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就是命
這天與地混為一談,呈現出一種暗青色,並不是我見過的任何青色可以睥睨的,而是一種類似黑暗的詭異顏色。
是的,我害怕黑暗,不只是因為黑暗單純的使我恐懼,而是黑暗裡隱藏的未知,可能是小巷子裡藏著的一夥小混混、也可能是那一身破爛連衣裙的雙格鬼煞、還有可能是同樣有著青色皮膚的意靈……等等太多的未知讓我不由得對黑暗的看法扭曲,最後形成了恐懼。
就像現在,我面前這個我之前就夢見好多次的男人,他的特徵我已經不想細說了,只不過現在我能清楚的瞭解到,他身上也有浮羅眼的氣,而且比我強的太多太多。
而這次不一樣的是,這次除了他,還有這詭異的天地。
按照以往的設定,等會他是不是要拿他那把劍再次貫穿我的胸口?雖然不會有痛感,但總這麼幹也太傷我自尊了吧。
果然,他的綠色瞳孔望向了我,握起一把散發著幽暗綠氣的長劍衝著我的胸口又紮了過來。
這次奇怪的是,我的身體竟然能受我控制,情急之下我身子一歪躲過了這一劍,然後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那大哥握著劍的胳膊,並慌忙的說道:“大大……大哥,有事好商量,你說你這是幹啥啊,成天在我夢裡扎我,我不要面子的啊?求求你了,咱能不能溝通一下,溝通是解決問題的基礎啊,我咋滴你了,你說我給你賠不是還不成麼?”
那個男人沒有說話,還是死死的瞪著我,一臉的憂鬱,看得我這個鬧心啊。
我心想你至於麼?咱倆素未相識你就殺我這麼多次了,等我知道你是誰了以後你還不得把我吃了?
還沒等我繼續開口,那個男人便回手一掌把我拍飛了出去,再一次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挖槽了,這人有病吧?我起身剛想罵他,一道綠光便已經穿透了我的胸膛……
“啊……”
我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特孃的,又是一場噩夢。
身上熟悉的痠痛感再次將我拉回了現實,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在這?
我想起身看看周圍的事物來分辨一下這裡是哪,可我發現,我現在的身體沉重的連我都沒有辦法動一下,就算動一動手指也是這麼的費力。
不過還好,我的嘴還是張的開的。
“阿……阿意?夏……夏瑩姐?”
我虛弱的喊著我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阿意和夏瑩。
只聽“誒?”的一聲,一陣腳步聲向我走了過來。
緊接著,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正是夏瑩,太好了,大家都沒出什麼事。
夏瑩見我睜開了眼,激動的叫了一聲:“太好了,小林你可終於醒了!”
而另一個方向阿意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什麼?老黑醒了啊?”
於是,從那邊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阿意也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
看到他們都沒啥大事我這才鬆了口氣,看來這一仗我們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醒了也有了一會兒了,夏瑩因為有事,所以看見我沒有什麼大礙便先去忙了。
此時此刻,我正在我的床上邊吃飯邊聽阿意講我昏過去以後的事兒。
“你說啥……”我狼吞虎嚥的吃著我面前的三份盒飯和兩份紅燒肉一份鍋包肉,心裡絲毫沒有考慮自己能不能吃的完或者這麼油會不會把我吃的胃難受,此時此刻的我,就算是一頭牛我也有信心上去咬它幾口。
不知何時起,狼吞虎嚥已經成了我們寢室的招牌動作了。
我聽到阿意的話以後,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阿意說,“你說那意靈還在夏瑩的身體裡?”
“是啊!”
阿意坐在我旁邊的病床上,一條胳膊上纏滿了繃帶,還能看見絲絲血跡,不過看樣子已經沒有大礙了,聽他說好像縫了幾針,問題不大。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別急,容我細細道來。
原來我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那天晚上的我昏過去以後,就真的安全了。
那意靈運氣也真是背到他大爺家了,竟然讓我這啥也不懂的小子擊碎了鬼門,喪失了怨氣不說還受了重傷,無奈之下只能躲進了夏瑩的身體。
而夏瑩此時此刻早都已經出了阿意要求的那個圈,沒有了黃雞血和符咒的壓制,所以也沒能阻止意靈入體。
原來,阿意早就想好了一切。
他本就不是磨磨唧唧的性格,所以在聽說了意靈的事情以後第一時間考慮的不是怎麼勸他投胎,而是怎麼在不使其魂飛魄散的前提下還能夠廢除他一身怨氣。
終於,阿意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他之前也提醒過我了,不過我哪裡有他的智商,所以根本就沒聽懂,還埋汰了他一頓。
不錯,就是“一分生,二分熟”。
讓我去吸引敵人的同時,再借機會碎了意靈的鬼門,那樣就可以達到目的。
可那意靈絕非等閒之輩,肯定會對三人裡對自己最有威脅的阿意有所防備,所以這次,碎鬼門的任務就交到了我的頭上。
先在喚靈談判時步下“方位符”和“門神符”,可以限制意靈讓其沒有後路逃跑,然後再在打鬥中露出破綻被意靈所傷。
這樣一來,意靈肯定會輕敵,絕對不會想到我們還有計謀。
要說我的眼睛本就是王家王陽爺爺做的手筆,那王家繼承人的王意自然也能解開我的眼睛,雖然不能直接破了我眼睛上的法,但短時間的破解還是辦得到的,所以阿意早就有準備,在自己受傷後再解開我的眼睛來讓我與那意靈互毆。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什麼贏的勝算,更別提碎他鬼門了,所以聰明的阿意又想到了夏瑩。
意靈就算是防阿意防我也不會防前世是老道士的夏瑩,這也就讓阿意又想到了辦法。
在我和意靈打的正嗨的時候,他讓夏瑩拿出揹包裡剩下的黃雞血,趁著意靈沒有防備潑在了意靈身上。
意靈本身就是亡魂,對黃雞血最為敏感,再加上沒有怨氣護體,確實受了不小的傷,而這時,就是開通浮羅眼的我的可乘之機了。
這最後一劍,便是讓我去破了那意靈的鬼門,從而毀了他一身怨氣,使其重傷的同時還不至於魂飛魄散。
阿意確實聰明,這場戰鬥看上去是鬥法,可實際上斗的卻是智謀。
意靈跟老道士一路降妖伏魔,打架什麼的我們都不是對手,可這謀略卻略遜阿意一籌。
不過,阿意也有計算失誤的地方,那就是我。
他沒想到,我的體質竟然駕馭不了浮羅眼,所以在最後一刻,我竟會被眼睛反噬而失去意識。
聽了這些後,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我並不會因為阿意沒有告訴我計劃而責怪他,因為我知道,他肯定有他的原因,如果他告訴了我計劃,我很可能會露餡,或者失誤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到時候我倆領一個“盒飯套餐”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不過……”我嚥下了一塊鍋包肉後,對著阿意問道,“那咱們怎麼會在這呢?”
阿意點上了跟煙,遞給了我,然後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深吸了一口。
儘管病房不讓抽菸,但這會又有誰會在乎這個小問題呢?而且這個病房很高檔,是私人病房,只有我和阿意兩個人,這也舒服了我倆。
阿意嘆道:“還不是得謝謝夏瑩,就咱倆那幾百塊錢,別說你了,就連我這胳膊上的大口子都縫不起。夏瑩見咱倆受了傷,便收拾了東西,開著車把咱倆送到這來了,醫藥費全都是人家掏的,另外還打算給咱倆一人兩千塊的報酬。”
“啥?”我瞪大了眼睛,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一人兩千?那就是四千啊,再加上醫藥費怕是我這學期的零花都沒有這麼多啊。
我慌忙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次她掏醫藥費就已經夠意思了,這錢咱倆不能要。”
阿意笑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會這麼說,所以這錢我壓根就沒要,當是交個朋友了,不過醫藥費只能她出了,畢竟咱倆確確實實沒有那麼多的錢。”
我點了點頭,我確實也是這麼想的,夏瑩肯給我們付醫藥費就已經讓我倆這窮孩子受寵若驚了,不能再收她的錢了。
“對了!”我又向阿意問道,“你說,那意靈還在夏瑩的身上?是怎麼回事?”
阿意掐滅了煙淡淡的回答道:“還是我爺爺給我的靈感,那蒼道長的話,無論怎麼選擇,結果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這事咱倆參不參與,結果都不會改變,所以我就在想,結果到底是什麼?”
“意靈三十年的報恩?”我問道,“這一點之前我也在想了,如果結果都一樣的話,那麼蒼道長之前的漱口符水估計也是為了這個吧,意靈三十年的報恩,是沒辦法改變的。”
阿意點了點頭:“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的計劃就是以這個為結局而設想的,如果蒼道長說的沒錯,那麼這個計劃就不會失誤。果然,那道長還真是一奇人,一句話就已經奠定了未來的基礎。”
我也感嘆了起來,這個蒼道長還真是厲害,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真的該去拜訪一下這一民間高人。
那隻意靈被我倆廢了怨氣,雖然還會伴隨著夏瑩,可夏瑩的頭痛卻不會再有了。
這些年來,意靈靜靜的守護在夏瑩的身邊,本身也是一種風水之局,夏瑩這一世的風調雨順,吃穿不愁也有一部分原因拜意靈所賜。
後來我倆在醫院呆了幾天就出院了,我本身就不是什麼大毛病,虛脫而已,而阿意出院幾周後,再回去拆個線就好了。
夏瑩很感謝我們的付出,說欠了我們一個大人情,以後如果需要一定會補償我們。
我們其實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這次把她也算在計劃裡本身對她就不公平。
夏瑩臨走時找阿意要了好多的開眼符紙,說希望能夠和意靈多交流,雖然前世歸前世,今生是今生,可意靈畢竟守護了她這麼多年,這恩情也是她放不下的。
看到這麼善良的妹子說出了這想法,讓我又不由得感嘆了起來,可能這就是命吧,看不見摸不著卻操控了很多人,即使人力再怎麼更改,結果也還是一樣的,從來都不會有變化。
不過,這次領悟到的,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我想活下去,破了這三十而亡的短命,可我現在發現,這玩應哪有說的那麼容易,很可能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到那時我又該怎麼辦呢?
算了,明天的事今天誰又說得準呢?
哈市的日出日落伴隨著數不盡的高樓聳立,每天上班族們早出晚歸,落得一天的風塵僕僕,到了晚上回家,有的休息,有的換上衣服繼續自己下一輪的夜生活。
在這陌生的城市裡,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即使背景、家庭和工作不一樣,但卻都是為了自己而活,沒有誰會傻到為了一個陌生人站出來說一句話,為一個陌生的事物而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可能這就是現實。
恐怖的現實社會一如既往的磨滅著人們心裡最後的那一點希望,直到完全麻木人們的神經為止。
而酒吧就成了每一個年輕人夜晚都喜歡光顧的場所。
在白天,你可以是學生,可以是上班族,甚至可以無所事事,但到了夜晚的酒吧裡,你肯定會跟著衝擊耳膜的鼓點瘋狂扭動自己的身體,以此來宣洩一天的壓力。
而最近的Lucky酒吧,卻有一道不一樣的靚麗風景……
“誒!”
酒吧裡一個三十多歲紋有花臂看似大哥模樣的中年人,看著臺上唱歌的妹子對著身旁的服務生問道:“兄弟,這臺上的妹子誰啊?唱的真好,話說怎麼這幾天沒見DJ呢?”
服務生小哥笑了笑回答道:“這是DJ的朋友,叫肖依晗,DJ這兩天不舒服,請假了,便找了這妹子來幫忙壓場,這妹子功底確實厲害,這兩天大家都對她讚不絕口呢。”
那大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旁邊坐著的我們“苦逼寢室四人組”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服務生有所不知啊,夏瑩哪裡是不舒服,分明是帶著意靈出去玩去了。
說來也是有趣,這夏瑩和意靈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她得知了好多以前老道士和意靈的故事,知道意靈命苦,所以就有了補償他的想法。
可能也是激發了夏瑩潛意識裡的母性吧,這姐姐竟然帶著一隻鬼出去旅遊了。
你說你旅遊就旅遊吧,竟然還把凱子物件給一起帶走了。
凱子這回可爽了,成天跟著我們泡吧喝酒、通宵打遊戲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啊。
這不麼,這幾天哥幾個無聊,就又跑到這酒吧裡來玩了。
你要問我為啥總來這家酒吧?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因為這兒便宜了!
夏瑩在這裡也有股份,她因為上次的事,還是覺得對我倆有些過意不去,所以點了我們寢室四個,我四個來這裡喝酒一律六折成本價。
這特孃的月底了,我們寢室兜裡一個個比臉都乾淨,就安於還有點零錢,也被我們從利群壓榨到林海靈芝了。
悲劇啊,真特孃的悲劇啊!
其實來這裡還有一個理由,我和阿意打算觀察一下那意靈消沒消停,還會不會惹出什麼禍端。
可在我們來之前,夏瑩就已經旅遊去了。
不過,當我們來了這酒吧之後,竟然還發現了意外收穫,那就是這夏瑩的朋友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啊。
舞臺上站著的那位俏麗妹子,穿著簡單,不過是身淺藍色的牛仔套裝,裡頭是一件純白的襯衫。
可這身材真是了不得,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長的這個水靈,還有那小身材,那叫一個凹凸有致,就這腿,用句老話來形容,這特孃的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吶,真是脖子以下全是腿,肚子以上全是胸啊!
再說說這妹子的歌聲,清脆動人,不帶有一絲雜質,就如同黃鸝鳥的鳴叫一樣可以直擊人的內心深處,讓在場每個人的心裡都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不僅如此,這妹子還四國語言無所不能,中日英韓那是可勁的招呼,就沒有她不會的。
我們就這樣,跟一群土豹子一樣,看著她在臺上盡情展示著她的歌喉,快節奏,慢節奏,高低音之間自由轉換,是毫無壓力,時不時還能隨著音樂跳上幾段熱舞,那兩個大木瓜上下翻飛看的下面的人是醉生夢死、饞涎欲滴、垂涎三尺啊!
這特孃的要是我物件,估計我睡覺都能樂死吧!
看著臺上的肖依晗,我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我身邊的仨貨包括安於也都嚥了咽口水。
沒辦法,誰都特孃的都不是聖人啊,不經風塵那是扯犢子的,阿意他不也是陰陽先生麼?
這小子現在這表情根本讓人看不出來他是個陰陽先生兼學生會會長,反倒更像個幾十年未經房事的老頭。
“誒,你們說,這妞這麼靚能不能有男朋友?”
凱子喝了口酒對著我們問道:“要不我去幫你們問問聯絡方式啥的?然後你們問問有沒有男朋友?”
我仨集體鄙視了他一眼,這貨明顯是想去撩妹啊。
阿意鄙視道:“要說我仨就算了,你這都有物件了,而且那麼好看,你特孃的還想佔這個?”
“瞧你說的。”凱子撇了撇嘴,“我這不是幫你們要麼,我要是佔這個,被我家那姐姐知道了還不得剁了我,我可沒那個膽子。”
安於笑了:“那好說了,除了凱子,咱仨打個賭如何?”
我心裡無奈了,怎麼這玩應還打個賭的?再說了,我也沒說我參加啊!
不過,阿意的興趣倒是被挑起來了:“行啊,怎麼賭,賭注又是什麼?”
安於笑了笑:“就賭誰才能撩到這妹子,得到她的聯絡方式。賭注嘛,就賭下個月一頓酒錢怎麼樣?”