲到你！”
“第一第一。”
“臥槽，牛啊，碰到兇殺案還能接著播下去，主播上面有人吧。”
“兇殺案？這裡還直播過這個？”
“對啊，案子前兩天還報道呢。”
市立醫院，年過半百的皮膚科主任鄧升正在值班，他看著直播間的彈幕，心裡疑惑，對一旁的副主任劉麗麗問道：
“小孫推薦的到底什麼直播？不是解壓直播嗎，怎麼還靈異，兇殺案的？”
劉麗麗倒是接受能力很強，開玩笑道：
“主任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孫她平時就古靈精怪的，或許是這直播裡真有鬼呢，被嚇一嚇，發洩發洩情緒也不錯。”
鄧升聞言也笑了起來，打趣道：
“也是，咱們什麼沒見過，這鬼還真沒有，正好瞅瞅它有沒有皮膚病。”
“但是想嚇到我們，就看他有沒有本事了，哈哈。”
……
顧恆穿著黑色外套，米色工裝褲，站在雜物間的門前，手機仍舊綁在左手小臂上。
確定直播已經開啟後，拿出生鏽的鑰匙，插入完全不匹配的門鎖。
“咔嚓。”
門被開啟，白裙女鬼的房間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直播間裡的朋友們，這次我們繼續上回的故事，今天會更加驚險，主播全身心帶你們沉浸體驗。”
說完，他就大步走進門內，房門隨即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